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九章 试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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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月有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就连史书都不曾记载。
在与虫族大战、玲珑心严重腐蚀后，退化回蛋壳期才是他唯一的退路。
但由于银翼迦尔龙族的体质特殊性，选择回溯到蛋壳期的龙族必须心无杂念、抱朴含真，而久经战场的玄月早就被血腥气所染，当时那种状态下根本无法完成退化。
于是，重伤的玄月逼不得已，秘密地将自己的人格一分为二，以两种形态留存于世。
善良纯真为主的人格被封存在蛋壳内，忠诚的信徒们可以保证实体的安全；而傲慢偏执的人格则以精神体的方式留存在精神海修养，并辅以通灵师的秘术，与名为“小柒”的异界生物炼化为一体。
那名通灵师本意是要以此种方式为领袖挑选一个合适的“容器”，召唤纯净灵魂用以滋养领袖灵体。
可这种手段终究有违人伦，玄月拒绝了通灵师的提议，宁愿被困在精神海，日渐消损。
负面人格的玄月亦尚存理智，不想害人，可谁料后面事态的发展根本不由他做出选择。
事件的转折点在几百年后终究是到来了。
当年的通灵师早就老死，但领袖的秘密却在家族内世代相传。
传到这一代时，那位通灵师后人亦是杰出之辈，虽然是联邦第一大美人，但却不是花瓶摆设，她不仅会秘术，操作起机甲也是巾帼不让须眉，很快便在联邦声名鹊起，并在几年后嫁进了联邦第一家族的府邸，嫁给了爱情，成为了世人敬仰的蓝家夫人。
但也正是自这一代起，通灵师的家族秘密不知从哪儿走漏了风声——
一支敌对势力异军突起，悄无声息的培养势力，并在某个月黑风高的夜晚，支走了通灵师的家属及佣人，捣毁了基地的电力设备，趁乱之际血剑直指通灵师。
毕竟是一身弱女子，且事发突然，根本手无缚鸡之力，通灵师很快便倒在血泊中。
暗杀队任务达成，脱身离去之际，又恰巧碰见中途归家寻找母亲的蓝家小儿子，为了不留人证，暗杀队毫不犹豫地将小儿子也乱刀砍死。
女子本弱，为母则刚，眼睁睁看着小儿子遇难后，生命即将走到终点的通灵师不知从哪儿又爆发出股能量。
自知不能让领袖的秘密折在这里，便拖着血淋淋的身躯，将炼化后的小柒植入到身亡的小儿子体内……
回忆到此，玄月湖蓝色的瞳孔缩了缩。
他实在亏欠通灵师后人太多太多，包括她那无辜的小儿子蓝舟。
明明是一个品行兼优的孩子，却因为政/致立场原因无辜陪葬，身死后还成为了滋养自己灵体的“容器”，并背负上各种骂名。
但好在，这些流血牺牲没有白费，终于有一个纯洁无尚的灵魂经过小柒的选拔降临到他身边。
此时怀中的人有了苏醒征兆，他秀眉微蹙，像一只受伤小动物一般轻哼两声，在自己怀中轻蹭两下，惹人怜爱。
玄月的肌肉线条有一瞬间地绷紧。
他一向沉着冷静，但不得不承认，在几百年的时光里，他虽然能看见繁华盛世，但却无法让外界感知到自己，昔日的众星捧月沦落到如今的无人问津，只能靠与小柒的对话打发无聊时光，顺便吃掉一些腐烂发臭的灵魂，那份冷静早就被孤独岁月消磨得差不多了。
所以当这个人类在与自己发生关系还要极力撇清时，他会暴怒，他会抓狂，他会迫不及待地想见到他，亲眼看看他所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
“醒醒，蓝舟。”
白皙修长的五指抚上蓝舟的脸颊，却见对方突然嘟囔两声，梦中呓语道：
“别闹了，淼淼，我再睡一会，教练那边拿‘免死金牌’给我顶一下……”
玄月面色一凛。
他事先读取过蓝舟的全部记忆，知道他口中的“淼淼”是个什么人。
水思淼，男，蓝舟的上铺，总是借着爬到上铺不方便为由，和蓝舟挤在下铺睡。
同床共眠，呵呵……
占有欲极强的龙族根本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以前的事情可以不追究，但今后他的人绝不可以再惦记旧情！
玄月冷笑一声，手上不由施了几分力道，恶趣味地俯身在人耳边哑声道：“晚了，教练来了。”
惧怕老师是每个蓝星人的通性，灵魂状态的蓝舟听闻此话，浑身一个激灵，竟真的悠悠转醒。
入目就是那张帅到极具侵略性的面孔。
剑眉星目，面若桃花，潋滟诱惑，诱尽苍生。
豪不夸张的说，对方每一根头发丝都仿佛能散发出夺人眼球的光彩。
因为太具冲击性，刚苏醒的蓝舟毫无心理准备，喉头梗了一下，直接闹红了脸。
他现在不禁怀疑，面对这种绝世长相的人，即便没有debuff的作用，自己也可能抵御不住这美颜暴击。
气氛就在对视中沉默着，而两人在沉默中僵持着。
蓝舟整个人都晕晕的。
虽然在debuff作用下花痴病犯作，但这次银发混蛋并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行为，所以他还尚存足够的理智去思考一些事情。
就比如——这银发混蛋明明在笑，但为什么笑起来这么渗人！
好在这个疑问诞生没多久，玄月就出了答案。
环在腰间的手有了动作，手掌缓缓抬起，然后略显轻浮的挑起黑发青年的下巴，湿/滑/冰凉的拇指细细摩挲着滚烫的肌肤纹理。
这一突然动作搅得蓝舟呼吸不由加重，尝试挣脱之际，就听那人用试探的语气斟酌开口道：“水思淼……对你做过这般亲密的事情吗？”
玄月作为超脱三维空间之外的生物，其实什么都知晓。
他作为旁观者，一次次地翻阅蓝舟的人生之书，他悲悯其遭遇，也赞叹其不认命的韧劲，更是知晓蓝舟的感情经历一片空白，可即便如此，占有欲的作祟还是让他忍不住地想试探。
本来陷进情/欲的蓝舟经此一问，一整个莫名其妙住了，两人就这么大眼瞪小眼对视几秒后，泡在水里的蓝舟突然“噗呲”笑出声。
“离谱！真离谱哈哈哈！我和他？怎么可能！”
对于性取向的问题，蓝舟也是再大一点的时候才知道自己喜欢男人，可即便确定了性取向，他也绝对不会喜欢上水思淼。
一个原因是他们是战友，兔子不吃窝边草，另一个原因就是他们俩怎么看怎么撞号。
水思淼这名字听起来像是个可爱的小男生，但其实人长得五大三粗，特别结实，怎么可能做零。
所以蓝舟压根就没考虑过水思淼，再加上每天训练，遇不到什么可爱的小男生，蓝舟这个事业批也就甘心单着了。
此时听到有人乱点鸳鸯谱，蓝舟笑得肩膀都抖起来了。
怎么会有人问这么白痴的问题哈哈哈！撞号的两人如果硬要在一起，除非有人为爱做零……
等等！做零…？
结合上一次的诡异经历，蓝舟突然就笑不出声了。
他抿着唇，小心翼翼地抬头观察了一下对方的神色，发现对方果然在用一种别样的眼光看着自己！
那眼神……仿佛在诉说着对柔弱小零的无限关爱！
蓝舟不由内心咆哮：瞎了你的狗眼！劳资是1！是1！
如果是在线上对峙，那蓝舟绝对是无敌的存在，但可惜这是在孤立无援的线下，他也只能在内心喊出劳资是顶天立地的1了。
听到这番话，玄月的心情瞬间舒畅。
果然如他所想，属于他的人类不喜欢那个水思淼，梦到他也是纯属偶然。
偏执的龙族很容易被哄开心，哪怕蓝舟从没说过一句尽表忠心的话，玄月也几乎快要原谅他了。
就连蓝舟的缺点，玄月都自动替对方找补——
爱财，是个小财迷，却会优先心动于自己；聒噪，却能陪自己吵嘴解闷；瘸腿，但并不耽误在精神海中与他相拥沉沦，体验到除海水之外的温度。
这些小缺点在玄月眼里不知不觉变得可爱起来。
或许是百年之间太过孤独，也或许是蓝舟干净朴素的灵魂对负面人格有着绝对吸引力，玄月的心脏从来没如此蓬勃跳动着。
眼中倒映着这个人类，他希望这个人类无论身体还是心理永远都只属于自己。
玄月的这些心里活动蓝舟是无法猜到的，但他胜在感知敏锐，还是从对方愈发粘稠的视线中察觉出了一丝不对劲。
似是验证他的猜想，下一秒，那张妖而不艳的俊俏面庞便缓缓俯下，蓝舟心跳漏一拍，下意识想要退缩，却被那人伸手抵住后脑勺，彻底封锁退路。
两人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直至呼吸相闻、心跳同频。
理智的堡垒即将崩塌，蓝舟自知无法逃脱，咬住舌尖开始进行最后的挣扎，思忖如何将利益最大化。
在那红润唇瓣即将落吻之际，蓝舟脸红耳热地侧头躲避，使出了仅剩的一丝力气，用胳膊肘抵住对方健硕胸膛，“等、等等！睡我可以，但我有条件……”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第九章 试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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