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110、高山流水.恰知第110章 ...
-
等亭尘埃下台后念酒便也几步上前迎了上去,却也是笑意盈盈的打气着,“很厉害嘛。”
“都说很相信你了,所以你也相信了自己,不是吗。”念酒好声好气说着,却带着鼓舞的话,亭尘埃也是一个劲的点头发愣,似乎才刚回过神来,有些紧张害怕的缩在念酒身边,说着悄悄话。
“很厉害呀,刚刚我都一直看着呢。”念酒说着又哄了一下亭尘埃开开心心,让亭尘埃待在自己身边,便也到了接下来的一个弟子。
念酒也没有注意看,只不过是瞥了一眼,见有甚者仅仅只是一支铜黄唢呐就打算开始演吹,却着实是出彩不少。
念酒也觉得有人嚣张到大庭广众之下就拿唢呐练手,必然是真功夫到家了的,实打实的苦练多年,便也颇有趣味观看着。
结果却见之前那个长胡夫子却也真真正正的大庭广众之下上了台,气氛瞬间热烈了些,都诧异的瞪大了眼睛、等着看好戏。
却见那药医课的夫子一支铜黄如画龙点睛般亮眼,唢呐却有着极强的穿透力和感染力,在场上活跃气氛着热烈昂扬,一因老话曰。
千百乐器唢呐为王。
不是升天就是拜堂。
便也是一曲独奏曲《百鸟朝凤》,乐曲描述的是百鸟和鸣、一派生机和乐的自然景象,从最开始的山雀啼晓、春回大地、莺歌燕舞、林间嬉戏,再到高潮百鸟朝凤,随之而携欢乐歌舞且凤凰展翅、并翅凌空!
乐曲从一段悠扬的乐句后,进入鸟鸣的模仿,唢呐的鸟鸣在前,笛声的应答在后,互相竞赛,展现晨间鸟雀复苏,一派和乐的景象。在这段中,唢呐自由地模仿了各种鸟叫,伴奏的加入也为乐曲增加了音乐性,唢呐的积极情绪与伴奏的轻声细语形成对比,同时也增加层次性,犹如在林间嬉戏。
所有的鸟儿一起共谱百鸟争鸣的乐章。
随着速度的加快,乐曲突然戛然而止,用花舌模拟的蝉鸣声突然出现,随后的一段里模仿的是禅被捉住后挣扎发出的鸣叫声,最后在一句长鸣后逃脱而去。
在一段短小音型的切入后,便进入高潮,循环换气法长音技巧的华彩乐句一气呵成,酣畅淋漓。
在高潮结束后,是一段旋律的再现,百鸟再次争鸣结束全曲。
连台下同姑娘和那小郡主歇息着的景婉莹都不禁抬眸看了几眼,手中捧着的书卷却也微微合上了些,仔细倾听着的模样。
仅仅是通过简单的腔孔吹奏将自然界的许多声音模仿得淋漓尽致,也将人世间诸多情绪传递得荡气回肠,确实是让人大开眼界,百家争鸣般热闹殷切、在场的弟子也是开心的了,毕竟能看到那么多高手比拼竞分。
接下来却也消停了些,多是些温和清丽的小曲调子,还有人在谈论为什么药医课的夫子会也上台登场,难不成也是为了考分、还是单纯为了好玩?
台下弟子议论纷纷,却也多数是善意好奇,毕竟出彩是出彩,就是不知道还有没有,要不要再来一段!
那考核的夫子看着台下热闹纷纷、也便站起身来庄严解释了道,“好了好了、此次考核让夫子亲自示范就是为了让你们好好争气些,这商学的艺考可不好过啊。”
且也惹得台下弟子讨笑放松了一下,毕竟他们也知道商学的重要性,但听德高望重的教课夫子一说,蓦时间就轻松了不少,气氛也活跃轻松多了。
“还笑。”那德高望重的教课夫子眼睛一瞪台下的弟子、吹胡子瞪眼着不紧不慢地念叨着:“等会卿河君可是要最终考核、若是不好好表现些,连卿河君曲调都听不着……”
那德高望重的教课夫子说着后面小声了不少旁人离得远也听不清,还是近些的才能听到些模糊不清的字眼,却也不明所以。
还不是那艾子兰他舅、打赌打输了,还赔了一唢呐曲子,上台丢人、那老夫子还记得这青年俊郎的胡子之前是何等的受欢迎。
结果现在整成了现在这幅模样……连他老头子都嫌弃。
好端端的世家公子不做去当莽汉野爹、枉顾我柳家这么多年掏心掏肺含辛茹苦地孜孜不倦教诲教学!气死老夫子我了!
念酒听着小七特地放大的音量,差点笑出声来,原来教课夫子这么搞笑的吗。
有种自己家白菜被硬生生的自个儿毁了一样,他养白菜养的肯定很难受,这可是夫子当初最看好了其中一个了。
哎……说多了都是泪、哈哈哈。
念酒心里笑的灿烂的都憋不住了,惹得亭尘埃普安常频频看过来,一脸欲言又止却欲罢不能。
见普安常在自己旁边看着念酒也就习惯性拍了拍,“发呆啦?”
念酒无意间察觉好像发觉到了什么,下意识看了看自己身边的故作霖,却见他一副面无表情的模样,好像……也没什么事吧?
自己也就是搭了一下普安常的肩膀而已?还是亭尘埃拉着自己的衣袖?
但就是搞得念酒就是有一种什么不好的预感,还没回头就感觉到身后有些什么不好的东西,隐隐约约间反正也是青天白日朗朗乾坤他也不担心有些个什么的……
哎哟喂我滴鬼!柳轻扶???
为什么他现在在这里呀?
念酒的一副还没反应过来的神情,就见柳轻扶将轻笛抵在自己手中,淡声道,“到你了。”
念酒才下意识接过,看着柳轻扶走远后才苦着张脸丧气十足,他就说怎么故作霖怎么就不介意、原来更大的阴谋在背后。
不过还是把收在自己腰间挂着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柳轻扶勾了去的轻笛轻巧般斜挑着拿在手里,临走前和普安常和艾子兰他们打了个招呼,又拍了拍亭尘埃让他好好待着,要是怕就在普安常身边,便也离开准备准备上去比试了,结果却在临走时看着手中的笛子若有所思。
他也看了普安常今天的考核,用笛的人却也不多,毕竟是看个项排名的,再加上有故作霖的加持和自身的独特,不出所料应该是会取得不错的成绩的。
虽然之前和柳轻扶说好了的、但是嘛……关乎到结业与分数。
还是随机应变吧。
念酒想着却也并非无动于衷,不过看着柳轻扶首是一曲开场,作为考核中旬是中场白,一曲泉声叶碎,天空海阔,却也不是那般冗杂慷慨,却也温和妥帖。
一曲终毕,见并无人再试,便也是前轴演结,念酒便是一笑,瞧着端坐着温文尔雅青衣外袍的男子,却见他指尖轻点琴弦微动无音而垂眸敛神,无愧墨笔成画柳轻扶浮墨迹生卿河君。
却瞧见少年大步上台张扬乖张,朝着自己喊到:“卿河君,要不我们比一场。”
垂眸不语谦谦君子柳轻扶似听见了少年郎的张扬温和,才抬起头清浅一瞥,一向浅淡的眸色却显得微有些暗沉,如晨上茶墨般清浅而彻沉,在别人看来这就是挑衅一般的话语,当事人却都不以为然,反而动了动唇角,清浅答到:“好。”
见卿河君都答应了下来,台上的考核夫子也不好多说些什么,便也装着没看到般神色自若,就是心里打着什么算盘、念的什么经文就不知道了。
听晓了柳轻扶的作答,便是心旷神怡神色悠哉,少年毫不掩饰自己的乐喝,扬着笑转起了自己手中的笛子对着面前几位考核夫子报了曲名。
“在下学子念酒,一曲名为轻畔过,以短笛演奏,若有差错,还请见谅。”
还未开始时,念酒就特意看了一下柳轻扶,只见他垂眸不语,看着面前的琴弦似乎在想着什么,周遭皆是看好戏的子弟少年,个个兴奋之至,都想看看柳轻扶的琴技绝学,不过……
念酒先发制人,反正也是自己先起的头,都说是比试比试,那自然是看看柳轻扶能不能比得过呐!
少年唇抵笛声,徐徐悠扬轻音,开头悠扬而随着而至却是一开炸响,传脑魔音般曲动叠第,层次跌乱,就连常人都不堪忍受,入耳难容。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有什么血海深仇大恨血耻非要这么折磨人,别人久病难医卧床不起的听去了都要从那床上爬起来吐口老血了,更何况他们这些未经世事的少年,那简直个个捂着耳朵要命似的,都站都站不起来,和个百年缩头乌龟似的。
夫子都忍不住面色僵硬胡子微颤了,就连站在不远殃及池鱼的艾子兰都不堪忍受,堪堪维持着面部表情心里咬牙切齿想着怎么还有这种比自己拉二胡还惨无人道的人才,真的是绝了,再不停下来他耳朵都要废了,一股子阴阳怪气坟地里爬出来的气息。
他都想见识见识是哪位高人比他的二胡拉锯还令人绝望的,也不知道是故意为之还是真的那么差距,就算是个唢呐,连三岁小孩都能比他吹的好。
结果好不容易偏过脑袋去一撇,一看结果是念酒那不要命的家伙吹出来的,那要人命的东西可不就是他手上的笛子嘛!
比普安常那吹笛的来说都是天差地别,看着也不堪入目,雲泥之别。
给了艾子兰差点咬牙切齿青筋暴起,要不是念酒,他大概真的会跑过去把那家伙拎起来丢出去的。
唉……艾子兰骂骂咧咧却还是没有跑过去露脸,要不然等会被念酒看到他大抵会很尴尬的,自己的秘密被自己朋友发现了可不尴尬嘛。
还是替他保守这个糟糕的秘密吧。
柳轻扶听着那掺杂了许多的音曲,微微拎眉抿唇,不知是不是听着太过嘈杂混乱了,也不太悦耳,听着让人难以启齿形容。
不过柳轻扶大抵是因为那良好的作风才堪堪勉强接受了下来,不过还是不禁微皱眉头,念酒是这样认为的。
这样轻易就接受不了了吧?不过他们是不知道,这可不是自己瞎编乱造,而是自己很重要的一曲,可以倒背如流,颠倒反吹。
自己可是练了好久来着的、而且之前也给柳轻扶听过。
这曲子自然是倒着来的,正曲自然是没人知道的,可能会知道那么点段,但这可是自己的想法,看起来效果卓绝嘛。
念酒还挺满意的,毕竟连柳轻扶都有点忍堪不勉所以勉强了吧……
却见柳轻扶只是微敛了眉,抬眸看了自己一眼,念酒却觉得那目光似一言难尽,也不知道有什么含义,只是觉得浑身怪怪的,不自在。
这什么意思?也不像怨自己啊……
念酒还正懵逼着,曲子却一直没断过,只是看着柳轻扶的眼神还是疑问好奇,还悄悄挑了挑眉表示。
柳轻扶你干哈鸭?
面前男子墨发青丝微动,柳轻扶却不知怎么着却和念酒对音了起来,低眉信手便是指间轻触白酌琴丝便瞬然而起,悠扬琴音便宛如潺潺流水般细腻温和,却微凉如湖泊静如潭水落叶不惊水波微涟,无声动局,便是那念酒唇间吹奏着的笛音也能契合一二。
念酒的笛声可以说是细品就有些诡奇怪计,听起来有点阴森森的却曲律快昂,音调时而急促时而逆流而上连绵不息,看起来轻而易举不过是音律过快张扬中微带惆怅怨愤,却如疾风暴雨般,似嫉恶如仇傲岸快重峦叠嶂起伏。
虽然听久了还有点好听的样子,但就是旋律有些渗人古怪了些而已。
“努力,总有个原因吧、或许不一定是因为这个原因而去做,但总是有一种想法想去、迫使你去前进的。”
“或许目标达不到,但那过程却能记着,时刻记得,便也是个可以鼓足勇气的时机了。”
念酒听亭尘埃说过,他为什么会去认真学埙曲,而把那埙当成自己所喜欢的东西,大抵是源于那埙是他自己亲自做成的,而他做的这种埙外型一般不规则,充满艺术个性,也是在原本规则的埙坯上通过挤压形变、抹泥、刀刮等形式使埙变得不规则而达到一定的艺术效果,听亭尘埃说他倒是挺宝贝的。
其实也不亦然,毕竟他也有和念酒提起过他家的那只八哥,黑乌乌的一只,叫声还挺洪亮,就是大半夜的把他爹吵醒了就是,要不然是看在是自己家宝贝儿子的宠物的份上早把羽毛拔了拿去大火炖了,虽然这样,但还是气呼呼的爬起来没睡着,于是他爹大早上还赖了个床。
所以……对念酒来说,努力的一部分原因还是因为自己发自内心的喜欢吧,笛子谁不喜欢、不过哨子大抵就没多少人认为是乐器了。
柳轻扶只是指间轻拨琴弦,顺着那张扬跋扈的律动顺流而下,犹如山水瀑布间的泉林乐曲,便是什么都能融洽合契,连念酒的笛音也渐渐地能够顺势而上,转而化为流水乌鸣、一曲一张一合,一扬一温的清婉吹奏,念酒眼中微微诧异一瞥,却见他垂眸专注于手中伏羲式古琴,专心一志,便也如身在林间静谭,不动声色却连绵纵横,隐隐有些带动着曲声顺流而下的蕴意。
他都有点喜欢柳轻扶了,这变通可以啊。
念酒此曲多是随性,也就是风格自然而不拘束,别样的个性淋漓尽致,挥洒自如,却不知道为什么含带着一丝时有时无的温愁,而后与柳轻扶的曲声渐渐融洽契和,也不知道是双方谁动了曲调心神,却更是彰显绕指缠柔余音缭绕。
念酒原先是想到开头前边一段故作无意吹奏一声刺啦几乎毁了半截,却也不知道为什么柳轻扶且带着眉目清淡,仿若置身林间云端,不曾在意旁,只尖间琴弦流音,便也跟上同携着,把念酒的念头打消了不少。
我见过太多的离别场面,没有谁能象那长亭银杏边的柳树河畔,少年杀掠果断而意气风发的那般模样,却也没有人能见过,如随风而去般将过往如风般化解拂去,却也没有人在意那般,悄无声息销声匿迹。
或许会有人将那一幕谨记于心念念不忘,但却也在历史与时间的温润中悄然而至而那般忘却,或许这也便是人世间的念想,久久不忘,而现在的他是否还记得,那少年眉目凛冽微冷,却携着几柱傀儡柱人般屹立在那柳树前,风动微起,指间骨哨微寒,却似化作万般滔饕,容千百磨难于亦,挡着那煞气瘟神,却背后受敌,千百横尸挡路拦截,千夫所指万人辱,徒留一人护着那世间。
柳树若是懂得那一幕意味着的蕴意,它大抵便也不会年年青巍,而是枯枝败叶徒留涂炭忆及往昔。
终是岁月过了时载,而当年少年的满腔热烈冽切却化为乌有,无人得知,却也这般放下的手中的骨哨绕煞、傀儡柱人悄然影去,便也不复岁月。
或许隔今还与在现,却也不复当初那般气宏势恢万般凛冽,而是如影相伴而少见人世,偶露一角,却也悄然淡去。
少年的曲声悠悠落下,其中掺着的轻丝情义忧愁却如蚕丝般作茧自缚,放下却仍然记载,到如今也许只能这般传达给那黯淡骨哨、傀柱无影,却不及遗憾,始料未及,倘若还有再见时、是否能重见那骨哨将至,闻风丧胆。
千百煞气饕鬼,却不及一青巍年少,破裳儡柱。
曲声已落,不见年少来,却瞧少年眼微曦,目光灼灼似山青。
或许那青巍柳树亦知、少年终会回来,年少也终被裳儡牢记,片裳徒步、却时隐时现、不曾离开。
天色渐渐昏暮,水波涟漪的谭水温暗涟漪,那青鱼石碶已隐约不见暗于水下,颔首一眼望去远山只是一片连绵纵横的乱山层层。如今纵有千百鸣绕,却不及一曲少年之意,古往今来、依旧如初。
一曲也便是这般终了,一日上午便也是这般过去了,柳树常青而银杏靠亭相伴,轻风微拂、便也结束了一般的安静沉稳了些,鱼塘青鲤一跃而起,却也不觉无人察觉。
下午还未考核的弟子也可以用膳后稍作歇息再开始,不过最后一幕或许也恰好是卿河君与念酒的对峙或是说得上是相契,但就连卿河君都没有说些什么,他们自然是不好定论的,但总归来说却是也算得上是不错的,虽然开头那部分被误认为是胡编乱造毫无章法的,但别人至少快切畅意曲意不停,倒也不能说是不会吹笛,但他们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起初吹的那般……独特。
与艾子兰那般有些莫须有的独特,却又不尽相同,但好在最后都先抑后扬般点了起来,便也没有什么差池。
这也算是饭后茶语了,不过好在虽然是清茶,但也有些银耳羹绿豆汤等可以品尝,毕竟天气实属是热了些,便是也寻个时辰日淡些才开始,像他们这些上午便已经比完了的大抵是往后结业时才能看到,现在大抵就算是出结果了也不一定知道。
于是念酒下午便也没有去参与,只是估摸了一下自己的分数大抵是不高不低的,不过应该有卿河君的加持应该也不会太低,虽然自己也是故意的,前面那段确实是故意嘶哑了些曲调快仰了些,但后面却也慢慢缓和了一下,虽然不至于被发觉,但要是熟悉短笛的大抵也知道是个什么一回事,却也大抵认为自己想彰显一下技巧吧。
这么想着念酒也就自然而然放心了,有自己垫着应该普安常艾子兰他们的分也不会低的,况且这也算是一个加分项嘛……哈哈哈、就是自己搞砸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