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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 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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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华的酒店大厅被精致优雅的婚宴给添了几分别致的气息,然而在这一刻,静静置立着的所有婚饰看上去都异常冰冷,似乎也在嘲笑新郎逃婚了。
北市中鼎鼎有名的巨商宋氏的二儿子竟然被公然地在退了婚,还是在婚宴上。
这个面子被撂大了。
逃婚的是季家遗子季沉安,而至今还留在房间里久久不出的是另一位新郎,宋南书。
消息初传出来时,席上还有人觉得是开玩笑,直到看到宋南书的父亲母亲匆匆离席,才意识到这事大了。
座上人纷纷交头接耳,然而无一敢提前离开。
再过了一会,宋家坐的主.席几乎全空,人都去照看宋南书去了。
仅剩下一尊佛还在淡定地坐着——
宋家大公子宋清律。
他披着一件剪裁精巧质感极好的长西装外套,姿态散漫却不显随便。
墨色的眸子里蒙着一层不加掩饰的笑意,薄薄的嘴唇更是微微上扬着。
不熟悉他的人,可能会以为他在幸灾乐祸。
熟悉他的人,一定会以为他在幸灾乐祸。
当他看完戏后,宋家坐席就空了。
酒店的婚房内——
宋南书安静地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婚服整齐,只有看到现于他那张漂亮脸庞上的泪痕,才知道他曾崩溃过。
“儿子,我们已经派人出去找沉安了,没事啊。”宋夫人安抚道。
宋父的脸色有些沉,“这沉安,到底是有什么过不去的坎才让他一走了之。”
宋南书仰头对宋父说:“沉安不会戏弄人,他可能真的出事了,”他顿了顿,“这么多年来发生在他身上的事还少吗?”
宋父的脸色缓了缓。
宋夫人忙附和:“对对,肯定出事了。”
宋南书敛眸思索片刻,随后慢慢走到镜子前,用纸巾擦拭一下湿润的眼角,他整理完后,沉吟片刻:“我出去说一声婚礼延期,至于理由……沉安怕是要病一病了。”
宋母不忍心:“南南,我们去说,你待着。”
宋南书摇头:“我要是不出去,他们在同情我之余,还会苛骂沉安。”
之前一直沉默着的伴郎曲涵此时出声:“南书说得对,里子即使崩了,外皮也要好好的,所以南书这会越是表现得没事就越妥帖。”
曲涵陪宋南书走出房间门时,忍不住问:“是婚礼延期,还是取消婚礼。”
宋南书不假思索道:“延期。”
他忽而滞了滞,“现在联系不上,也不知道沉安是怎么想的。”
曲涵:“他这样下你面子,你与其想他的心意,还不如想想怎么挽尊。”
宋南书:“无论我怎么说,他们总要在背后笑一笑的,所以我待会怎么说都没关系。”
回到大厅的那一刻,曲涵就格外眼尖:“你们那张桌子怎么空了?你大哥呢?”
“他?”宋南书想了想,认真地说,“他应该也不忍心,去帮我找沉安了吧。”
曲涵:“我怎么觉着不太像呢?”
宋南书:“他对沉安是最好的,当然不会放着他不管。”
曲涵的右眼皮跳了一下。
逃婚主角此时没出事,也没被管,只是躲在另一家酒店的顶层套房里,他那件佩戴着婚饰的西装外套被随意地扔在地上,而地上还散落着酒店的东西。
他的崩溃程度不比宋南书的要轻。
明明自己前一刻还在飞机上,结果在忽然昏过去之后,再醒来就是在这家酒店里。
自己叫李知睿,可随身携带的证件上写着季沉安的名字。
他看到这个名字的时候,心里咯噔数下。
季沉安,一本小说里的人物。时年23岁,人设很烂。
表面上是主角宋南书和反派宋清律的白月光,实际上黑得不能再黑,他屡屡仗美行凶,靠着一张“无辜清纯”的外皮,同时把宋南书和宋清律耍得团团转。
在宋南书面前卖可怜,表示宋清律常常逼迫自己做不愿意的事,在宋清律面前又惨兮兮地哀求他,让不要去伤害他的弟弟宋南书。
双面转得很溜。
李知睿呆滞一会,明白自己是穿书的时候,强作镇定,慢慢开始打量起身处的房间来。
他自动代入季沉安的身份。
原主独自在酒店,还是顶层。
时间线似乎已经拉到原主逃完婚了。
开局即死局。
下一步应该宋家人找上门来,可有一个宋家人千万千万不能让他进门!!
季沉安下意识就想去堵门,不料敲门声忽地响起。
可丝毫不见来势汹汹,反而敲得很轻,且每三下就停一停。
男服务员清冽的声音响起:“先生你好,请问需要热牛奶吗?”
要,冰柜里全是酒,季沉安现在很口渴。
门开的一瞬间,手上空空如也的服务员以季沉安猝不及防之势进了房间,顺手把门带上后,背还抵在门上,大有要季沉安叫天不灵叫地不应的意思。
季沉安被吓了一跳,不禁怔了怔。
即使脑子一时转不过来,也断断知道自己是被骗了,这哪是什么服务员。
着装的面料好到淌到上面的光泽。能闪着眼睛。不必抬头瞄这人俊美的面容,光是瞧这宽肩细腰长腰,氛围感就已经原地拉满了。
季沉安定神过来,不禁开始回忆后续剧情,忆起时,心中警铃大响。
快逃!!!!
可季沉安没地逃,他只不过后退了两步,就被一双手给抓回来。
“宋清律。”季沉安试探道。
“等久了吧?你这表情是什么意思,我比不上一杯热牛奶啊?”对方的语气很温柔。
书里提过,宋清律比所有人都更迅速地搞到监控,然后顺利追来这里。
季沉安摇头:“没,没等你。”
“你不要嘴硬好不好?”宋清律并没有生气,只是不自觉地加重了搂着季沉安的力度。
臭名昭著大反派可不是吹的。
如今他每说一个字,季沉安都会下意识地怀疑这个字说完后他会不会打自己。
宋清律揉了揉季沉安柔软的发丝,轻声道:“你怎么了?魂都没了。”
“我在害怕你看不出来吗?”季沉安破罐子破摔。
没想到宋清律硬是把破罐子当成珍宝,“不怕啊,他们敢来找你算账我就敢再翻一次脸,”他的眼神突然变得无限深情,“安安,我就知道,你不想跟宋南书结婚,全都是他们宋家逼你的,你果然是爱我的,还为了我逃婚。”
季沉安:……?
……??
……???
我没有,我真没有。
原主也没有这样想。
原主想的是……季沉安暗叫不妙。
“逃婚是你的意思也是天意,”宋清律道,“既然这样,这婚不结也罢,还不如跟我结。”
下一瞬,季沉安就被宋清律揪到床上去了。
季沉安被压得陷入松软的床上好两公分,强大的压迫感让他动弹不得。
“宋,清,律。”季沉安咬牙切齿道。
“嗯?”宋清律对他的怒气无动于衷,似乎还沉浸在终抱得美人归的愉悦中,“今晚总归是你的新婚夜,与其和他做,不如和我做。”
“我都不想做。”
“怕疼是吗?我会慢慢的。”
季沉安被越离越近的精致五官给晃了神,回过神来的时候,领结已经被无情地扯开,衬衫最上面的几颗扣子也已经不见,领前的一片就这样露出来。
宋清律带着欣赏艺术品的心思,轻轻笑了一声,笑意中的暧昧已经不受控制。
锁骨被牙齿咬上的时候,季沉安打了个激灵。
书里这会当然也没做成,因为宋家人追过来了,但此情此景,着实把众人的神经给刺激了个遍。
然而遭殃的只有宋清律。
宋清律嚣张惯了的,所有人都认为是他在弟弟的新婚之夜,把弟弟新郎给捋走了。
而原主只要掉几滴泪,就顺理成章地成了受害者。
毕竟只有原主自己知道,他是故意逃这场婚的,既不是真心要结婚,也算计好宋清律一定会先找到自己。
战争触发后,原主安心看戏。
季沉觉得自己可没原主那么大能耐,能收得了场,于是轻声软语地哀求:“清律,别,别,我怕他们追过来。”
宋清律得意地笑:“追过来不好吗?让他们看看,与你情投意合的究竟是谁,婚宴的真正主角又该是谁?”
“不好。”
宋清律的脸色凝了凝。
“我害怕。”季沉安软下来。
宋清律的脸变得也是真快,“安安,我哪次没保护你了?”
季沉安绞尽脑汁才挤出一句话:“你们宋家对我有恩,我不能……”
话都没说完,季沉安猛然反应过来,这一茬他是完完全全地复制了原主的路线。
宋清律果然吃这套,“安安,你为什么总是委屈自己,他们配吗?”
季沉安无语凝噎,“我……你压疼我了。”
宋清律疑似重新兴奋起来,他低下脸,咬了咬身下人的肩膀。
这时门响了。
且是来势汹汹。
季沉安的脑瓜子一瞬间想出过许多种应对方法,可是那些都不够稳准狠。
宋清律闻声时,慢悠悠地从季沉安身上下来,特意扯乱了自己的领带,大有把火添高添旺的姿态。
季沉安思考完毕,幽幽地看向宋清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