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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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躲开监控,躲不开就要破坏,总之不能让自己的样貌暴露在一般人的视野中。否则肯定会为产屋敷后续处理带来巨大的麻烦,炭治郎盯着的电子地图上那些密密麻麻的标记点,很是头痛,因为这样密集的程度,完全避开根本不可能。而且……他的鼻子已经闻到了,今天的研究所来了很多人,应该是前几次的事情让他们提起了警惕吧。
他别无选择,只能一边在心里道歉一边伸展出骨鞭刺穿避不开的摄像头。
这次的研究所哪怕是深夜都亮如白昼,听闻了蓝色彼岸花正在被逐一毁掉后,深怕这个研究所也成为‘暴徒’的手中残骸,干脆整晚整晚的亮着灯,加强了安保人数,警察也来了一堆又一堆,若是上头没有批准使用直升机,这个规模和怪盗基德闹出的动静比起来也不相上下了。
炭治郎也不是没想过变化一下现在的样貌好让自己的行动更加轻松一点,可是他能变化的样貌,无非就是自己再年幼一点,或者再年长一点,要不然就是按照别人的脸来变化。他不知道早亡的父亲是否如同自己一般有弟弟妹妹,要是他们的血脉传到今日,说不定会和他很相似,要是给他们带来麻烦该怎么办?
其他人的脸就更不能用了!这可是在做恶事!要是一不小心透露出去,自己尚且还能在产屋敷家中不吃不喝睡过去躲开通缉,或者去坐牢,然后出来打工偿还,但那些被他借来用一下的脸的人们该怎么办呢?
他最多,只能用小孩们经常买来玩耍的面具戴在脸上当作简单的伪装。
只是要在灯火通明的房间里避开巡查,是在是有点困难。
在一个勉强算是死角的柜子边蹲下来,炭治郎安静的等待巡逻的人路过,直到那个人拐过弯,措不及防的和炭治郎对上了视线:“对不起,应该会稍微疼一下,不过不会受伤的。啊,待会还要利用一下你这件事,也真的很对不起!”不过这个人应该听不到这句话了,在视线相交的那一瞬间就被催眠入睡,倒地的刹那就炭治郎给抱住了,没有发出半点声响。
他把这个人以弯腰低头的姿势卡在柜子里后,再次小声道歉,这才猫着腰离开数步远,那个昏迷的人很快就清醒过来,被黑暗笼罩,一时间惊慌失措想要站起,却彭的一声撞上了脑袋顶。
这下,几乎四分之三的人都朝着这里聚集了过来。拥挤的人群遮蔽了人们大部分的视线,炭治郎几乎是贴着地面,一路利用地形避开的监控,实在避不开,就故技重施,用飞速挥舞着,肉眼几乎察觉不到的骨鞭将监视器戳个大窟窿。
现在,没有人能够阻止——好吧,至少需要密码锁的大门他是无法安安静静的进入的。
本来没想过需要用这么粗暴的方式,真的很对不起,这么漂亮的建筑,除了门,他会注意只弄坏灯具的。心音落下,几枚骨刺化作的小刀自下而上,将研究所的灯泡一一炸碎。
面对突如其来的黑暗,人类的眼睛至少需要半分钟到一分钟的适应时间,哪怕有很多人第一时间掏出了手电筒试图减弱这份黑暗带来的影响,今天也注定是无济于事了。
随后两声巨响发出,当警察们终于从混乱中挣脱出来,面对的就是被破开的铁门和本该放在里面如今却全部失踪的蓝色彼岸花。
而另外一位工作人员挤进来后,这一幕本就叫他窒息,可是当他将目光转向了另外一个保险柜时,却是真的被吓到当场昏了过去。
第一声发出的巨响来源于房门被炭治郎破坏,而第二声巨响就来自于这个保险柜了,或者说,现在是一个已经破损的保险柜。
里面除了一些泥土颗粒外,什么都没有了。
研究所的想法是很好的,既然有人在恶意的毁坏他们重要的财物,除了增加安保措施外,那自然还要做第二手准备。但很可惜,他们要面对的家伙,是个还不是鬼的时候,鼻子就灵敏到可以帮开店的老板娘指认出打碎花瓶的凶手究竟是谁的人,区区一个保险柜,怎么可能让现在的炭治郎忽略掉里面的气味呢。
所以,皆是无用功罢了。
在数公里外等待的荻原研二关闭车灯听着夜间新闻,手里一个魔方被他从各个方向快速且有序的转动,如果稍微放慢一点,旁人就能看到,魔方的某一层被转动时,其他两层就会仿佛贴上了胶水一样稳固不动,而当转动的那一层严丝合缝的与其他两层对齐后,荻原研二才会开始转动下一层。他不是为了解开这个魔方,只是为了维持手指的稳定性,顺便还能转转脑子。
时间没有过去太久,炭治郎嗅闻到荻原研二没有离去,带着蓝色彼岸花拐了个弯,一边拉开车门坐在副驾驶,一边道:“你果然还在这里等我啊。”
车窗被摇上的一刹那,火焰从他手心中蔓延,这是他妹妹曾经还是鬼的时候使用过的血鬼术,具有‘只燃烧想要燃烧的东西’的特殊性,所以只有这些并在非盛开状态下犹如杂草一般的植物和生长的泥土被燃烧尽了,车内的任何一样东西是安然无恙的。
“真是不可思议……”荻原研二看了又看,还沉浸在刚刚火焰爆出那一瞬间的惊艳中:“这玩意,危险到需要这样对待吗?”
炭治郎点点头:“是,很抱歉造成这么多的破坏,但是这东西绝对不能出现。”
于是荻原研二也好似明白了一样哦了一声,不再多问,开车将炭治郎送回了产屋敷。
剩下的就是属于产屋敷的善后时间,老实说,很久没有为剑士做过后勤了,彼方和杭奈都有些小小的亢奋,哪怕她们就在前不久还险些被恶人盯上。
首先是研究所的损失,这一部分的由产屋敷设立的基金会中拿出一部分钱财来弥补,不过这些非常直观的经济损失倒是小事,那些看不到的部分才是重头,因为蓝色彼岸花被毁,原本为此而给研究所拨款的政府,因这件事而调动工作的研究人员,还有……因这件事而失去了工作的人。
这才是难以妥善处理的部分。
“大概过几天,新闻就会铺天盖地的出现了吧。”
警方那边并未传出有关炭治郎的消息,可见谨慎没有让他出错。
“对了,那位嘴平青叶先生如何了?”
“我还没有看更加详细的报告,炭治郎和我汇报的时候说,也没有在研究所见到他,但他是蓝色彼岸花的发现人,恐怕现在的处境也算不得好。”
“看看后续,如果需要,就给他发一份产屋敷旗下研究所的介绍信吧。”
那个孩子一定会因为自己这次的行动而连累到旁人自责不已,但下一次他还是会这样做的吧。两位老夫人心想,她们也觉得百年前的痛苦和悲剧永远消失才是正确的道路,可现在的状况,又和多年前截然不同,他至少不必坚持那种固执的念头,认为与曾经朋友的子孙后代牵扯过深会给他们带来麻烦,甚至要求同伴不要和自己的孩子后代提起他的存在。
剑士都是鬼杀队的孩子,当主要像疼爱自己的孩子一样去对待剑士们,而年过百岁的两位老人,看炭治郎和看自己的孙子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差别。她们想要尽可能的减小这件事的影响力,让那孩子少一些自责。
哪怕他如今并非是人类。
因为她们,还有她哥哥,还有炭治郎的朋友们,所有了解过炭治郎的剑士们,都相信炭治郎绝对不会成为下一个鬼舞辻无惨,他会永远是灶门炭治郎。
只是有些事情,必须要未雨绸缪。
没有确切的时间可以表明炭治郎能在多久之后的未来变回人类的身体,他可能会一直保持着鬼王的姿态。而在这个时代生活的‘鬼’很‘脆弱’。不管是炭治郎还是愈史郎,哪怕珠世夫人留下来的茶茶丸,都很容易被当作异物来对待。产屋敷内,也只有下一代的当主一辉在成年的那天,才被她们和兄长告知了百年前的种种。
一辉自小是炭治郎陪伴着一起长大的,加上知道些往事,很是崇拜炭治郎这个哥哥。可是当她们、一辉、甚至一辉之后的当主都离去,鬼和剑士终究变成历史中的寥寥几笔后,还能有谁像我们一般,为你能够平安生活在这个世界而努力呢?两位老夫人在心里不断询问着自己,兄长去世前最为放心不下的就是炭治郎,她们也答应了兄长,一定会安排好一切。
所以,她们必须要为其寻找一个新的保护者。
能代表一方势力,有着足以让炭治郎在这个现代以鬼王的身份活下去的能力,有怜悯心,有谋略,最好,他能欠下炭治郎一份够大的人情。哪怕他现在并不具备这些条件。在她们永远闭上眼睛之前,也要找到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