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那之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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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色的光芒一闪而过，巽芳、少恭以及制止了少恭行动的长琴同时不见。
“你们把少恭怎么样了？”方兰生道，他看向顾北的眼神含着惊怒和担忧。
顾北双眉一抬，眼眸转了转微微笑道：“小兰，我又不会杀了他，你那是什么眼神？莫非我会吃了他？”
忘川蒿里的风不停歇的吹过，顾北简简单单扎好的马尾在风里一摇一摆。她目光转过百里屠苏，最后落在风晴雪身上，平静的问道：“晴雪不希望屠苏死去，是么？”
风晴雪面上立刻显示出激动的表情，点点头道：“小北，有办法？快试试看，苏苏他……他……”她想向顾北迈出的脚步，被红玉拉住，见红玉向他摇摇头，风晴雪疑惑的皱起双眉。
风吹过，亡灵的魂魄在空中飘荡，像尘世的萤火虫般聚集在一起，闪耀着柔和的光芒，将原本幽暗的地界点亮。顾北不着痕迹的扫过红玉拉住风晴雪的手，眼神稍稍一暗，笑道：“红玉，不试试就放弃吗？”
“我想问，你是否一直知道少恭的计划？”红玉凝视着顾北，像是要确定她下一刻所说的话的真伪。
风乍起，原本顺和的风忽然变作北地的疾风般，刮的人脸稍疼。两人的目光在空中相接，顾北定定的看着，忽然转过头看向风晴雪道：“不是什么都没有发生吗？”
风晴雪猛然睁大了双眼，几人心底滑过一句，她果然知道。
顾北扫过几人的表情，看着方兰生黯然失神的模样，但仍装作一副我不相信你的表情。忽然，心里一轻，笑了一声。 “你居然能笑出来？”红玉冷冷的呵斥道。
冷冷的看了她一眼，顾北忽然唇角绽放出一个笑容，她手轻挥，百里屠苏同她消失不见。
乌蒙灵谷冰炎洞中，百里屠苏俨然昏迷过去，静静的躺在这法阵之中。闪耀着灵力光辉的画符，顺着那些年代渐渐久远的痕迹蔓延而去。深暗的洞中，爆发出明亮的光焰。顾北闭上眼睛，手指在虚空中画着什么，随着时间的流逝，她手中的隐隐可见的青色丝线变得明亮清晰。
百里屠苏被这丝线紧紧缠裹，接触的丝线颜色开始缓缓的改变，黑红色带着焚尽一切之势的煞气延着丝线向顾北靠近。指尖传来灼热的感觉，她额头渐渐渗出汗滴。
……
蓬莱旧地，那墓前放着新鲜的花朵，虽然脱离的大地的养分，但依然开的鲜艳充满了生命力。
巽芳抚过秀发的手，放下，几步走去，手指抚摸着那墓碑。上面刻着她的名字，那花，她记得是她曾经最爱的花朵。夫君，他都记得。眼中渐渐蓄积的泪珠在眼眶中打着转，最后被她强行压了回去。
起身，回头，凝视。风在空旷的大地间吹过，安静的墓地里，只有他们两人。
“夫君，还没有放弃那些计划吗？我不需要蓬莱复国，何况那样的蓬莱还是蓬莱吗？没有思维的焦冥，不过是人偶而已。”她抬手扶额，向少恭走去，却始终隔着几步的距离。
她静静的看着他。
少恭平复心中惊涛骇浪般的情绪，平静的问道：“我给你的，你不能幸福……那么巽芳想要什么？”
大片的墓地中，立着无数的墓碑，巽芳目光扫视而过。这里曾是无忧无虑的故土，现在却是秋风瑟瑟，无尽萧索。她阖眼闭目，似在回想，黯然道：“夫君会同我在一起吗？像我们的誓言一样。”
突然，一只黑色的鸟嘎嘎的叫着飞过，给这寂静的墓地平添了几分冷清。
“巽芳说的，我几时没有答应过？但现在，清除你身上的毒素才是紧要。”少恭平静的说着，小心翼翼的隐藏他的情绪。他振了振衣袖向巽芳走去，准备扶她时。巽芳微微侧身避开了他伸过来的手，向前走了几步回头看向他眼中写满了失落。
看着空空如也的手，少恭压下涌上喉间的言语，轻轻一甩衣袖，轻言温语道：“巽芳可是还在气我。”他不去计较她的一切，不问她为何知道他的计划。他只要回到最初，小心翼翼的维持他们平和的表象。
这样的关系，薄弱不堪，稍稍一点火星就会打破这平衡。
巽芳缓缓提起双手交握胸前，微微低下头，眼神黯然，她苦笑道：“只要……是和你在一起……哪里都无所谓……但，夫君……忘记了我们的誓言吗？”
“我没有，我一直记得。”少恭立刻否认。
巽芳抬头看向他，绽放出一个干净的笑颜道：“夫君放弃渡魂……”
少恭双唇动动，似要说出什么般。忽然，他听见巽芳说，她说：夫君，我们一起安静离去，可好？
她说，夫君，我们一起安静离去，可好？
少恭双眼忽然睁大，看向她，似乎不想相信那话是她说的一般。他们对视着，久久的，没有转移视线，像在确定对方的真实的想法一般。他双唇微动，在说出心中所想前，瞄见巽芳微微颤抖的身躯，话到唇边忽又变为无声的叹息。
他走过去，几步的距离，像是用尽了他所有的力量样，每一步踏的缓慢又沉重。终于站在巽芳面前，少恭轻轻伸手将她圈在怀中。
他们谁也没有说话，在这寂静的墓地中，追思那些过往。
……
天空无数惊雷密布，一声声轰隆声，闪电的光芒带着凌冽之势，似乎要将九天穿破。
冰炎洞中顾北的脸庞上一滴滴汗珠滑下，啪嗒！啪嗒！在这安静的山洞中显得格外响亮。百里屠苏包裹的丝线慢慢变成纯粹的淡青色，逐渐撤离他的身躯，那里属于太子长琴的四魄从身躯中移出，向着焚寂而去。
顾北睁开眼，余光一扫，单手结印不知名的阵法将焚寂缠绕其间。古剑煞气褪去，凛然的剑气从中冲出，带着横扫千军之势，发出嗡鸣之声。她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动了动手指，焚寂同百里屠苏消失在虚空之中。
山洞外，惊雷声，越来越近。顾北瘫坐在地上，转头看向山洞的入口处忽然戏谑而嘲弄的笑道：“伏羲大神，这么迫不及待的赶来。真可惜，你来晚了一步。”
作者有话说
第40章 那之后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