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作孽不可逃》耿域

6、机智猫初探致富路

　　“所以我们要再养一只猫？”贺纯不解。
　　“我不是猫？”叶斐初更不解。
　　“你看，hello kity看似是一只猫，但她实际上是一个小女孩，还养了一只宠物小白猫。还有迪士尼的高飞和布鲁托……“贺纯严肃科普道。
　　“这……有什么关系。”叶斐初虽然光速消化了这些冷知识，但还是没理解贺纯的意思。
　　“我是想说，我一直把你当室友看待的，不是宠物，”贺纯苦恼地说，“和室友拍萌宠视频总感觉不太尊重你。”
　　好吧，这种莫名的较真也是贺纯的魅力，叶斐初换了种说法，“那你就当我们在演戏好了，我是一个不用CG的异形演员。这样想会好一点吗？“
　　“这倒是可以，”贺纯点点头，两眼放光道，“而且这样一来，我突然发现猫老师你作为演员，非常物超所值！”
　　“停停停，收起你甲方的口吻，”叶斐初不满地一甩尾巴，“搞清楚这是谁的项目。“
　　“好的，猫老板。”贺纯立刻改口，并恭敬地递上一根肉干赔罪。
　　这还差不多，“跟我来，”叶斐初跳下沙发，示意贺纯跟上她的步伐，走进了书房。

　　贺纯终于有机会一睹猫老师工作的奇观了。
　　只见叶斐初熟练跳上桌子，用前爪摁开屏幕，后爪蹬出键盘，亮出指甲，头也不回地在键盘上精准地踩出密码，启动电脑。
　　啪，啪，啪
　　贺纯目瞪口呆地鼓起掌，他原以为猫老师会用有什么不可示人的法术操纵电脑。没想到，纯靠物理技术。
　　“你……”贺纯一时不知该如何表达自己内心汹涌的敬佩之情。
　　觉察出贺纯火热的目光，叶斐初得意地飞了个眼神，故作深沉地回道，“无他，唯手熟尔。“
　　接下来的操作更是令贺纯感叹造物的神奇。
　　叶斐初先是用爪子把鼠标勾到桌边，然后尾巴大力一抽，让电脑椅转到左扶手正对键盘的方向。
　　在贺纯屏息凝神的注视下，叶斐初灵巧地跳上扶手，伸爪操作着鼠标，点开了命名《【0704】运营方案V4》的文件。
　　“来吧，让你看看最近我的成果。”

　　“猫老师，我想提问。”贺纯扶稳椅背开口道。
　　“你看这么快？”
　　“不是这份文件，”贺纯把另一只手悬空放到叶斐初身后，时刻准备好捞住她，“是你。”
　　“我怎么了？”
　　“猫老师，你每天都走这个流程用电脑的吗？”
　　“也不是，如果你哪天忘关了，我就可以省掉开机那步”叶斐初不自觉地用尾巴轻轻扫着贺纯放在她身后的胳膊。
　　“你怎么保持平衡的？”贺纯经常搬动叶斐初，她可是一只颇有分量的实心巨猫。
　　“用右边的轮子卡住柜子边。”
　　贺纯低头一看，果然如此。
　　“还好你这转椅质量不错，一开始我可担心会把它翘翻了。”叶斐初回想起最初实验那几次没找好平衡的惊险经历。
　　“我给你换个高凳子吧，我都不知道你每天用电脑这么危险，这么麻烦。”贺纯一手抱起叶斐初，一手摆正椅子坐下，把她轻轻放在自己腿上。
　　“这个高度刚好吧。”
　　叶斐初听到贺纯温柔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心里有点感动，小声道“我都习惯了，这也没什么特别的，就是熟能生巧啦。不过我也不知道你这椅子能坚持多久，如果你不觉得麻烦……”
　　“猫老师，我是真心敬佩你。你没有条件创造条件也要做自己想做的事。”贺纯打断了叶斐初的碎碎念，认真道“我不能再用没灵感逃避工作了，长篇不行，我就先从短篇开始构思，短篇不行我就……“
　　“那，那我们的萌宠博主计划呢？”叶斐初听到贺纯重燃斗志欣慰之余，又忧心起自己的致富企划。
　　“要做！”贺纯把手覆上叶斐初操作鼠标的前爪。
　　“很好，你先看看我的策划方案。”不知是因为贺纯的话还是因为他的体温，现在叶斐初心里暖暖的。

　　“我还有最后一个关于你的问题。”
　　“请讲。”
　　“猫老师，你每天这么辛苦地用电脑，不只是为了无聊解闷吧。”
　　叶斐初先是一惊，然后飞速回忆自己每次用完电脑的清理工作，确认没有遗漏后，她谨慎开口道，“为什么这么问？”
　　“我想帮你。“贺纯真挚地说。
　　这样啊，叶斐初放下心来，斟酌道，“我确实有正事要做，但是需要保密不能细说，你能理解吧。”
　　“我都懂的，猫老师。那有什么别的我能做的吗？“贺纯追问。
　　“偶尔帮我打打字？”叶斐初想了想补充道，“不然你的键盘可能撑不了多久了。”
　　贺纯定睛一看，原来那粗糙的触感不是因为自己太敏感。
　　“好。”

　　看完方案，叶斐初从贺纯怀里跳上桌子，直视他的眼睛问道。
　　“你觉得怎么样？”
　　贺纯轻轻摇了摇头。
　　“不行？”
　　“不是，我的意思是，猫老师你做猫真是屈才了。”贺纯双手捧起叶斐初的脸，“我已经迫不及待想数钱了！“
　　“哎呀，谦虚一点，”叶斐初虽然对自己的计划很有信心，但看到贺纯钦佩的神情，还是忍不住喜悦地抖动了一下胡须。
　　“不过话说在前面，亲兄弟明算账，分工分账都确定好我们再开始。”
　　贺纯摆摆手大气地说道，“我不缺钱，你9我1都行。”
　　“这叫什么话！”叶斐初一爪拍走他的手，“在商言商，我可从来不算糊涂账。”
　　“那猫老师你的意思是？“贺纯乖乖收回手，虚心问道。
　　“一般的博主要么先写好脚本再努力捕捉瞬间，要么就是拍到什么好玩的再费劲想梗，后期他们还要配音。但在我这儿呢，配音省了你的，要拍什么画面我也可以演，脚本我也会写，当然你是漫画家脑洞肯定不输我……”
　　贺纯不住点头。
　　“所以，演员、配音、脚本的一半、运营策略都由我负责。剩下的部分，对照方案，都由你来承担，考虑你提供设备还要负责后勤，我们六四分账，你四我六。”
　　“分账我同意，就是分工的话，”贺纯想了想说，“其实我也可以出镜的，你觉得我的外形会不会也有利于我们账号的人气呢？”夸到自己，贺纯有点不好意思。
　　“这点我想过，你的音色加外形确实帮助很大。但真人出镜就需要你有一点演技，毕竟人更熟悉人，要是剧本太明显，就适得其反了。”
　　贺纯沉思了一会儿说，“或许我们可以先拍一次，你看看效果。我以前做童星的时候也拍了一些电影电视剧的，也许有点演技。”

　　童星？叶斐初震惊，贺纯还有这样的经历？他之前从来都没跟自己提过。不过也是，长大能被挖去当模特，小时候肯定是漂亮孩子。但以贺纯的性格，叶斐初很难想象他怎么像她印象里的那些童星一样活泼？开朗？外向？地工作。
　　看着叶斐初逐渐瞪圆的眼睛，贺纯赶紧解释道，“我不是为了出风头，我就是想看看自己能不能做更多，如果对我们的账号有帮助……”
　　“这段经历，你以后得跟我详细讲讲。”叶斐初回过神来。
　　“你好奇的话，我现在也可以……”
　　“不不不，这个我们容后再议。你先照着我文件里列出来的对标账号去看看他们的视频，我觉得我们要做的准备工作还不少。”面对致富，叶斐初什么好奇心都能克制。
　　“比如？”
　　“比如你没发现，你的家里根本没有养猫的痕迹吗？”叶斐初戳戳贺纯，“这可是很大的漏洞。“

　　自从第一天相遇叶斐初亮出了她会说话的底牌，贺纯就拿出了对待人类的态度和她相处。既不会捏着嗓子跟她讲一些肉麻的话，也没给她起什么掉鸡皮疙瘩的爱称。
　　这段时间他们一直同吃同住，除了她不用筷子勺子，洗澡需要贺纯帮她放好水以外。他们就像真正的室友一样，经常其乐融融地一起窝在沙发上看电视，井然有序地交替着使用书房。
　　他们的作息也很和谐，叶斐初不会深夜跑酷，贺纯最近不赶稿也不会熬夜。
　　至于居家环境，贺纯摆脱颓废后，行动力超强地归置了那些杂物，恢复了做家务的习惯。
　　这一切都和谐得不正常，但他们都毫无察觉。
　　叶斐初甚至还想过，如果她没有变成猫，也没有分手，就这样和贺纯同居……
　　似乎也不错。

　　“那我们明天出去逛逛吧！”贺纯提议道，他发现叶斐初经常趴在阳台上往外望。
　　看着叶斐初半天不表态，贺纯继续争取道，“购物倒是其次……主要是我也好久没出门了，你也好久没出门了。“
　　确实，虽然这段时间在贺纯家过得还算安逸舒适，但她心里始终记挂着她的办公室和她的家，也不知道老天奶要怎么处理她的水电煤物业费停车费……
　　“你打算怎么带我出门，我可不接受你在我脖子上挂绳子。“叶斐初问道。
　　“这个你放心，我早有准备，“贺纯从橱柜里翻出一个巨大的登山包，“这是以前做模特的时候品牌方送的，我一直没用过。”
　　叶斐初跳进去踩了踩，还算舒服。
　　贺纯要不嫌吃力的话，她也没意见。
　　“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