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醒时》思愿念

19、愿做鸳鸯不羡仙

　　阿娇再次醒来发现自己躺在床上，她环顾四周，看到床前挂着层层叠叠的帷帘，色调淡雅，雍容大气，铜制的香炉里漂荡出袅袅香气，令人心神俱醉，阿娇揉着头慢慢坐起，突然发觉自己肩膀附近甚是疼痛，阿娇看向肩头发现肩膀处缠着一层一层的纱布，纱布下还印着血迹，渐渐的阿娇慢慢想起来发生了什么，她是被绑架了，然后被一个将军救了，那姐姐呢？不对呀，她没有姐姐，她不是在雪山上吗？怎么到这里了，阿娇头痛欲裂，阿娇揉着头喃喃道。
　　“到底什么是真的，什么是假的”
　　“我是谁？”
　　“姐姐是谁？阿云是谁？阿展是谁？”
　　“难道一切都是在做梦吗？我是做了一场梦！”
　　阿娇揉着头，躺回床上，她看着天花板，想着。
　　“那个人是她吗？还是她前世的记忆？还是自己只是又在瞎做梦”
　　阿娇分不清现实和梦境了，梦境里的一切格外真实，仿佛自己经历了那个人的一生，到底一切是真的，是自己的前世？还是只是自己瞎做的一场梦，那些感觉，那些触觉，那些痛苦，那些记忆都是那么的真实，真实到自己分不清自己到底是谁。
　　“阿云.....他长什么样子来着？”
　　阿娇回想着梦中一切，她现在只能想起几个画面，渐渐的，梦中的人也想不起来长什么样子，她只能记住几个最后的片段，梦境里的一切慢慢的变得模糊不清，阿娇拍了拍头，闭上眼睛，想要再想起来那个梦境，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算了，应该只是自己随便做的梦吧”
　　“对了，阿月，阿月怎么样了，对了，那个将军，那个将军替他挡了一剑，他怎么样了？”
　　阿娇又坐起来，身上格外的疼痛，仿佛与人打了一架一样，阿娇穿上鞋，出了房门。暖阳斜照，微风轻拂，阿娇她跨步而出，环顾四周，只见粉墙黛瓦连绵不绝，亭台楼阁错落有致，葱郁的花树越墙而出，露出花枝，淡淡的花香飘散开来，令人心旷神怡。
　　“姑娘，你醒了？”
　　一个丫鬟样子的打扮的女孩走了过来。
　　“嗯嗯，我这是在哪里？”
　　“姑娘，您在将军府”
　　“将军府?是刺客那日救我的那个将军？”
　　“是的”
　　“对了，那个将军怎么样了？他有好点吗？”
　　“将军还没有醒，还在昏迷”
　　“我可以去看他吗？你可以带我去看他吗？”
　　“可以，姑娘，您跟我来”
　　阿娇跟着丫鬟在府内弯弯绕绕，终于来到了将军的房间，阿娇入门而进，看到一个男人躺在床上，房间内有浓郁的血腥味和中药味，阿娇慢慢朝他走去，不知为何，阿娇竟然想起梦中的那个阿云，阿娇莫名的紧张起来，心扑通扑通的跳着，阿娇走到将军床前，看着他，渐渐的想起那日他替她挡住了刺来的那一剑，第一次有人为她挡箭，而这个人长得又是这么的好看……阿娇看着他，看着这个为她挡箭的人。
　　“将军”
　　“你，为何救我”
　　“我们并不认识，你为何会愿意替我挡剑，以身冒险……”
　　阿娇坐在床前，看着他的面容，脸上并无血色，嘴唇微白，呼吸平缓，阿娇看着他，十分紧张，心跳也在加速，阿娇用手放在自己心上，感受着自己心跳，阿娇看着将军，渐渐的，与梦中那个名叫阿云的男子面容重合。他闭着眼睛，静静的躺在那里，那张脸轮廓分明，鼻梁高挺，也许是常年征战沙场的缘故，皮肤并不白，他闭着眼睛，好像可以透出寒冷来，阿娇看着却感觉生出一股耀眼的光，一瞬间感觉周遭一切都暗淡无光，他很好看，虽然看起来很高冷，很冷漠，阿娇却感觉他透着一股温暖的气息，熟悉的气息，让她感觉很舒服，很心静。阿娇感觉这个人长得好像自己梦里的人，尽管她已经想不起那个梦中人长什么样子，但她就是感觉很像，就是感觉好像是他。
　　“阿云……将军，你是叫阿云吗”
　　床上的将军渐渐睁开眼睛，看着坐在自己床前的女子，和阿娇四目相对。
　　躺在床上的男子张了张口说道。
　　“我不叫阿云，但我的名字里有云这个字”
　　“你叫什么？”
　　“季云羡”
　　“季云羡，愿作鸳鸯不羡仙”
　　“得成比目何辞死，愿做鸳鸯不羡仙……”
　　“将军，你为何会救我”
　　“我，不知道，就是下意识的举动吧，下意识的我不想看到你受伤，下意识的，我想保护你，我也不知道”
　　“将军，谢谢你，谢谢你救了我，谢谢你的救命之恩”
　　“那你想怎么报答我？”
　　“我不知道，将军想让我怎么报答你”
　　“姑娘是否有婚配？”
　　“没有”
　　“姑娘可否有喜欢的人”
　　“没有”
　　“那不如姑娘就以身相许吧”
　　“以身相许？”
　　“嗯，你愿意吗？”
　　“将军可有夫人或者小妾”
　　“没有，从来没有”
　　“将军可有喜欢的人？”
　　“也没有”
　　娇娇想了想，反正爹娘也催他嫁人，嫁谁不是嫁，这个将军长得这么好看，还愿意以性命护我，想来是个不错的人，阿娇脑子一热，说道。
　　“好，我愿意”
　　“好，那就这么说定了”
　　“嗯”
　　“不知姑娘叫什么名字”
　　“柳今娇”
　　“娇娇，倒是配你”
　　将军咳嗽了两声，身上的伤又溢出血来，将军有些吃痛，不禁皱了皱眉。
　　“身上的伤，又疼了吗？”
　　“不疼”
　　“你肩膀处的伤可好些了？还疼吗？”
　　“好多了，也不疼了”
　　“那就好，这几日你先在我府里养着，等彻底好了，再回你家吧，这件事，事关朝廷，所以这几日你也需在我府里。”
　　“好，那我爹娘？”
　　“你爹娘那里，应该有人去和你爹娘说了，你放心。”
　　“好，对了，我那个朋友阿月.....”
　　“一会我给你问下你朋友阿月，应该是无事的。”
　　“好，谢谢，那那些刺客如何了？”
　　“那日都已经俘获了”
　　“那就好”
　　“你可还害怕？那日吓着你了吧”
　　“还好，做梦倒是没在梦到那些”
　　“做梦？你梦到什么了？”
　　“一个悲伤的故事”
　　“不用悲伤，梦都是反的”
　　“嗯，梦都是反的，一定会是这样”
　　“你饿吗？”将军问
　　“有点”
　　“那我们一起吃饭吧”
　　“好”
　　“我感觉我们有点不像是陌生人”将军说道。
　　“是啊，不知为何，我也这样觉得，感觉很熟悉”
　　“我们好像早就遇见过”
　　“也许吧，也许几百年前我曾遇见过你”
　　“也许几百年前我们也像这样对坐着，聊着天，看着对方。”将军看着娇娇说道。
　　“你想吃什么？”
　　“想吃冰糖葫芦”
　　“哈哈哈，那能吃饱吗？”
　　“再加馄饨，杂粮煎饼，小笼包”
　　“好，我让人给你送来。”
　　“嗯嗯”
　　说完将军便唤门口丫鬟为二人去准备了早餐。
　　“将军，你当真要娶我？”
　　“那是自然，圣上也催我早日娶妻生子，我见你，我觉得挺合适，你不愿意了吗？”
　　“没有，只是我只是普通人家的姑娘，不是千金小姐”
　　“无碍”
　　“真的可以吗？”
　　“可以”
　　“那将军的父母亲可以同意吗？”
　　“如今我家里只有我一人，家中我说了算”
　　“哦”
　　“你不必担心，我会做主，我会上门向你提亲的”
　　“好”
　　“可是，将军，我不愿意和别人分享一个丈夫，将军可愿此生只娶我一人？”
　　“好，我愿意，我的父亲一生也只娶了我母亲一人，我也觉得一生一世一双人是最好的。”
　　“好，一生一世一双人”
　　“将军，早餐准备好了”丫鬟进来说道。
　　“放桌子上吧”
　　“是，将军”
　　“你退下吧”
　　“是”
　　丫鬟应声退下
　　阿娇看了看桌子上的饭菜，又看了看将军说道。
　　“将军，您别动了我喂你吧，别再拉扯到伤口了。”
　　“好”
　　“那我扶您起来”
　　阿娇站起，秀发在将军面庞扫过，阿娇扶着将军慢慢坐起，看到将军身上缠着厚厚的纱布，纱布上印着鲜红的血。
　　“将军，是不是该换药了？”
　　“吃完饭换吧”
　　“好，将军您小心点”
　　“我常年征战沙场，比这更严重的伤势都有，别怕”
　　“比这样更严重的都有？”
　　“嗯嗯”
　　“将军，我喂您吃饭”
　　阿娇将将军扶靠在榻上，转身去拿饭菜。
　　阿娇将饭菜拿在床前的桌子上，一口一口喂着将军。
　　“你也吃点”
　　“好”
　　“好吃吗？”
　　“好吃”
　　“娇娇，过几日可能需要带你面见皇上，皇上需要问你一些关于那天的相关具体细节，到时你实话实说就好，不用害怕。”
　　“好”
　　“我吃饱了，将军您呢？”
　　“嗯嗯，饱了”
　　“那我给您叫医师过来”
　　“好”
　　阿娇出了房门，唤了丫鬟，让她将医师唤了过来。
　　“将军，我给您检查一下伤口”
　　“先给她看看她的伤势吧”
　　“好”
　　阿娇一愣说道。
　　“先看将军您的吧”
　　“我不急，你去里屋吧，让医师给你看看伤势”
　　“好”
　　阿娇进了里屋，医师也随即跟来，简单的处理了一下阿娇的伤口说道。
　　“最近尽量不要动您的右臂，会牵扯到您的伤口，也不要沾染到水，每日记得换药，晚上最好把伤口露出来，不要捂着，再过半个月大约就可以彻底好了，现在还疼吗。”
　　“嗯，疼”
　　“嗯嗯，近日好生养着”
　　“好，谢谢医师”
　　医师看完阿娇的伤口，便出去给将军看他的伤势。
　　阿娇穿好衣服，确实，肩膀处的伤依旧很疼，穿衣服也会拉扯到伤口，阿娇慢慢的将衣服穿好整理好，出了里屋，正好看到医师给半裸着的将军上药，将军背对着医师，医师在将军背后上着药，阿娇可以清楚的看到将军背后伤痕累累，遍布伤疤，伤口处鲜红的血肉仿佛在诉说着疼痛，漆黑的血从伤口处慢慢流到床上，阿娇不知不觉走到了将军床前，手触摸着将军身上的伤痕，默默着摸着，将军楞了一下，扭过头来说。
　　“不会怕吗？”
　　“不怕，将军，你怎么这么多伤？疼吗？”
　　“现在不疼了”
　　“将军，以后可以尽量少受点伤吗？”
　　“好”
　　阿娇帮着医师给将军上药包扎伤口。帮将军穿好衣服。
　　“医师你下去吧”
　　“是将军”
　　房间内又留下阿娇和将军两人。
　　“对了，我已经问过了你朋友阿月的情况，听说当时有个男子将她救下了，今日她应该会来找你，我派人告知她你在我这里。”
　　“好，谢谢将军”
　　“将军，皇上来了”一个丫鬟进来上报。
　　“什么？皇上今日怎么来了”
　　“皇上听说您醒了，便赶来看您了”丫鬟说道。
　　没过一会，一个清朗的声音传来。
　　“云羡，怎么不欢迎我啊”
　　随之进来的便是一个风神俊朗的男子，他走近，阿娇才渐渐看清他的模样，面目俊美，高傲冷峭，身穿红袍，肩宽窄腰，果然气度不凡。
　　坐在床上的将军，急忙要下地行礼，那位走进来的皇上，摆了摆手说道。
　　“云羡，你重伤在身，不必行礼了”
　　将军依旧下地向皇上行礼，阿娇一时不知道先行礼还是先去扶将军，一时顾头不顾尾，去扶将军，又急忙下跪叩拜说道。
　　“民女柳今娇参加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上看着行此大礼的女子，拜倒在地，甚是有趣。
　　“哦，这是那日被挟持所受伤的女子吗？”
　　“回禀皇上，正是民女”
　　“抬起头来”
　　阿娇慢慢的抬起头来，看着皇上，看着皇上的面容，好像似曾相识的感觉，阿娇却想不起来在哪见过。
　　皇上看着
　　“神仙姐姐？”皇上默默呢喃着。
　　“皇上，此女那日受伤颇为严重，因此在我府中疗养，今日刚醒便过来看了看我。”季云羡将军说道。
　　“哦，即使如此，请起吧，云羡，你也起来吧。”
　　阿娇扶将军坐在床上，在旁低头忐忑的站着。
　　“小姑娘你伤势可好些了？那日你也是受惊了，可还好？”皇上对阿娇说道。
　　阿娇一时没反应过来，等反应过来才知道是问自己，又急忙跪下回道。
　　“哦，回禀皇上，民女一切都好，对亏了那日将军救命之恩，民女才能活了下来。”
　　皇上又看向跪在地上的阿娇，失声笑了笑，对将军说道。
　　“是啊，云羡，这次你真的是立了大功。”
　　“皇上，都是臣应该做的”
　　“云羡，这里有没有外人，你还是像小时候那样叫我等展就好。”
　　“是，皇上”
　　“等展”
　　阿娇莫名觉得这个名字好生熟悉，阿娇抬头悄悄看着皇上，结果正好和皇上对上视线，阿娇急忙低头。
　　阿娇在想，这张脸，不知为何，感觉在哪见过好像，甚是熟悉。
　　“你起来吧”
　　阿娇抬头看皇上，回道。
　　“是皇上”
　　皇上定定的看着对面低着头的阿娇，眼里似乎有说不清道不明的深情。
　　阿娇缓缓站起，突然脑袋天旋地转，眼前一黑，直恶心想吐，一时尽有些站不住，踉跄向后退，想要抓住什么缓缓，脑袋里忽地闪现刚刚做的一些梦的画面。
　　对面的皇上和坐在床上的将军，立即过来扶她，
　　阿娇揉着头，靠着将军，缓了缓，才发现，皇上和将军都在扶着她，她吓得顿时冒了一身冷汗，她颤巍巍说道。
　　“刚刚可能站起来太猛了，眼前一黑，天旋地转的，谢谢将军和皇上。”
　　阿娇急忙后退，又打算跪下请罪，皇上拉起她说道。
　　“许是旧伤未愈，我派太医再给你看看”
　　“好，多谢皇上，那，那我先退下了，您们聊？”
　　将军一脸震惊看着阿娇，惊讶于她竟敢当着皇上面，未皇上发话，要先行离开，将军替阿娇捏了把汗，正打算为阿娇求情，只见皇上说道。
　　“好，你先回房间去吧，我命太医来给你看看”
　　“好，多谢皇上”
　　阿娇出了房门，呼出一口长气，揉着额头，现在还感觉天旋地转，直犯恶心，阿娇用手拍着自己的脑袋和胃口，想要让自己舒服一些，突然有个丫鬟走了过来对她说。
　　“姑娘，你的朋友阿月过来找你了”
　　“阿月，麻烦您带我去见她”
　　“她在你的房间等你”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