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 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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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那个‘天元大人’现在还活蹦乱跳地为你们加固结界，”五条悟早就看到了对方的咒力波动，被质疑后丝毫没有迟疑就开始狡辩，“四舍五入不就相当于我什么都没做吗，杰？”
既然从这回复里就已经能推断出上面的人是谁，爱丽丝便懒得抬头了。
果然这个世界的夏油杰还活着，并且没有走向歪路。
在五条悟自爆自己不是老师的时候，她其实就隐隐得出了这个结论。谁让咒术界一向人员稀少，顶端的特级咒术师更是一只手都能数得过来。排除掉五条悟，剩下的就只有常年在国外摸鱼的九十九由基和同人里大家总会想方设法回收便当的夏油杰了。
总不可能是乙骨忧太当老师的奇怪世界线吧？
“诡辩。”夏油杰坐在咒灵身上，对五条悟的回答嗤之以鼻。
五条悟耸耸肩，也不做反驳。
夏油杰扫视一圈下面人的反应，没有过多关注爱丽丝，而是将目光停在了看到自己出现便松了一口气的伊地知洁高身上：“伊地知，带学生们进去。”
嘁。
爱丽丝在心里咂舌。当然不是对夏油杰的行为不满——那只是出于对学生和同事的关心做出的合理行动——她只是稍微有些遗憾，自己攒抽卡点数的效率要下降了。
伊地知洁高闻言点点头。他明白万一等会打起来，这些人在场也只能让夏油杰分心，于是快步跑到一年生们的面前。
“大家，快走。”他转头看向爱丽丝，“爱丽丝小姐也请……”
他刚刚没听到五条悟对爱丽丝的妖怪认证，即使注意到爱丽丝周围多出来两个人偶，也只认为那是爱丽丝的能力，在他眼里爱丽丝仍旧是一个普通的有特殊能力的人。
伊地知洁高性格温柔，自然不会想把一个小女孩留在危险的地方，只可惜有人现在可不想看到他的这份善良。
爱丽丝装作没感受到夏油杰向自己投来的视线，思考着该怎么拒绝伊地知洁高的邀请。她不想离开这里，比起和一年生们待在一起，显然是和五条悟待在一起更能攒抽卡点数。
所幸爱丽丝不用多做思考，就有人贴心地替她拒绝了。
“不用管她，你们先进去。”夏油杰发话。
出于对夏油杰本人和对他身为特级咒术师实力的信任，伊地知洁高便没有坚持，带着三人组就撤进高专。
“明明不用那么麻烦的，”直到那几人的身影完全消失在视线范围内，五条悟才慢悠悠地开口，“反正我又不是为了你们跑过来的。”
夏油杰皱眉：“做判断的是我，不是你。”
“所以我刚才什么都没说，我很体贴吧？快夸我很体贴。”五条悟洋洋得意。
夏油杰的眉头皱得更深了，他再次用审视的目光看向爱丽丝——既然知道五条悟不是为了高专人员跑过来的，那对方的目标就显而易见。
看什么看，没见过美少女吗？爱丽丝冷淡地扫了他一眼。
夏油杰仍然坐在那只会飞的咒灵身上，没有下来的意思。不知道是视角的问题还是光线的问题，她竟一时觉得夏油杰身上有种悲悯的氛围。
那么喜欢飞在天上，干脆就送他飞得更高好了——她莫名有些不爽，冒出这样的念头。
但在爱丽丝将想法化作行动之前，五条悟就轻飘飘地开口：“杰，你要是再不下来，我就把你坐着的那个诅咒给祓除了哦？”
他虽然在对夏油杰说话，却安抚似的拍了拍爱丽丝的肩膀。在提心吊胆的人退场之后，他就又像没事人一样靠近了爱丽丝。
爱丽丝瞥了他一眼，没对这个行为发表看法，并如他所愿转移了注意力。
“你是来找我的，为什么会知道我在这里？”
之前以为五条悟出现得恰到好处是因为有禅院真希的联络，但既然禅院真希联系的是夏油杰，那五条悟是怎么知道自己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在高专的？要知道在遇到禅院真希之前，就连她自己都不曾预料到这种展开。
“那个嘛，当然是有特殊的渠道啦～”五条悟颇显无辜地眨眨眼。
夏油杰已经从诅咒身上跳下来了，他不敢赌五条悟刚刚的话是不是在开玩笑，能飞的诅咒本就不多，被祓除一个少一个。
“你窃听了通话？”他问。
知道这件事的除本人以外，只有邀请人禅院真希，和被禅院真希联络过的人，他不觉得这之中会有谁特意跑去联系五条悟。
“别把人说得跟犯罪一样，”五条悟摆手，“说不定是你可爱的学生主动告诉我的呢？”
“在你这么说的时候就代表这不是真相了。”夏油杰冷漠地回复，没有因为五条悟的话产生动摇。
爱丽丝闻言嘲笑似地看向五条悟：“信誉真低。”
五条悟一脸无奈。
既然五条悟不想给出正确的答案，那继续刚刚的话题就没有意义，于是爱丽丝换了个问题：“但我不认识你。”
她想不通为什么五条悟会找上自己。虽然种种迹象都表明五条悟确实是为了找她才特意跑到高专，但实际上昨天她才刚在这世界出现，而且出现的地点在离东京有一段距离的横滨，照理说应该不会和五条悟产生联系才对。
五条悟脸上浮现出浅浅的、 同时又看着很真实的笑意：“嗯，现在是我单方面认识你们。”
“我们？”爱丽丝注意到这个词，歪头看向五条悟。
五条悟见状俯下身，无声地对她做了个口型，成功让她陷入沉思。
“幻想乡”，爱丽丝没想到这个词会从五条悟嘴里冒出来——这很奇怪，明明从其他人的反应里能推测出这世界没有妖怪，因此没有她应该就不存在“幻想乡”这个概念，为什么五条悟却像是知道了很久的样子？
“这家伙就是你以前提到过的妖怪？”夏油杰从刚刚的对话里听出一些东西，他扫了一眼明显正在思考的爱丽丝，“……看上去和人类没什么区别。”
他会在收到禅院真希的消息后立马赶回来，为的就是亲眼确认一下所谓的妖怪。
“只能看表象的人确实会这么认为，毕竟你以前连妖怪都看不到嘛——”五条悟毫不留情地开启嘲讽，夏油杰觉得自己的拳头蠢蠢欲动。
这句话对爱丽丝而言倒是新的情报。如果五条悟曾经向夏油杰提起过妖怪，那为什么刚刚说幻想乡的时候还要特意避开夏油杰的视线？
“总之我只是来找这位妖怪小姐的，就不浪费你们相亲相爱的上课时间了。”五条悟将手搭在爱丽丝的肩上，见对方没有反应，明白她是默许了自己接下来的动作。
“你认为我会什么也不做就让你们离开？”夏油杰凝视着他们。
“诶——你说什么——”五条悟掏掏耳朵，作出一副没听清的样子。
没等夏油杰生气，他便似笑非笑地看着对方：“杰不会觉得你能拦住我吧？还是说你觉得你能阻止我带她走？”
不用说，谁都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要是想拦住我们，就努力变得更强一点啦，下次再见咯——”五条悟冲握住拳头的夏油杰做了再见的手势，没有拖沓，下一秒就带着爱丽丝一起消失不见。
被留在原地的夏油杰看上去有些阴沉，他注视着刚刚五条悟站过的地方，不知道想了些什么后便恢复成平时的模样，转身进入高专。
他还有一些问题要问问自己的学生们。
*
坐在一年级的教室里，禅院真希三人趴在课桌上聊着天。在聊天聊地聊月亮聊星星，谈完人生谈完理想后，才终于慢吞吞地把话题换到了特意避开的那个方向上。
“伊地知去哪了？”
“说是要向上级报告情况，拿着手机就出去了。”
“爱丽丝小姐挺漂亮的吧？”
“鲑鱼。”
“悟说她是妖怪。”
“……”
“……”
禅院真希叹了口气，叹气声在突然寂静下来的空间里格外明显。她换了个姿势继续趴着，提出猜测：“会不会是在开玩笑？”
“木鱼花——”狗卷棘起身，在胸前用手比了个大大的叉。
“也对，再怎么说也不会闲到事先找人对台词用这种事来整蛊我们。”禅院真希也知道这个猜测太不靠谱，没怎么坚持。
“妖怪啊……”熊猫软趴趴地念到。
氛围有些沉闷。
倒不是因为爱丽丝是真的妖怪，让他们觉得之前自己的关心属于无用功——毕竟人家从一开始就说的是实话，只是他们没相信，自顾自脑补了一大堆而已——只是没想到妖怪居然真的存在，他们还正好遇上了，更没想到咒术师居然也有一天要面临重塑世界观的问题。
“话说‘六眼’果然好作弊啊，就算外表上和人类完全没有差别，也能一眼就看出那是妖怪。”禅院真希如此说。
虽然，就算外表看上去是妖怪，估计她也会以常识来考虑，认为那是对方的能力或者对方是更为严重的要演就演全套的中二病。
狗卷棘赞同地点点头：“鲑鱼——”
“哎呀，你们看上去很悠闲嘛，就一点都没有为老师担心的心思吗？”教室门突然被拉开，夏油杰从外面走了进来。
明明是在用很温柔的语气问话，却直接让三人立马正襟危坐。
“老师你可是现有的三……两个特级咒术师之一，哪里需要我们为你担心。”禅院真希一脸认真地回答。
“鲑鱼！”狗卷棘充满激情地附和。
“是吗？”夏油杰眯了眯眼，“就算对方曾经也是特级咒术师，也一点都不担心我？”
“我们相信老师的实力嘛！就算对方是忄……那个五条悟！老师也不会输的！”熊猫握拳，试图用少年漫特有的信任和羁绊思维唬住自家老师。
“鲑鱼鲑鱼！”狗卷棘不停点头。
夏油杰轻笑一声。
连爱丽丝都能看出来这三人对五条悟的态度问题，身为老师的夏油杰不可能看不出来，只不过之前一直没遇到类似的场合，所以他们的问题没有暴露出来罢了。
当时能被这三个人演技骗过去的，估计只有满脑子都被警惕和担忧给占据的伊地知洁高了。
“别那么紧张，老师当然也是相信你们的。”夏油杰知道自己的学生都是有原则的人，既然他们不想说，那他就不会逼迫他们，于是轻轻略过关于五条悟的问题，“我现在想知道的是关于那位爱丽丝小姐的事。”
他的目光落在最初遇到爱丽丝的禅院真希身上：“真希，你能把今天发生的事详细地说一遍吗？”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第 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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