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蝙蝠遮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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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烦小卅哥哥啦。”靳和夙笑容璀璨，手稳稳扶在卅倦腰间，不费吹灰之力就把他举到和衣柜顶平齐的位置。
卅倦：“……”你还怪礼貌的。
他认命地在顶上找了找，里侧一块暗色凹陷引起他的注意。
卅倦隔空将其按下，藏于衣柜内部的夹层显露出来，他把东西取出递给靳和夙。
“迪泰在局部设计上还真是花了不少心思。”
“那也逃不过小少爷的眼睛。”靳和夙把卅倦放下，看着他的眼睛真诚道。
“咳……”卅倦战术性咳嗽，催促道，“我们快回警厅吧，尸|骨的身份认证还要花上一段时间。”
“好呢。”靳和夙笑着应声。
回到警厅后，两人把骨头交给瑞斯，让他检验后和系统中录入的达昂信息做个比对。
瑞斯一眼认出那是人骨，他面露惊愕，吃惊地问：“靳先生，你们是从哪儿搜到的？”
“迪泰家。”靳和夙回道。
“什么？”瑞斯更震惊了，“迪泰探长他……”他是杀|人|犯吗？
后面一句他没敢说全，小镇探长杀|人，这话要是传扬出去，让镇上的居民如何再相信警厅？
卅倦淡声说：“人不是他杀的，但他知道内情，所以被灭了口。”
瑞斯脑中绷紧的弦松懈下来，他点点头承诺道：“好，我会尽快给出结果。”
他不是傻子，面前两位定是掌握了关键线索，才确定这尸|骨和达昂有关。
瑞斯想起达昂提过到莱伍小镇是为了找人，他当时还猜这孩子是来找亲人的，难不成就是……
此念头一出，他顿觉手里的布包更沉重了几分。
那个凶手，真是该死！
“利奥还没传话回来吗？”靳和夙坐在门边的长椅上，问正在厅中执勤的探员。
探员大声汇报：“报告侦探先生，没有！”
“嗯。”靳和夙敷衍地应了句，转头神游地望向外面。
不应该这么慢啊，他高估利奥了？
“我们去殡仪馆看看？”卅倦说出靳和夙心中所想。
“还是小卅哥哥懂我。”靳和夙伸手抱住卅倦，埋头亲昵地蹭了蹭。
卅倦：“！”
“这里是警厅，不是在家。”他心惊胆战地提醒。
大厅这么多探员，他是生怕他们看不到吗？！
“在家就能随便抱了呀。”靳和夙心情明显愉悦，他眸子亮晶晶的，眼底尽是得逞的笑。
卅倦顿时僵住，他不是这个意思。
“小夙，这儿都是人，先松手。”他低声和靳和夙商量。
“他们都在忙。”靳和夙不以为意。
卅倦一个头两个大，他悄悄抬眼去看探员们的动向。
只见摸鱼发呆关注两人这边的探员快速切换成工作狂模式，低着头把手中资料翻得飞起，就连刚刚答话的那位都麻利地背过身去，一副我在认真站岗我很忙的样子。
整个警厅竟没一人在看他俩。
靳和夙微勾起唇，得意道：“我都说了吧，他们很忙的。”
卅倦：“……”你是不是威胁他们了。
别的探员可不像利奥那样没眼力见，侦探先生和他的助手一看就关系匪浅，他们偷偷瞥一瞥心里知道就行了。
不该提的不该问的半句都不会说。
抱了足足有一分钟，靳和夙才和卅倦出发去殡仪馆。
殡仪馆门窗闭合，配着西斜落日照在其上的橘红光晕，死气沉沉宛若一座坟墓。
不太对劲。
靳和夙谨慎地上前叩门，等了几秒，里面无人应答，他再次叩响，仍然没得到回应。
[靳哥知道敲门了哈哈哈。]
[敲是敲了，但没人给开。]
[靳哥：好不容易礼貌一次就这么不给面子，没下次了。]
“直接进去吧小夙。”卅倦蹙起眉，不安在心底扩散，“围绕整栋建筑的气氛……有点儿不详。”
不止是不详，他没说的是，他感到这股气息来源于古堡。
“别怕。”靳和夙安慰道。
红线滑入门内，伸进锁芯拨弄几下，横开挂锁就应声而落。
馆内的光线不甚明亮，轻飘飘的浮尘悬在空气中，被开门带起的气流吹得四处飘散。
靳和夙触到墙面的吊灯开关，刚要按开时，桌案方向突然传出响声。
他冷言道：“谁？”
利奥苦着张脸忐忑地从桌后现身，在看见靳和夙和卅倦的那刻差点儿哭出来。
“侦探先生，窗外全是蝙蝠，太可怕了！”
回忆起那时的场景，利奥不由得打了个哆嗦，之前也没说监视托斯曼还会遇到这种事啊，他小命都要交代在这儿了。
托斯曼也缓步走出，神情比利奥镇定得不是一星半点，他从容说道：“他说得没错。”
一只黑白褐三色的比格犬自他身边冲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扑进靳和夙怀里。
它“汪汪”叫了两声，黑宝石般的眼球充满灵性地盯着靳和夙。
靳和夙：“？”狗？
“哇，侦探先生，它喜欢你诶。”利奥一时间忘了害怕，“对了，托斯曼先生今天牵着它去了发现探长尸|体的地方，还……”
“还是我来说吧，”托斯曼打断利奥的话，“我的确说了谎，最先发现迪泰的，是糖果。”
“糖果？它吗？”靳和夙指指黏上他的比格犬。
“对，糖果喜欢刨东西，前两天它从殡仪馆跑出去玩，回来的时候两只前爪上都是泥土，我当时没在意。
“结果昨天它又偷跑出去，在西泽的遗体火化完成后，咬着我的裤脚使劲把我往外拖，后来我就在森林那边看到了躺在地上的迪泰。”托斯曼将实情说出。
利奥一脸懵登，他听是听懂了，但他描述不出来自己的想法。
“首先，糖果在森林外刨出东西；其次，利奥在此处发现骨头；然后，迪泰应邀出门；最后，迪泰被杀，骨头不见。”
靳和夙捋顺过程，“再补充一点，骨头我们已经在迪泰家找到了，瑞斯现在正在对其进行检测。”
卅倦做出总结：“利奥发现的骨头就是糖果挖出的，迪泰在帮凶手隐藏，也是为给自己留条退路。”
“啊？”利奥难以置信地张大嘴，满脸被打击到的模样。
他敬重的迪泰探长，是个坏人？
托斯曼像是早有意料，平和接受这个重量级消息。
“糖果立功了。”靳和夙顿顿手，没忍住摸了摸比格犬毛茸茸的头顶。
他轻轻抓了两下，唇角扬起微小的弧度。
好软。
[狗狗立大功！]
[靳哥爱上毛茸茸的手感了哈哈哈嗝。]
[没有人能拒绝毛茸茸，没有人！]
“利奥，你说的蝙蝠是怎么回事？”卅倦压下心脏的悸动，把目光从一人一狗身上移开。
少年很受糖果喜欢，但是……他不喜欢，他不喜欢少年被其他事物吸引。
他想让靳和夙的视线永远停留在他一人身上。
“啊，说到这个，实在是吓死人了！”利奥心有余悸地拍拍胸口，“我正在殡仪馆外监……保护托斯曼先生，天边忽然就飘来一大团黑色，我一开始还以为是要下大暴雨了，飘过来的是乌云。
“等到那团黑色靠近我才看清，这哪儿是什么乌云，分明是一群黑压压的蝙蝠。
“我也顾不上被托斯曼先生发现了，当机立断跑进殡仪馆，把门插好，窗户也都关上了。”
蝙蝠大力撞击窗户的声音似乎还响在耳旁，利奥抱紧双臂抖了抖。
“你的反应很快。”靳和夙把糖果还给托斯曼，叮嘱道，“最近你们外出都当心些，莱伍小镇近期不太平。”
蝙蝠袭击实为警示，看来有人按捺不住了。
告别利奥和托斯曼，靳和夙和卅倦慢慢往回走。
暮色低垂，血色的夕阳仅剩余晖。
“小夙，你很喜欢糖果吗？”卅倦突兀地问出这样一句。
“嗯？”靳和夙犹疑半刻，忽而笑起来，“小卅哥哥，你说的糖果是指你给我的那颗，还是指托斯曼的那只比格犬？”
他没能听到卅倦的回答，一个不速之客就出现在两人前面。
皮格驾着马车拦在道路中间，依然是那副恭敬谦卑的姿态。
“小少爷，侦探先生，大少爷有要事相商，特意让我连夜带二位返程。”
靳和夙冷漠张口：“我若是不回呢？”
“侦探先生，请您不要为难在下。”皮格语速不变，像是笃定靳和夙会乖乖听话。
卅倦冲靳和夙隐晦地摇摇头，而后对皮格道：“走吧。”
因为有皮格在外，两人没再继续先前的话题，车内静默无比，唯有车外转动的车轮不停地发出“辘辘”声。
马车在第二日午时抵达古堡，用完餐后，皮格就要带靳和夙去书房见维伊。
卅倦也打算同去，被皮格出声阻止：“小少爷，大少爷只请了侦探先生一人，还请您稍等。”
靳和夙绽出个让人安心的笑，与卅倦擦肩而过时勾了勾他的小指。
三楼书房
同样的时间，同样的地点，对坐的两人心境却截然不同。
维伊双手放于桌面，镜片下的瞳眸深不见底。
他嗓音和煦地对靳和夙问好：“靳先生，欢迎回来。”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