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4 门扉之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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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isode 04：
国中二年级的女生最在意的是什么？
学习成绩？亲密朋友的恋爱问题？喜欢的男生所喜欢的究竟是哪种类型的女孩子？亦或者只是，明天轮到自己做值日，要提早十分钟到班级打扫卫生这类琐碎的日常呢？
我想，每个人都会有不同的答案。
…………
下午的课程结束之后，羽山凛拎着书包来到我的课桌前。
“夕纪，等下保健室不用你帮忙吧？不如我们一起去篮球馆看绿间他们打球怎么样？”
一般来说，保健委员的工作是在午休或者下午社团活动保健老师不在时留守保健室。所以保健室只有每天中午才能算是我的地盘，其余的时候只要保健老师在，就没有我什么事了。
羽山凛的提议正好是我接下来的打算，于是我一边将书本塞进书包里，一边点了点头，
“好……不过篮球部马上就要比赛了，说不定不会让我们进去，还是先去找桃井问问好了。”
帝光中学篮球部有着明确的等级分类，从三军到一军，底下的人想拼命往上爬，上面的人也在向往更高的境界，优胜劣汰，竞争异常的激烈。
作为球队主力的一军训练场地与二军三军分开，甚至还有专门的经理助理，于此相应的，是他们每场比赛所拿下的分数。
这并不仅仅是篮球部的特权，而是“规则”。
做得比别人更好，就能获得的比别人更多，无论在哪个领域都是如此。
为了让篮球部的球员能够更专心的训练，除了专门的开放日以外，一般人是不被允许进入一军所在的篮球馆的。
而我和羽山凛，因为偶尔会去帮忙，所以姑且算是例外。
“夕纪，你已经好几天没去看他们训练了吧？”在前往一军篮球馆的路上，羽山凛一手扶着书包肩带，远远的看着篮球馆的方向开启了新话题，“大家都很努力。”
篮球部的目标非常明确，除了夺冠之外没有别的选项。
脑海中闪现出那些少年在保健室里插科打诨的样子，再想象一下他们换上队服踏进赛场的情景，我多少能够理解羽山凛现在的心情，他们在为梦想而努力的时候，我们却只能在场外声援。
比起不甘心，更多的，应该是自己无法真正为他们做些什么的懊恼吧。
“阿凛，下午家政课你做了什么？”
羽山凛好像一下子就明白了我的意思，她脸上的表情立刻由多云转晴，
“纸杯蛋糕……我做了很多，要是他们能喜欢就好了……”
“一定会喜欢的。”
一定会喜欢的。
并不是出于安慰，或是礼貌的社交辞令。
而是一种来自于旁观者的认同。
在“喜欢篮球部”这件事上，我认为没有人能比她做得更好。
这种认同令羽山凛露出明媚的笑容，但同时，也让我冷却了下来。
无论是站在朋友还是同学的立场上，我都能对羽山凛的一些想法产生共鸣，但是我唯独无法理解她的“少女心”。她是怀着怎样一种紧张而期待的心情，等待着下午放学后到体育馆只为了能够近距离看篮球部训练，我能够以对她的了解感受到她情绪的变化，却无法对那份情绪存在的本身发表任何看法。
就好像是羽山凛突然踏进了一个新的领域之中，将我阻隔在外的那扇门扉我无法开启，从而产生了不可忽视的距离感。
不难察觉到，这种距离感存在的根本原因在于篮球部，可羽山凛关心他们，我也关心他们，在对待篮球部的问题上，我和她根本不存在分歧。
所以，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我向来不擅长思考这一类的问题，所以在那样的想法刚冒出头的时候，我就预料到了它无解的结局。前往一军篮球馆的路上，我已经决定暂时先把问题放到一边。
沉默了一路，最终打破这种气氛的，是正巧抱着一叠资料从篮球馆方向走过来的经理桃井五月。
“夕酱，阿凛，来看训练吗？”
桃井小跑了几步来到我们面前，不等我们给出回应，她立刻直奔主题，
“我正打算去找你们呢，有件事，想拜托你们帮忙，可以吗？”
从桃井的脸上能明显看出她的着急，我和羽山凛对视了一眼，然后问：“什么事？”
“暑假的合宿，小美她们都要打工没有时间来帮忙，我一个人根本忙不过来。”简单讲清事实后，桃井用期待的目光闪亮亮地盯着我和羽山凛，“夕酱和阿凛能来帮忙吗？合宿只有一周的时间，工作并不多，还可以泡温泉哟~”
“夏天泡温泉不会被热死吗？”
羽山凛关注的重点很微妙。
“不会，夏天泡温泉对身体也是有好处的。”
“诶？那好吧。”我的回答似乎令羽山凛放下心来，她很快给出了答复，“我是没有问题啦，不过夕纪你呢？家里人会同意你去吗？”
“……不知道。”
回答了羽山凛的问题后，我抬眸看向桃井，
“我想先回去问问家长，明天给你答复可以吗？”
“没问题，那就这么说定了！”
告别了桃井五月，我和羽山凛按照原定的计划进入了一军的篮球馆，并没有遭到阻拦。
球场上少年们来回奔跑，如同往常一样的激情和热血，此时他们的眼中只有篮球。换做平时的话，接下去的一句应该是“而我们的眼中只有他们”，可是现在的状况是，由于刚才桃井的那些话，让我多少有些心不在焉。
能被桃井邀请去合宿的地方帮忙，就算这无法证明我作为保健委员的实力，至少也说明我和篮球部的成员相处得比较融洽。这一点让我很高兴，可关键问题在于，我可能会去不成。
我一边非常期待篮球部的合宿，一边又很清楚，即使我和哥哥或者爸爸说清楚了这件事，他们也不可能同意我参与进去。
想法与预料的结果相互矛盾找不到平衡点，我有些担心接下去该怎么办才好。
就在我思绪纠结成一团的时候，身旁的羽山凛拍了拍我的肩膀。
“在担心你爸和你哥不同意？跟他们好好说的话，他们会理解的吧？”
我垂下头，盯着地板上一条条的纹路，
“就连修学旅行他们都没有让我去……”
无法抑制声音中强烈的失落，以及想不出任何办法的妥协，我叹了口气，抬头正对上羽山凛的视线，勉强地勾起了唇角，“不过没关系，我知道他们是因为爱我所以才会过度的保护我。如果合宿我去不成的话，那篮球部的大家就拜托阿凛你了。”
似乎是受到了我的情绪影响，羽山凛的脸上也没有了笑容。
只不过她仍旧对我去参加合宿这件事抱有希望，
“如果你的立场再坚定一点的话，他们就会答应了吧？”
我摇了摇头，没有再说话。
就如同哥哥和爸爸小心翼翼地爱着我一样，我同样小心翼翼地不希望他们受伤。
如果我真的态度强硬起来，哥哥一定会露出痛苦的表情，这是我最不愿意看到的。
合宿的话，有阿凛在就够了。
可哥哥就只有我这一个妹妹。
我在心里做出了决定，合宿的事还是要和哥哥爸爸他们说一声，如果他们不同意，那我就不去。当然，如果他们愿意点头，那就再好不过了。
理清楚思绪之后，我重新将注意力放回篮球场上。
队员之间的呼喊和加油声，伴随着球鞋摩擦地板发出的嘎吱声响，球场里的所有声音仿佛顷刻间脱离了隔阂回响在我的耳畔。
紧接着，我看到了赤司将球传给青峰，在之前的训练中已经大汗淋漓的青峰在篮下接到球后，直接起跳，大力地将球砸向篮框，哐当一声之后，球场上有一瞬间的安静。
在这短暂的安静之中，有一个人安静地躺倒在了地上。
“黑、黑子！喂别在球场上睡啊！！”
“是……”
黑子有气无力地回答，躺在地上半分没有动弹。
“啊秋津，正好你在，给你十分钟，快点帮这家伙恢复体力。”
三年级的学长看到我之后，指了指躺平在地板上的黑子，看着我说：“他就交给你了。”
十分钟恢复体力什么的，还真是被委以重任了啊……
在心里腹诽了一句，我依言来到黑子的身边，走近了才发现，黑子已经喘得非常厉害。见状，我慢慢扶着他从地上坐起来。
“黑子，喘气不能太急，深呼吸——”
我一边拍着他的背，一边诱导他放松身体。
大约半分钟之后，黑子的呼吸已经慢慢平复了下来。
我跪坐在黑子身边，看着他被汗水浸湿而耷拉下来的水蓝色短发，以及满脸无法掩盖的疲惫，在对他的努力感到敬佩的同时，我还保留了一些不理解以及心疼。
他单薄的身体足以承载梦想吗？
只要是在脑海中闪现出这样的问题，我都觉得这是对眼前这个少年的诋毁。
“黑子，好些了吗？接下来的训练，你……”
我欲言又止。
“秋津同学一定有办法的吧？”
黑子突然抬头认真的看着我，蓝眸中的坚定就像是一道光，让人无法拒绝他，
“请秋津同学帮助我恢复体力，接下来的训练，我想认真去完成，拜托你了。”
我怔了一怔，在黑子的注视下缓缓点了头。
“好，我会尽力的……接下来的训练，要加油啊。”
黑子露出了笑容，“我会的。”
黑子言语间的信任让我多少有点压力，作为一个半吊子的保健委员，我甚至不清楚自己能为黑子做到哪种程度。不过既然黑子相信我能做到，无论如何我都要试一试。拿过干毛巾帮黑子擦了擦身上的汗水，紧接着我尝试通过按捏双臂和双腿上的肌肉来稍许缓解他肌肉的酸痛和堆积的疲劳。
我的哥哥是医科专业的大学生，加上他本身也很喜欢运动，在他的身上我已经实验过许多次，所以我的按摩手法可以说相当的熟练。
只不过用在黑子的身上能有多少效果，我就不知道了。
“夕纪你的手法挺专业的嘛……”
蹲在一旁看着的羽山凛半开玩笑的说：“不如我们组一个人妻组怎么样？我负责做饭，夕纪你负责日常卖萌。”
日常卖萌是什么啊！？也太小看我了吧？
就算我不会做饭，至少还可以来个护士PLAY什么的嘛~
——这种掉节操的话，我才不可能说出来。
“人妻组还不如护士PLAY。”
不用怀疑，节操掉得如此理所当然的人，一定叫做青峰大辉。
羽山凛面无异色地接下了青峰的话，“耶？那我就来围裙PLAY怎么样？”
“慢、慢着阿凛，你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吗？”
我急急忙忙地出声打断青峰和羽山凛旁若无人地继续刷下限的话题，如果现在不阻止他们的话，接下来要是聊到裸体围裙之类的要怎么办才好啊！？
作为球队唯一的良心，黑子也在这个时候站了起来。
他单手撑着膝盖，长长地呼出了一口气，“我恢复得差不多了，谢谢你，秋津同学。”
“不用客气，”我鼓励地拍了拍他的手背，然后握拳做出为他打气的姿势，“加油！”
“阿哲你没问题了？”
青峰大辉酷帅狂霸拽地一笑，“接下来可别拖后腿啊，既然要来就好好地跟上。”
“是，谢谢关心。”
“我才没有关心你啊，别废话了，快上场。”
我目送着一高一矮两个人迈进球场的背影，在心间流淌的是无法形容的欣慰。
——谢天谢地，掉节操的话题终于被含糊过去了。
“夕纪，你说大家会比较喜欢什么图案的围裙？□□熊？流氓兔？还是HELLO KITTY？颜色呢？绿色怎么样？”在我忍不住感慨万千的时候，羽山凛的声音冷不丁地冒了出来。
喂喂！说好的翻篇呢！？
就在我不知道该如何转移羽山凛注意力的时候，我的手机响了起来。
来电显示是哥哥。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04 门扉之外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