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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 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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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
这是一个流传颇久的法术。
(宁静安详的庆北森林里,一只火色的小狐撒着腿快乐的在林子里奔跑着。)
是一种即使是灵力一般的人也可轻易制造出的,自己的奴隶。
(突然,红色的小小身影顿了一下,接着,一阵悲鸣从广大的林子中传出。)
只是,这样的奴隶,得到了,却必须时时的提防。
(小小的狐狸努力的挣扎着,脚上的捕兽夹在它一次次的动作中,深深的扎入。)
因为,那强烈的恨意不断的提醒着它们:报复、报复……
(“恩……哈……好了”瘦小的小手使劲的扳开了紧合的铁夹,背着竹筐的小男孩一脸汗水的看着那只被吓坏的中套狐狸,温和的道:“没事吧?”)
它们的名字,就叫做,管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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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年后的庆北林深处
“小笨,我们这次分开了就见不到了,你一定要好好的照顾自己哦。别轻易的相信人知道吗?还有,不认识的人叫你你别理哦,给你吃东西也不能吃的,知道吗?还有…………”一只白色的小猴一脸严肃的告戒着坐在它对面,正听的认真的红色小狐狸。
今天,是它们离开这片从小生长的树林,各自寻找地方去修行的日子。
白猴缪缪很担心的看着面前这只红狐,细细的等于没有的眉毛也皱了起来。
哎~担心啊~这只笨蛋狐狸根本就不像狐狸呐~缪缪的心底直嘀咕着:脑袋笨不说,相貌也不怎么的好,身手更是迟钝的没话说,有时候它都觉得自己比那家伙还来的更像只狐狸。
“总之,我说的你听进去了没?”想了想也没什么好在说的了,缪缪看着小狐狸道。
“我叫比比,不是小笨!!”红狐比比的眼里带着丝恼怒的看着缪缪,它是比较迟钝,可它怎么能那么说它呢?狐狸也是有狐狸的尊严的!
“别打岔,我说正经呢,你听到没啊!”提高了几分音量,缪缪一脸威严的样子注视着比比,那眼神就像是法官看犯人似的。
“……呜,我知道了拉。”被缪缪的可怕的表情震住的比比不甘不愿的答应着,小小的后爪不自觉的小退了一步。
“扑”利器咋进肉里的声音。
“呜捏啊~~~!!!!!!!~”比比捧着后脚丫子一下子蹦了起来。
“呜呜呜……呜呜呜……”在窜上了一尺多高后,比比重重的摔在了地上,被不知哪冒出来的荆棘刺破的后脚丫流了血。
“呜……”比比的泪跟着血一起流出来了。
“哎~你真的很笨啊。”缪缪无奈的摇摇头,这只笨蛋真的能自己一个人去修行吗?
哎~~~
三天后
“啾、啾、啾”充满节奏感的风声刮响在密林的西北,小红狐狸比比正努力的奔跑着。
和缪缪分开已经是两天前的事了,它遵照着红狐一族的规定,努力的向着西北脚下的墨墨儿湖跑去。
好累啊~好累啊~
比比满头的大汗,它已经连续跑了一天一夜了,可前面还是一片树林,墨墨儿湖连个影子都还没露出来。
还要多久才能到啊?它真的快没力了呐~
奔跑中的步子慢慢的慢了下来,比比的呼吸渐渐的粗重了。
要休息下在走吗?
比比有些犹豫,爸爸在它临走的时候有和它说过,一定要在3天内赶到的,今天已经是第二天了。
突然的
“唧唧唧……”这是什么?!
奔跑的身影在地面上失踪了,比比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后,自己就被一张软软的东西套住了。
“唧唧唧……”救命、救命
比比害怕极了,以前每次遇到什么,缪缪和爸爸都会来帮它的。可这次,它们都不在了,没人来救自己了吗?比比第一次尝试到了恐惧。
“中套了吗?”头顶突然的响起了一个声音,比比慌乱无措的动作略微的停了下,它抬起头看去。
站在它跟前的,被林里的阳光柔和的照耀着的,是个一脸温和的人类男子。
好熟悉的气味,好熟悉的人啊。
比比有点呆呆的看着他,连挣扎都忘了,任由着那人将它从网套里拎出来。
恩……是他?!是他!!恩人!
比比的尾巴“呼”的竖了起来,篷蓬松松的在屁股后面晃啊晃的。
20年了,即使是恩人的容貌变了,可它是不会忘的,那柔和的气味那温柔的眼神。
他就是那个把他从兽夹里救出来的孩子啊,这个恩情它永远不会忘的,它要报答啊。
恩人,恩人,我能帮你做什么吗?
松松的尾巴摇晃的更激烈了,比比显然是将爸爸交代的三天内到达修行地的话都给忘了,一心一意的,就想着怎么报答它眼前那20年未见的恩人。
那个将它释放出来,又小心翼翼为它包扎伤口的人。
晶晶亮亮的眼睛里透着满满的兴奋,小狐狸看着那个拎着它的恩人,像是接受什么赏赐般的看着他将它慢慢的举高。
恩人是要自己做什么了呢?
“碰”重物敲击的声音掺杂着比比圆圆眼珠里的光辉,消失在那人猛然摔出的手里。
呜……眼前冒着金光,比比傻傻的抬头看着眼前的步鞋。
好痛,恩人为什么要摔它?不是要它做什么来报答吗?为什么呢?
比比不明白。
“唧唧唧唧……”很快的,比比就不在思考这个问题,因为恩人那仿佛落雨般砸下来的木棍。
“唧唧……”好痛,好痛啊~不要打了,呜呜呜……为什么要打我?
难道、难道这就是恩人要的报答吗?
比比黑黑的眼睛里慢慢的流下了滴滴的泪水。
小小的身体上本是蓬松的红色毛皮此刻狼狈的纠结在一起,在阳光的照射下发出暗红的颜色。
晶亮的眸子已变的涣散,意识也慢慢的模糊了。
恩,好像被移动了,是谁?
狐狸自身的本能催促着比比,它微微的睁开了眼睛。
看到的是它被慢慢的放进了一个新挖的小坑里,之后,那人在用土将它埋了起来只露出了头部。
恩人他又想干吗?
无力在挣扎的比比只能在脑海中考量着那人接下去的行动,最后被裸露在空气中的小脑袋萎靡的耷拉着。
“……”定定的看了委顿的比比一眼,那人在离比比脑袋一手远的距离外放下了一盘烤鸡,之后就转身离开了。
他干吗呢?
比比疑惑的看着这一切的举动,并不聪明的脑袋瓜子里满是的问号。
又是三天
“比比,比比,我们去林子里玩吧。”缪缪那独特的带着毛躁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比比懒懒的抬头看去,白色的声音像是走了过来般一晃,接着便消失了。
又是幻觉吗?
比比迷茫的低下了头。
几天了?似乎和缪缪一起去玩还是几个时辰前的事,现在它却被人埋在泥里连动都不能动。恨。
身上的伤口早已结口,黑黑的血痂、粘腻的毛皮、蠕动的蛆虫。恨。
好饿啊,三天了,它已经三天没吃东西的肚子早已饿的发痛,可偏偏那喷香的食物就在它的眼前,看的到吃不到。好恨。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它?他只是想还那人恩情而已啊,为什么要用这种折磨的方式?为什么?
恨、恨、恨……好恨
比比本来晶晶亮着的天真的眸子已经慢慢的变了,在这三天折磨中,从来都天真无邪的眸子渐渐的被恨意凝结成了漆黑。
恨!怨恨!
当眼中的恨意即将达到最高峰时,那个温和的男人又出现了,依旧是温和的眼睛温和的注视。
恨、恨、恨……
男人看着被埋在土里两眼凶光的小狐狸,似乎是很满意的微微笑了一下。
他想干吗?
无端微笑的人使比比警惕了起来,时至今日,它不会在天真的认为那男人是来解救自己出去的。
“唧唧……”一壶酒从上方落下,结结实实的浇了比比一头,一些尚未收口的伤被酒一激,火辣辣的痛了起来。
使力抬头去看着跟前的人,比比眼内的恨意又加重了。
“呼……咻”男人无言的看着凶光更甚的比比,从怀里拿出了一个火折子点燃。
“唧唧唧唧……”隐隐约约的察觉到对方的企图,比比更使力的挣扎了起来,。
不要!不要!不要啊!!!爸爸、缪缪!!救……
“呼……”男人在最后看了比比一眼后,将点燃的抛了出去,烧着的木棒在空中转了个圈后,砸在了比比外露的脑袋上,一瞬间便烧了起来。
“唧唧!!”好痛,呜,救救我!
红色的火焰烧的越来越猛,比比本还在挣扎的动作慢慢的迟缓了下来,不一会儿,便归于了静止。
“•#¥%•%¥%……#¥”火焰渐渐的熄灭了,焦黄的土地上只剩下了一个漆黑的残骸,男人等到火完全熄灭后,慢慢的念动了一串咒语。
“出来吧。”咒语吟唱完后,男人对着狐狸残骸的方向一声大叫。
本来寂静一片的森林里突然刮起了一阵狂风,围绕着男人开始缓缓的旋转。
风越来越大,转的速度也越来越快,男人依旧站立着,丝毫不把眼前呼啸的狂风放在眼里。
不知过了多久,本来呼啸着的狂风开始慢慢的空中凝聚,渐渐的形成了一只狐狸的形状。
恨!恨!恨!
绵绵不断的恨意自四周传来,由风化成的狐狸在恨的包裹下不断的变大着。
为什么要那样对我?为什么要这么残忍的杀我?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比比的理智早在灵魂被男人强行从忘川拖回不得升天后崩溃,现在剩余在它脑海里的,只有对眼前人无穷的怨恨和对上苍不尽的仇恨。
为什么老天要那么不公!
“唧咕……”膨胀的身体猛的发难,一阵气波从狐狸的口中射出,击向地上的男人。
男人并不未这突来的攻击惊慌,只见他悠闲的从怀中取出了一只精巧的微小宝塔。
“•##…………%##¥¥#•%”口中念念有词,男人将小塔对着空中的狐狸一举。刹那间,呼啸的飓风被塔尖吸收了进去。
“呜!”小塔在吸完了攻击的飓风后似乎还不满足,强大的吸力连同发动攻击的狐狸也一起吸了去。
比比还没来的及反应,便被带进了一个古怪的空间里。
这似乎是个房间呢。比比疑惑的想着。
小小的斗室里,正中间供着一出佛龛,四周烟雾袅绕的让人看不真切。而比比的身后,则是几扇贴满符纸的窗户,从那望去,依稀的可以看见外面巨大的树木。
它是被吸进塔里了吗?
比比奇怪的想着,目前的状况让它很无措,它不知道那人要对它做什么。
“喃无阿来耶……”低柔的念经声后突然从房间的四周响了起来。
啊!好痛!头好痛啊!别念了……
紧紧的抱住头,比比难受的在地上滚动着。如海潮一般涌起的经声不曾停歇,它的头里就仿佛有无数铁锥在刺戳。
不要啊!啊!痛!
几天几夜未停止的声音,比比在也无力去思考了,它的头已经痛到毫无感觉,身体也虚虚浮浮的似乎就要消散了一般。
终于可以解脱了吗?
比比痴痴的想着,若是能这样化成一阵风多好啊。
可这些,终只是奢望啊。
塔外的男人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几天不停的诵经也令他劳累不堪,念动最后的咒语,男人将比比从囚禁的宝塔中释放了出来。
青烟过后,一个身影慢慢的成型,已不在是狐狸的模样,出现在男人眼前的,是一个约15、6岁的俊美男孩。
“来吧,我的管狐。”男人向男孩伸出了手,温和的目光依旧。
“……”木然的看着伸来的手,男孩银白的的眸子空洞一片,许久后才慢慢的飘到了男人跟前,臣服般的伸出了手。
拉着男孩的手,男人转身向着下山的方向慢慢的走去。
这就是管狐。
悲哀的,被人所制造的奴隶。
为了自己的一个愿望,这些小小的生灵被剥夺了生命和自由。
恨意时刻的弥漫在它们的心里。
该阻止吗?该化解吗?
制造的人终是要付出代价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