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谎》简临渊

3、3

　　到了晚上八点多，简临渊才美滋滋地回家。
　　“我回来啦！”简临渊把手里的大包小包都塞给付履薄，径自走到茶几边拿了一杯水喝。
　　付履薄见简临渊心情大好地回家，心里总算落了一块大石头，可是闻到袋子里奇怪的味道还是忍不住问：“这都是什么？”
　　咕隆咕隆地喝完，简临渊抹了一把嘴，“刚才那几个小姑娘请我吃的，然后她们说给你带一些回来。哎呀，这些都可好吃了，尤其是那个炸臭豆腐和烤冷面。”他边说还边流露出回味的神情，啧啧……
　　“你跟她们提我了？”付履薄还是忍不住想知道简临渊在外人面前给自己是个怎样的定位。
　　“啊，你今早送我的时候，她们瞧见了。”
　　-_-#付履薄不免有些失望，叹了一口气说：“今天工作还顺利吗？”
　　简临渊刚要用手夹出一块臭豆腐，被付履薄拍了回去，从厨房里拿出一双筷子递给他，然后，简临渊一边吃一边大咧咧地说：“我被解雇了！”
　　啥？解雇？被解雇了还能这么开心？付履薄停下倒水的动作，狐疑地看着简临渊：“真的？”
　　“她们说还是让我家小公（攻）养我吧。”
　　“……”
　　“我还问了一下她们说的小公（攻）是啥意思？”
　　“她们怎么说？”
　　“说是小老公的意思。”简临渊突然很苦恼，自言自语：“难道我还有大老公？”
　　付履薄顿时面色铁青，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就连简临渊也察觉到自己大概说错话了，但是具体说错了什么，估计简临渊是不会了解的。
　　自己傻笑了一下，也不知道有多没趣，简临渊自顾自地说起被解雇的种种原因：“我把鱼汤撒到客人裤子上了。”
　　“……”
　　“客人点菜，有些菜的名字花里胡哨的，我不会写，就随便写了一些自己知道的菜名。”
　　“……”
　　“上菜的时候，把1号桌的菜传到3号桌。”
　　“……”
　　“好像还打碎了几个盘子。”
　　“……”
　　“摔碎了几个碗。”
　　“……”
　　“呃，好像还有，不过我记不清了……”
　　简临渊挠挠头，想到自己还没有洗澡，就站起身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往浴室走，留下还在石化的付履薄一个人坐在沙发上。
　　付履薄不得不承认，自从简临渊失忆之后，变得不是一般的没心没肺。

　　自那以后，简临渊再没有出去找工作的念头了，而是窝在家里上网看小说。
　　已经连续几天，他把自己关在书房里，除了吃饭，上厕所，睡觉，付履薄几乎看不见他。两人之间的对话也是越来越少，本来付履薄就不是一个话多的人，倒是简临渊自打失忆之后变成了一个话痨，可是现在连他的话都变得越来越少。
　　付履薄平时最喜欢做的事，就是淡淡地看着简临渊，听他说说话。虽然简临渊现在记忆力基本上是完全丧失，言语表达有时候也比较困难，对事物的理解力有障碍，只能及想及说，但是做不出来，还容易忘记事情，重复问题，有时候还会变得有些神经质。但是对于以前只能在一旁默默关注简临渊的某人来说，现在这样已经是最奢侈的幸福了。
　　但是，他实在好奇简临渊天天对着电脑到底在做些什么，不会在网上遇到什么坏人，或者万一和人来个网恋什么的吧，这……付履薄叹了口气，摆放好碗筷，就去敲书房的门，“简临渊，出来吃饭。”
　　“来了来了！”简临渊今天看起来心情很不错，就像是一直困扰他的问题突然找到了突破口一般的轻松。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付履薄却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饭桌上，简临渊开口了，“哎付履薄，我问你，我失忆前后变化大不大？”
　　付履薄心中隐隐觉得不安，但还是如实说是。
　　“那你是喜欢失忆前的我，还是喜欢失忆后的我啊？”
　　这是什么鬼问题？！付履薄浓眉微皱，觉得可气又可笑。
　　“你不回答，就是默许了。果然，小说里也是这么写的。小攻（现在的他已经了解耽美里的一些专业术语了）每天看着失忆后的小受，想的却是小受失忆前的样子。因为小受忘记了一切，还——”
　　“你想说什么？”付履薄讨厌这种措手不及的感觉，他喜欢一切事情都在自己掌控范围之内的感觉。
　　“小受也忘了自己的性向啊，然后就要从小攻身边逃跑。我觉得太对了！你看一个人失忆前是同性恋，但不代表失忆之后还是同性恋啊！况且小受失忆之后，大脑变成一片空白，就跟重生没两样，那么小攻也没必要不让小受开始新的生活，一直被过去所牵引。其实，这样的生活，两人都不会幸福的。爱一个人，不就是应该让他感到幸福吗？这样——”
　　“你究竟想说什么？”付履薄打断他，悄悄地把双手放到自己的裤腿上，不让简临渊看出他的身子在微微发抖。
　　简临渊喝了一口水，鼓起很大勇气：“我觉得我应该是喜欢女人的，我不能任由你来决定我的性向。你也知道，我是无法做到像以前那样了，我也不知道自己以前是什么样子的。况且你不也是喜欢以前的我吗？那咱俩这样也没什么意思了。我发现，我……”
　　“说吧，用不着吞吞吐吐的。”付履薄还是看不出有多大的情绪波动。
　　“我发现我应该是喜欢林璐的。”
　　“哼。”付履薄轻哼了一声，听到这个好笑的笑话，感觉全身慢慢放松了。
　　“你不信？”简临渊有点气付履薄的反应，看起来很不屑的样子。
　　付履薄点了一根烟，呼出一口气：“接着说。”
　　“我觉得我一定忘记了一个最重要的人。”小说里不都是这么写的吗？
　　“……”
　　“而那个人，应该不是你。”
　　“……”
　　“直觉告诉我，那个最重要的人是林璐。我要去跟她告白！”简临渊赌气地说，边说还边打量着付履薄的神情，有些紧张，有些期待地等着他的下文。说啊，叫我不要去！恩，小说里也是这么写的。
　　可是，付履薄的表情就是没有表情，淡淡地说：“恩，去吧。说起来，你们俩也挺般配的。一个笨蛋，一个超级大笨蛋……”
　　付履薄的反应着实让简临渊大失所望外加恼羞成怒：“你、你、你早就想这么做了吧。你现在对我这样，看来完全是念在旧日的情分啊！这么看来，我还一直打搅你了！好，我TMD现在就去找林璐告白去，去了就再也不回来了！”
　　“慢走不送。”付履薄很满意看到简临渊气急败坏的样子，当听到“碰”的一声巨大的关门声响时，拿出手机拨通了林璐的电话号码。
　　而我们的简临渊此时正跺着脚，走出单元，看到停在眼前的一辆汽车，觉得挺眼熟的（以简临渊现在的记忆力，他还能看出眼熟来？-_-|||），直觉又告诉他，这辆车绝对是付履薄的。俗话说，冲动是魔鬼。简临渊不管三七二十一，用他的双脚把对付履薄的满腹怨气全部报复在“他”的车上了。
　　还边踢边骂：“你这个大骗子！良心被狗吃了的家伙！”
　　然后就是汽车报警器响声大作！
　　再然后，就是——
　　邻居A：“这谁啊，有病吧这人？！”
　　邻居B：“KAO，这么大的噪音，不知道是扰民啊！”
　　邻居C：“老公啊，我怎么看着那人踢的像是咱家的车呢！”
　　邻居C的老公急忙从三楼的窗户探出头来：“我CAO！你、你小子踢我家车干嘛？你看我不出来收拾你的！！！”
　　最后，就是简临渊落荒而逃。

作者有话说

　　欢迎捉虫╭(╯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