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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Orange ...
*
君(きみ)はこれから何(なに)を見(み)ていくんだろう/今后你会看到怎么样的风景呢
私(わたし)はここで何(なに)を見(み)ていくのだろう/而我又会在这里见证些什么呢[1]
*
津岛一瞬间想了很多。
津岛家族的府邸沉默地矗立在他身后,门前是忙碌进出的旁支,女眷们局促不安地站在檐廊下,用哀怨又祈求的眼神望着他。
津岛明白她们想要的无非是让他改变主意,但他只是沉默着看完全程,看着他们一个个坐上软轿,各自奔赴不同的未来。女眷低低的啜泣声即使隔着垂下的绢帘也能听见,对于被津岛家族庇护的旁系来说,离开津岛家族就失去了所有的社会地位,但也不是所有人都渴望着津岛家族的庇护的......
就像,他的父母。
那是怎样的一双眼睛?
饱含所有的痛楚,深不见底。
家主的双手轻轻搭在他肩上,语气温柔,远远看上去真的像父子情深,而津岛站在高台之上,只觉得对方的话像恶鬼索命,明明是盛夏,他却如坠冰窟。他止不住地颤抖,而对方仍在对他低语,带着扭曲的恶意。
“看啊,为你准备的生日礼物,喜欢吗?”
“家主,少主,跪安。”
伏在他面前的本是他最亲近的人,此刻却如隔天阂。家主显然是想让他开口,饶有兴趣地打量他微微收缩的瞳孔,“怎么,欢喜得不会说话了?”
津岛不知道当时他是怎么说出那些话的,他几近愣怔地望着他的父母在得到他的准许后在抬首的间隙中视线飞速略过他的面颊,眼中充满忧虑,然后垂首立在他身旁,安静地像木头人。
家主喜欢作弄人心,他一直都明白的,很多时候他以为自己可以做些什么,对方就会恶劣地打碎他的妄想,一寸寸碾断他反抗的傲骨。
在那样的日子里,津岛做了一个最错误的决定。
“父亲,”他听见自己拖着长调,像是撒娇一样对着家主说,“我不喜欢这两个奴仆,您帮我调走吧。”
“哦?他们怎么惹得你生气了?”家主含笑望着他,像是包容不懂事的孩子的家长,却偏偏不藏住口吻中的戏谑。
“我不想见到他们,我是少主,没有这样卑贱的父母,”少年的眉眼充斥着骄纵,看向身后奴仆的眼神像是看到脏东西时的厌恶与不耐,语气漠然,鸢色的眼里微微漾开碎冰一样的恶意,“父亲也不希望我的身份受到旁人的诽谤吧。”
少年没有遮着声音,垂首跪在身后的女人像是无法忍受,抬手像是想要说什么,却被一旁的女仆先一步按压,更是被捂住了嘴,只能发出呜咽的气音,而一旁的男人没有丝毫动作,但津岛如果回头看就会发现男人放在膝上的手已经爆出了青筋。
但他没有回头,他只是镇定自若地与男人对视,至少看上去是这样的。
身居高位的男人像是被殷切表演的戏子取悦到,抚掌大笑,“好好好,你想怎么处置这俩个人呢?”
果然。
津岛闭了闭眼,强行压下不该有的情绪,再睁眼时还是先前的模样,“不如就把他们发配到乡下,再也不要出现在我眼前,怎么样?”
少年刻意拖出的长调有种微妙的甜腻感,男人笑吟吟地看着下方的大戏,温吞道“就按照你说的去办吧。”
津岛微不可察地松了一口气,告退后想要离开,却听见男人慢悠悠补了一句“让人闭嘴有更便捷的办法,除了死人,只有哑巴能让人信服,不是吗,我的孩子?”
“要亲手办好这件事啊,别让我失望。”
不知道过了多久,津岛才听到自己艰涩地回复。
“是,父亲。”
他以为那该是他们的眼睛,直到有一日,对着镜子,他才明白——
那是他自己的眼睛。
*
当津岛修治真真切切站在房舍外,他突然又很胆怯。
津岛段站在离他一步的距离,发挥着护卫的职责,一如既往地沉默。
被推开的木门发出吱呀的噪声,而背对着门的男人却像没有听到一样,雕塑般地扎根在庭院里唯一的石桌旁。
津岛止不住颤抖,他想说什么,他想喊出已经晚了十四年的称呼,错位十四年的光阴,他又成了名为治的孩童,在灯光下看着父亲伏案的背影,总要在对方面前拥有一些存在感。现在想来,那是为数不多能称为童年的美好回忆。
可治可以扑过去撒娇,可以喊父亲可以喊母亲,但津岛修治不行。
他只是走过去,端端正正地对着男人跪下,连说什么的勇气都没有。
他自认是没有资格祈求原谅的,所以当男人的手抬起来时,他没想躲开这个巴掌,可他又错了,男人的手最终只是轻轻放在他头顶,生疏又无声的安抚。而在那一刻,沉寂了十四年的本能终于发挥了它应有的功能,津岛抱住了男人,像所有初生的幼儿紧紧依偎着自己的血亲,在感到对方的手轻轻拍过后背那一刻,他终于任由泪水流淌。
“对不起......”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想这么说......]
[对不起,我不想这么做......]
[对不起......]
十五岁的少年亲手将哑药倾倒入自己的血亲口中,他的手很稳,旁人只看到少年的瘦削的下颚和紧绷的唇线,而被挟持着跪在少年前的夫妇看到少年眼中摇摇欲坠的泪光,看到他眼中的世界崩塌发出的尖锐悲鸣,看到他眼中无言的痛楚。
“治,对不起。”
少年的手很微弱地颤动了一下,那一瞬间,他有过后悔吗?
那是他们最后一次交谈。
她没有怪你。
掌心浅浅划过的字迹。
我们从没有怪过你,我们只是很想你。
治,去看看,去亲眼看看这个世界。
床上的男人露出最后一个微笑,彻底失去声息。
而津岛修治,终于在自己十七岁零六个月又十九日失去最后一根牵引他回家的线。
*
津岛平静无常地度过了三天。
他刚刚从酒宴上脱身,衣袖裹挟浅淡酒气,匆匆行走在庭院中,在即将转角的地方停下了脚步。酒精麻痹了他的大脑,却激活了他身上的痛觉开关,心脏的绞痛感比任何时候都要强烈,以至于他不得不去按压确认心脏的跳动。
强烈的疼痛让他弯下腰,像一滩烂泥化在墙角,在黑白碰撞的混沌中听见了津岛段略带焦急地询问,“家主,您还好吗?”
津岛抬手抓住对方的手腕,冷汗漱漱而下,咬着牙回复,“我没事。”
华美的和服被不甚怜惜地与泥土混杂,裹在其中的青年惨白这一张脸,冷汗打湿了他的鬓角,呼吸像发烧一样絮乱。
津岛段感觉到津岛修治握在自己手腕处的手冰凉地过分,对于他来说不算紧的力度,他却没想放开,就在他垂眸看向津岛时,他听到对方低低的话语。
“我只是不甘心。”
“那是我十九岁生日,我原本想要和他一起的。”
他看上去想笑一笑,但出口的却是呜咽,泪水曲曲折折爬满了他的面颊。
“我只是不甘心。”
他又重复了一遍,像是沙漠中快要渴死的人做着最后的挣扎,像是溺水的人紧紧抓着最后一根稻草,握着津岛段的五指因为拉扯而泛红发白。
“我只是不甘心......”
津岛段迟疑片刻,终于做出了逾越身份的做法,他轻轻拂去青年脸上不经意粘上的草屑,低声回复,“嗯。”
年轻的家主脸色苍白,在那一刻显现出不可思议的脆弱感,原本还半强迫自己挺直的背像一张纸,慢慢地被雨雾浸透,慢慢地塌下来。
“我不甘心......”
*
要说最近有什么新鲜事,莫过于大出风头的津岛家主了。
在三日宴席里,言笑晏晏的津岛家主不动声色地盘旋在各种试探中,与老狐狸们维持着表面上的和谐,各有心思地你来我往。
三日转瞬即逝。
就在大部分家族准备再试探试探这位年纪轻轻就掌权的家主,评估联姻的可能性与利益时,送去的拜帖却被一一退回,前往的家仆被告知津岛家主在昨夜的宴席结束后就离开了津岛本家,旁支也被遣送走。这操作一下就把他们都打蒙了,不少蠢蠢欲动的家族又放下了联姻的念头,抱着在观察观察念头的家族不在少数,一来二去,津岛府邸自然落寞下来。
继家族拜访热潮褪去后,津岛本家迎来了一位意料之外的客人。
与谢野站在紧闭的津岛府邸门前,想到津岛对她的请求,又联想到上次对方让人血压上升的体检报告,不爽地啧了一声。
青年于深夜拜访了武侦,被人用铃声从睡梦中强行拉出,与谢野脸色难看到极致,但津岛硬生生凭借自己的口才从与谢野手下留下一命。
与谢野靠在门口,打火机在她指间闪烁着火光,在津岛的身影被黑夜彻底吞噬之前,她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
“你还会回来吗?”
津岛没有回头,就在她不耐烦准备回去睡觉,津岛轻飘飘的话语传入她耳中。
“会回来的。”
那一瞬间,与谢野感觉对方很郑重,她愣了一下,与此同时,对方彻底融入黑夜。
啧,那家伙那天晚上的眼睛是黑色吧。
与谢野按住自己想要探究的好奇心,开始坚持不懈地敲起了大门,在守门人熟练的吐出台词前,与谢野将手中的药包怼到了对方眼前,没好气地抛下一句,“你们家主拜托我要的东西,你们自己寄给他吧。”
与谢野离开了。
“不爱护自己身体的混蛋,下次见面一定要给你好好治疗一下。”
[1]:出自《レンジ》—橘 OrangeTV动画《四月是你的谎言》片尾曲
小剧场:此时在外的津岛:阿嚏
于是太宰在入社后的第一天就被某医生追着治疗
——这里给各位大可爱浅浅顺一下时间线(大概是这样,可能之后会微调)
4岁被发现容貌秘密,成为太宰的秘密伴读,6岁帮助太宰逃脱,7岁时津岛家主声称为爱子养病选择隐退,15岁曾经逃脱,偶然遇到太宰(隔墙)又选择回到津岛家族,17岁成为家主,18岁宣布家主地位(并拜托与谢野检查身体),19—21岁下落不详,22岁津岛家族在横滨复出。
/最近和家人起了一点矛盾,导致之前更新的计划被打乱了,再慢慢调整吧(叹气)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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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Orang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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