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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第 2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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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耶律文才握住剑,严阵以待。对方的兵马虽不多,但是已经足以让自己和展昭苦战一回了,况且公孙策和包拯两个人根本不会武功,一旦激战起来,难免还要分出一份心力照顾他们。
耶律俊才说:“文才,没想到你居然帮助这帮宋人来对付自家人,还挟持了枢密使大人,你可知罪吗?”
“借和谈之名扣留使节本来就是我们做的不对!如此行事我大辽还有何道义信用可言!”
“哼!男人要成就雄图霸业就不能太过看重这些虚名!”耶律俊才抬手一指耶律文才。“你心地太过仁慈!你根本不配作我大辽的男人!”
说罢耶律俊才一挥手,“上!将这些人都给我尽数拿下!”那些辽兵一听号令,立刻拔刀相向,呼喊着冲了上来。
耶律文才见此情景,也顾不得许多,与展昭一起挥剑迎上去,与一众辽兵厮杀起来。
果然如同耶律文才所料,这几个辽兵的战斗力超乎寻常的强大,身上被刺了好几剑也不知道疼痛,只知道一味的向前冲,不要命似的拼杀。
展昭与耶律文才都被十几个辽兵缠住分不开身,勉强能够招架。这时一个辽兵忽然抽身出来,冲着躲在一旁的包拯和公孙策杀了过去。
包拯吓得大喊起来,赶紧保护着公孙策往后面跑,可是还没跑出去几步,那个辽兵就追了上来,明晃晃的大刀眼看着就要砍将下来。
包大哥!展昭急得眼睛冒火,可是根本赶不过去。
“仓啷”一声,那辽兵的刀已经被打落在地,包拯刚才吓得闭紧了双眼,这会儿感觉好像没事了,这才敢睁开眼睛看看究竟。
耶律文才挡在包拯身前,那一刀原来是他打落的,可是他自己也因为躲闪不及,肩上被划开了一道长长的伤口,鲜血浸透衣袖,蜿蜒着染红了半边长衫。
耶律俊才毕竟还是爱护自己这个弟弟,见耶律文才受伤,忙高喊住手。耶律文才强忍剧痛,捂着肩膀走至耶律俊才面前,脸色苍白,额头上也沁出了一层冷汗。
“二哥……好一个成就雄图霸业,那你是不是连一个尚未出生的孩子都不肯放过!”
你说什么?什么未出生的孩子!
耶律文才沉吟了一会儿,回过头来看着公孙策。
公孙策明白他的意思,事到如今只能赌这一把了。想至此,公孙策缓缓上前,走到耶律俊才面前,敞开了自己的披风。
耶律俊才的两只眼睛慢慢的瞪了起来,瞪得比铜铃还圆。这……这是……
“说起来这件事的确不可思议,但是公孙策的肚子里的的确确怀着一个将近足月的孩子,而且就是……庞统的孩子!”耶律文才说道。
这下耶律俊才差点惊得从马上摔下来,你说什么?是……庞统的孩子?不可能!不可能!
“二哥,不管你相不相信,这就是事实!我现在要做的就是把公孙策和庞统安全的送回青州城!否则公孙策若是仍旧留在辽营,恐怕到时就会落得一尸两命的下场!”
耶律俊才不等自己的弟弟说完,突然拔剑出来,眼睛里突突的冒火:“简直一派胡言!我……不想听你在这儿胡说八道!来人,统统给我拿下!”
耶律文才见耶律俊才已经红了眼,什么也听不进去,自知别无他法,只得又忍痛握剑准备拼死一战。
可是就在众人以为自己身陷绝境之时,突然那些还要冲杀上来的辽兵纷纷倒地不起,痛苦的挣扭着,喉咙里不断发出压抑的呼噜呼噜的声音。
耶律俊才大吃一惊,这是怎么回事?你们都怎么了?
倒是耶律文才明白其中缘由,“看来是天鸠丹的毒性发作了!”
什么天鸠丹?
“二哥,自从与宋军开战以来,我大辽士兵的战斗力惊人的增强,你难道不觉得事有蹊跷吗?而且最近军中不断传出来士兵感染神秘瘟疫的事情,这两件事其实是有关联的!”
你是说……国师?
不错,耶律文才答道。那个达摩碣蛊惑君心,说是有妙方能使士兵力量大增,其实他用的便是当初包拯曾提过的会提前耗尽人体精血的毒药,就是天鸠丹。吃了这种药,虽然短时间内可以不眠不休勇不可挡,但是一个月后就会精血耗尽而亡,死状如同干尸一般。
正说着,那几个辽兵已经停止了挣动,一个个躺倒在地上,过了一会儿,士兵脸上便开始出现干瘪下陷的迹象。耶律俊才惊魂未定,看着倒伏地上的尸体,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耶律文才以为耶律俊才不会再阻拦自己,刚扭转身去扶公孙策,突然耶律俊才在他身后低声道:“慢着!包拯和公孙策你们可以带走,枢密使大人必须给我留下来!”
耶律文才明显感觉到公孙策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浑身猛地震了一下。
“二哥,你不要再执迷不悟了!那个人不是我们的大哥,他是庞统!他永远也不可能是良才大哥!我们的良才大哥早就已经死了!二哥!你清醒一点吧!”
耶律文才又低头想了想,遂转回身,凝神望着耶律俊才。
“二哥,我明白,你是担心回去之后无法给爹和国主一个交代。好!你放了他们走,我跟你回去,我以我耶律文才的项上人头来作这个交代!”
说罢耶律文才整了整衣冠,决然的站立在风雪中,将宝剑缓缓架在自己颈前,“二哥……日后在爹跟前承欢孝敬就靠你了……”说着他缓缓闭上双目……
“嗖”的一声,耶律文才诧异的张开双眼,再一看手中的宝剑已经被耶律俊才用马鞭卷走。
耶律俊才怒睁双目,脸色也憋的发紫。终于他猛地一摔马鞭。
“你走吧!我就当……没有你这个弟弟!”
耶律文才见状心中一阵酸楚,但是时间容不得他再磨磨蹭蹭,他和展昭忙带着公孙策和包拯返身向马车走去。
可是走近一看,才发现马车已然无法使用,可能是刚才拼杀的时候,刀剑无眼,不知是谁把车轴砍断。展昭见状,只得将两匹马卸了下来,看来只能骑马前行了。
“可是……公孙大哥,你现在能骑马吗?”展昭担忧的问道。
没关系,我可以的!公孙策脸色有些苍白,但他还是坚持。
事不宜迟,展昭将公孙策扶上马,自己翻身跃上坐在了公孙策后面,包拯自己骑一匹马,耶律文才又牵过一匹辽兵的马,将尚在昏迷之中的庞统搭上马背,自己也翻身上马,众人在漆黑的树林里艰难前行,寂静的夜色笼罩下,只能听到偶尔有夜枭的鸣叫传来,愈发显得鬼魅恐怖。
正在赶路,忽然听得身后有马蹄声响,难不成是又有了追兵?耶律文才和展昭都立刻绷紧了神经。
后面的人赶了上来,耶律文才定睛一看,是耶律俊才!难道他又变卦了?
耶律俊才策马上前,来至耶律文才旁边。“我送你们一程吧!倘若再遇到追兵,我就不相信你和展昭还能顶得住?你们俩武功再高,也难以首尾相顾,更何况还带着三个累赘,一个昏迷不醒,一个挺着大肚子,还有一个……”耶律俊才斜着眼睛撇了撇包拯。“大傻瓜!”
耶律文才心头一热:“二哥!谢谢你……”
“我就你这么一个弟弟了,我可不想看着爹再失去一个儿子!”耶律俊才一抖马缰,走到了队伍最前面,无视包拯在自己身后呲牙咧嘴做怪样。
为了抓紧赶路,马匹行进的速度也不慢,行进了一程,天上又开始飘起了雪花,忽然走在前面的耶律文才听到展昭在后面喊他。
“耶律大哥!耶律大哥!停一下!”
几个人只得勒住马缰,一同回过头去看个究竟。
“怎么了?”耶律文才问道。
“公孙大哥……好像不大对劲!”看着展昭紧张的神情,耶律文才心里一紧。他忙走上前将公孙策从马上扶了下来,只见公孙策正用手捂着肚子,眉毛紧紧的皱成一团,满头冷汗,脸色也非常苍白。
难不成……
耶律文才也顾不上许多,连忙掀开公孙策的衣服下摆,借着树影遮掩下依稀的月光,耶律文才只看见公孙策雪白的裤子上已经被类似水一样的粘滑液体浸湿了一大片,而且还混合着鲜红的血顺着小腿淌下来,一直流到了脚踝,连鞋袜都被浸湿。
“公孙策……你该不会……该不会是要生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