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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番外 玲珑心逢玲珑塔 覆手云谋满楼风 ...

  •   一骑轻辗在内城的官道上落落而行,夕阳将周围的安宁笼上一层淡淡的痕,栖落在路旁单立的银杏上,泛起晃眼的金,一抖一抖,似孩童琉璃般闪烁的眼神。转眼之间,又消失不见。
      这官道之上,许久没有这般安宁了,掺着哀伤的安宁,拥着不急不慢前行的古木马车,一轴一轮低语般得说着心事。

      车内,胤禩、胤禟与胤祯对面而坐。刚刚从胤禛那儿吊唁归来,都往八贝勒府去。八福晋暂留未归,与众妯娌陪着痛失爱子的四福晋。
      胤禩在车内微眯起眼,已是习惯,不知是稍作歇息还是思量事情,此时仍旧一副安然的姿态。胤禟却凝眉盯着对面目光失落的胤祯,眸中带着一丝讶异,一丝担忧,一丝急迫。
      “这一拳,是四哥打的?”犹豫了好一会儿,胤禟试探性地开口。
      “恩。”胤祯这才回过了神,将心里那个人影重新放回,喉咙中沉沉的一声。
      “怎么会!”胤禟还是一惊,心里直嘀咕,老四打人,太出人意料了!“你到底做了什么!”接着,他又道。
      “你对清玥做了什么?”老八忽地插了话。这样的结果,他并未完全料到,虽然,比他预想的,要好……他到底是了解胤祯的,胤祯虽年纪略小,但心思缜密,唯独对一人是个例外。尤其,在这个当口。
      那个人,那个连他自己都猜不透的人,到底是何来头!老四为他能失理智,老十四为她理智早无……甚至,连他自己,都能万千犹豫心存不忍,未将那个秘密揭露人前。
      是为了报答她的救命之恩吗?

      “你去找清玥了?!”胤禩飘忽的思绪蓦地被胤禟一语打乱,胤祯张口欲回,眼神游移一片,只有些后悔有些担忧地点了点头。
      几人又陷入了沉默,胤禟本想继续追问,无奈见胤祯嘴角那一块紫青撞入眼中,心下也了然几分。偏过头有些佩服又有些思索地望了望胤禩,心中竟意外地生起一点不快,随即又自嘲地笑了笑,怎么会有这种感觉,怎么会不快!

      “唉,怕是我和四哥,都上了额娘的当了!”冷不丁,胤祯喃喃道,亦像是自言自语。
      对面的胤禩、胤禟听后,皆是一惊,胤禟追问说:“何出此言?”
      “今儿来前,额娘对我说了一件事儿。”剑眉一挑,十四的眉梢浮起一丝无奈:“她说年秋月的婚事是四哥自己求来的,还是在选秀之时便向皇阿玛求来的!”
      “什么?四哥求的不该是清玥吗?怎么成了年秋月?”胤禟望了望胤禩,摇头便问。
      沉默一刻,胤禩嘴角一勾,什么时候他的九弟会称呼她为“淸玥”了?接着又点头了然道:“德妃娘娘真是用心了。她知十四弟与四哥本就不和,如今偏多了一个清玥。若此人只是个空有美貌的女子也罢,偏偏清玥心思灵巧,还只求了个格格的位分,这样的人啊……这样的人德妃娘娘岂能不忧啊!”顿了顿,他接着又说,语意增了三分佩服:“真相如何并不重要,但她早不说晚不说偏偏在这个当口上,四哥两次大婚前后相隔不过半月,我们旁人已觉意外,更别提清玥何十四弟的感受!弘晖如今又走了,此时的四哥心中煎熬可见一斑。她这个时候借刀杀人,狠意便更厉三分!”
      “额娘对清玥的恨竟到了这般地步了吗?她难道,都不顾我和四哥了吗?”十四缓缓地,吐出在心里叨念了许多遍的话……他向来不喜胤禛,可真当那一拳挥来之时,他的心痛早不只是为了清玥……
      毕竟,他们太像了;毕竟,他们一母同胞……
      胤禟闻言也不禁怔住,许久不见十四有这种神情了,也以为他不会再有这般的神情了。再想到今日在灵堂瞥到的那个纤瘦了许多的素影,心竟也是添了几丝慌乱。望了望身旁的胤禩,出乎意料地也捕捉到了那一闪而过的不忍。
      “十四弟莫想太多,德妃娘娘所做皆是为了你与四哥,只是思虑未得周全……”寥寥的几句安慰,胤禩也不知怎么再劝下去。脑中映出德妃素日里沉稳大方的样子,不觉带上一丝厌恶,转念一想自己动的心思,与她又是多么的相像。
      他们这些人,其实大多相像。
      也许,这才是那人与众不同之地吧!

      下了马车,几人缓步进了院子。院内黄昏景致正好,笼内鸟语的清脆此时却成了胤禩心中一块烦忧。唤人将檐下鸟笼撤去,胤禩忽地开口道:“十四弟,打我一拳!”
      “八哥……”
      “什么?”
      众人一惊,胤禟脱口便问。
      愣了一下,十四折眉说:“八哥是怕明儿个我不好向皇阿玛交代吗?”
      胤禩半笑着点头,道:“明日就说,弘晖之死你心下难受,与我练拳二人疏忽所致。”
      胤祯蹙眉望着眼前温润而笑地八哥,心里的失落星星点点地暖了起来。难怪宗室众亲都说他的好,到底,他比自己的亲哥哥对自己,要好!
      一旁的胤禟嘴角微扯,一丝冷笑划过,瞬间就换上一副无奈的姿态,摆手道:“算了算了,皇阿玛素日就道八哥谦让,怎会误伤十四弟?还是我来吧!”

      夜幕时分,新月淡淡的光影被明亮的宫灯遮去,八贝勒府内,无人去赏它的悠闲自在。致明斋中,胤禩背对着胤禟沉默而立,闻着镂雕熏炉中丝丝的百和香,等着他的九弟开口。
      “八哥究竟是八哥,这次是一箭双雕啊!”类似的话,胤禟不是没有夸过,只是今日的不觉带上了难得一见的讽意。
      下午十四跟着清玥往后院之时,老九本想上前阻止,胤禩却伸手拦住了他。
      之前,两人便察觉十四今儿个自打进府之后脸色就很不好看。最近朝中无事,能让十四在吊唁的当口还心不在焉,其中大有文章。
      果然,与清玥有关。
      “我也没能想到今儿四哥居然对他动了手。”胤禩淡淡道。
      “这不是比咱们想要的结果更好?”声一提,用的力气大了几分,胤禟嘴角一丝抽痛,疼得呼了口气。心里直嘀咕着十四把他当胤禛了吧,下手真不轻。
      “那九弟你,还生什么气呢!”
      “我哪有……”刚一说完,胤禟也觉好笑,点头道:“我……是啊!我在这儿犯什么病呢!八哥总能把人看穿,十四弟以后,更会铁了心跟咱们了!”
      “九弟啊,清玥以后的日子,怕是难过了……”胤禩一语岔开了话题……
      “啊?……恩,是。”说完,胤禟又是一愣,怎么自己,会对那个女人有所同情吗?那个看自己的时候眼中只有不屑的女人!“唉……老四还是在意她的,否则不会想用假太医劝她南下……可老四的猜忌心,你我皆知。十四弟今日来这一出,清玥性子又倔,日后之事还真难说!”
      胤禩闻言再是一怔,向来骄矜的胤禟今日已两次唤她的名儿了,这人,任谁也难完全不去在意啊!
      沉默着,二人又不知该说什么了。若有叹息,又为谁呢?
      两人不约而同地在心里反复叨念:那又怎样呢,一个女人而已……
      一个女人而已。
      即使这个女人在太多人的心里,或掀起了波浪,或带过一阵涟漪。

      ——————————————————————————————————————————

      “爷回来了……”八贝勒府门前,小厮们众口招呼,胤禩的杏黄软轿已缓缓停下。胡管家闻言匆匆上前相迎,屈身行礼。
      胤禩背手而立,问道:“人可来了?”
      “回爷的话,还没,还有些时候。”
      胤禩微微点头不语,众随从一并跟着入了院子。今日正是九月三十,良妃的生辰。胤禩素来孝顺,下朝后请了安却并未在咸福宫久留,只叫福晋在良妃跟前陪着,便匆匆回了府,只因日前那一封书信:
      “八贝勒爷,噶尔丹衷顿首:
      丹衷受父汗之命抵京先为朝圣,而今事毕。素闻八贝勒爷礼贤下士,文才过人,丹衷实为慕名。今特恭礼拜望,故请尔。”
      胤禩的步子刚入了后房换衣,太监马起云脚步急急到了门外,敛声道:“爷,人已经到了。”
      一名粉衣丫鬟素手轻移,朝服扣子一排排解开,不急不缓,胤禩墨眉一蹙,心中诧异:来得倒快。口中一语不轻不重:“依礼待客,我稍后便来。”

      清朝自成立以来,漠南漠西蒙古早已归附,多伦会盟中康熙皇帝宣布保留漠北喀尔喀三部首领的汗号,废其封建王公的济农、诺颜旧号;按满洲贵族的封号,各赐以亲王、郡王、贝勒、贝子、镇国公、辅国公的爵位。这样一来,其行政体制也和内蒙古一样,实行札萨克制,加强和巩固了满清对喀尔喀蒙古各部的管辖。

      崇祯十四年即崇德六年,西部和硕特部蒙古顾实汗受五世□□和四世□□的密招,率兵入藏。翌年,固始汗推翻噶玛政权,杀死藏巴汗。从此,黄教势力大兴。五世□□罗桑嘉措遂在顾实汗支持下,自任西藏法王,下设第巴(西藏称为藏王)一人,总理政事。□□虽取得西藏地方政权,但固始汗也不离开西藏,实际上控制着那里的军政要务。和硕特部蒙古在清太宗、清世祖时期也与朝廷有过诸多友好往来,只因三藩之乱、噶尔丹叛乱期间,西藏五世□□、第巴桑结嘉措数次对前者有意的帮助,与后者暗中的勾结,引起朝廷不满。如今,西藏内部势力纠纷终以固始汗拉藏汗以蒙古骑兵执杀了第巴桑结嘉措为结局。而当年桑结嘉措所立的六世□□仓央嘉措被拉藏汗称为假□□,说他“耽于酒色,不守清规,请予‘废立’”。难题摆到康熙帝御前。康熙帝鉴于第巴桑结嘉措在吴三桂叛乱、噶尔丹骚乱期间的种种表现,承认拉藏汗杀桑结嘉措的事实,并遣使册封拉藏汗为翊法恭顺汗,赐金印。至于“假·□□”仓央嘉措,康熙帝解释说:“朕意以众蒙古俱倾心皈向□□喇嘛,此虽系假□□喇嘛,而有□□喇嘛之名,众蒙古皆服之,倘不以朝命遣人往擒,若为策妄阿拉布坦迎去,则西域、蒙古皆向策妄阿拉布坦矣。”(策妄阿拉布坦是噶尔丹的侄子。)因定于康熙四十四年解仓央嘉措赴京。
      “这丹衷乃是和硕特部蒙古拉藏汗的长子,此次入京乃是先其父汗一步,向皇阿玛说明现下西藏的境况,这显然是拉藏汗示好的信号。桑结嘉措虽死,拉藏汗欲另立□□,西藏诸众信奉活佛,岂会轻易答应皈依?如今是急需朝廷的支持啊!”心中细细地思量着前后这许多年的历史,胤禩加快了步子到了飞鹤厅。而那噶尔丹衷已经闻声而起,以蒙古礼相迎。

      胤禩见他一身月白长袍,石青色坎肩规矩地将略宽的肩部收起,心中一惊,怎穿的不是蒙古服?不过也幸而不是蒙古服,这时方把提着的心放了下来。口中两人已寒暄了开来。走近了,二人也都在心中默默打量。胤禩见他方面广颐,厚重挺拔,相貌虽平平,只一双长目神采毕现,眉宇间不知为何减去了三分豪气,倒多了几许拒人的神秘。若说胤禩是隔着万水千山看眼前这位异族少年,丹衷却是目中分明,心中洞明……果真是名不虚传的“好王子”,长身玉立堪比雪空之月,浅笑温和仿若江南烟雨。只这雪月难近,烟雨不明,浅笑三分,精明存心。

      “听闻贝勒爷乃众皇子中出类拔萃之人,丹衷遂于今日慕名而来,谁知今早在宫中听闻今日乃是贝勒爷生母良妃娘娘生辰,若于贝勒爷有所耽搁,丹衷有罪,着实惶恐!”
      “哪里哪里,小王爷不必自责。所谓不知者不怪,你即将离京,我们兄弟几个按理应为小王爷践行,但皇阿玛已然设宴,我们也就没了机会彼此熟悉。今日小王爷亲自登门,倒是莫怪胤禩礼数不周。”胤禩说着,心中却还在嘀咕,若是皇阿玛知晓了自己与丹衷单独见面,怕会有所猜疑,这丹衷竟换了长袍而来,看他的文字书信又颇为识礼,一言一行也不若平素见到的蒙古王子。于是便将心中疑问说出,丹衷道:
      “贝勒爷有所不知,丹衷虽在蒙古,却也倾慕汉家文化。自小和汉家师傅学习诗书,至今不过粗通皮毛。在我来时,随我一行的众人已先离京复命,而我拜别贝勒爷后,再在这京津地区好好游览一番,方不负这出藏一行。至于换服前来,乃是不想惹眼,为贝勒爷增添无谓的麻烦。”
      胤禩一听了然,从前听闻拉藏汗对这个长子丹衷倒不如对次子的看重,是否也因丹衷慕汉,不如次子的骁勇?可拉藏汗取得政权不久,安定西藏纷乱正需人手,此时他会放丹衷一人在外游玩不归?这般想着,口中却道:“是吗?既然你有这样的兴趣,不如我派几人前去跟随,以作向导?”
      谁知丹衷摇头说:“多谢贝勒爷盛情,只这乃是丹衷一人小事,我那汉人师傅在此次随行而来,京津之地是其故里,因此丹衷不敢劳动贝勒爷操心。”

      正说着,丹衷拍掌,一个略矮的人影手执托盘缓步进了厅中,托盘中摆了一大一小、一长一方、两个银色锦盒。胤禩心中明白了几分,嘴中忙说:“这是?”
      那个字略矮的小厮已经跪地,双手托着高高举起。
      “丹衷今日特意前来拜访,诚心相交,又不小心误了贝勒爷的时间,因而两件薄礼,还望贝勒爷收下!”说着,屈身又拜。
      胤禩忙起身相扶,连连推辞,受之有愧。丹衷笑而不语,示意小厮将长形银色锦盒打开。一座水晶玲珑塔瞬间夺目,秋日的光芒洒进厅室,在剔透的塔身当中折射出五彩光华。胤禩似被这晶莹夺目的光华所摄,半晌未语,心内暗叹:果然是世不多见的宝物。遂又摇头道:“无功不敢受禄,胤禩不能收此重礼。”
      “贝勒爷此言差矣。入京前,丹衷途中因暴雨耽搁数日,多亏贝勒爷圣前求情之言,方才减了皇上对丹衷甚至是父汗的苛责。丹衷感激于心,贝勒爷何来‘无功’?今日丹衷不知良妃娘娘生辰,冒昧来访,又是一错,贝勒爷若不受此礼,叫丹衷如何心安?”
      胤禩摇头还要推辞,丹衷抢先道:“这八面玲珑宝塔是佛前开光的宝物,丹衷心中许过祝福之愿,理应送至受福之人,岂有拿回之礼?”多番劝告,胤禩本就有心处好这层关系,正要收下之时,丹衷一笑又说:
      “贝勒爷,这宝塔名为‘八面玲珑塔’,既是咱们黄教佛家圣物,也是取其八面玲珑之意,贝勒爷最适不过!”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一句“八面玲珑”将胤禩即将开口的话往回一堵,心中又念叨:他这是何意?讽我八面玲珑?左右逢源?还是真如他所说“对汉家文化粗通皮毛”,所云不当之处我不该作此想?
      沉吟片刻,胤禩应允收下,脑中已在思量回赠之礼了。而他面部那微不可见的惊喜、思索、不快再到温和的表情变化早一丝不漏地全被丹衷睫毛一扫,收回了眼底,明了于心。
      这时,众人又将目光投向了还未打开的方形扁平的同色锦盒。丹衷嘴角一勾,亲手打开锦盒,胤禩一瞧,里面竟是一串玉色般莹然的佛珠。颗颗椭圆,莹白的玉色中贯穿着丝丝乌线,但丝毫不减佛珠温润的气质。
      “这?”
      “这乃是白玉菩提子佩珠。”
      “白玉菩提子?”胤禩并不信佛,对这些自不了解。心中倒想,这东西送给老四还不错,送给我?……
      “贝勒爷有所不知,这白玉菩提子产于雪山之下,并非常人所言菩提树之子。若用菩提子为数珠者,或用掏念,或手持数诵一遍,其福无量。丹衷特将此物献给良妃娘娘,望此物为娘娘添福添寿,也减去丹衷心中歉意。”
      胤禩一时语噎,重新打量起眼前的人。这些礼物应当是一早备好,他示好于自己,究竟真是他个人所想,还是拉藏汗的授意?这些年来,自己在朝中势力渐长,毕竟太子还在,收礼之后,关系瞬间就变复杂。拉藏汗不像旁的大臣,与朝廷关系扑朔迷离,但若有这么一层牵系利处也大。琢磨了若许,心中下了定论,看来这次真要“八面玲珑”一下了。
      不像方才对玲珑塔的推辞,胤禩欣然收下这串佛珠。目光若有似无地望向那串莹然,不由自主地暗自叹了口气,它,真能为额娘积福吗?

      两人继而絮语几时,丹衷便要起身告辞。临行时,胤禩还在犹豫着是否要将自己珍藏的赵孟頫《红衣罗汉》作为回礼相送,丹衷却自己开了口,要的竟是胤禩平日所作山水画一幅,还得题诗其上。
      完完全全的出乎意料,胤禩暗想:初到京城,他对自己的了解还真不浅,连自己素日的爱好都打听地清清楚楚。看来丹衷的造访,皇阿玛那边自己必得作个交代,并且这个交代丹衷也不会知晓。以他今日的恭敬,看来以后若能互通有无,丹衷也会是主动的一方……

      九月三十,良妃生辰。北京的各处,皇城的阿哥,各自发生了其一生中不小的转折。
      胤禛府中:淸玥逃离。
      胤祥身边:知己难寻。
      胤禩府上:丹衷来访。后胤禩将前后情况禀明康熙,虽是生母生辰,但他也未作片刻耽搁,还将丹衷所献之礼全部转呈,口中只道惶恐。康熙略惊,也是自此开始细细思量这位皇八子的贤名所拥有的影响力以及处事圆滑的玲珑心思。万千思绪浮动,论断不宜早下,康熙只是轻斥胤禩,说礼物自个儿好生收着,不可坏了心意。可平波暗涌,康熙虽不动声色,透过那双鹰般锐利的眼睛,是否看到了以后?是否看懂了众多皇子复杂的心谋?
      胤禟:前往清桂坊迎沈馨雪入宫献舞,遇明珠,真相破,惹争吵,伤深情。
      胤祯:殊不知心中喜欢的人从今日起,已难相见。

      而命中奇遇,一脚踏空穿越而来的淸玥,于香山昏迷重伤。是否远离了身后的庙堂?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65章 番外 玲珑心逢玲珑塔 覆手云谋满楼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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