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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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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什么啊,其实我也不喜欢那样,故事就是故事,看过了记在心里便可,今时不同往日,了解那时作者写作时的心思又能如何?放在此情此景依旧适用才是王道。”
听了花落的话,林宝儿像是被戳中了心,眼睛闪闪地说道:“你也这样觉得?”坐的位置也几不可闻地朝花落挪了几分。
花落点头道:“曾听闻一问一答,问:旧时读的那些书有何用?答:融于血液,淀于骨髓,最终成为你身体的一部分。我觉得这句话说的很有道理,即使当初读时不懂其道理,待到某日,遇到某情某景,便如醍醐灌顶,了然于胸,那不比死记别人传授的‘作者心得’好很多。”
“嗯嗯,我也是这样觉得的,只是……只是姐姐不肯我出去。”说着,人又恹恹的。
“那如果我说我想出去,要你陪同呢?”说这句话的时候花落十分嘚瑟,第一次体会到自己有某种特权,并使用这种特权的感觉真爽。
“真的?”林宝儿亮起了的眼睛闪了几下又灭了,颓废道:“你都不能见凉的,姐姐自然不会管你怎么样出去,但君公子的那俩丫鬟肯轻易让你出门?”
小春刚好从门前走过,看到花落在看她,问道:“姑娘可有什么事儿?”
今天天气好,暖暖的,花落便让小春小夏在屋内忙自己的,刚刚小春去厨房端水,见到花落看她以为有什么事,花落摇摇头,让她去忙。
“大夫说了,再有半个月我便能好些,这用不了多久便立春了,开了春天气便暖和,我想出门便出门。”
闻言,林宝儿兴奋了下,似是又想到矜持,冷静道:“半个月后过年,年后城里十分热闹,你若待的久,元宵夜里城里有集会,到处张灯结彩,还能猜字谜,看社火……”说着,已经憧憬起来了。
想起影视剧里常出现的热闹,花落也忍不住道:“真好,到时候可一定带我去!”
“那是自然,还有上巳节,城里的年轻人都会出去踏青,到时候我们……不过你不能去。”
花落正听到兴奋处,却遭当头棒喝,气到:“为什么?”
“去踏青的都是尚未婚配的年轻男女,你一有妇之夫,自然不能去凑热闹。”
花落:“……”回忆起君子安那声声“内人”,原来那时自己便落入“圈套”而不自知,只晓得自己离君子安那声内人光“内”字都尚未加上一捺,更可况是“人”,却不曾想在别人眼里,自己“内人”这两个字都实打实的落下了。
该怎么解释才好……算了不解释了,花落道:“别人又看不出来,到时候假装我尚未出阁不就好了。”
林宝儿像是听到什么十分震惊的内容,惊慌道:“这春天尚未到,你这只红杏便打算出墙了?”屁~股往后挪了挪,离花落十二分的远,末了还看看四周,好似花落再多一步动作,他就夺门而出。
妈的这死孩子的脑回路谁给配的?!花落想把眼前的桌子掀翻在地。
“其实君公子挺好的。”看花落并无动作,死孩子在离开和留下之间犹豫了下,本着被逼上梁山的心情,劝解道:“人,财,性格,哪一样都无可挑剔,而且对你也十分的好,已是所有闺中女子心中如意郎君的模样,你该想的是,如何为他生儿育女,相夫教子。”
得,在这死孩子心里,花落算是洗不清了。
为了友好的和这死孩子交(si)流(ji)感(bao)情(fu),花落给他讲了几个鬼故事,也没多恐怖,顶多就是贞子啊,伽椰子的那样,这孩子显然是没见过什么世面,几个漏洞百出的故事居然吓的一愣一愣的,最后趁着天亮,赶紧告辞回了院子,走时说话都是打颤的。
小夏看着林宝儿离开的背影好奇道:“姑娘跟林公子说了什么,怎么一副见了鬼的模样?”
可不是见了鬼。花落笑道:“你想知道啊?晚上讲给你听。”
在吓的别人睡不着觉之后,花落心满意足地睡了。
第二天早上久违的睡了个懒觉,花落睡醒了迷迷糊糊地爬出去看看,没人喊她起床,又返回去睡,一觉睡到日上三竿。
“啊!完了完了!”
花落被一声惊呼声吓的坐起来,看到帷帐外头发散落的小春大叫:“天哪怎么睡到这个时辰了。”然后是小夏的抱怨声,洗漱声。
睡到这个时间,都睡的有些头疼了,花落自己起了床,圾着鞋子边往出走便道:“不过是起晚了点嘛,整日整日就待在这房里不出去,起的早又有什么用?”
“哪里有这样的道理。”小春怪道:“日出而息,日落而作,这应该是鬼的道理。”
“哎呀你别说!”小夏本来在洗脸,听到这话吓的毛巾都仍在了脸盆里,溅了小春一身水,不远处的花落也未曾幸免。
小春气呼呼地拿了干毛巾擦水,小夏却对花落抱怨:“都怪姑娘昨天晚上讲的什么鬼故事,吓得我和小春姐好晚才睡。”
“是你问我跟林二公子讲了什么,我也是照实说了。”花落不服气,她明明是“无意”的。
小夏弄好之后,蹭到花落身边,道:“姑娘昨天真和林二公子讲这个的故事,难怪,他跑的那么快,哈哈哈。”
花落喝了口水,认真道:“一个字都没变过。”
小春起晚了本身有些气,还看到小夏这么“不务正业”,气道:“还不快来伺候姑娘洗漱!”
“哦。”小夏灰溜溜地跑了过去。
花落等了林宝儿许久,十分想把自己脑海里记得的其他鬼故事讲给他听,这些东西从大脑的角落里翻出来,吓的花落自己都有些打哆嗦,还是希望林宝儿早点来,自己早点讲完就不想这回事了。
然后一直等到太阳西斜,林宝儿才不情不愿地挪着小碎步来到花落院子,还未进门,便问道:“你讲的那些故事都是哪里听到的?市井之人闲聊时编造的故事,就不要乱当真~相跟别人讲。”
花落听了这话有点气,道:“哪里的人没遇到过些灵异事件,你真是宅子里待太久,孤陋寡闻。”话毕,又将别处听来的故事,添油加醋地编造一番,跟林宝儿讲了,于是在太阳尚未落山之前,林宝儿又跑了。
小春看着林宝儿的背影摇摇头,对花落道:“姑娘别在吓他了,若是吓出个好歹,该怎么向林姑娘交代。”
花落想想也是,于是心里暗暗把那些尚未讲出来的故事又藏了回去。
小夏哼了一声,道:“一个大男人,胆子这么小?”
“对了,今天我跟林二公子讲的故事,你要不要听。”
小夏听了这话,身体瞬间僵了一下,用强作镇定地笑道:“那个,姑娘,我想起还有些事情没有做,我先去忙了。”话音未落,人先逃进了屋。
“我也很好奇,姑娘是从哪里听来的这些故事?”小春没小夏那般胆小,并没有被花落的话吓走,然而上前来问道。
“不过是听市井之人闲聊的故事而已,我不过添油加醋,润色了几番。”
小春听了,笑着摇摇头:“这故事编的倒是十分有趣,我昨天也差点信了。”
花落好奇道:“那你又怎么知晓这是假的?”
“这世上,哪儿有什么鬼神。”
“是啊,这世上,哪儿有什么鬼神,不过都是人们闲来无趣瞎编的罢了。”花落大笑着附和,心中却不禁问道:谁又能告诉她,她是怎么回事?原本是想坑一回林宝儿,却不曾想一句话把自己坑了进去。只是事已至此,讲再多科学也没办法解释,还是早点进屋子,免得念叨了两天的贞子,伽椰子的,都来找她。
一连几日,林宝儿都没有再来,刚开始花落只觉得林宝儿傲娇着说不怕但明显的瑟瑟发抖好玩,笑过以后,又有些担心把这孩子吓出个好歹。
大清早,花落刚从与贞子与伽椰子大战的梦境中醒来,便听到外间小夏叽叽喳喳的说些什么,情绪激动处,小春还嘘声让她小声点。
早起洗漱时,花落想到许久没有君子安的消息,随口问道:“起床前听你俩叽叽喳喳的,莫不是公子有信来了?”小春小夏听了,目瞪口呆。
花落心中咯噔一下,道:不是吧,我随口瞎编的。
小夏先反应过来,大大地换了口气,惊讶道:“不愧是姑娘,一猜就猜中了,是公子的信到了。”
花落默默喝了口茶,正襟危坐,假装自己跟君子安真心有灵犀。
小夏乐呵呵地去拿了君子安的信,道:“这便是公子的信,姑娘快拆开看看,公子写了什么。”
花落拿过信的时候从如流水,拆信的时候却觉得手中的信有些烫手,一她看不懂文言文,二认不全繁体字,更何况是毛笔写的,万一是毛体呢?她要是说自己不认识那不是很尴尬。
小春小夏目光灼灼,等着花落拆信。花落找不到理由拖延,只好硬着头皮拆开了,兴许她俩也不认得字,那样花落就能瞎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