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jojo/综漫]披着神皮的皮皮虾》叫爷干啥

74、梦幻马戏团表演事件三

　　“……”橘发少女沉默不语。
　　介川岚却在带有苛责严厉的话语中柔和了下来，他缓缓吐出的话语如春风一般，滋润着橘发少女枯泽干裂的心。
　　“替身能力是精神力的体现，你能做到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更进一步的包容他人，忧人之忧，这种极具同理心的性格才让你产生了「吸收」并「消化」负面情绪和状态的替身能力。”
　　“你已经做得很棒了。”
　　介川岚蹲下来，看破一切障碍的眼睛直视橘发少女颤抖的橘色双眸。他微微一笑，温柔得让人想落泪。
　　“接下来就交给我们吧。我们来保护你，你想解决的事我们帮你解决。”
　　泪水在不经意间顺着脸庞流下，她望着眼前的少年。已经摘下面具，天使一样的面孔溢散出如蒲公英一样温暖柔和的小光球，飘到她满目疮痍的心壤中。皲裂的土地被滋养，团团生机在里面舒展。喜悦与感动在充满负面情绪的心脏中放大，身体都跟着暖了起来。
　　‘好舒服……’
　　‘这样的我竟被看到，也被理解了……’
　　“那么现在，”介川岚双手撑起膝盖站起来，自然地把手搭在齐木楠雄肩上，脸上的笑容张扬到自傲，“就让你的「潘多拉」把所有‘诅咒’放出来吧。我和齐木会让现场所有人全部存活下来！”
　　齐木楠雄撇介川岚一眼，嘴上冷淡道：[别把我扯上。]
　　“呀～～”介川岚把脸凑过去，脸上的表情无奈得像包容自家傲娇猫猫的主人，“齐木不要害羞嘛，我可不能保证救下所有人，但有你就一定能啊。”
　　[谁害羞了？眼睛不好可以捐给有需要的人。]齐木楠雄面无表情吐槽。
　　“好过分！明明你自己近视还说别人眼睛不好～”介川岚手指蠢蠢欲动，想摘下齐木楠雄的眼镜，看看他不带那个品味奇差绿色眼镜的样子。
　　齐木楠雄果断出手，抓住介川岚想偷袭的手，心中无奈：‘上次被石化过一次了，还是没长记性。’
　　[说我品味差，我听到了。]
　　“！”介川岚眼神乱飘，‘可恶的「心灵感应」！’
　　橘发少女看着他们打打闹闹，噗笑出声。让「潘多拉」慢慢放开关押着的“诅咒”。
　　“我放开了。”橘发少女高声提醒道。
　　话音刚落，马戏团会场地面上裂开道道深入地底的裂缝。霎时地动山摇，宛如6级地震，地面上的人和物上下颠簸。
　　“啊————”
　　刚刚沉浸在刺激和喜悦中的人们在下一刻被突然到来的地震袭击得惊恐尖叫。
　　现场一片混乱，谁也没注意停滞在空中的水泥石块已消失不见。
　　墙壁上的灯与装饰物在地面剧烈的晃动中抖动着砸下去，慌乱逃跑的人们没有注意到头顶上尖锐的危机。
　　就在各种物品砸在边上观众头上时，下坠速度越来越快的物品极速减缓，从极快到极慢不过须臾。落在观众头顶上时像被轻轻拍一下。
　　被物品碰瓷到的人惊慌摸上去，发现是原本挂在墙上的灯/装饰品，心有余悸地大惊。
　　要是没注意头顶，这不知为何减速的东西不减速地砸下来，自己怕是……
　　死里逃生的靠边观众比起中间疯狂窜逃的观众多了几分谨慎，他们依旧跟着大部队往大门出口涌，但会注意周边尤其视觉盲区的动向。
　　地震的颠簸已由上下震荡变成左右摇晃，惊骇得肝胆俱裂的人们身形不稳，晃动中手臂乱挥打到周围的人，脚步踉跄踩中绊倒旁边的人。
　　混乱得群魔乱舞的人们在推挤之中无暇顾及他人，跌跌撞撞跨过裂缝往大门前进。
　　恋人？朋友？在生死存亡之际，自己的性命才最重要！
　　前一刻你侬我侬、情浓蜜意的情侣像甩开污秽一般甩开对方的手，尖叫着冲向大门。
　　与朋友冲散的人随意回望一下，即刻继续往前跑。
　　自喻善良绅士的高端人士宛如野兽，不顾周围被挤摔倒的人，四肢用力，挥舞着双手弓腰弯背挤入前方。
　　身材矮小的孩子们在纷乱与颠簸中与家长冲散，无助得揪着自己衣角傻愣愣站在原地，用尽全身力气嚎啕大哭。
　　哭喊声，求救声，咒骂声，尖叫声，嘶吼声。
　　绝望与恐慌像无孔不入的黑雾般钻入人们在崩溃之下完全敞开的心，负面情绪在心底逐渐放大，人们的行为更加没有理智般荒诞不经。只有‘一定要从那个出口逃出去’的想法在心里扎根。
　　介川岚稳稳地站在舞台上，面无表情看着这地狱般的一幕。
　　完美无瑕的脸庞没有一丝情绪，散发着万物刍狗的神性光辉。
　　身上洁白的服装勾勒出细细金丝，流转出玄妙的光泽，像是裹在神躯上的圣服，庄重又神圣。
　　他脸上的表情与无动于衷的动作让人以为他真的是眼看人生死挣扎的神灵。但事实却是，他在放空自己的身体和意识，把心神与异能覆盖住整个会场，细致地观察每一处。帮助绊倒的小孩爬起，卡住肢体的人拔出，跌落的碎片缓停……
　　这哪是无情无欲，分明是柔情万种。
　　神爱世人。

　　“门锁住了！！”
　　率先冲到门口的人大力拍打厚重木门。
　　随着越来越多人的撞击，大门被撞得吱呀颤抖。
　　全力推门的众人终于在齐心协力的一次重击后把门给撞开了。
　　喜鹊在叽叽喳喳叫，微风拂过树枝，掀起“沙沙”声。落日余晖洒在鳞次栉比现代钢筋建筑上，大片玻璃折射出刺眼的橙光。
　　一切的一切平静又美好。
　　冲在最前面的人看到外面明亮的阳光和美好的街景色，脸上不可抑制地露出劫后余生的笑。
　　‘终于从那个地狱里出来了！’大家心里如此庆幸着。
　　就在众人撒开脚往街上冲的那一刻，大门像恐怖逃生电影里的山洞一样，门口的石块轰然倒塌。
　　“啊————”
　　头顶上猝不及防的坍塌让冲到最前面的一批人从天堂跌入地狱，极乐生悲。
　　裹挟着劲风，将要把人砸得稀烂成肉饼的木门和石块在视野中陡然放大，随之伴来的是绝望的恐慌。
　　“叮————”
　　天降的石块碎屑被什么东西拦住一样，忽然定在他们头顶上空。
　　宛如奇迹！仿佛是他们卑微的祈求感动了上苍。
　　有些信教的观众甚至当场又哭又笑，“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上身伏地，虔诚又卑微。
　　高呼：“谢谢主！”
　　但是犹如玩笑一般，向来高高在上的真主/神明开起了玩笑。
　　他们头顶上的木门石块像被一双无形的大手捏碎，一瞬间坚硬无比的石块炸成粉末。
　　众人仰起脸梦幻地看着这神迹。
　　灿烂的阳光透过细细的粉末撒向众人的身体，温暖柔和的光驱散了心中萦绕的恐慌，像疲劳一天过后泡在浴缸里般安心放松。
　　粉末来到众人面前上空。混乱成一团的细粉有意识般分开、聚拢、组合，渐渐形成一行深灰色的字：
　　“欢迎来到世纪性魔术表演会场”
　　这一句话像在平静的湖水里丢炸弹，不仅是搅乱了湖水，更是炸起整片湖水。
　　不敢相信！
　　人群中爆发出激烈的讨论声，轰轰鸣鸣。
　　“这是魔术？！”“简直不敢相信！”“告诉我这个世界存在神还真实些……”
　　“这一定是主的示意！”“真主降临了！”“信基督者得永生！”
　　“明太！你在哪！”“妈妈！妈妈我在这。”
　　“这是神明的玩笑吗？”“下次再也不来这种地方了……”
　　“天呐！这种神迹我一定不会再错过，我要拍下来！”
　　就在众人众说纷揉间，后面一道相隔甚远，却如在耳边的声音传来。
　　“各位不要惊慌！我之前说过了，这是一场堪称世纪性的魔术表演。目前观众们经历的一切都是表演者以及工作人员安排的剧本剧情。请大家玩得愉快！”
　　“魔术！！！”
　　脱离危险的小孩们纷纷惊喜地尖叫，在地上又蹦又跳，没有丝毫怀疑接受了介川岚给的解释，非常期待接下来的更刺激的表演。
　　但大人们的反应却不一。
　　众人回头望去，发现舞台正中央一位身穿白色中世纪礼服的男子带着白金色的面具站在那里，玉树临风，身姿挺拔。仿佛被世界钟爱着一般，只是静静站在那里就有一股无形的气场吸引着众人的目光。
　　人一旦发现事件的真相不是鬼神莫测的未知存在，而是与他们一样的人在搞鬼，心中对于未知的恐惧和敬畏就会消失，心底真实情绪肆无忌惮地流露出来。
　　“这种地震似的坍塌你告诉我是你们的魔术？！！”一个在灾难来临时丑态百出的男人大吼。
　　被这声不满带起，点燃了众人未散的恐慌与回忆自己失态时的恼羞成怒。
　　“这种级别的事件都不提前说一声就开始，耍我们玩呢？！”“精神损失费你赔吗？”“我孩子都被吓哭了！你们能不能看看有什么观众！”
　　“我不玩了！”“你们会堵住出口吗？”
　　“这样的事件会造成我们严重的心理阴影！”“我要找律师告你们！”
　　“魔术不是鬼屋！恐惧不应该存在！”
　　反应过来后，责骂与谴责携带着滔天的怒火洪水般涌向介川岚。
　　句句诅咒般的责怪咒骂箭矢般刺向介川岚，密密麻麻扎在他身上。
　　人们不知道正在承受他们怒火的介川岚刚刚无死角地保护了每一个人，在他们心里，站在舞台上冷眼看尽他们丑态的“导演”就是这一切的罪魁祸首。
　　他既然做了这件事，就应该承受一切后果，包括他们现在疯狂的宣泄。
　　介川岚低着头，默默听着观众的叱骂，脸上的阴影藏在面具下，看不清神色。
　　仿佛出现了一个画面。
　　低着头的介川岚十分渺小，在黑蓝色的冰冷背景中被周围高大的黑色的人影推来推去，人们的手指在他身上指指点点，七嘴八舌的唾沫横飞。小小的介川岚不发一言，如没有灵魂的木偶般沉默地被高大的人影踉跄推嚷。
　　齐木楠雄在旁边看着身边的介川岚，无表情的脸上浮起丝丝担忧，想安慰他。说出的安慰却因几乎没安慰过人而干巴巴。
　　[不要在意……]
　　谁知一直缄默着的介川岚突然疯狂大笑，整个破烂会场回荡着他张狂的笑声。
　　癫狂肆意的气势震得叫骂的众人渐渐住了嘴。
　　齐木楠雄眼中担忧更甚。
　　‘已经坏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