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的达尔文进化论实验》璃璃

14、珍兽·赫尔

　　噬血的冲动呼应着源于兽性的本能，沸腾的血液像滚水一样炙热了我的身体，耳边响起骨结错位时的劈啪闷响。腥红的舌来回舔试上下唇瓣，卡卡能感觉到自己的精神正处于异常亢奋的状态，亢奋到让他几乎克制不住仰天长啸的冲动。

　　忍受着身体被撕裂重组的疼痛，急驰中的卡卡正以肉眼能看到速度变化着。

　　纤薄的身体被拉长并被爆长的肌肉填充的健壮厚实，看上去狰狞地像是某种贴身铠甲，细腻的雪肤转为子夜般漆黑，细弱的前臂变得粗壮有力，优美的指节上青筋满布，下扣的指甲没人会怀疑它的锐利，及肩的棕发渐深渐长直至成为过腰的玄黑，琥珀色的凤眼沉淀成慑人的金棕，圆润的耳向后伸长拉成尖长的三角形，头顶则长一对除颜色之外与绵羊如出一辙的后旋犄角。

　　满意地跳上一株2米多高的柏树，居高临下地看着面前以弧形前进的人群，变身为兽的卡卡无比热情地挥手致意“哟！”。
　　既然你们那么喜欢狩猎，那么这样的自己应该很符合诸位的要求吧，古文献中有记载以来最为古老的人形魔兽‘赫尔’。

　　在听到异声的同时，移动中的九人讯速地以扇形分散，三人一组藏身于黑暗中。警戒地拿出各自的武器，并将身体调整至随时都能攻击的最佳状态。

　　“亲爱的追猎者们，诸位不辞辛苦的追踪是为了我吗？”喜欢捕捉珍兽的诸位一定知道吧，好战的‘赫尔’是疯狂的物种，除了血亲之外一切生物的靠近都会被视做战斗的挑衅。

　　沙哑的嗓音再次将众人的视线吸引到那几乎与夜色溶为一体的浅影上，九人中的五个开始脸色发白，几乎同时向后退了一小步，不着痕迹。余下的四个虽不明所以，却也更加谨慎地盯着那只人形魔兽。

　　“你认为它是什么？”身穿黑色紧身衣的性感美女发问，手中的强弩对准了卡卡的额。
　　“我可不认为它是这次的目标。”瘦弱的仿佛风一吹就能飘起来的男人，单手握着一把看起来比他自身还重的巨刀。
　　“没想到这世上竟然还有……”居于中位的老人像是突然陷入了回忆，握剑的指节紧的发白。
　　“你看到的和我看到一样吗？”“我想是的。”最左边的一组，身形壮的像座小山似的青年与身边握枪瞄准的中年男子对视一眼，在彼此眼中看到了同样的兴奋之色。

　　几乎所有记载‘赫尔’的文献上都一定会注明一句话：如果意外与之相遇，与‘赫尔’的相处的方式就只有一个:杀或被杀。

　　“为了回应诸位的热情，”优雅地躬身致意，无视于周身弥漫的杀气，从容地向众人行了一个标准的宫廷礼。

　　如同事先商量过般的默契行动，在卡卡低下头颅行礼的瞬间九人同时发动攻击，其势头果绝而致命。

　　愉快地闪过紧贴睫毛划过的箭矢，嘴中咬着的手里握着一把宽约三指的钢刀，右手折断企图将自己拦腰斩断的剑刃，左手则穿透了操控飞镰的男子胸膛，顺便用他挡下背后的子弹，袭向下腹的手臂被稳稳踩在脚下。

　　将口中的手腕生生咬断，这才让卡卡将后半句说完：“我接受这场战斗的邀请。”
　　他现在非确定自己很乐意回顾一下被他丢弃已久的生活方式。

　　当吐完最后一个字，卡卡当既在众人视线中消失，转瞬间便结束了这场所谓的战斗，快速的让对手连哀号都做不到。

　　随着空中摔落的残尸，溅了卡卡一身温热。地面上到处散落着包裹了森森断骨的皮肉，以及尚在蠕动着的已看不出是什么的内藏，甚至找不到一颗完成的头颅。

　　“要知道自然界的法则只有一个，以生命为奖品进行的争斗中，只有一方可以活着。”无比惬意地站在尸块正中的血染之地，意尤未尽的舔净指甲上残留的腥红，卡卡讲解着只有自己能听到的法则。

　　伴随第一缕阳光的射入，鱼肚白的天空下，被血液染湿地面的森林中，混和着昆虫同鸟儿的鸣叫，衣着褛烂的少年踏在落叶上发出沙沙的响声。

　　“惨了，这下连替换的衣服也没了。”卡卡有些懊恼地扯着身上的破布片片，极度郁闷地回想起不久之前它还是一件相当昂贵的衣服。
　　呜～～，它可怜的钱包又要失血了。早知道刚才说什么也应该留一个全尸才对，差不多15年没变身的结果就是忘了会有这个后遗症的说。

　　黯然地穿着一身乞丐装向小鱼所在的地方进发，卡卡相当庆幸自己留了件风衣给徒弟，总算不至于让他落到衣不敝体的窘迫境地。

　　“小鱼，师父来接你喽！”笔直地伸出手，少年站在巨大的杉树下笑的开怀舒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