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画后安心做个假太子》火力橙

28、第二十八章 身份

　　“欲娶是一回事，喜欢又是一回事，天下间的男子也不见得人人娶的都是自己喜欢的人，不是吗？殿下。”宋青衣这是跟湛澈挑明了自己娶不了莫晓，他作为一国太子也一样娶不了。
　　“没错。”湛澈笑道：“谁说我要娶她？一个女人而已，总有不再喜欢的一天。”
　　突然他收起笑容威胁道：“但是现在我还没厌倦，所以也见不得有人惦记着。宋青衣，你一向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这么多年来也是因为这样才能好好保全自己，千万别在女人的问题上出了岔子，影响的不仅仅是你自己。”
　　“青衣谨记殿下教诲。” 宋青衣应和着，突然话锋一转：“我知殿下用情更深，她虽来路不明，但你我皆知她为人，勿要伤她。”
　　说完宋青衣不等湛澈反应就告退出了几重楼。
　　几天后，莫晓听说宋青衣下月就要成亲的消息，对象正是李太傅的千金，而成全这桩美事的正是湛澈，是他向李炎请旨赐婚的。
　　这事在外人来看怎么都是太子爷成人之美，宋府与李府也都能为与彼此联姻而沾沾自喜，宋青衣从头到尾也没表示过抵触，于是这亲事就这么定下来了，怎么看也都是皆大欢喜的局面。
　　莫晓并不知事情原委，所以也替宋青衣开心着，虽然心里还是有那么点的小失落。
　　因为身份的调换，莫晓不得不搬出青藤院，到原来连芷溪所住的怡居住下。湛澈给太子府来了个大换血，除侍卫外，所有下人重新换了一批。
　　这日，从上通城急匆匆赶回的汤老进了怡居为莫晓诊疗。要不是湛澈跟汤老平日交情深，他老人家绝不会抛下上通城的事务赶回都城，仅仅是因为一名女子需要他诊疗。
　　这位医者看了莫晓的伤口后摇头道：“这疤看来是要终身跟随姑娘了。”
　　莫晓倒是没觉得有什么，笑道：“无碍，幸亏是在背上呢，在脸上怕是没人敢娶我了，哈哈。”
　　汤老见面前女子是真乐观，没有多言便告退去湛澈那复命。莫晓亲自目送他离去，正要入内，却正好迎面见到一张自己不想看见的脸。
　　男子见到莫晓，也是微微一怔，可很快脸上浮现一丝狡黠，没走多远又回头看莫晓。
　　莫晓看向一旁的青城寻找答案。
　　青城明白莫晓想问什么，说道：“听说是来见太子爷的。”
　　南远还在莫城，不过这事她也不用多想了。真的南莫归位了，而她顶着另外一名女子的身份留在了这里，在这个世界，她似乎从没用自己真正的身份活过，至于那个仅有一面之缘的连芷溪她再也没见过。
　　“对了，南莫还没恢复记忆吗？不是正在服药治疗？”莫晓问道。
　　“似乎没有恢复记忆的迹象。不过这次汤老回来调整了药方，没准会奏效。”
　　而彼方，南远收回目光却笑意更深，撇嘴自言自语道：“真是有意思。”
　　一旁的贴身侍卫束玉不解道：“那名女子就是莫殿下的替身？”
　　南远笑而不答。
　　此刻，几重楼。
　　“连汤老都没办法吗？”湛澈顿感无力。
　　“殿下又不是不清楚这种新制长鞭的厉害，只是我没想到有人将它用在一个女娃身上。据我所知，这种新制长鞭产量不多，除了军中外，整个莫城能先拿到此物的应该没几家。”汤老说完，观察着湛澈脸上变化。
　　湛澈明白，汤老这是暗示他莫晓鞭伤的来历可能跟他有关。没错，这种新制长鞭是军中新研制的，湛澈府上的是好收集兵器的暮白借着湛澈的名头从军中收罗来的，怎么也没想到莫晓居然是第一个尝到这鞭子滋味的人。
　　见湛澈没回应，汤老又继续说道：“不过幸亏那丫头还挺乐观，不介意背上留疤，刚刚还打趣说要是那疤留在她脸上，她可就嫁不出去了，呵呵呵。”
　　沉默了许久，湛澈才道：“我知道了。”
　　汤老离去，湛澈突然出声：“我是不是应该庆幸那一鞭没挥在她脸上？”
　　在门外的暮白身体突然一震，依然辩解道：“殿下，她很有可能是个奸细，您忘了，各国间谍的队伍中女人可是占了不止一半。”
　　“奸细吗？之前查无证据，之后她也不会是。”
　　“殿下怕是被她一时蒙蔽了，还有宋青城，明显早就察觉此事却并未向您禀报，这是包庇。况且她一个千金大小姐是怎么想不通了才会来太子府当一名女侍卫。”暮白愤愤道，自己怎么想也不明白为什么一位千金大小姐跑别人府邸来做下人。
　　“想不通吗？不巧，当初我救过她。”湛澈缓缓道。那是几年前的事了，应该连宋青衣都不知道这事。宋青城当时才十三，随父到宫里赴宴，却险些被人玷污，而那人正是自己的十四叔李光，幸亏被他撞见阻止，不然后果不堪设想。只怪当时李光一时贪杯酒喝多了，等他第二天记起这事，却是真的懊恼不已。李光偶来府邸，青城也是躲得远远的，几乎不曾碰面。而李光那个女儿束儿其实非他亲生，府里下人的孩子，李光觉得这丫头眉眼间有点像青城，就当作养女带在身边了，多少都有点为当初那事补偿的意味。
　　“何时的事？属下怎么不知？”暮白是相当惊讶，因为此前湛澈从未提及过。
　　“你不知道的事情多了去。”湛澈没有把实情说出来，毕竟对于青城，这事也许永远是她心底的痛。也就在事情发生的三天后，宋青城瞒着家人来到太子府。想当初，湛澈还以为这丫头八成是在自己英雄救美后看上自己了，所以想借入府当侍卫接近自己，可后来他发现这丫头却是专心的接受成为侍卫的训练，对自己也就对恩人或太子爷一般的尊敬。湛澈后来一想，她应该只是想学武，尽管宋氏为武将世家，可女子并不被允许学武，而刚好整个莫城，只有太子府收女侍卫，于是宋青城就这样入了太子府。
　　收回思绪，湛澈突然道：“午膳后让青城送她过来一趟。”
　　不管她脸上留不留疤，除了他，他是不会允许她嫁给他人的。
　　暮白想也不用想这个“她”指的是谁。
　　午膳后，几重楼里湛澈的书房。
　　莫晓到时，湛澈在案上写字，知她来了，却依然没有立刻放下笔的意思。
　　“你说你叫什么？”突然湛澈抬头问道，声音平淡而疏远。
　　“莫晓。”莫晓淡定回答。就在莫晓说话的间隙，湛澈再次打量了下眼前的女娃，她眼睛大而亮，眼眸似乎总是闪烁着星光，皮肤白皙红润，黑发如瀑，身上简单的饰品反而衬得人越发干净透亮，明明生得如此明眸皓齿的女娃，当初自己是怎么把人家当男人养的？
　　“过来写一下给我看看。”湛澈朝她招手。
　　莫晓走近书案，在湛澈的注视下提笔在纸上快速写下自己的名字，因为小时候练过一段时间毛笔，字也不算难看。
　　湛澈看了眼莫晓写的字，突然浅浅地笑了，在莫晓没发觉前他已经收起笑说道：“伤好得差不多了？”
　　“是。”莫晓觉得别扭，感觉两人的对话又回到初相识的状态，而且现在的湛澈反而让她有点隐隐的怕，因为他对自己有想法。
　　“你要知道，没有继续对你用刑，不是我仁慈。”湛澈声音冷冽。
　　“怎么处置，悉听尊便。”莫晓脸上毫无惧色。
　　“莫晓。”湛澈第一次直呼她的真名，心莫名颤了一下，顿了顿继续道：“以后叫连芷溪吧，在你还有使用价值时，我是不会让你死的。”
　　使用价值？不知为何，莫晓心里有点发慌，因为她接收到的湛澈的目光并不友善，如果湛澈现在一刀砍了她，她还会觉得痛快些，可现在的意味不明让她紧张。
　　也就在她思虑的间隙，湛澈突然靠近她，手抚上她白皙的脸笑道：“以后一直这样装扮吧，我喜欢你穿回女装的样子。”
　　莫晓立马跳开，紧张地回道：“殿下没有其他的事的话，我先告退。”
　　湛澈并不拦她，而是笑着看她落荒而逃，莫名觉得有趣，可是看着她离去的背影，他的眼似乎能穿透那层薄薄的衣料看到那里的伤疤，顿时由喜转悲。
　　由于占用了别人的身份，莫晓问起过连芷溪的下落，从上次见面后，莫晓再也没见到连芷溪。听说是在这次下人大换血时一起出府的，具体不详，但应该是给了一大笔钱财。
　　莫晓也忽略了一点，湛澈送给她的美人也都送走了，一个没留。
　　是夜，驿站。
　　“这个太子府里的事真是太有意思了，你的情报倒是一点不假呢。”南远坐在正位上，斜视着底下跪着的一名黑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