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与小宫山》乐妙

11、风起之时//01

　　“哎！？绘里香失踪了！？”

　　“嘘——店长，小声一点。”夏知连忙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他们是和政府有合作的侦探社，是专门负责调查这个案件的。”

　　“对不起对不起。我太惊讶了。”店长挠了挠头，跟着夏知往休息室走，“怎么会失踪了？”

　　“我也不是很清楚。刚回答完问题就让我来找店长了。”

　　等夏知和店长一起到了休息室，太宰治照例问了店长几个问题。但店长除了知道绘里香之后几天的排班以外知道的还没有夏知多。

　　店长很关心绘里香：“现在有线索了吗？”

　　“抱歉兵藤小姐，案件还在调查中，细节我们还不方便对外透露。”中岛敦很官方地回应。

　　店长忧心忡忡。

　　“兵藤小姐最好让店里的女仆小姐们都小心一点哦。”太宰治突然开口，“最近莫名失踪的少女特别多呢。”

　　多到政府那边已经将几起失踪案并行调查。

　　店长听出来了这是太宰治在提醒他：“谢谢，我会提醒大家的。”她转头要走，突然想起什么，又回头：“最近Maid latte关门的时间提前一点吧，为了大家的安全考虑。”

　　因为临时的提早闭店决定，今天夏知下班得比平时早很多。

　　她没有回家，而是追着太宰治和中岛敦离开的方向。她有异能力加持，很快就追上了没走多远的两人。

　　“太宰先生。”她问，“我能加入你们的调查吗？”

　　中岛敦：“哎？”

　　太宰治看着夏知没出声。

　　夏知解释起来：“那个……我刚从乡下来到横滨。在这里没什么朋友。到Maid latte兼职以后店里的大家都特别照顾我。绘里香也是，是很好的人。我很担心她，所以……”

　　“不行哦。”太宰治不为所动。

　　“但是我也有异能力，如果遇上什么事的话我——”

　　太宰治突然朝夏知伸手，夏知不知道他要做什么，说到一半的话说不下去了。大概是忘词了。太宰治的手绕过她的肩膀，放在了夏知的后颈位置。

　　夏知呆愣愣地站在原地：“太宰先生？”

　　“你看，我想要伤害你，你一点防备能力都没有。”太宰治不轻不重地在她后颈上摁住，“这次的案件很危险，你没有能力介入。”

　　“那是因为是太宰先生所以我才——”

　　“那现在你知道我要对你动手，你有还手的能力吗？”

　　没有。

　　当然是没有的。

　　夏知低下头，放任自己的后颈被太宰治拿捏着：“我知道了。对不起，是我太着急了。”

　　太宰治收回手，顺便拍了拍她低垂的脑袋：“保护好你自己也是对我们的一种帮忙。”

　　夏知感到一点无力。她闷声应下。

　　“好了，我和敦还要回侦探社处理事情。小宫山小姐一个人回家小心一点哦。”

　　“好的。太宰先生再见，中岛君再见，路上小心。”

　　***

　　和夏知分开，回侦探社的路上中岛敦忍不住问太宰治：“刚才是不是对小宫山小姐太严厉了？她好像有点被吓到了。”

　　“不那么说的话她绝对会偷偷调查的。她就是那种性格的人。”太宰治很清楚。

　　小宫山夏知是善良到有些软弱的人。因为曾经得不到认可，所以格外珍惜现在遇到的每一份善意。为了现在拥有的这些，她能将自己放至最末。

　　露西曾经问过夏知为什么不讨厌太宰治。明明海边的时候太宰治有能力解决问题还骗她跳海。也是因为太宰治才会让她被芥川当街追/杀。

　　太宰治还记得他无意间听到的回答。

　　“因为我现在和侦探社大家的关系都是太宰先生带给我的呀。”

　　“如果不认识太宰先生的话，与谢野小姐就不会给我推荐螺旋的暑期兼职。我也就不会认识露西和店长。如果不认识太宰先生的话，我在文具店遇见了谷崎君和直美也只是陌生人。他们不会给我建议，我也无法成为谁的老师。”

　　她实在是很会说话。

　　中岛敦好奇地问他：“是什么性格？”

　　“记好不记坏的小狗。”

　　***

　　夏知很听太宰治的话，他说不要介入调查，她就真的乖乖继续自己的日常生活。只是每天都会跑一趟侦探社关心一下少女失踪案的进度。

　　风雨无阻，雷打不动。

　　所以当某一天的傍晚，侦探社临近下班的点还没等到夏知光临的时候，他们敏锐地意识到她很可能是出事了。

　　夏知的手机打不通，家里也没有人。Maid latte那边也说夏知今天不上班。

　　最直接的证明是夏知的学生越水优辉找上了侦探社。

　　夏知去越水家做家教的时间是每周五。虽然之前发生了被绑架事件之后越水沙耶香女士跟夏知说过如果她不想继续这份工作，下一个周五直接不去就行。但是怎么都没等到夏知的越水优辉觉得不对。他总觉得小宫山夏知不是这种一声不吭就跑掉的人。

　　为了得到一个确切的说法，他跑去夏知的大学找人。之前夏知给越水沙耶香看过她的在校课业成绩，所以越水优辉很快找到了夏知周五课表上授课的老师。

　　“小宫山同学？”夏知的成绩优异，因此任课老师对她很有印象，“她今天没来上课。这还是她第一次旷课。”

　　越水优辉站在原地，越发确信了他的猜想。

　　小宫山夏知一定是出事了。

　　他的第一反应是去找越水沙耶香帮忙，但转念一想，老太婆在港口Mafia连个职位都没有，根本做不了什么。这座城市的警察又没什么用……越水优辉深思熟虑，最后回家拿上了所有的零花钱找上了武装侦探社。经过上次的绑架案，越水优辉知道太宰治是前港口Mafia的干部，也知道他最崇拜的芥川先生以前是太宰治的直属部下。比起这座城市的警察，他更相信武装侦探社。

　　“我的家庭教师失踪了，我想委托你们找到她。她叫小宫山夏知。”越水优辉刚一说完，发现整个侦探社的人都在看他。他被看的心里发憷，拿出手机：“你们不接吗？我这里有她的照片。”

　　“接。”中岛敦说，“但是委托费就不用……”

　　“用。”太宰治打断他，“港口Mafia的钱，当然要赚。”

　　贤治特别会说话：“原来你就是那个害小宫山小姐被Mafia绑架的学生啊！”

　　越水优辉：“……”

　　太宰治：“照片拿来看看。”

　　出于对太宰治能力的信任，越水优辉上交了手机。

　　太宰治翻阅了相册，啧了两声：“这角度，是偷拍的吧。”

　　“……这重要吗。”

　　“提醒你一下，偷拍犯法。”太宰治将相册里夏知的照片翻到了底。这些照片里夏知穿的衣服都没变，应该是同一天拍的。最后一张照片几乎是镜头怼脸，大概也是被夏知发现了，照片里的夏知是四分之三侧脸，眼睛几乎直视镜头。

　　这是最后一张。

　　太宰治完全能理解为什么这是最后一张。

　　被这双眼睛直视的人，少有不为之惊艳的。

　　看呆了才是人之常情。

　　他把手机扔回给越水优辉：“你可以……”话到一半，那双蝴蝶眼睛突然浮现在他心头。

　　他快步走到贴有全部失踪少女照片的白板前。

　　“太宰先生？”中岛敦被他吓了一跳。

　　太宰治从左到右扫过所有的照片，一直以来的违和感通过那双眼睛被鲜明的突显出来。

　　从接到这起案子开始他就一直在寻找这些失踪少女的共同点。然而无论是家庭背景、人际关系还是个人兴趣爱好，这些少女都没有共通性。甚至有的少女也不能被称之为漂亮。唯一让政府将她们并案的根据是她们最后一次出现在监控摄像里，她们的身边都跟着一名一模一样的少女。

　　少女诱拐了少女。

　　这听起来很荒谬。

　　诱拐了少女的这名少女美丽异常，但任何资料库里都无法查到她的信息。人脸识别也无法匹配出高于50%的脸。

　　“原来如此。”太宰治看着黑板，“是这么一回事啊。”

　　“什么？”大家围了上来。

　　“单个来看，敦，看到第一个失踪的上野小姐，你是什么感觉？”

　　“哎？我吗？”中岛敦走到最前面，他盯着上野小姐的照片，“皮肤……特别好？”

　　上野小姐出身财阀，上面还有一位兄长，是十足十的千金大小姐。她自己也注重美容护肤，加上年轻，满脸的胶原蛋白，皮肤像新生儿般吹弹可破。

　　太宰没对他的回答做出评价，而是继续问谷崎兄妹：“看第二个，有什么感觉？”

　　“嗯……”直美凑近了打量照片，“头发是真的吗？很特别的发色，像火焰一样。发量也很足。”

　　“与谢野医生，对第三位有什么看法吗？”

　　“她的骨相很美呢。”医生的角度果然异于常人。

　　“最后是小宫山。”太宰治指了指自己的眼睛，“不用我说了吧？”

　　这些少女单独作为她们本身的个体，或许不算一顶一的美人，但她们身上都有各自处于普世审美顶端的一部分。

　　不祥的预感的油然而生，敦被自己的猜测吓出一身冷汗：“犯人他……想要做什么？”

　　太宰治点了点白板上犯人的照片：“答案犯人已经写在了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