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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夜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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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谁给你的钱?”
“我……”岑云停顿了一会儿,“我不清楚。”
“不清楚?什么意思?”
“就是……”她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说,“我、我收到了一封邮件。”
“邮件?什么邮件?你有保存下来吗?”
不知道为什么她在回想这段记忆的时候脑子里总是调取不出清晰的画面,她晃晃脑袋,想把朦胧不清的雾气晃出去。
“在我邮箱里……”
岑云说话声越来越低,脑门突然冒出冷汗,她最近没有用药,她知道自己顶不住了。
陈桉注意到了她的不对,上前查看只见她脸色煞白,嘴唇发紫,“送医院!”
审讯终止,卢玉杳跟着上了救护车,陈桉带队也赶到了医院。
手术室里岑云在里面抢救,程肖翔打来电话说:“老大,针管里的试剂是顺铂注射液。岑云患有恶行淋巴瘤,这个本来是医院开给她的药。秦法医说,普通人注射过量的顺铂注射液会有神经肌肉麻痹、休克甚至死亡的状况。”
陈桉在廊道上站着,“嗯,让白硕追一下她邮箱里的邮件。”
“好。”
挂断电话,陈桉拨通了另一个陌生的号码。
“周穹你回来了吗?”
“陈队,马上。”
“好,注意安全。市局见。”
“是。”
这个叫周穹的男生是今年公大派来市局的实习生,吴丹云的案子发生不久后,周穹正好走流程报道,陈桉就顺便让他去走访了一下岑云的现居地,多方打听才知道岑云和孟佳的过往。
岑云吃药化疗让她的头发掉的特别快,吴丹云家唯一不寻常的就是没有一根吴丹云本人的头发,痕检科找到的唯一一根发丝是岑云的,至此他才确认岑云会有下一步动作。
不过,那个承诺给她钱,为她们置办好丧事的幕后之人到底是谁?
一台普通的笔记本电脑链接着世界的另一面。
一段播放过亿的视频热度还在不断攀升。
ID取代人脸,带上面具,狂欢的人在屏幕后发出笑声。
匿名用户:"This story is not original at all."
(这个故事一点也不新颖)
匿名用户:"However, the method of murder is somewhat interesting."
(不过杀人手法倒是有点意思)
山本:"私はとてもきれいだと思って、特にあの女が彼女の手を切った時、血が滴り落ちて、とてもすっきりしていました"
(我倒觉得很好看,很解气,特别是那女人砍下她手的时候,鲜血淋漓,畅快无比)
匿名用户:"???? ?? ?????"
(日本人果然变态)
山本:"何も探してないほうがいいよ、韓国の小僧"
(你最好别没事找事,韩国小子!)
管理者C:"Don't act recklessly in the dark crossing."
(别在暗渡撒野)
艾薇西西里:"Avez - vous remarqué ce policier?"
(你们注意到这个警察了吗?)
匿名用户:"Que pense Mme Ivy"
(艾薇女士,你有什么想法?)
艾薇西西里:"J'ai un million de dollars, je veux le voir couler."
(我出一百万美金,我要看他沉沦)
匿名用户:"Ms. Avi is indeed extraordinary, and I believe your company will soon show us her story."
(艾薇女士果然出手不凡,相信贵公司很快就能让我们看到他的故事)
管理者C:"Sorry, we are unable to provide this gentleman's story at the moment."
(抱歉,暂时不能提供这位先生的故事)
匿名用户:"Why, isn't the Dark Ferry omnipotent? Can't even a small police officer handle it?"
(为什么?暗渡者不是无所不能吗?难道连一个小警察都搞不定?)
管理者C:"This gentleman does not meet the requirements."
(这位先生不符合条件)
匿名用户:"Where doesn't it fit? Everyone has pain, everyone has the possibility to pick up a weapon, why can't he? Aren't you guys too incompetent?"
(哪里不符合?每个人都有伤痛,每个人都有拿起武器的可能,为什么他不行?莫不是你们太无能?)
一群匿名用户开始言语攻击网站管理者,这样的事常有,这些人仗着匿名肆意妄为的散发恶意。在暗渡只有拥有一定地位和金钱的人才能获得匿名的资格,匿名等级越高地位就越高。
当然,一个人除外。
几分钟后纯黑屏幕上出现一行蓝字。
Z:"He's mine."
再没人敢说话。
“老大,你别走啊!”金冒扒着江黎的裤腿,嚎的震天响,半天愣是没掉一滴泪。
何逗拎着行李箱倚靠在门边,一副千里送君终须一别的样子,假·泪眼婆娑地望着他。
他是真的一点也不想承认这两智障是他的手下。
“我是去打工的!进城打工听不懂吗?”
“能不走吗?”
“不走你养我啊?”江黎脑子里播放起熟悉的电影画面。
“我们挣钱养你啊。”
江黎懒得陪他们玩,“我不稀罕。”
何逗扶着门框,“老大你走了我们可怎么办啊!”
江黎真是一个头两个大,“凉拌。”
说罢,挣开金冒的桎梏,抢过行李箱,走的毅然决然。
望着他走出巷子的背影,何逗才勉强挤出些泪水,“都怪你,要是没有你说不定老大就带我走了。”
金冒懵逼,“我还没说你呢,平时连老大的弦外之音都听不出,老大要带也是带我!”
何逗推了他一下,“带我!”
金冒推回去,“我!”
两人在门口推推搡搡,直到巷口传来一声大喊,“别忘了我交给你们的任务!”
“任务?”金冒一瞬间清醒,“差点忘了。”
两人恢复严肃,对视一眼,即刻启程。
医院
“她已经转入icu了,还在昏迷,你也忙了几天要不休息会儿?”韩明今早上班顺到来医院瞅了一眼。
陈桉按了按眉心,昨晚岑云推进手术室到天亮才出来,他也跟着一夜没睡。
晚点卢玉杳就来换班了,韩明说:“你们组来的实习生已经到市局了。”
“好。”陈桉起身,打算回家换个衣服再去市局。
韩明跟他一起走出医院。
电梯下行,有人与他们擦身而过,按下上行按钮,双手插进白大褂里,不断增加的数字最后停在十六。
门口是交接完成的警察,他推着药品推车,与其中一位年轻警员示意。
房门打开,细针管扎进橡胶塞子里,一管液体被抽取干净又通过输液管送进她体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