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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亲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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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叔终于来撒了嘛,尝尝家乡菜。”在屋外洗菜洗到一半的向乾终是不死心。罢了,向离拧不过他,忍着厨房满是熏眼睛的辣椒味,让他炒了一盘辣子鸡。
“哦,好辛苦了。”唐立青满口答应下来,在圆桌上随便找个地方坐了进去。她刚入酒席,其他几个师弟们也都纷纷坐了下来。
她抬头四处环顾,有些看明白了。这满满一桌菜,全是给自己备着的,阵阵暖流围绕心间。她想到今夜要离开,又有些不舍了。
“师叔你尝尝这菜嘛。”向乾心心念念的给唐立青夹了一筷子,自己烹制的特色家乡小味。
唐立青右手执箸顺势接下,也是给极了向乾面子。见着菜品颜色发黑发红,也不管四五六七八,直接就往嘴里放。
瞬间花椒、辣椒、朝天椒的霹雳口感在她口腔内舌尖上爆发。半响,唐立青的额头都冒出了细密密的汗珠。宁欣在一旁喝着茶水打量她,似是想开口调笑了。
“师叔,你说咋样嘛,好不好吃。”向乾看着师叔半天不说话也急死了。
“好吃!就是有点辣。”唐立青喉头再次咽下唾液,用坚定无比得眼神说道。
“有多辣啊?”向乾想着先询问下口感,下次给兄弟们做得时候再改良下风味。
唐立青左眼撇见宁欣的表情变化。她嘴皮一痒,又想不饶人了,但也不敢明说她。随即大手一挥,把向乾脑袋薅过来,对着他耳朵低声说道:“有多辣?比你师姐还辣!”之后她捂着脸偷偷笑了起来。
向乾听了之后,仍是不明所以。就差去当面问大师姐“你有多辣了”。
即便是桌上南腔北调菜系,唐立青也是吃的津津有味。宁欣今晚还给自己夹了菜,那可是破天荒加上头一回了。
“师叔,听向乾说唐老先生生前最爱喝酒。我这里有坛酿了三年的粮食酒。”
待唐立青食得七八分饱的时候,向坎最先开口,他起身走到唐立青身前送了一坛子酒。
提到老头,唐立青的眼睛就像蒙了一层雾,灰蒙蒙的。她随即说到:“谢谢,向坎师弟。我师父酒品太差了,不如我帮他喝吧!”说完便打开了封盖,蒙头灌了半瓶。
向坎惊叹师叔的豪气随即也陪了一杯,殊不知唐立青只想借机买醉而已。
剩余其他留六个师兄弟也乘此间空闲,纷纷掏出了礼物。有古籍、手把件、笔洗、砚台,甚至还有两位师弟,一个送了老家腌制的腊肠,一个送了自制的笋干。送笋干的那位,细问之下才知道,他从去年便已经开始晒制了,书院后山上竹林下笋都快给他剁完了。
饭堂内其乐融融。
今日她好开心的,当唐立青怀抱着大大小小的礼物走出饭堂。早站在门口外就位的向坎、向震相视一笑,随即点燃了引线。引信燃到尽头,夜空亮如白昼,金光四射。烟花绚丽冲向天空,四溅出无数花火。但也只炸了几分钟,烟花燃尽的火熄,尽数湮灭在明盐山山谷方寸之间。
距唐立青上一次听到烟花爆竹声响,还是在六年前。那时场景与今日的情境是两般滋味,却都让人不自觉泫然欲泣。
“呜呜呜,师叔.....”向乾也是个直性子,想到短短几日师叔便又要走了,自己竟然比她先哭了起来。不知道是舍不得师叔,还是更害怕师姐。
“大吉大利,我是出山,又不是出殡。”唐立青双手不得空,也不能拿他怎样。回头嫌弃的刮了眼,脑袋晃晃悠悠调侃一句。
在场的其他师弟们听到之后,一时之间哄堂大笑。
唐立青抱着礼物晃了下身子,再次告别师弟们。她脚下步伐不稳,跟着宁欣走了一路,准备回屋里拿行李箱。
她今晚有些喝醉了,胆子也变大了些。
眼看就快走到房间门口了,唐立青突然撇过头笑嘻嘻的朝着宁欣说道:“师弟们都给我送了礼物。”边说这话,还边抖了下全身,以示礼重。
“怎么样?厉不厉害。”说这话得时候,她白皙的小脸上透着半点红润,开心得像个孩子。
“你看看,就师妹没送我东西。”她觉得脸上有些发热,开始摇头晃脑了。
“啧。我们女人果然都没有心。”唐立青都能说出这种浑话,必定是喝大发了。
“唐靖!”宁欣知道她喝上头,不愿再吓到她,也是极其再耐着性子了。
“干嘛。”唐立青回过头去看她一眼,看起来多半又是要生气了。
“宁欣,你真小.......”后半句话能气死人的话,宁欣没让她再说出来。
宁欣生气得双手拽起唐立青的脖领,把她摔到门板上,气势汹汹似要打上她一顿。
唐立青怔怔看着她,这次倒也不躲不挡了。她方才是借着酒劲故意激得她,让宁欣发泄一顿,哪怕打自己一顿出出气也好。
下一秒,她手上的礼物掉了一地。
她脸上没挨上一巴掌,只唇边却触到一片温软。她借着月光,看清了眼前人的眉眼,酒也醒了大半。
瞬间的悸动,她忘记了周围的一切。忘记了现在身处何地,岁在何年。只觉又回到了两年前宁欣朝自己撒娇,少年人怦然心动的那刻。
清风动容,她下意识朝着她亲近,缠绵着加深了这个吻。对方也似在细细感受着自己昔年昔日慕然回首擦肩而过的情愫。
良久,两人分开。身前那人的脑袋靠在了自己肩膀上,唐立青手足无措双手垂在两边,终是也没抱着她。
“阿靖,这是我送你的。”怀中那人像个孩子般抽泣得哭了起来。
唐立青只在耳朵边听见含含糊糊得几句细语。
“以...后别再..宠着我。”
“以后也别再....哄骗我了。”宁欣断断续续说道。
“好。”
“下辈子别再怕我了。”
宁欣靠在她的肩膀上舒缓一口气,完整的说出最后一句,彻底放过了她。
“好。” 唐立青点了点头,眼眶里冒着星光。
院长宁白同借着朦胧月光,倒也是彻底看清了眼前一幕,彻底看清了眼前这人。
他本一直在大殿内等着。不料听闻唐立青晚饭过后喝了些酒。宁白同生怕这人又不声不响走了,这次不愿意再错过。
下定决心打开尘封已久的锦盒。他拿着当年唐宗珩留下的信件,已然在宁欣屋前树下等了许久。
望着眼前得画面,他双手死掐着信封浑身颤抖。回想到遗信中唐宗珩在末尾写道:“稚子无辜,望师兄多加善待”。
难道他的女儿就不无辜吗?若此子继续留在明盐山,又是否会安稳稳呆到不惑之年?
罢了,他终是没有走上前去。一挥衣袖,遗信又被他藏进了怀里。
山谷间的夜风却是带着一点寒凉的。
唐立青与宁欣在屋外站着也久了,待她哭完,二人极有默契的分开。唐立青走在宁欣前头打开屋门,她也先不进去。弯腰低头,把方才掉落在地上的礼物逐一捡起。
待唐立青站起身来,刚迈进房门口。跟随在她身后的宁欣,抬起腿一脚便把她揣进了屋里,刚捡起来得礼物又洒了一地。
“阿靖,不是说辣椒比我还辣吗?”宁欣挑起眉毛,似是忍了一下午,现在要跟她好好算总帐。
唐立青被踹得直接趴在了地上,她心道自己那句口不择言小心翼翼地调侃,居然也能被她听到,一时理亏也不好顶回去。
“........”
“不不不,师妹是最辣的。”唐立青趴在地上顺着话茬接了下去,也似在求饶了。
“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