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扛不住根本扛不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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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哟小顾，来家里吃个便饭，怎么买这么多东西呀！”
看着两个年轻人大包小包地往客厅里搬东西，王文芝挽着丈夫的手在门口夹道欢迎，脸上乐开了花。
她眼神一瞟，询问正拎坚果礼盒进屋的女儿：什么情况？
夏南星收到信号，连忙澄清：“不关我的事！我只是个搬运工！”
“你呀！”王文芝戳戳女儿的额头，低声和她咬耳朵，“你不知道拦着点吗？这得花多少钱呀！唉真是的……”
夏南星撇撇嘴，摇摇头，实事求是地说：“拦不住，根本拦不住。”
殊不知今天出门时，她也受到了十足的惊吓。
两手空空回家的夏南星看着男朋友卖力地往奥迪后备箱一点一点装东西，直到再也塞不下……
嘴巴惊讶得张成了“O”。
“顾北舟，你这是要搬家吗？啊不是，你……什么时候买的？”
她一脸懵逼。
“对，搬去你家。”顾北舟盖上后备箱，手指一勾车钥匙，回头看女朋友，笑得一脸纯良无害，“早就备下了，是时候去拜访叔叔阿姨了。”
夏南星：“……”
顾北舟把最后一箱车厘子搬进客厅，对站在门口笑着打量他的夏家夫妇彬彬有礼道：“叔叔阿姨好，第一次登门拜访，我准备了一点小礼物，希望你们喜欢。”
他是穿衣服的好架子，今天打扮得格外帅气逼人，是夏南星瞧一眼都要脸红心跳的程度。
夏家夫妇看着原本就不太宽敞的客厅堆了满桌满地的礼盒——烟、酒、茶叶、营养品、牛奶、水果……
一时语塞。
嗯，确实是“一点”小礼物。
“小伙子太客气！以后都不敢叫你来吃饭了！”夏正阳关上门，眯着眼笑。
“这怎么行？”王文芝连忙反驳丈夫的话，把顾北舟推到沙发上坐，眉开眼笑道，“小顾别听叔叔的，以后你要来的啊，不过来个人就好啦！”
“啊对，我也是这个意思！”夏正阳走过来，立马更正自己的话，“一家人不需要这么客套，把这里当成自己家就好了！”
被完全无视的夏南星歪头瞪老父亲：？？？
一家人？！
您的进度条开了几倍速？！
“好，谢谢叔叔阿姨。”顾北舟温文尔雅地答道。
夏南星又歪头瞪男朋友：你好什么好？谢什么谢啊！
我人还在这儿站着呢！
好吧。
为了增加一点存在感，夏南星挪动步子，默默站到了沙发边。
女朋友的微表情又怎能逃过顾学霸的法眼，他悄悄伸手，偷偷去挠她的掌心。
“咳咳！”
夏南星才被触到指尖就缩回了手。
怕被父母抓包，她立刻干笑两声，转头对夏正阳道：“爸爸，今天要做什么菜？我来帮你啊！”
正在沏茶的夏正阳呵呵两声，一脸嫌弃地揭女儿老底：“得了吧你，从小到大每次进厨房都添乱，放着让我和你妈来，你陪小顾玩去吧！”
夏南星：“……”
爸！
男朋友第一次上门您就这样怼我，这样不太好吧！
“不，爸爸您再相信我一次！我现在很厉害的！您忘记我的星星牌海苔饭团了吗？”不想在男朋友面前丢脸，夏南星据理力争。
说到这里，老父亲真的认真回忆了一下手残党女儿某次心血来潮尝试制作的美食。
就在他快想起来时，沙发上的年轻人忽然出声，斯斯文文评价了一句：“嗯，确实挺好吃的。”
夏南星：“……”
夏正阳：“……”
王文芝：“……”
正从厨房端水果出来的王文芝顿时觉得刚切的甜瓜不甜了，她瞥一眼缩在沙发边的女儿。
当初是谁说要把剩下的海苔饭团打包回去给室友吃的？
哦，原来是这个室友？
但小伙子真的好帅啊……
夏南星羞极，白男朋友一眼，脸都不想捂了。
顾北舟！
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好吗！
“来来来，小顾吃水果！”王文芝女士马上调整情绪招呼着，当下致力于化解女儿的尴尬。
“谢谢阿姨。”顾北舟欣然接受女友的白眼，又接过果盘放到茶几上，站起来道：“叔叔阿姨，做饭我也会一些，让我来吧。”
说着，他迈步就要往厨房走去。
夏正阳哪里肯，急忙上前拦他：“这怎么行？小顾是客人，哪有让客人动手的道理！”
顾北舟已经进厨房洗了手，转身笑眯眯：“叔叔，您刚刚不是说让我把这里当成自己家吗？我也想让叔叔阿姨尝尝我的手艺，请问可以吗？”
夏正阳：“……”
这，让人回答可以，还是不可以啊。
夏南星噗嗤笑出声。
很好，老父亲被顾学霸绕进去了。
“爸爸，你就让他去吧，顾北舟做饭可好吃了！”夏南星咬着一块甜瓜，在他们身后说。
嚼了两口，她一想不对，说漏嘴了！
马上改口：“你说不过他的，就让他表现一下吧！”
开玩笑，谁能说得过学霸那张嘴！
顾北舟很满意女朋友的搭腔，但又怕拂了未来老丈人的面子，转头对夏正阳说：“叔叔，今天要辛苦您大显身手了！我就做两个菜，可以吗？”
这话说到夏正阳心坎里去了，他觉得窝心极了：“好，今儿个厨房就是咱爷俩的天下！快，把那两个碍事的赶出去！”
“好的，叔叔。”顾北舟点头。
夏南星家一共六十来个平方的屋子厨房能有多大，两个大男人站在里面转身都已勉强。顾北舟极其听话，立刻把蠢蠢欲动进来帮忙的母女俩“请”了出去。
不帮忙还乐得清闲呢，王文芝拽女儿悄悄进了卧室。
房门一关，她拉夏南星坐到床边，迫不及待问道：“星星，你和妈妈交个底，你和顾北舟是不是住一起了？”
“啊？”
抱着靠枕的夏南星瞬间愣住。
妈妈怎么会问这个！
她……发现了？
是因为昨天的视频电话吗？
“呃，有……有时候吧。”她不善撒谎，老老实实地向母亲坦白。
果然如此！
“那你们……”王文芝神色复杂，欲言又止。
夏南星秒懂，立刻否认：“没有！”
王文芝满意地松了一口气：看来小顾很尊重星星。
昨夜，两口子对某件事有所觉察之后研究了半宿没睡，最终还是决定相信他们的宝贝女儿。
夏家虽是小门小户，但夫妻俩对女儿的家教一向严格。夏南星也是从小听话懂事的乖乖女，循规蹈矩，从来不会做出格的事。
所以，一向传统保守甚至有些古板的女儿能够敞开心扉，和才认识三个月的相亲对象住到一起的话……
不是这个男人太优秀，对她特别好，就是他们认识不止三个月，早有渊源。
知女莫若母，看女儿和顾北舟说话时自然随意的态度语气，以及对话中时不时流露出的相处小细节，王文芝觉得两种都有可能。
“星星，之前问过你，你说你和顾北舟以前可能在哪里见过，”王文芝盯着女儿红红的耳朵尖，试探道，“现在知道在哪儿见的了吗？”
“嗯，其实……”
事到如今，夏南星觉得也没有必要再隐瞒，她决定和母亲摊牌：“妈妈，其实我和顾北舟已经认识许多年了，他是我喜欢了很久很久的人，他对我很好很好。”
她像小时候一样，把头枕在王文芝的膝盖上，眼睛滴溜溜地向上探，看看妈妈有没有生气。
王文芝略一沉思，又问道：“你高中的时候，有一个小男生经常在小区对面等你上学。是……顾北舟吗？”
夏南星猛然睁大眼，大吃一惊：“妈妈，你怎么知道！”
“还有，后来你一个人跑去秀县看海，也是因为他吗？”王文芝揉了揉女儿的自然卷，“是因为……他出国了？”
“妈妈，你怎么都知道……”夏南星坐起来，小声嗫嚅道。
“傻丫头，因为我是你妈妈呀！”王文芝心疼地叹气，“难怪呢，我总觉得小顾有些眼熟……”
“妈妈你别误会，”夏南星急了，担心母亲会因为骨折的事迁怒顾北舟，连忙解释，“顾北舟那时候跟着他妈妈出国，是为了给他外公看病！”
她隐去了他生病那一段经历：“顾北舟一回国就来找我了！他和我一样，从来都没有忘记过对方……”
“哎哟，”王文芝被女儿急乎乎的样子逗乐了，“妈妈说什么了呀，把我家星星急成这样！”
“我……”夏南星也后知后觉自己有些激动，不禁脸红。
“放心吧，就冲他敢爬水塔救人这一桩，妈妈信得过小顾的人品。”王文芝握住女儿的手，语重心长道，“我和你爸呢，也没多的想法，就希望女儿能嫁个靠谱的人，小日子每天开开心心的。”
“所以啊，只要星星高兴，我们就高兴。但如果啊，我是说如果，星星要是受了委屈一定要告诉妈妈，我和爸爸永远都站在你这边，”王文芝拍拍女儿的头，笑着笑着眼眶湿润了，“我不会饶了他！”
“谢谢妈妈，”夏南星感应到母亲眼中的不舍，抱住她甜甜撒娇，“妈妈最好啦！星星最爱妈妈！”
“好啦，差不多该去帮忙了，不然你爸又要发牢骚。哎，他这个人，你懂的。”王文芝收起情绪，拉女儿起来。
“嗯嗯！”
但当母女俩回到客厅，她们顿时觉得自己多余了。
那爷俩在厨房忙得风生水起，却忙而不乱，井然有序。夏南星偷瞄过去，发现她的老父亲反而像是打下手的那个，和正在颠勺的男朋友有说有笑，好不热闹。
王文芝和夏南星干脆先把堆满礼盒的客厅整理一下。整理完，夏南星无聊地又往嘴里塞了两小块甜瓜。
不一会儿，一道道美味佳肴被端到餐桌上，飘香四溢。夏正阳从橱柜里取了一只小瓷杯，哼着小曲儿走出厨房，去餐边柜上拿酒。
夏南星钻进厨房倒水泡碗筷，悄悄蹭了一下男朋友的衣袖：“顾北舟，和我爸聊什么呢，他这么开心？”
“你猜。”顾北舟解下围裙。
“哼，不说拉倒。”夏南星傲娇转身。
“等一下，”顾北舟叫住她，“脸上有东西。”
“嗯？”夏南星拿着碗筷腾不出手，停下脚步回头。
“啵。”顾北舟忽然伸过头去，啄走了夏南星唇边的一小块甜瓜碎粒。
他用舌尖卷进嘴里，含了一下，再咽下去。
“很甜。”
他回味，评价。
夏南星震惊抬头：！！！
喂！大哥！
你耍流氓也要看场合啊！
她顿时羞得和菜筐里的辣椒一样红，又瞪男朋友一眼，跑出厨房。
开饭了。
夏家夫妇坐在餐桌的一侧，夏南星和顾北舟坐在另一侧。
夏正阳小口抿着顾北舟送来的茅台，开口逗女儿：“星星，无奖竞猜，哪几个菜是爸爸做的，哪几个菜是小顾做的？”
夏南星已经挨个儿尝过了桌上的菜，毫无压力：“糖醋排骨和油爆虾是顾北舟的，其余都是您的杰作！”
王文芝和夏正阳情不自禁对视一眼。
看丈夫没有异议，王文芝忍不住赞叹：“哟！味道这么好的两道小菜是小顾做的呀！手艺不错啊！”
“谢谢阿姨夸奖，比起叔叔我差远了。”顾北舟极其自然地给夏南星夹了一块糖醋排骨，说道。
“哈哈，小顾谦虚了！”顾北舟的话说得夏正阳通体舒畅，他吃一口菜，又抿一口酒，“看来小顾以后的媳妇儿有福喽，不知谁这么有福气？”说着，他瞟了一眼女儿。
“是啊，谁这么有福气呢？”王文芝重复了一遍，也看女儿。
顾北舟当然随大流，也歪头看身边的女朋友，以眼神又复读了一遍：谁这么有福气？
闷头吃排骨的夏南星绷不住了：“差不多点哈，你们可以换下一个话题了。”
“好吧，唉，”夏正阳叹了一口气，换了一个话题，“小顾啊，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打算？
老爸问哪方面的打算？
工作？生活？未来？
这个命题范围有点大啊……
夏南星一边对付排骨一边在心里为顾北舟盘算着答案，然而她的男朋友似乎根本不需要她操心。
“我的打算取决于星星的打算，”顾北舟放下筷子诚恳地说，“她说可以，才可以。”
“什么可以不可以？”
他们在打哑谜吗，夏南星又听不懂了。
王文芝给女儿夹一筷子菜，说：“星星，你还记得给你们相亲的林阿姨吧？她可等着妈妈给她送蹄髈呢。”
夏南星怀疑自己听错了：“送……送什么？”
“蹄髈啊！你这个语文老师不知道了吧？”夏正阳解释道，“相亲成了要给媒人送蹄髈，这可是我们本地的习俗啊！”
夏南星：“……”
求一张没有问过的嘴。
顾北舟竭力憋着笑，不小心出了声。
夏南星觑他一眼，羞得更想发飙了：“哎呀都说了换话题换话题！你们还让不让人吃饭啦！”
……
午饭后，夏正阳和王文芝是绝对不允许顾北舟再进厨房洗碗，他们把他赶进夏南星卧室，让俩孩子自个儿玩去。
第一次进女朋友房间，顾北舟感到很新鲜，却又有一种熟稔之感——年少时在视频中见过。
卧室不大，却很温馨。
书桌上不再是作业本，取而代之的是她最近看的书。墙上的偶像海报已经不在了，小兔抱枕仍然歪在小床上。窗边还有一串贝壳风铃，叮叮当当。
贝壳……
是去海边过生日那天捡的吗？
甚是可爱。
待夏南星锁上房门，顾北舟终于按捺不住地拉过她来，抱坐到书桌上，把她禁锢在自己和墙壁之间。
夏南星被他吓一跳，但也没太挣扎——一点都不想把厨房里的父母大人引过来好吗！
她望着男朋友今日格外迷人的一双笑眼，忽然升起了一种在家长眼皮子底下偷情的禁忌感。
不过顾北舟没有太放肆，他只在她唇上轻轻嘬一口，而后一脸臭屁地说：“怎么办，叔叔阿姨好像都挺喜欢我。”
夏南星自然也看出来了，她心里很欢喜，但又不想让男朋友太得意，谁让他们今天合起伙来欺负她！
按理说，自家的白菜被拱了，做爸妈的多多少少应该有点……是吧，可夏正阳先生和王文芝女士怎么总是向着拱白菜的那位？
这是何道理！
夏南星感到自己的家庭地位岌岌可危。
“是是是，你最能干！”她没好气地又白顾北舟一眼。
“那么星星，你是不是应该给点奖励？”顾北舟环住女朋友的脖颈，得寸进尺，“姐姐，我的十八岁生日礼物呢？”
夏南星：“……”
救命，被男朋友一喊姐姐就腿软！
扛不住，根本扛不住！
至于，他说的礼物……
咳咳！
“你还记得呀，”夏南星心怦怦然，回啄他一口，又极力让自己镇定，“那你先放开，我拿给你。”
“好。”
话音落，顾北舟果然乖巧地松开她，大方地向书桌边挪了几步。
夏南星跳下书桌，走两步打开衣柜，从柜子最底下的收纳盒里摸出了一个……
布团儿？
她提捏着布团儿上的挂绳，在顾北舟眼前一晃又收回：“好了，看过了哈。”
大有阅后即焚的意味。
顾北舟眼疾手快攥住她的手腕，把布团儿夺过来，仔细一看——
这是一个中间鼓两头弯的青色香囊，针脚疏疏密密不太齐整。但观其形状，大致……应该……可能是……
一叶小舟？
顾北舟忽然想起了自己年少时所用的微信头像。
原来如此……
“确实……丑了一点，但你不许嫌弃！”抢又抢不过男朋友，夏南星只好口头威胁。
顾北舟莞尔一笑：“谢谢姐姐，我很喜欢。”
他上前勾住她的腰，俯下头。
作者有话说
第48章 扛不住根本扛不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