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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8、第六十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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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在水中是什么感觉?
身在冰冷的水中是什么感觉?
也许,是我现在的这种感觉吧,冰冷,窒息,不知如何挣脱,不知如何离去。想去更深处沉沦,却又被吵闹声拉回。
“……李赫姐……”
“……胖赤赤……”
“……回……来……”
“……求你……”
我的灵魂不得安宁,得不到解脱,想要睡去,却总是被吵的无法入眠,那声音莫名有些熟悉,却又让人想不起来是谁。
……闭嘴。
……真烦。
……让我睡。
“赫。”
我的身体一颤。
……谁……喊我?
“醒来。”
……伊……路。
我骤然睁开双眼。
“哦呀,真乖。”
低低的笑声自身后响起。
身处在昏暗的屋子里,我瘫坐在一张椅子上,整个大脑一片空白。
我呆呆的看着墙上黑色雕花镜子里的自己,里面的我的脸上正泛着奇怪的黑色纹路,此刻,它们正在逐渐消退。黑色的长发散落着,衬得我的脸越加小且苍白,最惊悚的是我的头部,那里扎满了金色圆头念针。
“能醒来真是太好了呢。撒,现在,知道我是谁么?”
我没有回应,确切的说我不知道怎么回应,这句话只在我脑子里走了个过场,转瞬就从另一边耳朵里溜走了。我依然呆呆的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脑子空空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里面那样的空。
“唔,还是没有彻底清醒么?”
苍白修长的手自头顶出现,他指尖捏着一枚金色圆头念针,在我的注视下,手的主人将那枚念针缓缓的扎进了我的左侧太阳穴。
“那,这次呢?”
站在我身后的人俯下身,一头黑色长发散落在我的肩上,然后镜子里出现了一张熟悉的脸。
“还记得我是谁么?”他问我。
“……伊……伊、伊伊路……米……”
“啊,看来还需要再调整一下呐。”
他直起身,手指按住我头上的念针,将其中几个缓缓旋转,随着他的动作,大量的回忆纷涌而来占据了我的大脑。
“嘶——哈——!”
一大口凉气被吸入,随着记忆的涌入,我感觉自己终于活过来一般,涣散的瞳孔也有了光亮。在椅子上直挺着身子,我就像是缺氧的鱼一样向上伸着脑袋,整个人剧烈的颤抖着,等到大量的空气在肺部完成了交换,苍白的脸才终于有了血色。
瘫软下来,我彻底清醒。
“我……?”
我挪动眼球,然后才一点一点转动头部观察四周,惊异的发现自己竟然在揍敌客家,伊路米的房间里。
伊路米的房间没有变化,还是走时的那个样子。被我破坏的门窗墙壁被修复的很好,连床头上被炸烂了的我俩的照片,都修补回来,摆放的角度都丝毫未变。
熟悉的房间,还是那熟悉的摆设,以及,我熟悉的,想见到又怕见到的人。
就好像我未离开一样。
真神奇。
“……我,怎么,回来的?”
“五条悟带你回来的哦,他说你被他们那的咒物附身了,我记得——是叫宿傩吧?”伊路米走到我面前,翻了翻我的眼皮,被我拍掉手后,坐在了我身边,“看来恢复正常了呢。”
他伸手搂住我的腰,另一手搂住我的腿,在我还一脸懵逼的状态下,把我抱进怀里,彻底锁死。
屋子昏暗,却不影响我们的视线。他看着镜子中的我,我看着镜子中的他,一时之间,我俩相对无言。挂他电话的情景出现在脑海,在他空洞的注视下,我渐渐缩小再缩小,怂成了一只大仓鼠,团在他怀里一动不敢动。
“怎么了?”脸上的发丝被抚到脑后,伊路米用指尖轻刮着我的下巴,注视着镜子里的我,慢腾腾说:“就这么害怕我么?啊,你可真无情呢,我可是才把你救回来的呦。”
恐惧使我分辨不出他话里的意思,只能在他怀里僵硬着身子。
他的视线从镜子里的我转移到他怀中的我,他凑近我,黑色长发下的双眸幽深,翻涌着未知,“那,我来猜猜你害怕我的原因吧——是因为挂了我电话而感到害怕么?”
我轻颤。
“呀,猜对了呢。那,还有吧?唔……让我想想……在我掏心给你后,以你的性格应该已经原谅我了才对呢,所以你不回来的原因——是想给那个男人出气吧?”
全中。
我的心剧烈的跳动着,感觉有一只无形的大手掐住了我命运的后脖颈。
他侧过脸,不再直勾勾的盯着我的脸看,在鬓间轻嗅后,突然咬住了我的耳朵,语气幽幽的,带着些许病态的和我所:“所以,再次和我见面,你对我有了什么样的情绪呢?不光有恐惧吧——啊,还有愧疚吧?不知所措?后悔么?唔,最后这个大概没有呢。”
我已经是个死仓鼠了。
“呀,看来全猜对了呦。”他放过了我敏感的耳朵,低低的笑了两声,连带着胸腔也跟着轻颤。坐在他怀里的我感受到那份颤动,越加像个面临死亡的肥仓鼠,怕极了,“不要怕哦,我这么爱你,怎么会有想要吃掉你的情绪呢。”
我惊了——你都说出来了!是我想的那个吃么?吃人肉的吃?!
“是哦。”
像是回应我的害怕,他危险的低下头颅,鼻尖蹭过我的面颊,停留在脖颈处。危险的气息使我的身体控制不住的战栗着。
“啊!”
脖颈处突然一阵刺痛,我被吓到了,下意识发出一声痛呼,身体反射.性.窜起却被他的手臂钉在怀里,他死死的咬着我的脖子,直到有血腥气在我俩之间缠绕不散,他才放开了嘴。
镜子里的伊路米嘴唇带着血,血色使得他的皮肤越加苍白,五官也因此而艳丽生动,带着那种阴柔的,危险的,令人窒息的美感。但向下看,那双死死搂着我的布满肌肉的手臂,却让人对他升不起丝毫的轻视。
他站在即是养尊处优的大少爷,又是引人堕落的蛰伏在黑暗里的魅魔。
“你的血……”他自下向上用舌尖清理掉我脖颈渗出的血,轻呵,“好甜哦……”
声音轻柔恍若叹息,却犹如那树枝上蛰伏的猎豹,锁定着猎物,玩.弄着猎物。
“要尝尝看么?你的,味道。”在我可怜兮兮的目光下,他扭转颈部低下头,擒住我的唇,撕咬,啃食。
“呜……伊路……”
“继续。”他凶狠的咬着我的嘴,“继续,叫我的名字。”
“伊……呜路……”
“继续。”他命令道。
“伊路……唔……”
不知过去了多久,久到我的舌尖已没了知觉,他才放开了喘着粗气的我。
可这还没完,他像是第一次认识我这个人一样,用手指抚摸着我的眉,勾画着我的眼,摩擦着我的唇,用那双空洞的眼认真的注视着我,好像这样就能把我印进他的眼里一样。
伊路米用轻快的语调说着残忍的话:“真想把你做成无知无觉只爱我一个人的傀儡呢。”
……啊啊啊。
“这样赫就永远离不开我了吧?”
……不。
他欣赏我惊惧的模样好一会儿,终于绷不住哈哈的笑了两声:“哈哈,虽然确实有过这样的想法,但是那样的未来真是……太无趣了呦。如果赫不再向我撒娇了,也不和我害羞了,不会再主动的亲.吻.我了,那我才是亏大了呢。”
……什、什么?
……不是先煎后杀再烹又炸的?
警报因伊路的放过而解除,我紧张的身体这才放松下来,不知什么时候起,汗水已经浸湿了我的衣服。
……虽然说了那么残忍的话,但他还是选择放过我。
“伊路……”我糯糯的开口,我乖乖的选择道歉,“对不起。”
“其实因为我的离开,你也伤心了吧?所以,你才想要吓唬我一下。当初我只考虑了小悟哥的感受,想给他出气,却没顾及你,所以你也难过了吧。”
“明明被毁了家门,被打成重伤,又把心肝都给了我的是你,可就因为我潜意识里一直觉得伊路很强大,不会离开我,就下意识的忽略了你的感受。”
我缓缓回抱他,将脸埋在他的胸口:“以后不会了,伊路……”
“我不会离开你了……”
“我说过的,你的生活充满了鞭子,所以我会给你糖果的,这次,给你一辈子。”
“也谢谢你没有放弃我而选择别人……”
“你是我第一个男朋友,也是我会爱一辈子的人。”
“伊路……”
房间里静静的,我抱着他的腰,感受着很久没有感受到的,属于伊路米的温暖。
“哎……”
一声叹息从头顶响起,伊路米回抱了我,这次的声音平静了很多,气息也不再危险。
“你总是有方法安抚我,赫。”
我没有说话,只是在他怀里蹭了蹭。
“那就爱我一辈子吧,赫。”
他原谅了我。
“别再离开我了……”
他轻道:“我会控制不住的……”
“好。”
我笑着回答他,牵起他的大手,双手纠缠,十只紧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