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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撑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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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砚有些无语,知道晏如薇又要打什么坏主意了,她不想过多纠缠,转身就走。
晏如薇冷笑一声:“五妹妹,你打碎了窦天师的三尊玉佛,就想这么离开么,今天父亲不在家,我这个做姐姐的就代他来管教你,这可是大姐姐的法器红藤,不如一会你告诉我,它和黑鞭打在人身上,哪个更疼一些?”
话落晏如薇甩出红藤,朝阿砚直直打来,阿砚忙侧身躲过,可是红藤还是落在了她的手腕上,一阵钻心的痛传来,阿砚捂着手腕忍不住后退两步。
她冷冷的看了晏如薇一眼:“你到底要干什么?”
“我要干什么?你刚刚跟祖母说了什么?”晏如薇恨恨看了她一眼。
阿砚恍然,想必晏老夫人听了她的话,不同意晏如薇嫁给谢青了。
阿砚故意气她:“可惜三姐姐这回嫁不成如意郎君咯!”
“你!”
晏如薇又甩过红藤,“既如此,我也不会让你好过。”
她说完那红藤似是有灵性一般,顺着阿砚的后背将她紧紧缠住,阿砚越是挣扎,红藤缠的就越紧。
不一会儿的功夫,晏家上下都被惊动了。
晏储刚一回来就听到下人来报,说五姑娘把祠堂供奉的佛像砸碎了,晏储还反映了一会,五丫头不是嫁人了么?随即反应过来今天是她回门的日子。
他赶到祠堂的时候,正碰上闻讯赶来的晏如筠。
晏如筠是大房长女,当年玉巍观到京都招收弟子,晏如筠因根骨极佳而入选,一走就是三年,此次若不是晏老夫人去信,她可能还要再晚一些才会回来。
她不似一般闺阁小姐一般梳着繁复的发髻,只简单的梳了个马尾,跟在晏储身后进了祠堂。
在看着阿砚被红藤五花大绑后,她斥道:“红藤,回来!”
红藤听到晏如筠的声音就是一抖,忙抽身飞到晏如筠身前,缠在她的胳膊上讨好的蹭了蹭。
晏如筠面无表情的看着红藤:“再有下一次,我就解了与你的契约,你喜欢谁便和谁走吧。”
红藤听完又是一抖,像她这种没有化形的,只能算得上是低等法器,和主人解契就意味着不再受庇佑,也不会再有人愿意和她结契,大多数的下场都是被炼化制作新法器,不会善终。
想到这里,她蔫蔫的缠在晏如筠肩膀上不敢再动,又有些依依不舍的看着晏如薇,三小姐喂给它许多灵石,它真舍不得她。
晏如筠不知道红藤心中所想,她扫了眼堂中众人,开口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晏府上下都很敬畏这个修仙的大姑娘,看着她的眼神都带着一丝讨好。
大夫人觉得女儿威风凛凛的,心中很是骄傲,她小声道:“阿筠啊,五丫头打碎了玉佛,还一打就是三个呢,你祖母很生气,正等你二叔回来教训她呢,听说她是故意打碎的,要不是薇丫头看到了,就被她给跑了。”
大夫人很是幸灾乐祸,她丈夫没有什么进取心,晏家一直由二房晏储掌事,可是他们这一房日子过的颇为省心,二房却总是鸡飞狗跳,她只有在看热闹的时候心里才能平衡一些。
晏如筠闻言皱了皱眉:“母亲所说可是你亲眼看到的?”
大夫人被晏如筠看的心虚,她也不知道自己这个女儿古板的样子像了谁。
她讪讪道:“不是我亲眼看到的,那薇丫头说的还能有假……”
晏如筠又看向晏如薇,晏如薇眼睛红红的只顾着哭,晏储捡起玉佛的碎片,心疼道:“不是这个逆子还会是谁!上个月便是她放火烧了敦貔,如今又打碎我的玉佛,此女实乃我家门之不幸啊!”
晏如筠却觉得有些奇怪:“五妹妹没有灵根,如何能召唤出敦貔?二伯父会不会错怪她了?”
当初玉巍观选拔弟子,京都的王公贵女跃跃欲试,有的资质上乘如晏如筠一般,是修仙的上乘人选,有的资质一般,如晏如薇晏如霜,虽然没有被选上,但也不至于太丢人,还有的差到根本没有灵根,比如晏文舒。
她这样的天资,连个简单的净衣咒都学不会,又怎么能召唤出敦貔这样的仙兽并且杀死它呢?
想到这里,晏如筠又补充了一句:“这事没有证据,不可妄下定论。”
阿砚看了眼晏如筠,她衣洁如新,发髻一丝不苟,没想到晏家还能有如此公正古板之人。
晏如筠的话有几分道理,只可惜晏储心乱如麻,他根本没有闲心想到这一层。
阿砚被两个下仆按在地上,她侧过脸看到晏储捧着的小佛,嗤笑道:“晏二爷,你手里的那个可是你的三女儿摔碎的,我再说一遍,敦貔也不是我放出来的。”
“你叫我什么!”晏储猛地站起来,把玉佛扔向阿砚,“不知悔改便罢了,竟然还要污蔑给你三姐!难怪窦天师说你会败坏家宅,如今看来你真是个不折不扣的丧门星!”
玉佛朝阿砚的头砸来,晏文修站在晏如筠身后,他想也没想就上前挡在阿砚身前。
晏如薇一把将晏文修扯回:“你干什么!”
晏文修叹道:“三姐姐,和五姐姐作对没有好处的。”
晏如薇根本没听进去晏文修的话,她紧紧的拽住晏文修不让他上前,转头一脸得意的看着阿砚,她下意识闭起眼,头上却没传来预期的疼痛。
她睁开眼,身着黑衣的黎坛手持无痕剑站在她身边,他用剑挑走了玉佛,冰冷的看着堂中众人:“谁敢伤我家少夫人?”
玉佛摔在地上,碎片飞过来,还是划破了阿砚的眉尾。
黎坛的剑落在那两个下仆的脖子上:“松开。”
他的声音没什么起伏,两个按住阿砚肩膀的下仆下意识松开了手。
“你是何人,竟敢来晏家撒野。”
晏如筠甩出红藤缠住黎坛的剑,红藤早有灵性,顺着无痕剑向上缠,待到快要缠上黎坛的手腕时,红藤瞬时发起攻击,它来势汹汹,若是被它打中,黎坛的右手定然不保。
黎坛面上并无惊惧,他向剑柄汇入灵力,无痕剑在红藤的缠绕下猛地转了几个圈,红藤被凌厉的剑锋刮的承受不了,颤颤巍巍的解开纠缠,又朝黎坛的剑攻去。
黎坛面无表情的提剑挡住,红藤的攻击落在剑柄上,剑柄处挂着的穗子被撞飞,打了个转落在了晏如霜的粉色绣鞋上。
晏如霜面上立刻涨红起来,幸好众人的视线都落在黎坛和晏如筠身上,没人在意这一个小穗子。
她站在大夫人身后,悄悄缩了缩脚,将穗子藏在了裙裾之下。
红藤重新回到晏如筠手中,晏如筠没有打赢黎坛,却也丝毫没有落入下风。
二人僵持不下,祠堂一时没了动静。
晏如薇轻轻的叹了口气:“如今五妹妹有将军府撑腰了,已经不把我这个姐姐放在眼里了,可是不管怎么说你也不能带着将军府的奴才来晏府撒野啊!”
她满脸愁容的扶着晏老夫人的手臂,晏老夫人面色不豫的看着阿砚:“你身为晏家的女儿,即使嫁了人也要守晏家的规矩,看来上次的家法并没有让你长教训。如此没有规矩教养,今日我定要好好教训你,免得你回到将军府再给我晏家丢人!”
晏老夫人话音刚落,那两个彪形大汉又朝阿砚走去,黎坛持剑挡在阿砚面前:“我看谁敢——”
红藤一时没反应过来,还崩着力道,黎坛骤然卸了力道,它一时不备朝一旁甩去,重重的打在晏如薇的手腕上。
晏如薇手腕传来剧痛,她尖叫一声:“红藤,你干什么!”
红藤做了错事,不敢看晏如薇,赶紧躲回晏如筠身边。
晏如薇气急败坏,没想到被红藤打一下竟然这么疼,她委委屈屈的跑到晏储身边,还没说话就听到身后传来阿砚的笑声。
“你笑什么!”晏如薇委屈的扯了扯晏储的袖子,“父亲!”
晏储越发的不喜的看着阿砚:“从前竟没发现你如此顽劣,你的姐姐被打伤了,你竟然还能笑的出来!”
他一声令下,旁边的侍从又要上前擒住阿砚,黎坛紧紧的挡在阿砚身前。
黎坛是谢执身边的人,晏储早就知道谢执如今在将军府的处境,因此他并没有把这个女婿放在心上。
他看着黎坛道:“晏某教训女儿,还轮不到一个外人插手吧,把这个逆子给我绑起来。”
两个守卫得到命令朝阿砚走去,这时门口突然传来一阵咳嗽声,阿砚寻着声音看去——
今日阳光正好,两个婢女掀开了门帘,谢执转着轮椅的轮子从外面进来,他的眼睛凉浸浸的扫了一眼堂内的人,最后视线落在阿砚身上。
他在阿砚的身边停下,轻声问道:“可还能站起来?”
阿砚点点头,捂着受伤的手腕咬着牙站了起来:“你怎么来了?”
谢执将阿砚拉到自己身后,道:“我若是不来,还不知道晏家竟然如此苛待我妇。”
他身披墨色狐毛领大氅,长发高高束起,嘴唇轻抿起来,整张脸看起来都是清冷寡淡的模样,若不是双腿残疾,整个京都真找不出第二个比他更出色的人来。
阿砚愣愣的看着他,脑海里回荡着他的那句“我妇”。
晏储这才知道他竟是谢家那个病秧子谢执,晏文舒的婚事全凭晏老夫人操持,在晏文舒成亲之前他并没有见过这个女婿,今日看来他倒是没有坊间传的那么病弱。
只是他这样大剌剌的来了,还让他的手下在晏家祠堂大打出手,着实没把他这个岳丈放在眼里。
晏储有些不满:“晏某教训自己的女儿,乃是天经地义之事,还请谢大公子不要插手,她打碎的可是窦天师向鬼君求来的玉佛,若是鬼君怪罪下来,不光晏家护不住她,就是谢大公子你也要被连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