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城故事多（霹雳同人）》仲心宛琴

76、73

　　第二天一大早，沐流尘就起床了，继续处理食材准备中午的大餐。四无君抱着被子在床上打滚，喊着王隐师兄上个门怎么跟女婿上门一样这么麻烦，沐流尘举着把菜刀就进了房间。四无君瞬间跳了起来，抱着手躲到一边假装委屈地说：“流尘冷静，我马上起来你千万不要谋杀亲夫啊！”沐流尘“嗯”了一声，说：“我切牛肉呢，还女婿上门，你有这么大的女儿嫁师兄吗？”四无君指着沐流尘手里的菜刀笑着说：“你这把大砍刀有点吓人啊流尘，真的你要是一刀砍下来我估计就成两截了。”沐流尘横他一眼说：“去，别胡说八道了，起床了就给我干活去，把地拖一遍，桌子窗户都擦擦，别师兄来了以为我们住猪窝。”说着又回厨房继续战斗了。
　　四无君洗漱完毕，磨蹭到厨房，把案板上的锅子都掀了一遍，沐流尘拿锅铲柄捅他说：“干嘛呢，你属耗子的啊来厨房偷吃？”四无君说：“要我干活好歹先赏口早饭啊，饿着肚子我拿不动拖把。”沐流尘故意瞪着眼睛说：“想偷懒直说。”四无君继续扮委屈：“流尘我饿……”沐流尘忍了忍，最后还是噗嗤笑了出来：“行了，微波炉里有热包子，桌子上有牛奶，吃完快点干活！”四无君迅速蹿向了微波炉，拿出包子先撕了一块递到沐流尘嘴边，笑着说：“是是是，遵命亲爱的。”沐流尘毫不客气地一口吞了：“德性，肉麻死了。”
　　吃完早饭四无君乖乖地拖地，沐流尘把肉炖上了，海鲜放在水池里化冻，先处理水果。昨天没买着粗粮，于是打算煮水果茶，沐流尘翻箱倒柜地从柜子深处翻出了多年不用的多功能烧水壶套装。这烧水壶还是前两年他和经天子一起在网上团购的，买来用了一次，他嫌弃洗起来麻烦就一直闲置了。沐流尘把大玻璃壶拿出来洗干净，底座插上电试了试，还挺好使的，就愉快地准备煮茶了。
　　沐流尘挑了大个的苹果、火龙果、橙子切丁，再挖几个百香果，最后拿了一块冰糖，一起放进玻璃壶里加水煮。四无君时不时溜进厨房偷点东西吃吃，或者拿个瓜子或者糖果来投喂沐流尘，两个人一边做家务一边甜甜蜜蜜撒狗粮，这幸亏王隐还没到，要是到了，四无君想了想，那更要在王隐面前好好秀一把恩爱了。
　　十点多，家里收拾地差不多了，水果茶也传出了甜腻的香气。沐流尘先倒了一杯给四无君尝尝，四无君喝了一口差点没把舌头给烫了，吁吁地呼气，沐流尘赶忙给他倒冷水漱口，埋怨道：“你就不能慢着点，给我看看烫出包没有？”四无君喝了口冷水镇了一下，笑着说：“没事没事，挺好喝的，就是凉一点就好了。”沐流尘把插头拔了说：“嗯，等它自己冷吧，你舌头烫伤没，药箱里有西瓜霜，自己去涂点。”四无君说：“说了没事嘛。”又把杯子里剩下的水果茶摇了摇，摇到温度降下来了再一饮而尽，“好喝，要是冰镇的就更爽了。”沐流尘说：“来不及了，一会儿丢点冰块吧。”
　　四无君咂咂嘴，忽然坏笑着看沐流尘：“这么好喝流尘自己不尝尝吗？”沐流尘看了眼茶壶说：“算了，懒得倒了，一会儿一起喝吧。”四无君说：“谁叫你倒出来尝了？”说着一把揽住沐流尘的腰，将他搂过来亲了上去。沐流尘一愣，四无君直接就把舌头搅了进来，熟悉的呼吸和水果茶的香甜充斥鼻腔，沐流尘忍不住细细品味一番。
　　结婚多年，两人仍旧情浓如热恋，正当吻得难分难解，四无君的手机响了，沐流尘顿时反应过来，满脸通红地推开四无君，小声说：“去，接电话去。”四无君舔舔嘴唇，笑着说：“流尘真甜。”一边去拿手机一边说道，“哪个混蛋这么煞风景，我诅咒他吃方便面永远没有调料包……我去，王隐师兄！”
　　沐流尘从厨房探出头来：“王隐师兄到了吗？”四无君接了电话嗯嗯啊啊说了几句，挂了机回答：“王隐师兄说他快到咱们小区了，我下去迎迎他啊。”说着进房间从包里拿了钥匙，换了鞋出门，沐流尘则继续回厨房奋战。
　　四无君下了楼，左右看了看没有发现王隐的车子，想着大概小区门卫让他往停车场的方向开，便绕道过去。走了一半，迎面来了一个人，远远看见他就给他招手：“四无叔，四无叔。”
　　四无君眼皮一跳，讪讪地迎了上去，走得近了才笑着说：“哎哟喂柳无色，你属狗的鼻子这么灵，知道你小堂叔今天做好吃的过来蹭饭啊？”柳无色也笑：“小堂叔的手艺那是杠杠的，不过我可不是来蹭饭的，我是光明正大受邀而来的啊。”四无君一挑眉，嗯了一声说：“是嘛，流尘怎么没给我说？啊，不管了，我去接个客人，你先上去还是跟我一起去。”柳无色张口就来了句：“王哥停车去了，马上来。”
　　四无君顿时愣住了，柳无色这熟稔的口吻是怎么回事？“啊，你跟王隐一起来的啊？”柳无色点头说：“是啊。”他笑嘻嘻地看着四无君一脸疑问的模样，却并不解释，等了两分钟，就见王隐提着大包小包走了过来，柳无色忙跑过去：“王哥，我来拿吧。”
　　王隐将比较轻的礼盒交给柳无色，笑着向他点了点头，又转向四无君：“四无啊，让你久等了，不好意思啊，刚才找车位来着。”四无君边看他身后边笑着说：“王隐师兄，你可算来了，流尘在楼上做饭呢，我过来接你……们？”王隐后面没跟其他人，就他和柳无色两个。四无君尴尬地笑着说：“王隐师兄，就你们两个啊？”王隐说：“就我们，没别人了……你和流尘还请了别人吗？”四无君赶忙说：“没没没，走吧走吧。”说着去帮王隐提东西。
　　王隐说：“这都是给你和流尘带的。”四无君说：“师兄来还这么客气。无色，钥匙给你，先去把楼道门开开。”虽然年纪没差几岁，但柳无色毕竟小一辈，就答应了一声从四无君口袋里掏了钥匙先去开门，王隐笑呵呵地目送着柳无色。
　　四无君刻意放慢脚步，等柳无色走远，才对王隐说：“师兄啊，怎么回事啊，你怎么把无色带来了？”王隐明知道四无君的意思，故意装傻说：“怎么啦，不欢迎你大侄子啊？”四无君说：“那当然不是，我是说，你，你们……不会是？”四无君顿时被自己的想法给雷到了，王隐微笑着说：“上去见了流尘再说。”四无君愣了愣，王隐这不否认的态度十有八九是真的了，这下热闹了，不知道流尘知道了得什么反应。
　　三人上了楼进门，沐流尘听见动静就从厨房里出来了，连围裙都没脱。看见柳无色的时候沐流尘明显楞了一下，跟四无君一个反应：“无色你怎么来了，鼻子这么灵知道我做好吃的呀？”柳无色跟王隐相视一笑没解释，沐流尘也没在意，直接给王隐打招呼：“王隐师兄，欢迎欢迎啊。”
　　王隐把带来的礼物都放到茶几上，笑着说：“流尘啊，麻烦你忙了，这些是给你和四无带的。”沐流尘笑着说：“师兄来一趟不容易，还那么客气干什么，我都不好意思了，我手艺比不上饭店的大厨啊，你可别嫌弃。”王隐挑着眉说：“你的手艺我最清楚，你可别谦虚了，待会儿让我尝尝有没有退步。”沐流尘说：“好啊好啊。那师兄你先坐，菜还没全部做好，啊，我煮了水果茶，你先喝点？”说着对柳无色说：“无色麻烦你去厨房拿吧。”
　　柳无色以前常常来沐流尘家里，沐流尘也没对这个堂侄见外，直接就使唤上了。柳无色笑着说：“知道啦，小堂叔。我去看看你做了啥好吃的。”沐流尘笑着摇了摇头，四无君把水果零食都摆出来，招呼王隐吃，又拿了个烟灰缸出来，给王隐递烟：“师兄抽烟不？”王隐赶忙推辞：“别别别，在外面抽没事，来你们家我可不敢抽，让你们吸二手烟我可不得给流尘揍出去？”
　　沐流尘说：“你是客人，我哪儿敢揍你啊？你媳妇才能管你呢……唉，对了，说起来师兄你昨天可是答应我的，要把你对象带来的啊，人呢？”这话一问四无君顿时僵住了，偷偷瞟着沐流尘，不知道王隐等会儿会给他啥样的刺激。果然王隐特别淡定地一摊手：“我这不是带来了吗？”沐流尘没反应过来，还在以开玩笑的态度应对：“哪里哪里，我怎么没看到，四无，门外还有人吗？等等啊，你别告诉我你对象是柳无色啊，师兄想当我侄媳妇吗哈哈？”
　　王隐认真地看着沐流尘，点了点头说：“就是无色。”沐流尘噗嗤笑出了声：“师兄你要逃避问题也找个靠谱一点的啊，柳无色？开什么玩笑呀？”王隐慢悠悠地说：“你师兄像开玩笑的人吗？”四无君赶忙给沐流尘递眼色，沐流尘愣了愣，艰难地消化王隐的意思：“你……说真的？”王隐点了点头：“原本打算十一放假见了蜀道行之后，再请你和四无吃饭的时候再说，既然你昨天那么要求了，我想想早点说也好。”
　　沐流尘一下子不知道该说什么了。王隐是他同校师兄，柳无色是他堂侄，其实两个人并没有什么关系，虽然年龄上差了七八岁，不过这好像并不是什么问题。“那个……”
　　“小堂叔，汤扑出来了！”正在这个时候，柳无色突然从厨房探出头来大喊，沐流尘“哎呀”一声，赶忙跑回厨房去照看他的汤。王隐说：“你慢点。”然而沐流尘好像并没有听见。
　　王隐问四无君：“我给流尘坦白和无色的事情，是不是吓到他了？”四无君心中默默翻了个白眼：“我也被吓到了好吗，师兄你来真的啊，无色可是流尘的亲……堂侄。”王隐说：“堂侄而已，就算是亲儿子也没关系吧？”四无君说：“当然有关系，你要跟我和流尘的亲儿子在一起，那你得叫我爸了啊。”王隐说：“……蜀道行都没那么大反应，怎么你和流尘这么大反应呢？我和无色是认真的。”四无君摸摸鼻子说：“也不是……可能就是觉得有点……微妙吧？”
　　为了欢迎王隐的到来，沐流尘精心准备了一桌非常丰盛的大餐。吃饭的时候，四个人围坐在长条形的大餐桌前，桌子上摆满了食物，气氛有点儿尴尬，四无君开了一支红酒，给四人倒上，并且提议先碰个杯。
　　沐流尘喝了一小口，放下酒杯看看王隐，又看看柳无色，似乎在迟疑着什么。王隐看沐流尘的表情就知道怎么回事，又再度向沐流尘举杯：“流尘，我敬你？”“师兄。”沐流尘赶忙重新端起酒杯，“谢谢。”
　　王隐说：“敬你这杯酒，一是要感谢流尘你今天这么辛苦，张罗这么一桌子菜来招待我们，谢谢你。第二，是想跟你正式报备一下我和无色的事情。”他向柳无色伸出手，“我和无色，在处对象。”柳无色也不忸怩，冲沐流尘嘿嘿一笑。
　　沐流尘端着酒杯，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喝了：“那……恭喜师兄了。”柳无色说：“哎呀小堂叔，你怎么不恭喜恭喜我呀？”沐流尘一愣，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还是四无君觉出味来了，打圆场说：“恭喜你什么，你个臭小子，不早点给我们说，还打算来个惊喜怎么着啊？”柳无色说：“这不就是跟你们说了吗？”王隐也立刻护短：“这真不怪无色，毕竟得先过蜀道行那关不是？”沐流尘问：“你们见过他了？”柳无色说：“电话里跟我爸说过，我爸也没反对，我们打算十一再一起回去的。”沐流尘哦了一声，推了推四无君，神色恢复正常：“四无，这回是师兄第一次上门，咱们一起敬他们一杯。”四无君赶忙举杯：“对对对，是得敬一杯。”
　　于是气氛缓和了下来，四人尽欢。酒过三巡，四无君酒量不佳，脸上红红的，已经有点高了。四无君这人酒品还行，即使喝多了也不会发酒疯，就是容易话特别多，王隐本身是海量，沐流尘和柳无色酒量也不差，就四无君一个人两杯红酒下肚就缴械了，拉着王隐喋喋不休，从当年在学校明里暗里竞争沐流尘，到后来和沐流尘恩恩爱爱过了这么多年师兄你是不是羡慕嫉妒恨，王隐哭笑不得地听他说个不停，却也知道四无君对沐流尘一片真心。沐流尘是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想方设法岔开话题，奈何四无君喝多了油盐不进，恨不得把他和沐流尘那点子私密事都说给王隐听。
　　沐流尘受不了了，想亲自上阵把四无君拖回房间去，柳无色好笑地拦住他说：“别啊小堂叔，四无叔对你可是一片丹心照日月，你就让他表白完了呗。”哪知道四无君听见了，豪迈地一挥手说：“那是，流尘是我的，王隐师兄你可别打流尘的主意，早点死了这条心啊！”沐流尘扶额，柳无色笑着说：“小堂叔别害羞啊，我听王哥说当年你为了给四无叔包一碗馄饨就最后一面都不见他啊，王哥说他伤心了多年了。”王隐知道柳无色只是开玩笑，他和沐流尘四无君那点往事柳无色都知道，也并不介意，趁此机会说：“是是是，我不会抢你家流尘的，我有无色了不是？”
　　四无君眯着眼睛问：“说到柳无色，从实招来，你们怎么勾搭上的？”王隐说：“什么叫勾搭？不就是那次蜀道行嫁女儿，我跟无色，不是跟着你去看男方酒店的布置吗？后来回城的时候我送无色回来的，这不就认识了，一来二去的，我觉得……我两挺合适的。”四无君想了想说：“哎哟我去，我就说你两聊的那叫一个欢。”王隐说：“要不这是我们的缘分呢。”
　　王隐和柳无色在四无君和沐流尘家一直待到傍晚，度过了愉快的一天。双方约好了下次一起出去吃饭，之后由于王隐要回去处理厂子里的急事，便提前告辞了。
　　晚上，四无君的酒劲儿过去了，终于清醒了，帮着沐流尘把家里好好收拾了一番，忙活到了八点多，才把一切收拾妥当。
　　洗完澡两人早早进了卧室，四无君回想起白天的事情，又忍不住偷偷观察沐流尘的表情。沐流尘神色如常，刚洗过头，正坐在床前用一条干发巾努力地擦干水分，微微扬着嘴角，似乎心情很好的样子。四无君叹了口气，走上前帮沐流尘擦着头发，小心翼翼地问：“流尘，你觉得师兄和无色在一起怎么样？”沐流尘一脸莫名：“什么怎么样？你酒还没醒呢？”四无君说：“不是，这不是你……你今天好像情绪不太对头啊？”沐流尘说：“有吗？哦，刚知道的时候确实愣了一下，不过他们两个想在一起也挺好的，无色这孩子有师兄照顾，能省不少心啊。”四无君松了一口气，他还以为沐流尘对于王隐和柳无色在一起这事心里膈应呢：“没事就好，我看你今天吃饭的时候都愣了，还以为你介意呢。”沐流尘噗嗤笑出声：“我介意什么啊，要反对也是蜀道行该操心的事，我有发言权吗？再说就算蜀道行反对，我也坚决支持师兄。”
　　沐流尘想了想，又忍不住说：“不过……仔细想想，缘分有时候还真是挺奇妙的呢。”
　　谁说不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