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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2、聘礼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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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恋中的两个人,气氛正好、情意正浓的时候擦枪走火真的是再容易不过的事情了。纾解了心中迸发的激情,我横在沙发上抽着烟踹踹斜靠在沙发另一边的樊东方:“饿了。”
樊东方无奈:“我去看看冰箱里还有什么。”
我趾高气扬地摆摆手,示意他快去:“多做点,特别饿。”
樊东方失笑:“晚上没吃饭吗?”
我点点头:“就喝了一碗粥,吃了一盘锅贴。”
樊东方拿走了我抽到一半的烟,进了厨房,过了一会儿从厨房探出头来问我:“吃面可以吗?”
我点头,提要求:“加两个煎蛋!”
樊东方给我煮了一碗超大碗的面,没有青菜,但是有牛肉、有煎蛋、有酸菜,还有一盘子北极虾。
我吃面,他坐在对面给我剥虾,吃了几口空落落的胃里有了底,我问他:“不说说今晚的战况吗?”
他把刚剥好的虾塞进了我嘴里:“想听什么?”
我抬手指了下我自己的后背:“刚才我看见你后背上有两道红棱子,就从这说起吧。”
樊东方看着我似笑非笑:“还能分心,看来我刚才不够努力。”
我从桌子底下踹了他一脚,笑骂:“正经点,问你话呢,老实回答!”
“真是惯的你越来越没大没小了。”樊东方假模假样地轻叹了一声,旋即笑道,“樊院长抽的。”
我吃着虾,说:“求详解。”
樊东方无奈道:“你就这么想知道我怎么被抽的?给留点面子不好吗?”
我想了想,说:“我就是特别想知道你是怎么被抽的。”
樊东方隔空指了指我,说:“我之前跟樊院长有个约定,只要我能够在规定时限内达到他所指定的经济独立标准,我就可以为自己以后的人生做主。我达到了,所以理论上他只能接受我要找你做伴侣的事实,但是他又不甘心,就想拿王炸轰我,只是他没想到我提前在大王小王那里报备过了。他本来想带着王炸给我来一出三英战吕布,结果战到最后他成了吕布,被我们给战败了。”
说到这,樊东方无奈道,“不过,虽然他是战败的吕布可也还是我老子,要抽我两下撒气我也只能受了。”
我扒拉完最后一口面条,喝了口汤,安慰他:“不哭,一会儿给你敷一下啊!”
樊东方失笑:“我是不是得谢谢你没真当自己是个吃瓜路人啊?”
我笑着把碗筷推给他:“有给你随便操的路人吗?哪儿有,你找出来我弄死他们!”
樊东方拿筷子敲了下我额头:“注意你的修养。”
我慢悠悠地揉着有点撑的胃:“一生放荡不羁没修养,你还爱不爱了?”
樊东方正端着碗筷往厨房走,闻言停住脚步回头看着我,不紧不慢地说:“爱啊,最爱你出格的样子了。”
我满意地点头,摆出一副“朕心甚悦”的嘴脸:“有品位。”
结果,樊东方在进厨房前又施施然补了一句:“毕竟你越出格,我越有理由教训你。”
我:“……”歪,妖妖灵吗?这里有一个老流氓,快把他带走!
樊东方仿佛读走了我心里的吐槽,腾出一只手来指指我,才进了厨房。
我眯眼盯了一眼他漂亮的腰线,视线触及他背上的两道红印子,扬声问他:“医药箱在哪?”
樊东方在里边应了一声:“书房进门左手边第一个书架下面的柜子里。”
樊东方的书房里,两面墙到顶的书架,密密麻麻摆满了书。
我把之前拿出来的那本《自卑与超越》放回了原位,在他说的那个柜子里找到了医药箱。
医药箱里有一大半都是胃药,好在也备有其他的常用药,我翻了两片消炎药,倒了杯温水放到了床头。
我端着冷水盆从卫生间出来的时候,樊东方正好进门,我扬着下巴指指床头柜:“药吃了趴床上,我给你敷一敷。”
樊东方扬了下眉,把药吃了,接过冷水盆:“水太凉了,别敷了。”
我拦在他身前:“怕凉不怕疼啊?”
樊东方无奈:“我是怕你凉着,十一月,天很冷水很凉了。”
我拿过水盆,白了他一眼:“让你趴你就趴着哪来那么多废话?”
水盆里半盆水,樊东方倒也没跟我抢,跟在我后边走到床边,说:“不敷也没事儿。”
我把水盆放到床头柜上,转过身看着他指指床:“快点!”
樊东方指指我:“犟!”
我睨着他不说话,他没办法,无奈地趴到床上:“敷两下就行了。”
十一月,北方的冬天已经挺冷了,冷水确实挺凉,我把浸过冷水的毛巾往他背上两道肿起来的肉一放,他背部肌肉便本能地绷出了最优美的线条:“哥,你心疼我我高兴,但是,请你记住我也是个大老爷们儿,不用把我当成娇花一样,风吹一下雨打一下的也不打紧。”
樊东方懒洋洋地说:“你就算是个糙汉子,哥也一样疼你,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的那种疼。”
我失笑,把变热了的毛巾用冷水洗了一下,帮他重新敷上:“嚯!您这是要把我宠成小公主的节奏啊!”
樊东方斜睨着我,纠正:“性别不对。”
我用冰凉的指尖给逐渐发热的耳朵降了下温,笑道:“王子殿下,我想疼你的心是一样的。”
樊东方捉过我的手,裹在掌心里给我暖手:“嗯。”
每次洗完毛巾他都要给我暖手,冷敷二十分钟以后,我俩的手都凉得跟冰块儿似的了。
樊东方把我的手放到他胳膊底下夹着:“明天你别进社区了,让凌宇安排别人吧。”
接连高强度运动两晚,沾到床我就有点犯困,迷迷糊糊地问他:“嗯?”
他低笑了一声,说:“睡吧,晚安。”
听他说了晚安,我直接秒睡。
这两天身心都有点疲惫,这一觉睡得格外香甜,第二天一早,樊东方叫我起床的时候,我还有点睁不开眼。
被他硬拽着起来,我看了眼表倒是顿时清醒了:“八点了?”
樊东方推着我往卫生间走:“嗯,快洗漱吧!”
我扶住门框,指着床头手机说:“哎,我得先给凌宇去个电话,让他安排别人去社区。”
樊东方把我手从门框上“抠”下来,说:“我已经跟他说了。”
我有点不太好的预感,但是我没太敢说出口,洗完漱坐到餐桌上吃饭的时候,我看了一眼手机,果然收到了一串哈哈哈。
凌三岁: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在嘲笑我什么,我心知肚明,顺手回复了他一条,跟他来了个互相伤害。
哒哒哒:昨天在季安娜左手中指上看见了一枚钻戒
凌三岁:操!
我哼笑了一声,想接着再补一刀的时候,被樊东方抽走了手机。
樊东方堂而皇之地看了一眼我的手机界面:“好好吃饭,不然来不及了。”
我不明所以:“去哪儿?”
樊东方拿筷子指指我的碗,示意我吃饭:“咨询中心。”
本来以为他到咨询中心是要处理这阵子积压下来的事务,直至进入会议室,他拉着我宣布我为东方心理咨询中心第三合伙人,从今往后咨询中心事务由我全权处理的时候,我才明了了他来咨询中心的真正用意。
会议结束,我和他在他的办公室里关起门来说话。
他坐在办公椅里,我倚着办公桌,我拿膝盖碰碰他的膝盖:“平时拿你当尚方宝剑就挺好用的,你这么郑重其事地开个会干什么?”
樊东方靠在椅背上,端量着我,轻笑:“拿我当尚方宝剑,哪里比得上一个名正言顺好用?”
我失笑:“我不过就是替你管一阵子,哪儿用得着名正言顺啊?”
樊东方看着我笑:“谁跟你说只是一阵子了?”
我哭笑不得:“不是吧你?还想甩手一辈子是怎么着?”
樊东方颔首,风淡云清地道:“嗯,以后咨询中心的事就交给你了。”
我无语:“大哥,我里仁那还有一摊子事儿呢。”
樊东方噙着笑说:“你在我这做了半年助理,里仁也没受什么影响,所以别拿里仁做推辞的借口,没用。”
这一点我无法反驳,我只好从另一个角度说:“我这水平连出师都算不上呢,哪能撑起这个咨询中心来?”
樊东方说:“你运营管理能力足够优秀就可以了,至于专业业务方面你可以慢慢提高,不用你撑大梁。”
这个主意合理极了,我依旧无法反驳,只好特别诚心实意地建议:“如果你特别想当甩手掌柜,不如考虑一下徐远东。”
樊东方说:“Brant肯入伙的条件就是他不管咨询中心运营。”
我无话可说,无奈地问他:“为什么非要把咨询中心交给我打理?”
樊东方看着我,慢条斯理地说:“因为我得回中心医院神外做主任,为接樊院长的班做准备。”
我沉默了一瞬,问他:“交易?”
樊东方想了想,说:“可以这么说。”
我有一刹那的心塞:“值得吗?”
樊东方莞尔:“值得,特别值得。”
我失笑:“真的假的?你可别二十年后后悔,在更年期的时候跟我翻旧账,说因为我你失去了梦想。”
樊东方沉沉地看着我,不紧不慢地说:“不会,于我而言你才是梦想。”
这个时候也能见缝插针地撩一把,我看着他,一时失语。
樊东方站起来,揉了把我的头顶:“别有压力。”
我无奈:“很难啊,大哥!”
樊东方扶着我肩膀,煞有其事地说:“既然如此,我只能告诉你真相了。”
我扬眉:“什么真相?”
樊东方一本正经地说:“我对神外才是真爱,我之所以会中途转去做心理咨询完全是为了能顺顺利利地和你在一起。”
我说:“听起来有点魔幻。”
“如果一直在神外,势必会在很长一段时间内都要受到樊院长的掣肘。所以,在知道你从事什么行业之后,我就兼修了心理学,并表现出了对这个行业的热爱,最终以这个朝阳行业为跳板从樊院长那里拿到了自主权,又以‘放弃我热爱的行业’为筹码,抚平樊院长怨气的同时争得了他的支持,换取他替我摆平樊夫人。”樊东方笑了一下,问我,“还魔幻吗?”
我点头:“更魔幻了。”
樊东方用力抱了我一下,说:“给你个甜蜜版解释,这个咨询中心是我给你准备的聘礼,收不收?”
我心里简直像是糖水里加了起泡剂:“如果是嫁妆我就收。”
樊东方从善如流地道:“嗯,就是嫁妆。”
我还能说什么?唯有坦然受之,往后余生倍加珍惜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