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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8、吴小姐的宣誓主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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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我死,我也不会想到我爱的人都死在了桑城这座年轻人心之向往的地方,我要留在这儿,陪着她们。
蒋语孩子满月酒那天,照子格排场做的很大,桑城的记者大概都去了……全程直播我想不注意都难,手机后台新闻不断推送着,李正南虽然很低调,但就是太显眼,我怔怔的看着他,又决绝的收回眼神。
赵家千金挽着他的胳膊做在席位上,不怕死活的记者总是能鼓起勇气凑上前去,看得出来李正南有意低调,却仍是的是抢了宝宝的风头,记者上前采访,问他,
“李先生,赵小姐一直陪伴在您左右,羡煞旁人,最近可是好事将近”?
李正南没有抬头,满脸冷漠,周遭的气氛有些尴尬,赵小姐赶忙出来圆场到,
“我和正南是私下比较好的朋友,还请大家给我们点私人空间”笑的大方得体,举止端庄优雅。
记者不识趣的追问,李正南鲜少有耐性听他们废话,这次也没有例外,起身走开,吴家小姐连忙起身,给李正南的行为解围,笑说,
“正南刚来就私下和我说想小家伙想的不行,看样子这是等不及了,大家散了吧,方便的时候和大家聊个够”爽朗的笑声逗得记者们也是笑了起来。
不仅大方得体,处事得当,有条不紊,李氏的女主人也就该是这样的吧……
之后的满月酒席间一段时间都没有再见李正南的影子,反倒是吴小姐同照子格殷勤张罗,仿佛真的如同长嫂一般,蒋语时不时的看着她,只是眼里并没有欢喜。
李正南再次出现在镜头里时,正在逗玩着孩子,表情里都洋溢着疼爱,时不时的用手碰碰孩子的小脸,仿佛是怕伤着他,一只大手就那么小心翼翼的伸出来收回去再伸出来,竟有几分滑稽,看来他真的很喜欢孩子。
注意到镜头的李正南开始不耐烦,他摇了摇手示意摄像师离开,整张脸又变得严肃,摄像师识相的匆忙离开,摄像头排出的画面都是他溜走时的摇摆不定的模糊镜头。
夜里,我在床上辗转反侧,闭上眼脑子里就是粉粉和Shake的影子,我爬起来,吃下几片安眠药才能有困意,我也尝试过戒掉安眠药,可是没有药于目前的我而言就是没有睡眠。
李正南打过来的时候,我刚刚有睡意,看见屏幕上一串烂熟于心的号码,我一下子清醒过来,我挂断了没多久又再响起来,我索性接通了电话,只是两端都是长久的沉默,我挂断,那串号码又再跳动,我耐不住性子问他,
“李正南,你想怎样”
我没听错的话,电话那端是李正南的啜泣声,一声接着一声,抽抽嗒嗒的像个孩子,
“青青,我们的孩子现在也该会走路了吧”
这是shake出事以来,我听见李正南说的第一句话,Shake出事那天我也不是没想过想杀了李正南,带一把小刀,冲到李氏同归于尽,他对Shake的死冷冰态度着实让我心碎。他谁都不爱,只爱他自己罢了,是我对他期待太多,所以才会有那么多情绪,说过气话,我不想死,所以也不敢杀他。
“应该会同爸爸撒娇了”我回答他,接着又说,
“可是我怎么会生下你的孩子呢,你不要他也罢了,我也不能让他有这样浸在别人鲜血里的父亲”。
李正南仿佛发了疯般的狂叫,口齿也不清晰,他喝多了,讲话都是颠三倒四,反反复复只能听见一句,
“你竟然杀了我们的孩子,你竟然杀了我们的孩子……”
吴小姐软糯糯的声音传到电话里,讲的是一句悄悄话,但我听的真切,
“水放好了,我带你去洗”
接着她接起来电话,很客气的同我说,
“付小姐,醉酒的人说的话你不必放在心上”就直接挂掉电话,女主人的姿态表达的很明显。
吴知道我和李正南的事情也不奇怪,她这么精明的人,会有什么事不是步步为营,自然将李正南身边的女人都查了个遍。
我摸了摸平坦的腹部,这里曾经有一条小生命,如果她在大概这时候正贴在我身旁深深浅浅的呼吸,睡着。眼泪好似春天的雨,不浓烈,可就是慢慢的侵蚀着我,然后,泣不成声,这一夜,仍旧无眠。
第二天,我起的很晚,长久的失眠让我变得暴躁,一点小事就莫名的心急如焚,一点难过就泪如雨下。有些事情就是冥冥之中注定的一般,我换了一家心理咨询所,可依旧碰上了小张,说巧不巧,还有张式立。
“青青,你看起来精神很不好,为什么最近没有去我那里”小张医生开口,
“家里有些变故”我莞尔,
“小张医生怎么会在这里?”礼貌的问道,
“这家也是我的咨询室,只是交由朋友打理,我不常来坐诊”。
大概心理咨询这个圈子真的很小,就像医生圈子也小一样,张式立和小张也是整日混在一起,我一进来就看见了他,他怔怔的看着我,视线没有转移过,我扭了个头,同他打招呼道,
“嗨,好久不见”
张式立没有同我搭话,就是那样看着我,没有表情,我识趣的闭嘴,我早就没了想要咨询的心情,同小张道了别,看的出他满脸的担心,原来现在我已经看起来真的糟了。
我开门的时候,有人拉住了我的手,径直的拖着我向外走,我挣扎着同他说很疼,他却拉的更紧,直到上了他的车,
“张式立,你疯了!”
“付清清,你就那么想死吗?装出一副鬼样子给谁看?”张式立的太阳穴,有青筋突出,眼睛瞪的很大,我有些害怕。
我想吼回问他,关他何事,可是最后却只剩幽怨委屈,
“你别这样,我真的很怕”,大概是压抑的太久,我竟然连如何大哭都不会,只是幽幽的啜泣,任凭怎么告诉自己停下吧都无法自己。
张式立呆呆的看着我最后低低的重复着对不起对不起,良久,我忍住声音的颤抖,同他告别,
“有些事发生了就发生了,不要弥补,也不要原谅,就当今天你我没见过吧”我起身下车,泪水依然不争气的流着。
我也不知道这样放空走了多久,只知道张式立抱着我的时候我依旧在哭。
“青青,我和小张联系了桑城所有的心理咨询室,只要有你的预约我就一定会知道,今天我就是在等你,我知道不这样你是不会见我的”。
我被搂的太近,呼吸有些难受,我推他却被箍的更紧实,
“张式立,何必呢,为了李正南你处心积虑,今天又是带着什么阴谋来的?李正南和你又谋划了多久?你们真让人恶心。”
我感觉到张式立在听见恶心时不自觉的那一下颤抖,想必没人敢这样说过他,毕竟他平日都是一副温文尔雅、高人一等的人模狗样。
我挣脱了他,看着他的眼睛,
“你不用道歉,你帮过我很多次了,这次你我就两清了,还有,如果你见到李正南告诉他,醉酒别再打我的电话,我这辈子最庆幸的事就是没生下他的孩子。”
哭了太久,我有些踉跄,他上前抓住我,我吼他滚,我听见他呼吸里夹杂着震怒,但终究没有发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