16、重逢（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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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莱娅，你要看一眼这个孩子么？”
“把他抱走。”
“普莱娅，你真的不……”
“我不需要你来劝导我，阿鲁鲁。”微沉的声音显得异常冷淡，“你也别拿你的那套‘爱’来劝说我——如果我真的拥有这种东西，那么我根本不会让这个孩子诞生。”
“你为什么言辞一定要这么不留情面呢……这孩子现在已经能记事了。何况这孩子头发的颜色是金色，就像……”
“我可一点都不想从你的口中听到那个名字。”阿鲁鲁的话说到一半就被普莱娅截住了，“我到现在都没有原谅你，阿鲁鲁。”
“……”
普莱娅一点也不介意对方的沉默，继续道:“等这孩子周岁了把他送到瑞马特那儿去，看看她愿不愿意抚养自己的小孙子。如果被吉尔知道了他想做什么也就随他的便。除非成年之前这孩子有生命危险外，你不要做任何多余的事，不要说任何多余的话。”
刚生产完的声音显得虚弱，但正是这样徐徐的声音，让阿鲁鲁无法反驳:“这是你欠我的，阿鲁鲁。”
“……你好歹给这孩子取个名字。”
“名字么？既然我是在乌-尔生下的他，那就叫他‘乌-尔卢加尔’。”普莱娅说出这个一点都不含有爱意的名字，“卢加尔，他会成为王。”
*
风声呼啸着。
“你是……”
两位从者遥遥相望，眉眼间的相似早就隐隐预示着他们之间的关系。
“余真开心。”少年的脸上洋溢着欣喜的笑容，“从未见过余一面的您一眼就认出了余的身份，余真的很开心。”
“我能够辨别你身上的神力。”此时的普莱娅面容已经复归最初的平静，“何况你和幼时的吉尔多少有些相似……乌-尔卢加尔。”
“这句话余就不开心了:余和那个男人，到底哪里相像了呢？”真名为“乌-尔卢加尔”的Caster孩子气地撇了撇嘴，此时的他才褪去了身上老成的气息，“余啊，一直在寻找您。余一直在想，余那素未谋面的母亲究竟是怎样的耀眼和强大呢，才会让那个男人一直念念不忘;她又该是怎样的残酷自我呢，才会从未出现在余的世界中——只要想到这些，身体就忍不住激动而且兴奋地颤抖了。”
这个沉浸在回忆中的少年露出了梦幻般的笑容，然后，梦醒了。
“余很失望。”他收起了脸上的笑容，“余的母亲，居然会这般弱小，甚至现在连神明都说不上——您曾经说过‘弱小是罪’吧？那要是余在这里将您杀死，您也不应该责怪余吧？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那个男人脸上的表情一定很有趣。”
“我为自己鲁莽地认为你和吉尔的相似而道歉。”普莱娅恍若未觉从他身上散发出的威压，在神明的对决中，神性越高的一方会对低的有天然的压制，“真是讽刺。我教导出了一位亲近人类厌恶神明的学生，却生出了一个亲近神明厌恶人类的儿子……我再怎么弱小，好歹也是纯粹的神明。”
“更别提你那可笑的自称，”普莱娅冷笑一声，脸上的嘲讽一览无遗，“你已经可怜到要用这般不伦不类的自称来虚张声势了么？在我看来，你才是弱小的那个。”
所谓的强大分为两种，身体的强大和精神的强大。
单论前者的确是乌-尔卢加尔更胜一筹，但以精神上来看，这家伙漏洞百出。
无形的风突然间像是有了自己的意识，以她为中心向内部挤压，普莱娅打了个响指，周边爆破声一个接一个的响起，恢复了平常的风吹起她黑色的发丝。毫发无伤的女神用权杖挡住了从角落里突刺出的长|枪。
“恼羞成怒么？”普莱娅知道怎么样才能最快的激怒这位Caster，“吉尔从来都不会有勇无谋地仗着自己的能力来挑衅我——居然这般大张旗鼓地出现在我的面前，是你的失策。”
“您是说余应该像在店里那般偷偷地观察着您么？”乌-尔卢加尔看着表情不变的普莱娅，开心地笑了，“您已经察觉到了那个时候的人是余吧？只可惜余不像您这般擅长躲避，也没有Assassin的气息遮掩。既然那个男人早就察觉到了余的存在，那余自然也没有躲藏的意义。”
“您真有趣。您和那个男人对余给出了一样的评价。所以，为了证明你们的错误，余改变主意了——”
“余要当了您的面，亲手击败他，您觉得怎么样呢？——母亲大人。”
普莱娅举起了手中的权杖，直接不客气地朝着他的身体戳了下去。
惊奇的是，乌-尔卢加尔的身躯像是一个被戳破了的气球一样飞快地扁了下去，然后变成了一张随风飘荡的薄纸片，他轻快的笑声仍然在空中回响:“那先暂且别过了……母·亲·大·人。”
“故弄玄虚。”心情不好的女神冷笑着看着乌-尔卢加尔的离去，脸上的表情如果被小时候的吉尔伽美什撞见一定会恨不得退避三舍。
乌-尔卢加尔……到底这孩子是怎么被教导的？
就算她已经失去了大部分的神力也能看出来，他身上的魔力是紊乱的，虽然微妙地到达了一个平衡而不至于爆体而亡，但这与他继承下来的神性根本不符。
神明之间别有一套自己的继承方式，神明的寿命太长，子女并不会继承父母的神职，但在神力上回呈现相似的特点。
像她以“月”为媒介，乌-尔卢加尔则是“风”，两者共有的柔和性则为继承的相似性。
既然他以“风”为媒介……又为何他的魔力会呈现这么强大的攻击性和混乱性？
“Ru、Ruler？”爱丽丝菲尔的呼唤从身后传来，普莱娅转过身，敛去了眼底的深思:“久等了。”
不管是什么，她总会找到原因的。
再加上……吉尔总能够给她合理的解释的吧？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重逢（3）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