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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第六十一章 大阪城 ...

  •   所谓式神,是对与人类签订契约的妖怪的称呼。①
      妖怪可以和有灵力的人类签订契约,成为对方的役使。即使平日不在对方身边,当人类召唤之时,妖怪也可以凭借契约出现在人类身边。而对应的,妖怪也会从人类这里得到庇护。成为式神的妖怪能够汲取人类的灵力为己用,并对瘴气一类污染有更高的抵抗力。
      包括桃花妖、樱花妖在内,赖光在安倍晴明身边见过许多式神,却从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也会拥有式神。
      签订式神的方法很简单,只需要妖怪和人类双方交换血液,双方的契约关系就会为天地阴阳所承认。因此在青坊主和夜叉都自愿和赖光签立契约的现在,赖光唯一需要克服的障碍,无疑是髭切。

      “不行,家主迫于情势要收留付丧神就算了,为什么还要和这些野妖怪签订契约。”髭切双手紧紧抱住赖光,不让赖光有机会划破手指,用“你无理取闹”的表情瞪着赖光,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腮帮气鼓鼓的涨了起来。
      赖光努力挣脱出一只手,戳了戳髭切柔软的脸颊,用哄孩子的声音软软的劝解:“不要闹别扭,反正只是举手之劳,你知道我最在意你就好了。”
      髭切听了赖光的话眼睛刷的亮了起来,却还是装作生气的样子埋头在赖光颈间,不安分的啄吻着赖光的颈侧锁骨:“那也不行,家主是我的,我才不要奇怪的人来分散家主的宠爱。”
      “闭嘴,滚开。”感觉到髭切越发过分的举动,赖光决定对熊孩子还是不能过分宠爱,带着得体的笑容一把推开白切黑的太刀,笑盈盈的看着一脸惨不忍睹的青坊主和夜叉,“不要理那个蠢货,我们继续。”

      没有了髭切的干扰,赖光很快和青坊主夜叉都签订了契约,并帮助夜叉祛除了体内的瘴气。
      又过了几天,待髭切的伤势已经不碍事,源氏主仆终于在夜叉的热烈欢送下启程去往大阪城,与其他付丧神汇合。
      见赖光与髭切的身影消失在树林中,夜叉夸张的长舒口气:“麻烦的家伙终于走了。这几天本大爷但凡靠近源赖光一点,那只刀子精就像防贼一样看着我,真是讨厌死了。”
      青坊主懒得理会夜叉的废话,冷冰冰的瞥了夜叉一眼,转身回到主殿收拾起了行囊。
      “诶等等,”夜叉被青坊主的举动吓得一把按住白发僧人的手,“和尚你要去哪里?你那么喜欢源赖光的话,我不说他坏话就是了。”
      “恶鬼都不长脑子么?”青坊主嘴唇微微上翘,在夜叉察觉之前又恢复了面无表情的状态,“我化身为妖就是为了以杀止恶,现在自然是去云游四方,阻止战争带来的杀孽。”
      夜叉被青坊主冷漠的态度激的眼睛都红了,握住僧人的手愈发用力:“和尚你什么意思!又要为了你的佛祖抛弃我是么!”
      “蠢货,”青坊主甩开把夜叉的手,把紫发妖怪的斗篷叠好放进包袱,“昔日佛祖割肉喂鹰,我虽没有佛祖的境界,但为了渡你,舍了一生倒也值得。”

      另一边。
      告别了青坊主和夜叉,赖光拖着不情不愿的髭切一路快走,终于抵达了丰臣秀吉的大本营——大阪城。
      丰臣秀吉其人,生逢其时。
      原本只是贫困农民的男人,最初连姓氏都不配拥有,因为丑陋瘦小的长相而被村民侮辱戏称为“猴子”。然而不甘于平凡的丰臣秀吉,凭借着在织田信长麾下的出色发挥,逐步从仆役升格成为武士,并成为织田势力的肱骨。
      天正十年,本能寺之变。丰臣秀吉迅速的做出反应,夺去了织田信长留下的大片江山。
      天正十一年,举全国之力,丰臣秀吉建造了极尽奢华的大阪城。

      赖光和髭切方一进入大阪城,就被天守阁金灿灿的屋顶震惊②。
      还来不及吐槽丰臣秀吉的审美,赖光的背后忽然扑上几人的重量。
      “家主!”“殿下!”
      幼年髭切和短刀们的声音接连响了起来,赖光回过头,果然看见一群小孩子泪眼婆娑的看着自己。
      赖光最怕小孩子哭泣,见状连忙蹲下身子,拉着短刀们的手连连安慰,任由最爱撒娇的薄香、乱和信浓七手八脚的往自己身上爬。
      “家主!兄长!你们没事真是太好了!”
      就在赖光被短刀们缠的快喘不过气的时候,太刀们终于姗姗而来。膝丸见赖光被围堵,连忙把气鼓鼓的乱和信浓都从赖光身上拽了下来,只留薄香死死的抱住赖光脖颈,躲在赖光怀里。
      看着潜意识都不忘给兄长助攻的膝丸,和一旁愉快看戏的髭切,赖光再次在心里感叹髭切怎么有这么乖巧的弟弟,忍不住摸了摸膝丸的头发。
      “家、家主?”膝丸瞬间红了脸颊,不好意思的拉下赖光的手,细细询问起赖光二人的经历。

      落在后面的三日月见赖光与膝丸谈的正欢,四处看了看,缓步走到髭切身边。
      三条太刀抬袖掩唇上下打量了髭切一番,才用遗憾的口气说道:“啊啊,髭切殿下平安回来了呢,真是可喜可贺。”
      髭切目光直直的看向赖光和膝丸,仿佛没听到三日月的话一样毫无反应。
      见状三日月毫无诚意的勾起嘴角,眼底的弯月恶意的闪了闪:“说起来分开的时候似乎见到髭切殿下受伤了呢。只是不知殿下伤势如何?若是不能妥帖保护家主,不如殿下将近侍的工作交予在下,也免家主再像此次一样失踪数日。”
      注意到除了膝丸以外的付丧神都暗暗偷听着这边的动静,髭切弯了弯眼角,对着三日月露出极为开朗灿烂的笑容:“多亏赖光几日来的照顾,我的伤势已经大好,就不用劳烦三日月殿下了。”
      听到髭切唤出赖光的名字,三日月和其他偷听的付丧神果然都面色一变。
      趴在赖光怀里的幼体髭切不甘心的拽了拽赖光的衣领,对着低下头的赖光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没能叫出家主的名字。

      看着忽然垂头丧气的付丧神们,赖光瞪了一眼笑得像偷了腥的猫儿一般的髭切,无奈的和膝丸一起拖着众人回到了大阪城内的落脚点。
      “所以,药研你们在大阪城打探到了一期一振的消息了么?”
      看不下去刀剑们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赖光清了清嗓子,主动询问起了正事。
      “并没有,”说到有关一期一振的事情,药研瞬间回复了正经,“而且按理说鲶尾和骨喰应该早就到了大阪城,我们却也没有发现他们的踪迹。”
      “一起失踪了么?”赖光习惯性的用手指摩擦着腰间太刀的鲛卷,在众人一片沉默下,才后知后觉的看向自己腰间。
      之前因为髭切撒娇,赖光不得不把手中的两振三条太刀和髭切的本体做了交换。之后赖光也就忘了这件事,一直佩戴着髭切本体。可是现在被众人的目光一看,赖光莫名的脸上一红,连忙转移话题道:“说起来一期一振他们三个原本都是丰臣家的刀剑吧,那么他们会不会都在天守阁里?”
      向来体贴的膝丸见赖光窘迫,也出声顺着赖光的话接下去:“我们也是这样猜想的。正好之前帮助龙造寺家对敌,换来了他们的拜贴,便想等您回来一起去拜访丰臣家一探究竟。”
      赖光闻言点了点头:“我明白了。那请各位准备一下,我们一会儿便去拜访丰臣秀吉。”
      药研皱了皱眉,担忧的看了眼面带疲惫的赖光刚想要反对,就被赖光按住了嘴唇:“我很好,不要担心。现在当务之急是找到你们的兄长,之后我定会好好休息的,药研就体谅我这一次好不好?”
      明明是为了粟田口的兄弟们奔波,却偏要说得像是自己任性。赖光这份未出口的体谅熨帖了药研的心。黑发短刀强按下激烈跳动的心脏,平稳着声音回道:“说好只这一次啊,大将。”

      丰臣秀吉及家眷居住在大阪城最中央。圆形的城池外是道宽阔的护城河,里面又用高高的石板堆砌成城墙,可以说是戒备森严。
      赖光一行在奉上龙造寺家臣身份的拜贴之后,就被丰臣家的使役礼貌的请进了天守阁。使役在奉上茶水点心之后就安静的退了下去,只留源氏主仆坐在天守阁四层的平坐上面面相觑。
      “有些不对。”
      天守阁四层足以让赖光俯瞰整个大阪城,以及其中巡视站岗的兵卫。赖光皱着眉看了一会儿,凭借着镇守府多年的经验,源氏家主敏锐的察觉到丰臣内城里的诡异。
      “作为掌控天下的丰臣家主城,这里的排兵未免有些太过松散,”赖光疑惑的指了指仅有一人看守的门口,“不,与其说是松散......”
      “不如说兵力都用来防备内部了。”髭切瞥了眼一排又一排在院子里巡逻的士兵,接着赖光的话说了下去,“看来丰臣秀吉家里出了什么意外。”
      “不,我的印象里此时并无什么变故。”作为丰臣秀吉正妻的藏刀,三日月细细回忆了一下,对着赖光摇了摇头。

      门外忽然传来脚步声。
      赖光对着付丧神们点点头,不再继续讨论丰臣家的排兵,回到座位上等待丰臣秀吉的会面。
      一阵嘈杂的脚步声过后,绘金的拉门被打开。一串侍女鱼贯而入,在和室两边排开。
      等侍女们站定,一位盛装打扮的丽人缓缓步入室内。
      女人的容貌虽没有玉藻前一般妖艳,身上的气质却极为典雅高贵。配上西阵织的小袖和服,端的是雍容华贵。
      女人的身后跟着一位配着太刀的高大男子,留着水色的长发,面容俊秀温和。后面两位年纪稍小的青年,银色和黑色的长发都高高绑成马尾留在脑后,身后则背着长柄的薙刀。

      三位男性的面容隐隐有些熟悉,赖光还没来得及细想,就听到乱用颤抖的小声呢喃。
      “这是...一期哥?”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62章 第六十一章 大阪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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