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生》非常路

16、第 16 章

　　“起初他也和别人一样痛恨魔族，直到遇见隐姓埋名的肃临。在肃临的带领下去了魔界，渐渐发现魔族并非自己认为的残忍嗜杀。他见过因两族矛盾而受害的百姓，立誓不让不让他们受战争影响，从此两人一起宣扬仙魔和平。”司命停顿下来。
　　“后来呢？”颜慕问。
　　“后来，肃临突然失踪，新任魔尊继位，仙魔开战，百姓死伤惨重。他悲痛欲绝，以生命为代价设下结界。”
　　“肃临为什么突然失踪，为什么突然开战？”
　　“不知。”司命答。
　　顿了顿，颜慕开口道：“我明白了，我一定小心谨慎，不给魔族可乘之机。”
　　司命：“……”
　　作为作为神仙，责任重大，不仅要看凡人的祈愿，还要不时去人间视察。
　　颜慕在人间从不穿那件代表身份的金色神衣，反而换上了和普通上仙差不多的便服。
　　这时人间晴空万里，太阳温暖着大地，带来光明，翠绿的柳树轻轻摇曳，代表无限生机。
　　盛世之下，孩童嬉戏打闹，活泼快活。大人们耕种间隙，用袖子擦下额头的汗水，黝黑的脸上露出幸福地笑。
　　大街上人来人往，小贩叫卖声不断，一道道声音为繁华的大街注入灵魂。
　　“都是些新鲜玩意，大家快来瞧一瞧看一看。”
　　一老板看着身边的小伙，热情介绍道：“客官来看看，这是新到的货。”
　　小伙摆手离开，老板继续吆喝道：“大家快来看看啊。”
　　一位华服姑娘被叫卖声吸引，转身走向她身边的小摊，右手不自觉拿起她眼前的东西：“这个香囊真好看。”
　　“……”
　　一段精彩的舞剑引来不少行人，他们围成一圈，鼓掌叫好。
　　“好，好啊。”
　　卖艺人舞剑完毕，看着地上观众打赏的铜板，抱拳笑道：“多谢，多谢。”
　　“……”
　　酒楼进进出出不少人，有官员，有平民。老板不看重客人的身份，热情招待每一位客人。
　　所有场景结合在一起，构成一幅“春日盛世图”。
　　颜慕渐渐走出大街，来到凡人的村庄。
　　锦州一个村子靠近树林不过几十米，说是村子，但已成历史。一场大火在夜间烧毁了整个村子，房屋轰然倒塌，大火产生的烟雾无声无息地夺走睡梦中村民的生命，竟无一位幸存者。守护神仪止扑灭大火，这才阻止火势蔓延。
　　现在，原本的村庄面目全非。倒塌的房屋被烧的焦黑，有些甚至成了灰烬。村民不复存在，与他们世代居住的家园埋葬在这里。
　　“呦，小瘟神来了。”远处树林里，一道童音里带着不属于这个年纪的玩味。
　　“我没有，我不是。”那个“小瘟神”坐在地上，胜似一个乞丐。
　　他穿的衣服破破烂烂，却没有小很多，按说这个年纪的孩子长得最快。他的身上，脸上结着一层厚厚的泥垢，衣服因为肮脏看不出颜色，身上散发着垃圾的味道。
　　颜慕走到他们附近，同时也有一个身影赶来，应该是哪族的小仙。
　　“小瘟神，听说就是你害死了全村人呀。”这孩子用稚嫩的嗓音问道。
　　“我说了，我没有。”坐在地上的孩子因为愤怒而轻微发抖，用最大的声音吼出话。
　　站着的孩子看见他愤怒，反而高兴，因为他知道这个“小瘟神”最多只是吼他一句，他却可以随意地欺辱。
　　“你哥也不要你了，是不是因为他也觉得你是瘟神呀？”
　　“你胡说，你胡说，你胡说……”他吼着吼着嗓子沙哑，语气带上了哭腔，无神的眼睛里闪着什么晶莹剔透的东西。
　　颜慕听不下去了，不顾天规施法堵住污言秽语的嘴。他发不出声音，急的朝“小瘟神”挥拳，却被另一道法术绊倒了，是那个不知哪族的小仙。
　　“小瘟神”看见面前的人绊倒，抓紧机会跑了。摔倒的孩子爬起来，原本干净的衣裳沾了尘土，狼狈的也离开了。
　　树林里没有别人，颜慕和那个小仙就在这里现形了。
　　虽然对小孩子出手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可既然遇见了，总得打声招呼。
　　“在下魔界如晦。”
　　“颜慕。”颜慕听到魔界二字微微皱眉，魔界的人来这里做什么。
　　“原来是公主殿下，殿下可是瞧不起魔界之人？”
　　“魔君误会了。”颜慕解释道：“我从不因一个人评价一个族群，也从不因一个族群评价一个人。”
　　如晦咽下了那句“为何天界对魔界存在这么大的敌意”，过了一会他才换了话题：“殿下可知那个村庄是怎么回事？”
　　“那个村庄？”颜慕语气平缓，慢慢转过身，悲悯地看着烧毁的村庄，回答道：“据说是有个孩子半夜玩火引发火灾，守护神没有救下村子。刚才那个孩子，应该是幸存下的。”
　　颜慕和如晦说话，竟没注意到有人过来。
　　小女孩头上梳着两个小髻用丝带绑着，眼睛亮如星辰，简朴的蓝色衣裳干干净净，从林子里蹦蹦跳跳地过来，手上的柳枝随着动作轻轻摇曳。
　　她不觉得林子里出现的人奇怪，还停下脚步，脑袋一歪，和两个陌生人打起招呼：“咦？哥哥姐姐，你们也迷路了吗？”
　　她又接着说：“没关系，既然你们迷路了，就跟我回家吧。”说完也不等两人回话，就自顾自地掉头走了。
　　颜慕想要拒绝，一边的如晦却朝孩子的背影行了个礼：“那有劳了。”
　　颜慕看着奇怪，想来是如晦发现了什么，就跟上了。
　　她压低声音问如晦：“有何不对？”
　　“这孩子身上有魔族气息。气息不强烈，像是不小心沾上的。殿下非魔族中人，感觉不到是正常的。”
　　既然就这么化了形，所幸没被认出身份，那就先掩盖一下两人身上的气息再做打算吧。
　　“你们走快点。”女孩发现身后的两人已经和自己拉开一段距离，回头催促道。
　　“来了来了。”如晦他们赶紧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