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第三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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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杯紫色的魔药。
严格来说，紫色这个词是不准确的，它实际的颜色应该是紫色中带一点灰，就像被霜打过的茄子的颜色。它于三分钟之前被熬制完毕，现在正盛放在一只啤酒杯里，匀速地冒着浅青色的雾气。它闻起来不太好，酸中带着点儿呛人的辣，刺激得鼻子老想打喷嚏。它……
“你已经研究了它三分钟了。”Hermione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我的魔药成绩足够好，它不会对你的身体造成任何伤害，所以你现在要做的只是把它喝下去。”
Harry扭过头看了她一眼，又转向那杯魔药：“我猜它尝起来不太好。”
“但是它很有效。”
“我更希望它尝起来比较好。”Harry移动了一步，把那杯魔药挡住背后。他希望Hermione光顾着说话而注意不到它，虽然他知道这一点不太可能。
“不要以为挡住它就能逃过去。”Hermione拨了拨乱蓬蓬的头发，它们因为主人长时间的熬制魔药而显得有点油腻腻的。Hermione不耐烦地给了头发一个清洁咒，然后再次盯向Harry的眼睛：“喝下去。”
Harry认命地拿起那杯魔药，深吸一口气，然后一口气灌下去。
“咳咳咳……”
Hermione走过来拍了拍他的后背：“感觉怎么样？”
“太痛苦了。”Harry皱着眉头擦掉流出来的眼泪，“我差点儿把心脏咳出来了。”
Hermione翻了翻眼睛：“我想我不是问的这个。拿着我的魔杖，念荧光闪烁。”
Harry接过那只葡萄藤的魔杖，轻轻挥舞了一下：“荧光闪烁。”
Hermione屏息等待了一会儿，不过她再一次失望了。什么都没发生，就像那完全是一根普通的破棍子似的。
Harry把魔杖还给Hermione：“我说过了，不会起作用的。而且我已经习惯了没有魔法了，恢不恢复无所谓了。”
“可是整个魔法界的人都在等着你。”Hermione用力握着魔杖，“除了你之外，没有人有绝对的名望跟声誉赢得公投，我们不能看着好不容易重建起来的魔法界重新落回那些纯血贵族手里。”
“让他们见鬼去吧。”
“什么？”
Harry看向Hermione的眼睛，不带一点儿玩笑的：“让那些等待着我再一次拯救世界的人见鬼去吧。我已经杀了那个蛇脸疯子，并且为此失去了魔力，我没有义务也没有能力再为他们做什么了。”
Hermione固执地握住他的手：“所以我正在想办法治好你。”
Harry摇摇头，抽出自己的手：“抱歉，Hermione，我并不想……我已经厌倦了那种日子了，每个人都指望着我去拯救他们，可是从没有人想过来救我。每天都看着不同的人死去，认识的不认识的，每天都过得提心吊胆，随时都可能被袭击。没有人关心我会不会害怕，也没人关心我想要到底是什么……我没有责怪你跟Ron的意思，Mione，你们要做的太多了。我只有十七岁，Mione，战争开始的时候我才十七岁。我刚刚成年，一切都应该是刚刚开始的时候，可我从没想过未来。除了战争，然后死去，我没有未来。”
Hermione的眼睛睁大了。Harry看到她的眼睛里迅速涌上泪水。但是她没让它们流出来。她大步走上前，然后紧紧拥抱住他，就跟以前每一次胜利后做的一样：“我很抱歉Harry……我只想着要赢……我没想到……”
Harry环抱住她：“每个人都想着要赢。”
“我们必须赢，Harry，因为这关系到你，Ron，Neville，Ginny……关系到我们所有人能不能活下去。”有眼泪流了出来，但Hermione迅速擦掉了它们。她松开手，看着Harry的眼睛：“可是Harry，我们没有忘记你。你知道么，第一个注意到你爱上Malfoy的是Ron，你知道他有多讨厌那个傲慢的家伙……可是Ron甚至计划在战争胜利后把那个家伙抓起来扎个蝴蝶结送给你……”
一阵深切的感动从心底流淌了出来，可转瞬间，Harry感觉有什么撞击上了自己的大脑：“我爱上……谁？”
Hermione愣了一秒：“Malfoy，Draco Malfoy。在格里莫广场的时候，Ron看见你们……”Hermione猛地闭上嘴巴。虽然她从不觉得自己是个淑女，不过她感觉自己显然做不到坦然讨论这个话题。
“看到我们什么？”Harry猛地想到一个可能性，“他以为我跟Malfoy上了床？”
Hermione感觉自己的脸红了。她不太自然地别过脸：“Ron说他看到你们在床上……赤/裸的……额，他不是故意的，他只是看到Snape从你的房间走出来，他以为Snape要对你……”
Harry打断了她的话：“Snape？Ron看到Snape从我的房间出来？”
Hermione不明所以地点点头：“Snape从你的房间出来，忘记了关门。Ron原本只是想去帮你关上门而已。”
所以……Snape也以为我跟Malfoy上床了？Harry惊恐地闭上眼睛。
“你干什么？”Harry警惕地用魔杖指着那个只穿着一条内/裤的金发小子。
“我一个人睡不着。”Draco无视了他的魔杖，飞快地爬上床，钻进他的被子。
Harry感觉到一只冰冷的脚碰到了自己的。他把脚往旁边挪了挪，继续用魔杖指着Malfoy的鼻子：“我不记得我们有这么好的交情，Malfoy。”
Draco已经把全身都裹得严严实实的，只露出一双蓝灰色的眼睛：“你应该感谢我的陪伴，Potter，我不觉得你今晚能安稳地睡着。”
“如果没有你我现在已经睡着了。”
Draco翻了翻眼睛：“得了吧，Severus被那个人召唤去了一个下午了，到现在都没有任何消息。”
Harry突然感觉一阵心慌：“他跟我睡不着有什么关系？我……”
“你爱他，Potter，我看得出来，别把我当成Weasley那个傻瓜。”Draco眯着眼睛看着他，“你会担心得睡不着觉的，我知道，我也是这样。”
过了好一会儿，Harry听到自己小小的声音：“你在担心谁？”
“我爸爸，还有我妈妈。”Draco顿了一顿，“还有Blaise。”
“Blaise Zabini？”Harry惊讶地看着他，“报纸上说他死……”
“别说那个字！”Draco突然捂着他的嘴巴，凶狠地瞪着他，“别说那个字。”Harry点点头，然后Draco松开了手。
沉默了一会儿，Draco突然说：“抱抱我，Potter。”
“什么？”
Draco闭着眼睛，拉着Harry的手放在自己腰上：“抱抱我，就一会儿。”
Harry僵硬地保持着那个拥抱的动作。
过了一会儿，Draco低声抱怨：“你硬得就像个骨架。”
Harry翻了翻眼睛：“骨架才不愿意抱着你。”
“我宁可被骨架抱。”Draco小声说，“别僵着手臂，这太让人难受了，Blaise就从不会……”
Draco猛地闭上嘴，Harry饶有兴趣地推了推他：“Hey，给我讲讲你跟Zabini的故事。”
Draco睁开眼睛：“你会给我讲你是怎么爱上Severus然后怎么暗恋他甚至是怎样想着他自/慰的么？”
“我没有想着他自/慰。”Harry红着脸瞪着他，“不，我不会告诉你那些。”
Draco翻了翻眼睛，然后再次闭上：“我也不会。”
他们安静地彼此拥抱着。不知过了多久，Harry轻轻推了推他：“Malfoy，你睡了么？”
“没有。”Draco动了动身子，“我睡不着。”
“我也睡不着。”Harry说，脑袋靠着Draco的，“我觉得有点儿冷。你说Snape怎么还不回来？Voldemort通常不会留他们这么长时间。”
Draco的身子猛地一颤，紧接着Draco恼羞成怒的声音从黑暗中传来：“别说他的名字。”
“抱歉。”Harry没什么诚意地说，“Dark Lord，你们是这么叫他的，对不对？”
“食死徒才这么叫他。”Draco的声音有点恼怒，“我跟所有人一样，叫他You-Know-Who。”
“胆小鬼。”Harry朝Draco靠近了一点儿，他确实感觉有点冷了，“我以前一直以为你会加入食死徒。”
“因为我们一家都是食死徒？”Draco掐了掐Harry的手臂，“你以为，要是有的选择，Malfoy会甘心当一个疯子的手下？”
“你不想当食死徒？噢，抱歉，我知道你不想。可是你的……”
“他们没得选择。”Draco也朝Harry那边凑了凑，“我到你们这边儿之前，我妈妈跟我说，他们不畏惧死亡，但他们必须活着，为了我，为了Malfoy家族。”
“Malfoy为什么不像Zabini那样选择中立？”
“没有真正的中立，蠢货。不是凤凰社，就是食死徒。你看到Blaise的下场了，食死徒要杀他，凤凰社不去保护他，他只有自己保护自己。”Draco抱着Harry的手收紧了一些，“根本就没有所谓的中立。根本就没有。”
“我想我的爸爸，还有妈妈，还有Blaise。”Draco低声说，“我甚至不知道是不是该祈祷战争快点结束。如果战争一直在持续，那么不会有任何一个势力会去寻和救援那些中立家族。可是如果战争结束了，我，或者是我的爸爸妈妈，我们中的一方会被杀死，或者是关进阿兹卡班。”
Harry拍了拍他的后背：“如果我们赢了，我会想办法减轻他们的罪行——也许救世主的名头会有用。”
黑暗中，Draco的声音听起来有些难以置信：“你会帮我？帮臭名昭著的Malfoy？”
“你说了，他们当食死徒不完全是自愿的。”Harry不太自然地说，“如果Zabini真的……我不想你像我一样什么都失去了。”
Draco沉默了一会儿，突然把Harry拉近自己，然后伸手把Harry的睡衣扯了下来。
Harry七手八脚地挣扎了一阵：“你干什么？”
“别动，我不打算对你做什么。”Draco把Harry的睡衣丢到一边，然后用力抱住他，让两个人的身躯紧紧贴合在一起。
“你没那么悲惨，Potter。”Draco学着记忆中Narcissa的动作安抚着怀里的Harry Potter，“至少你还有我这个敌人呢。”
作者有话说
第34章 第三十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