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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备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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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备婚
乐妤听完,脸嗖的红了。她今年17,也不是刚及笄的小姑娘了,特别是民间见的听的都不纯粹,嘉贵妃一说她就明了。
嘉贵妃身边的婢女拿出两本册子来,小七忙接了过去。
“皇帝近来有没有看过你?好歹还有两日而已了。”嘉贵妃心疼地问道。
乐妤摇摇头。
没有,自那次接待匈奴使臣的晚宴过后,她一直没有再见过建安帝。
原先还盼着私下能见上一面,她也好问清楚当年是何意,给母亲讨一个公道。
虽然母亲从未在她跟前提过这件事,但是乐妤总觉得这事处处透露着古怪,哪一点都说不通。
但是人人只肤浅议论乐家、蒋氏母女,没人敢对建安帝提出质疑,也没有人探究内里真相。
所以当初乐妤没有一走了之也是为了能查清真相,让背负了十二年骂名的母亲泉下能安歇。
可是后来心越来越凉,对建安帝的恨意又上了一层。
“苦命的孩子。”嘉贵妃摸了摸乐妤的肩膀,继续道:“生在皇家,这都是常有的事,也不是人人都有长乐那福分。”
“不过听闻宋统领府里甚是清净,连通房都没有,你嫁过去之后如若能稳住宋统领,早日生下一儿半女,那以后的清福是享都享不完了。”
可乐妤却想,嘉贵妃说的这福分,怕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到手。
“希望能如贵妃所言。”乐妤垂眸,状若羞涩。
“也不是人人能有宋统领那般英勇睿智,若六皇子、八皇子能向宋统领学习两分,也不至于成天只会吃喝玩乐。”
乐妤听完,抬眼向嘉贵妃瞧去,只见她丝帕擦向眼角,一脸担忧。
是啊,谁家父母不为儿女着想?
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
“六皇子、八皇子已是人中龙凤,再有您这样的母妃,日后定能有所建树。”乐妤可不敢应承嘉贵妃什么,对于皇宫中的这些争斗她也不是很感兴趣,只求不波及自己。
“但愿吧。”嘉贵妃叹了口气,“日后若是在相府寂寞,可常进宫来看看我,叙叙话。”
“是,乐妤记得了。”
送走嘉贵妃后,小七望着等在门外的庭月,小声说道:“小姐,你今日和嘉贵妃说的这些,不怕庭月听了去,然后去告状?”
乐妤说了许多话,喝了一杯茶才舒服些。
“无妨。”
不是庭月也会是其他人。
何况她今日也没说什么。
小七捏了捏手里的本子,才想起那是什么,猛地塞到乐妤怀里:“小姐,你,你自己拿着。”
乐妤拿起来,还翻了两页,而小七早已满脸通红地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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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英轩内已布置得一片通红。凡是能换的,能拆的,云飞都让下人换成红色。
他心里着实高兴,公子今年已经二十三了,可身边连个通房都没有,对男女之事一点也不在乎,这回倒好,直接有了夫人。
这落英轩后院终于有女主人了啊。
虽然他也曾听闻以后这后院的女主人是圣上不甚喜欢的公主,心里隐隐担心配不上天下无双的公子,但是既然这道圣旨能下来,说明公子也是同意的,那他也就勉强能看得上这夫人。
因此备婚的时候格外认真。
南归见着整日笑嘻嘻的云飞,不明白他为何那样高兴:“云飞,是公子娶妻,又不是你,我怎么见得你比公子还要兴奋?”
云飞指挥者下人布置前厅呢,“对对对,再高一点,哎,这就合适了。”
等终于衬了他的心意,才答复南归:“难道你不高兴?”
南归一噎:“我,我怎么可能不高兴!只是这夫人面都还没见着,你怎么知道她是不是个好相处的主?”
“我相信公子。”
正说着话呢,宋景回来了。
前几天云飞都只装饰了后院,今日才开始在前厅铺红,因此宋景望着这大片大片的红色有一瞬间的怔神。
云飞、南归立在一边:“公子。”
宋景没说什么,进了房。
“沈惴!”宋景在厅内喊道,沈惴急忙进屋。
“明日你随我出一趟城。”
“可是,公子,后日就要大婚了……”
宋景凝眉思考,“无妨,日落前回来便是了。”
沈惴:“……”
没过一会,云飞进来:“公子,婚服已经备好了,您要不要试一下?”
宋景头也没抬,“放着吧。”
“公子,后院已经布置好了,您要不要上去看看。”云飞又问。
“不了,你看着安排便是。”
云飞挠挠头,走出了前厅。
那日在殿外,沈惴可是亲耳听到公子求娶长安公主的话语,那时他震惊了好一会,公子什么时候看上长安公主了?他日夜跟在公子身边也没发现这苗头啊。
当然公子的心意不是他能揣测的,也不是他能过问的。
可是近来公子却对这桩婚事不闻不问,婚前还要出城办事,沈惴就有些想不明白了。
晚间用饭前,宋濂清身边的小厮特来请宋景。
宋景便行至相府正厅用饭,相府里外也皆用红布装饰好了,一派喜气洋洋之相。
正巧全家都在,宋景一坐下,宋相就开口道:“策诩,这几日你都不在家,可知你后日就要大婚?”
“儿子知道。”
“知道你还不上心些?你娶得可不是寻常人家的女儿,是公主!我们可怠慢不得。”宋相急道。
祝氏也在一旁接话:“是呀策诩,虽说这婚仪不用你操办,但作为新郎官你可懈怠不得。”
宋景掩下心中烦躁,伸着筷子夹了菜吃饭。
吃完又觉得味道不怎么样,随即放下。
“父亲,家里大大小小也办了不少婚事,这些就不必我操心了吧?何况宫里里外都打点好了,我安安心心接亲不就成了?”
“总之,后天你从早到晚都得给我待在府里,不许行出阁之事。”
宋相为这个儿子操了不少心,宋景小时候是个乖孩子,书念得好,懂事听话。可自从生母卫氏过世后,他整个人性情大变,阴晴不定
其后入了宫,跟在皇帝身边,愈加变本加厉,挂着皇帝的名头做了许多阴狠之事,京城人人谈之色变。
前年有个纨绔子弟辱了清白人家的女子,刑部还未判决,他就活活把人打死了。这件事传出去后,纨绔子弟们安分了许多,可是再也没人敢上门议亲。
纵使人再俊美,仕途再通坦又如何,寻常人家都不肯把女儿交给他,更别提达官显贵之家了。
今年以来,宋景倒是安分了许多,渐渐还传出了美名,宋相本想趁此机会给他相亲,连单子都让祝氏拟好了,可是却被一道圣旨打破。
赐婚就赐婚吧,公主也罢了,可是宋景偏偏一点也不上心,整天不知所踪,宋相生怕抗了旨意,上头怪罪下来。
因此今天听闻他回了落英轩,就着人去喊,想当面提点几句。
“儿子知道了,父亲可还有其他事?没事我便回了。”宋景正了正身子,随时能离开。
祝氏见状,道:“不先用了晚饭?”
宋域在一旁说凉话:“母亲,人家未必看得上我们这粗茶淡饭。”
“大哥这回还真说对了。”宋景浅笑,“噢对了,听闻礼部最近账务出了问题,大哥可得帮我注意些,公主的婚仪不能怠慢了,要是出了什么事,我可管不了。”
宋域脸上青一阵白一阵,想张口说点什么,被自家夫人陈氏拦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