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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大梦 ...
东厂的锦衣卫短短几天在不少大臣的府邸来回,京内百家竟有近半人被拉入东厂刑室问询,一时间街头巷陌见飞鱼服色变,风声鹤唳,人人自危。
徐霁这几日都住在东厂,一边喝茶一边听着那些人的自白,颇为悠闲。
一是能表现出自己确实在努力查案,二是避免跟贵妃见面,以赵景珉的手腕,大约不出半月就有“真凶”,徐霁犯不着凑上去连坐。
自从他与赵景珉说清楚后,这人出现在他面前的频率果然骤减,偶尔朝堂上见一面赵景珉也飞快错开眼,连基本的招呼也不打,徐霁当然也不会凑上去,相看两厌倒也默契。
旭日东升,宫里卯时的更子打过两遍,官员们在丹墀前列成两队,等待皇帝临朝。他们的目光偷偷打量着站在最前方的赵景珉。
仅仅过了半个月,这位三殿下就站稳了脚跟,与东厂合作一起查案,手腕干净却不狠辣,即使提审也恭敬将人送回来,与东厂的雷霆手腕对比下反而让人心生好感。
这是元和帝这月以来的第一次上朝,他难得端坐在龙椅上,面色沉沉,众臣跪下高呼万岁,可皇帝陛下并未喊他们起身。
徐霁站在一侧,见元和帝放在龙椅前侧的手捏紧,想必是赵景珉已经同他说了什么。
“景珉,你报上来。”
赵景珉闻言起身上前,复又跪下,将折子双手递上:“回父皇,袁督主济州被刺一案已查明,主谋为贵妃陈氏,刑部侍郎陈具功为共谋,一应案卷及证据在此,请父皇查阅。”
此言一出,朝堂哗然,徐霁走下台阶,接过赵景珉的折子,两人手一触即分。
陈家家主陈具功面如土色的出列,竟是跪也跪不稳,哆嗦连连,一声冤枉都喊不出来。
徐霁内心哂笑,真是好一个典型的蠢货,这不是供认不讳吗?
赵景瑞慌乱出列:“父皇,母妃是冤枉的,定是有小人存心陷害!”
他转头看向赵景珉,目光狠辣,恨不得从赵景珉身上剜下一块肉来。
元和帝不闻不问,打开折子,徐霁侧目,见上面竟然是贵妃刺杀袁泽的刺客口供。
袁泽一向有备无患,各种把柄证据均会留三份留存,其中一份被顾蔚拿走在徐霁手中,那另外两份估计都在赵景珉那里。
袁泽留下这证据,本来是准备扳倒贵妃,如今他死了,这个证据辗转几手,竟然真履行了这封密折的使命。
元和帝匆匆看完一遍,又不敢置信地从头逐字逐句读下来。
他站起身,拿着折子的手狠狠捏紧,脖子两侧青筋毕露:“你们是看着朕快要死了,才一个个的都如此悖逆,巴望着这个位置是吗!”
“你!”他将折子掷向赵景瑞,出离的愤怒与失望,“你平日的乖顺懂事,都是对朕装出来的吗!实际上是不是怨朕活得太长,没能早早传位给你!”
赵景瑞从来没见过元和帝发过这么大的火,他吓得呆住了,头上亲王的冠冕被折子打下来。披头散发地跪在那里。
他颤抖着手打开那个折子,发现上面人证物证写的齐全,甚至还有袁泽印下的私印,他反驳不出,说话也不利索起来:“我……儿……儿臣……没有。”
大殿的殿门骤然被打开,朝臣们禁不住侧目。
“陛下……陛下!景瑞与此事无关,都是臣妾一人所为!是臣妾看不惯袁泽处处欺压景端,是臣妾买通杀手刺杀袁督主,一切跟景端无关!”
陈贵妃居然闯宫上了殿前,她脱簪散发,花容失色地跪在大殿中央,嘶声哭求。
元和帝愣住了,他踉跄着后退两步,脸上居然露出了几分衰败的苍老,他看着陈贵妃那张有些扭曲的脸,这真的是他曾经放在心里的人吗?这个娇艳单纯“彤彤”什么时候变成这般心肠歹毒?
他好像有些站不稳,连指着陈贵妃的手都在发抖。
“都是你一人所为?你如何知道袁泽的行踪,又是如何找到的死士,又是如何用这般狠辣的手段将人杀死!这难道都是你一人所为?”
元和帝期待陈彤彤能否认,哪怕反驳他几句,试图在她身上找到几分旧日的痕迹。
可陈贵妃抬起头,深深地看着他,一字一句地回答了他的问题。
“是,陛下。”
“是臣妾派人跟踪的袁泽,是臣妾高价从宫外找到的死士,是臣妾恨他入骨,希望他不得好死。”
“都是臣妾一人所为。”
元和帝踉跄着倒在龙椅上,捂着嘴不断呛咳。
那朕呢,装了这么多年,你是不是也恨朕,你有没有真心待过朕?
徐霁躬身上前扶住皇帝,赵景珉也慌忙走上前来,脸上是不像作伪的焦急。
“父皇,您没事吧。”
“陛下!您小心身子!”徐霁半跪在地上替元和帝小心拍着后背,元和帝捂住嘴的龙袍袖口的一角居然见了血。
“御医!宣御医!”
元和帝躺在那,但却伸着手执着地指着陈贵妃。
他浑身僵硬,眼露血丝,像是个将行就木的老人:“朕……朕不想看到这个毒妇!”
侍从们很快上来,把陈贵妃连拖带拉地带了出去,那女人眼中甚至还有些笑意。
也许对这个她而言,这大约是唯一一次在元和帝面前摘下自己的面具,脸上带着泪痕,但是在一瞬间,徐霁从她的脸上看出了轻松和坦然。
徐霁突然想起,当时陈贵妃刚入宫时,好像有个宫女在花园里不小心撞在了她身上,弄脏了皇上新赏给她的裙子。
可陈彤彤没有怪罪,宁愿仪态不好的小步走路,也不愿意让元和帝看出来脏污,惩罚那位宫女。
可财帛动人,权势也动人,光阴漫漫,哪里有什么能一成不变呢?
徐霁目送她离开殿内,也目送四皇子和她一起,彻底退出了夺嫡之争的战场。
*
一场早朝,情势却大不相同。皇帝早朝晕厥后昏迷数日,贵妃囚禁冷宫,四皇子闭府思过,曾经门庭若市的四皇子府骤然冷清了下来。
与之相比的是赵景珉府邸,虽然不少人递上了拜帖,却被以“忧心陛下”为由拒回。
几位往日的溜须拍马之徒想要入内宫觐见,试探口风,却被东厂拦下,干脆利落地按乱臣贼子的罪名,一个萝卜一个坑地关到了诏狱。
开放了十余年的宵禁又重新开启,锦衣卫把守城门,进京离京全都一一严查。虽不敢名言东厂,但街头坊间,隐隐有传“青天日将倾,虫鼠反为人”的流言。
四日后,元和帝竟然醒了,据说是钦天监监正游历归来,得一神丹,给元和帝服下后不出一个时辰便苏醒,行走无碍。
也不知道元和帝这几天在浑浑噩噩的大梦里想了些什么,醒来第一件事是给陈贵妃赐了一杯鸩酒,却保留了她的尊荣,以皇贵妃的礼节安葬。
也顺了她的意,除了禁足也没对赵景瑞做些什么。
但赵景端大约是母妃身死之后受到了不少的打击,终日在府邸酗酒,元和帝也不管,只当没这个儿子。
尽管与上辈子大有不同,但却无比巧合地在同一时间,贵妃身死,陛下罢朝,东厂成为最大赢家……
当然,赵景珉也赢得挺大,从一个默默无闻的弃子摇身一变成为皇位最有力的竞争者。
四皇子失去了母家助力,二皇子失去了袁泽这一最大的暗棋,看上去跟东厂交好的赵景珉便成了追捧的对象。
狗急了要跳墙,人急了要杀人,清明将至,徐霁在默默数着日子,隔着自己的衣服轻轻摸了下胸口的疤痕,墙都竖起来了,总有人要上门送菜了,不过这辈子他却不想留下胸口那条疤了。
*
大魏都城殷都偏南,一入夏便像个烤在火上蒸笼,只有晚上稍微清凉些。
徐霁搬到了督主府,装修了七八天,给钱遣散了袁泽那些少男少女,终于像是个正经人住的地方了。
他与上辈子一样,留了个在湖边的凉亭,将冰摆在外侧,有凉风丝丝缕缕地从湖中央吹来,一到晚上便一个人在这里躲懒。
但今晚隔壁吵得很,乐声人声不绝于耳,也不知道赵景珉怎么想的,南宸王府选址的时候非得选在督主府旁边,生怕不够瓜田李下。
徐霁也确实想不通,他只能有点恶毒和幼稚地想,这王八蛋恐怕就是为了让他物理意义上不得安眠。
不过确实,赵景珉成功了。徐霁烦不胜烦地拿了两团棉花塞到耳朵里,一边喝着荔枝酒一边在贵妃榻上昏昏欲睡。
上辈子他天天做梦,光怪陆离的梦里,不是赵景珉就是他爹,一个掐着他脖子要他死,一个掐着他脖子要他活,他疲惫地挣扎着醒来时,总会在不同的地方发现些伤口。
可徐霁不敢身边不放刀,他只不过在赌,杀手和自己到底谁能更快帮他了结。
当他当上督主,安全总算有些保障,终于改了随身放着刀的习惯后,醒来脖子上又是深紫色的印子,上三四层脂粉都遮掩不住,逼得他里面都穿着高领的内衬。
这辈子只要不和赵景珉见面,他的睡眠质量就直线提高,袁泽死之后,他爹也不常来要养老费了,徐霁已经很满足,大概是上辈子睡得太少,这辈子反而有些嗜睡起来。
酒意逐渐在散开,徐霁眯起眼睛看着凉亭的横梁,这梁放得有点歪,明天得再找那个修亭子的再来正一下。
他视线往远处飘,迷迷糊糊想,庭院的兰花栽上了,但还得找花匠修建……这是哪位?
一瞬间徐霁以为自己又进入了前世那场大梦,隔壁宴饮的主角就在不远处,衣领散开着,露出来的肌肤白的有些扎眼。
赵景珉拎着一壶酒,在兰花丛中,两步一踉跄地朝他走来。
俺回来啦!下面要发生啥你们都懂吧(暗示
评论可以让俺快乐码字一天!!!!评论评论评论!做法做法做法!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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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大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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