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牢》顾耳

30、上药

　　叶筝刚进门没多久，陆羽就紧跟着回来了，“你怎么来了，不上课？”他甩掉鞋子，对他略略一挑眉，抬起酸痛的手臂整理刘海。

　　“不上，我和老师请假了，只不过是去办公室领一份材料，你怎么就和他打起来了，还疼不疼？”陆羽捏起他的手臂，淡色的皮肤上被狰狞的淤青与红肿覆盖。还带着灼热的温度。

　　陆羽看到了心疼，伸出手指拭去他嘴角的血丝，心底又冒出了另一种声音，沾着鲜血的阿筝真美啊……他双眼迷离，渴望舔舐去叶筝嘴上的血。

　　叶筝奇怪地看陆羽专注又仔细地看着自己的嘴唇，不自然地推开他，转身找衣服，“我先去洗澡，你给我上药？”

　　“当然。”陆羽没有一丝犹豫地应下，快速地找出了药箱，目光焦灼在叶筝的上身，喉结一动，呼吸急促了一下，随即低下头，缓和自己的呼吸。

　　叶筝身上又是汗又是血，衣服被撕扯得破烂，倒像行乞的。叶筝暗下抱怨，卷起旧衣服一把脱下，扔进垃圾桶中。介于少年与青年之间青涩而有韧性的皮肤，动作时能看到肌肉张弛的优美线条，青青红红的伤在他身上有别样的美感。

　　他似乎对自己被他人觊觎的眼神全然不知，就像毫无防备的昆虫，身处网中夹却不自知，任由蜘蛛靠近，吐出第一根丝，直至……无法逃脱。

　　叶筝洗去一身污渍，搓澡时都不敢用力气，太他妈疼了!他咬牙骂了句，把水调热，将皮肤洗得发红才舒服的出来。

　　陆羽在医药箱中拿出一些可能用到的医药箱，低着头不语的样子还挺文静的，像个漂亮的女孩子，叶筝脸红了一下，怎么能把陆羽想成女孩子呢！

　　“阿筝……怎么不穿衣服……”陆羽呆呆地望着他，虽然叶筝有时也会这样，但每次对他来说都是一种甜蜜的折磨。

　　“要上药啊，穿衣服干嘛，就像你跟娘们儿一样，都是大男人，我有的你也有，羞什么。”叶筝倒还穿了条四角裤，窝在沙发上，伸出手指，示意陆羽上药。

　　习惯了叶筝的大爷样儿，陆羽点点头，擦一下就吹一口气，动作轻柔得让叶筝起鸡皮疙瘩。

　　“力气大点儿成不，不怕痛！”叶筝收回手，转了个身趴着，露出整个背部，流畅的脊柱线条一直延伸到股沟。一双瘦弱结实的手掌颤抖着按上肌肤，倒了些药酒在掌心，覆上他的后背推揉，药酒独特的气味很快散发了出来。

　　叶筝皱了皱鼻子，抱怨了一句真难闻，不满地偏过头，“重一点……对……啊……舒服，跟按摩一样，不过你得重点才能好的快。”

　　陆羽半垂着眼，脸颊泛起红泽东掌下的温度同时灼烤着他的心，细腻的手感让他爱不释手，特别是他的力道加重之后，身下的人便会发出低低的舒服的类似呻吟的叫声，如何不叫人血脉喷张。

　　叶筝一边痛一边又被按得舒爽，差点嗷嗷叫出来。

　　约莫十几分钟，叶筝觉得陆羽可能手酸了，才动一动身子拱起来，“行了，差不多了。”还没等叶筝的话说完，陆羽就很快速地收回了手，匆匆往厕所方向走去，“唉，干嘛呢。”叶筝伸了伸手脚，扭扭脖子，关节发出嘎嘎声。

　　“手脏，洗手。”陆羽扯了扯上衣，歪头笑了笑就进去洗手了。

　　可叶筝好久才见他出了，脸上还带着淡淡的潮红，用古怪的眼神看了看他。解释了起来，“总觉得手还是脏的，多了洗了几遍……”虽然知道陆羽有洁癖，叶筝还是有些无语，洗个手不用脸红吧？”

　　“阿筝，还疼不疼？”陆羽用目光掠过他。

　　“不疼了，男子汉大丈夫嘛。”叶筝拍拍胸膛，故作轻松地笑了笑。

　　“他让你丢了面子，要不要……”陆羽试探地问，话没说完就被打断了，“不用，陆羽你别理他，是我欠他的。”叶筝拉开抽屉拿出烟盒，抽出一根递给陆羽，见他摇头，才叼在自己嘴里，利落地点着烟，长长地叹一口气，烟雾吐到了陆羽身上。

　　陆羽也不躲，心甘情愿染上他吐出的气味，半眯着眼，“阿筝，不要再抽烟了，对身体不好。”

　　叶筝慵懒地抬眼瞥他，又继续抽，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甚至连一眼都没有再看他。

　　不好失落的感觉充斥了陆羽的胸膛，他勉强地维持面上的笑意，眉间的落实似乎让夏花都凋零。是啊，他的话对阿筝来说无足轻重啊。

　　叶筝的余光看到他的可怜样儿，心里一揪，他就是看不得陆羽这样子，轻哼了一声，快速摁掉了烟头。“听你的还不成？”

　　“我只是担心你而已，阿筝长大了，也不要学坏了。”陆羽是十分不喜欢叶筝跟那些混混与不良青年在一起闹，那样的人无赖且好酒色，还总是介绍一些不三不四的肮脏家伙给阿筝，让阿筝有背叛他的可能性。

　　竟然让有染指阿筝心思的人还存活在世上，是他的仁慈。在这个社会中让一些碍眼的人消失，并且了无痕迹，还是有些麻烦的。

　　但无论如何，他不会有任何选择和借口让叶筝逃避，纵然他的双手沾上鲜血，纵使变得偏执又疯狂，只要叶筝还陷在他的陷阱中永远不离开，他便不会对自己做的事后悔。

　　阿筝啊，我为你入了魔，开心吗？

　　陆羽趁他低头，将方才他含着的烟蒂放进口袋中，露出满足的眼神，放肆地用目光占有他的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