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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 七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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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书格松开傅岩的衣领,傅岩当即抓着手机急忙补了一句:“我开玩笑的!我开玩笑的汤昱椿!”
电话没有反应。傅岩以为没电了,重启了几遍,发现手机摔碎了。
当时,傅岩脑子里一片空白,但有一件事不容置疑——要尽快解释清楚!他推开周书格,三步并两步地下了旅馆,在周边找修手机的店。旅馆坐落在郊区,方圆几里只有生产螺丝的工厂,根本没有手机修理店,连出租车都很难打到。傅岩拦了一辆正要进城运货的面包车,再打车去城区修手机。
修理师傅拆开手机,难为地说:“你这手机款式太老了,没有适配的零件。我看,你直接在我们店买个新手机,我帮你把数据导到新手机里,把原来的电话卡放回去就可以用了。”
傅岩窘迫地说:“我没带现金,钱都在手机里。”
“用新手机支付啊,你嫌贵我们店还有二手的。”
“好吧,先应付一下。”傅岩心想,买了一部二手的手机,插上电话卡付过钱,第一件事就是给汤昱椿打电话,打了十几通都没人接。
“接电话啊傻大椿。”傅岩一边拨电话,一边游走在清冷的街道。梧桐叶掉光了,只剩下光秃秃的树枝,像天线似的朝天空伸去。傅岩靠在一棵梧桐树下,听电话那头的忙音。
无人接听。
一只流浪猫趴在傅岩的脚边,傅岩静静地看着猫咪舔毛,疲惫感渐渐爬上心头。他垂下手,盯着远处的红路灯发呆,闻到一股炒板栗的香气。傅岩去买了一袋板栗,拨开碾碎了递给猫吃。
已经是凌晨两点,街道空无一人,只有几家夜宵店还亮着灯牌。猫吃了几口就跑走了,留傅岩在梧桐树底下蹲着,蹲着蹲着就睡着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电话铃把傅岩拉回现实。不出意外,是汤昱椿的电话。傅岩吸了吸鼻涕,接通了电话:
“我刚开飞行模式了,没接到你的电话。”汤昱椿语气柔和地问,“怎么了?”
“汤昱椿,我刚刚跟他们玩大冒险呢,我输了,他们逼我告白,我没办法,我没办法······”
电话那边迟疑了很久,才开始说话:“哈哈,我猜到了······”
傅岩分不清汤昱椿的语气,究竟是松了口气,还是故作轻松。
“对不起啊······”傅岩扒拉着梧桐树干干枯的树皮,打了个喷嚏。
“你在外面?”汤昱椿突然问。
“哦······嗯,我刚手机摔坏了,出来修手机。”
“早上起来修也来得及啊,你知道现在几点吗?”
“我怕你误会,想早点解释清楚,所以想快点修好。”
对面停顿了一下:“傻啊,不会借其他人的手机给我打电话啊?”
傅岩嘿嘿笑了两声,吸吸鼻涕:“对哦,我怎么没想到。”
“你现在在哪?”
“我在,在一棵梧桐树下面。”
“旁边有什么?”
傅岩抬起头:“有一座高楼,楼顶像大莲花,楼下有一家炒栗子的店。”
“你站着别动。”
“我马上就要回旅馆了。他们早上找不到我,会着急的。我得赶快回去,坐第一趟班车,先在西山村下站,再转城乡巴士······”傅岩蹲下身,窝在梧桐树底下。
风吹过,傅岩听见梧桐叶沙沙声响——可是梧桐叶不是落光了吗。
“那你为什么还蹲在梧桐树底下呢?”汤昱椿在电话那头问。
傅岩一愣,往身旁一看,汤昱椿下了车,站在路边,手里拿着一件棉袄。他蹲下身,替傅岩把厚衣服披上:“起来,地上凉。”
“你什么时候来的。”
“刚刚。”
“怎么来的?”
“刚下的飞机。”
“你来······做什么?”
汤昱椿盯着傅岩的眼睛:“因为我当真了。”
傅岩移开视线,拉上外套的拉链:“大衣外面套羽绒服,好奇怪啊。”
“傅岩。”
“你怎么没把我加长版的羽绒服带来呢?”
“傅岩!”
汤昱椿吼了一声,抓住傅岩的肩膀,强行将傅岩的注意力拉回之前的话题。
“傅岩,我爱你。”汤昱椿有些哽咽,“我爱你,问心无愧,也不求回应。我本来不想说的,但现在看来,好像藏不住了。”
傅岩低下头,发现眼里噙满泪水,一低头眼泪就滑落脸颊。
汤昱椿松开傅岩的肩膀:“抱歉,让你感到压力了。”
傅岩不知道怎么开口,只是摇着头。
“我知道你一直想开娱乐公司,所以当时一解散,我就找你合作办公司。你对公司招来的小孩都很上心,一聊起他们就说个不停。我太沉迷玩这种家家酒的游戏了,我就是想把你留在身边,对不起,用这种无赖的手段绑架你。”
傅岩直摇头,拽着汤昱椿的袖口不松手。
“好了,不哭了。”汤昱椿拿出手帕递给傅岩。
“我······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最近怎么了,我不知道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傅岩接过汤昱椿的手帕,擤了鼻涕,深呼吸了几口,平复了心情,“感觉应该是我要说对不起。”
汤昱椿退后了几步,插着兜说:“回应不了不爱之人的爱意,本就不是你的错。”
傅岩有些落寞地说:“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没说我不爱你。”
汤昱椿凑近了些:“那是什么意思?”
傅岩眼神躲闪着:“我说了,我也不知道。”熟悉的心口疼从胸膛蔓延开来。
汤昱椿叹了口气,将傅岩拥入怀。
太阳升起来了,云彩染上了淡淡的金边。巷弄里酣睡一晚的猫咪伸着懒腰,梳理毛发。晨曦照着凝在草叶上的白霜,照着两人十指相扣的指尖。汤昱椿蜻蜓点水般碰了碰傅岩的嘴唇,试探地问:“喜欢吗?”
“······”
傅岩没有回答,感觉到汤昱椿的十指用力向内扣了一下,紧接着是沉重的鼻息,让傅岩的心尖也跟着颤抖了一下。
大概过了十秒钟,无事发生。傅岩缓缓睁开眼,发现汤昱椿饶有意味地盯着自己笑。
“在期待什么呢?”汤昱椿笑意融融地问。
傅岩咬咬后槽牙,甩开汤昱椿的手:“你耍我?”
汤昱椿跟在后面,开玩笑似的大喊:“想清楚了吗?”
傅岩不语,加快了步伐。
“没想清楚也没关系,反正我有的是时间!”
傅岩回过头竖了根中指。
“傅岩!”
“滚!”
“傅岩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