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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2、番外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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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坐在靠窗的位置,外面的喧嚣一如既往,一缕缕阳光透过玻璃照在他脸上、身上,暖洋洋的,令他忍不住想闭起眼睛,趴在桌上小睡一会儿,可现在不行,他在等人,等一个对他来说许久未见的一个人。
咖啡店的门‘叮——’的被推开了,黑色长发的年轻女子跌跌撞撞的冲了进来,站在门口扫视了一圈,将目光锁定在青年身上,便跑了过来。
“武藤君!!”她肩上挎着一个有着毛茸茸兔子耳朵的挎包,裸粉色的长裙、浅卡其色的高跟鞋配合着那一头波浪卷,衬得她温婉淑女……呃,穿得是挺淑女的,但性格就……扭过头,继续将自己的视线落在窗外的喧闹之中,青年实在不想看到一个蛋疼的事实。
手掌朝下,狠狠敲拍在桌子上,她似乎不满青年忽视她的举动。“武藤君!!”又大声地叫了他一声,来者蹙起一对秀眉,大大咧咧地坐到了青年对面的位置。招来侍者,点了杯拿铁和巧克力蛋糕后,她低头打开包包,从里面拿出了一块金属制物品,那是一块刻着荷鲁斯之眼的金属制品,把它推倒青年面前,她轻叹一声,道:“我不知道你是如何回来的,但我想,这东西你肯定想要。”
头微微一侧,当看到那块推到自己面前的刻着荷鲁斯之眼花纹的金属制品,青年脸上的表情出现了变化,他怔愣着,放在桌上的手,慢慢拿起了金属制品,拇指摩挲着上面的荷鲁斯之眼,他扯了扯嘴角,最终露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要哭就哭,笑个屁,难看死了。”撇了撇嘴巴,她粗声粗气地回了句,而此时正端着拿铁和巧克力蛋糕的侍者在听到她那么粗鲁的话语后,显然有点遭受打击。
把客人点单甜品和饮料放下,侍者脚下像抹了油似的飞快离去。
“樱木,你那么粗鲁,可把人家吓到了。”青年无奈地看着她,那侍者跑那么快,无非就是被她的话语给吓到了。
“吓到就吓到,我家那位都不介意,我在乎别人干嘛?武藤君,现在我们来谈谈你的事情吧?你不知道我接到你电话的那瞬间,差点没被吓死,说吧,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又是怎么回来的?”身体往后一靠,她翘着二郎腿,面色凝重地看着青年,她需要他来解答她心中的疑惑。
“我也想知道自己是怎么回来的……樱木,我,又再一次背叛了他。”声音里带了一丝哽咽,青年好似陷入了回忆,浅紫色的瞳孔一点点空洞,他轻声诉说着那段被掩埋在历史洪流中的不为人知的真实历史。
听着她离开后发生的事情,樱木纱月心里莫名有些难受。三千年前,三千年后,这是怎样一个时间跨度呢?她或许无法明白,却能体会青年的感受。放下翘起的二郎腿,坐直向桌子贴近,她伸出手,贴放在青年的手背上,以示安慰。“武藤君,别说了……别说了……为什么你要选择一条让自己痛苦的道路?所谓的规律真那么重要吗?到最后痛苦的不是别人,是你自己啊!”
双眼随着她的话溢出了悔恨的泪水,但这一切都已于事无补。
“樱木,太迟了,已经迟了。”他一直以为还早,他一直以为阿克纳丁死了,邪神佐克就不会复活,他一直那么认为,却没想到最后还是迟了。
从她贴放的手的底下抽出自己的手,青年抬起手,双手捂住自己的脸。“就像你说的那样,他是一个别扭的家伙,即使到最后,他都用自己的方式保护着我。”
“到最后,我都没有把自己的心情传达给他……”
青年说着,声音渐渐说不出话来,她知道他在哭,就算那么大岁数的人,就算年龄都赶上叔级别了,青年还是一如既往的稍许孩子气。
“王的年龄本来就小,你不好好传达,他是不会知道的,因为只有人类是使用语言来传达感情的生物。” 双手交叠相握,她不知道如何安慰青年。“你回来多久了?”
“三个月了。”青年的声音闷闷的传了出来。
三个月吗?果然是这样啊。
缓缓闭上眼睛,她侧头看向了窗外,外面世界的喧嚣与店内的静寂形成鲜明对比。交叠相握的手松开,她收回自己的手,捧起面前的拿铁,小口啜饮起来。
“武藤君,你相信奇迹吗?”
“奇迹可遇不可求。”他回了句。
“恩,你说得没错,奇迹可遇不可求。”说到这里的时候,她故意顿了顿,道:“我也算个奇迹吧,神给予的最怜悯的奇迹……武藤君,我相信他会重新站到你面前,再度与你相遇的。”
捂着脸的双手放下,浅紫色的瞳孔定定看着她。
“武藤君,相信他,也相信那可遇不可求的奇迹吧。你看……”抬手,指了指外面的世界,她接着又道:“外面的世界那么大,每天从这经过的人那么多,可又有多少人是想要真正认识与自己擦身而过的人呢?武藤君,人与人的缘分很奇妙,记得,有个人那么说过,人与人之间的相遇不会是偶尔,而是必然,我相信你和那个人的相遇不是偶然,而是一个必然,相信自己,在这人潮汹涌的世界,你和他会再度见面的,三千年算什么?他不是曾跨过三千年的时间跟你相遇吗?那么这次,你也等他吧,等他再一次出现在你面前。”
他们的缘分是旁人无法理解的,他们的羁绊也是旁人无法介入的,她这辈子都不可能会去理解,就好像她与少年之间的感情,别人也无法理解是一个道理。
大大的眼睛里蓄起了泪水,青年抬手重新捂住了自己的脸。
泪水从眼眶夺出,顺着脸颊,一颗颗落在了桌面上。
“糟糕,明明没下雨啊,我真是太丢脸了。”控制不住的眼泪落下,脑海里那一幕幕回忆如寒冰冻结,凋零成了碎片,熟悉的语言、熟悉的笑容、熟悉的……一切都那么熟悉,他无法忘记,与另外一个他的点滴,那些画面太清晰了,如何忘记呢?
继续看着窗外的风景,她也忍不住落下了眼泪。
如果她与少年也是这么一个情况,她压根没青年那么坚强,就算面对死亡两次,她依然胆小怯懦。用丝毫不在意的外表去掩饰内心脆弱的自己,假如少年与她真正生死相隔,她或许会崩溃掉吧。
曾经有个人问过她一个问题,那就是酷拉皮卡和越前龙马之间,她到底更爱谁。
这个问题完全不需要多考虑,因为没有可比性。
阿纳斯塔西亚爱过酷拉皮卡,很爱,很爱,甚至在最后付出了自己的生命。在她生命终结的那一刻,她对酷拉皮卡的爱就已经结束了。
樱木纱月的人生才刚开始,她现在最爱,最爱的就是越前龙马了,以后的几十年里,她会一直爱下去,直到生命的终结。
至于,下辈子……抱歉,她没考虑那么远。
下辈子的事情到下辈子在想吧,现在的她只想好好过这辈子。
就在这时,有只手贴在了旁边的玻璃窗外面,只见墨绿色发丝的少年(?),不对,该称之为青年了,他的另一只手正插在衣服的口袋里,好看的眉头紧紧蹙起,脸上明显写满了对她的不满之色。
没发现自己落泪了,她抬头愣愣地看着出现在这里的越前龙马,嘴角微微扯出了一抹弯弧。
樱木纱月发现……自己好像越来越喜欢越前龙马了。
身体一动,她凑到窗玻璃前,将自己的手贴了上去,手心与手心隔着玻璃相贴,她这才发现自己的脸颊已经湿透了。
原来,哭了啊?多久了,她多久没哭了?有好些年了吧。
越前龙马没有走动,他安静地站在外面,手贴着玻璃窗,与她面对面。
额头跟着抵在玻璃窗上,睫毛刷过玻璃面,泪水依旧持续滑落。
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觉得悲伤,心底涌起的伤感像个无底洞,怎么都无法掩盖掉。嘴唇微微嗫嚅,越前龙马隔着玻璃窗清晰地看到了她说的话,浅金色的猫瞳微微一睁大,嘴角微微一扬,他把自己的额头也抵在了玻璃窗上。
唇微启,她看到了他说的那四个字。
坐在她对面的青年,已擦干脸上的泪痕,看着在自己面前毫无底线秀恩爱的人,他在心里默默地纠结了一下下。
你们那么恩爱,你们家里人知道吗?
头别向窗外,汹涌的人潮,喧嚣的城市,这里才是他真正的归属。
人活着就会失去,失去的就不一定再回来,然而……人活着还会有得到,他相信有一天,他会再度与另外一个他见面,然后他紧紧抓住对方的手,死也不放手。
放过两次,第三次……只有傻子才会放手。
[从来没有像此刻这样害怕决斗,是因为一直站在我身后寸步不离守护着我的你,一直都屹立不摇的支持着我的你,现在正站在我的面前,跟我展开决斗,跟我一起通过试炼,跟我一起成长的人,我最强劲的对手,武藤游戏。]
[没有过去的人,未来是不会前来造访他的。累积了过去的往事,才有了现在,然后“现在”才会持续着“过去”继续往“未来”而去,不管是什么样的过去都不会毫无意义的,“过去”是跟“现在”还有“未来”的自己串在一起的。]
[他和我一样,对接下来的路很迷惘。他和我都不知道自己是谁,未来给怎么走。但是,没关系,维持现在这样就好。]
过往的话语似乎又在脑海里充斥着,青年嘴角边微微扬起了一抹很小的弧度,头微动,看了眼她和那个她喜欢的人,他笑了。
那笑容就如初雪融化般温暖。
他这个电灯泡该滚回去了→_→
想着,青年起身离开了。
空间什么的就留给那对笨蛋情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