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又梦梦梦到你了》湖野璇安

190、那时（5）

　　发现谢笑笑不太明白，陆雫恩告诉对方：“在感情中，怜惜是个很微妙的东西，男人对女人怜惜所以才有了娇宠，而女人对男人怜惜就有了全盘付出，甚至于……。”
　　注意到陆雫恩突然停下话语的谢笑笑想继续听下去：“怎么不说了？”
　　但陆雫恩匆匆结束了这个话题：“反正如果你对一个人产生了怜惜，就要小心了。”
　　“我才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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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我才不会”犹如一记响亮的巴掌轻轻打在谢笑笑的脸上，为自己叹了一口气的谢笑笑郁闷的想：那个时候的自己是有多喜欢立FLAG啊？
　　不过，转眼又想到僧人那话的谢笑笑甜蜜蜜地笑了，结果是好的就行。

　　当公交车飞快抵达一高后，下车的谢笑笑蓦地想起了一件事，那就是在那个梦境出现后，她曾偷偷瞧见过杨曦和顾从杨私下去艺术楼，那一次，她还碰到了徐宣言。
　　那时候，谢笑笑刚在梦中和杨曦吵了一架，心情极度不好，没想到老师却让她去找杨曦，说是有事。更让谢笑笑没料到的是，居然还找不到！

　　当时找了好几层教室，找到筋疲力尽的谢笑笑心里无数个……跑过。最后，想了某个法子的谢笑笑瞪大眼睛站在高处，四处张望要找的人。
　　看了许久，终于远远瞧见一抹熟悉的身影，谢笑笑立马飞速跳下站台，马不停蹄地跑了过去。等到谢笑笑追过去的时候，却发现杨曦正和顾从杨说话。

　　盯着远处说话的两个人，谢笑笑不由自主地躲了躲。然而下一刻，那两人便像说好了一般一起走了。
　　好奇的谢笑笑怀疑地看向她们的背影，然后鬼鬼祟祟地跟上了。一边唾弃自己跟踪的行为，谢笑笑一边偷窥前方两人，觉得有地方不对劲。偷摸摸地跟到艺术楼那边的空教室，谢笑笑便瞧见探头关门的杨曦。

　　确定周围没人后，脸色不愉的谢笑笑轻手轻脚地站在门后，将整个耳朵死死贴在门上，生怕漏点什么。可惜，教室里说话的声音有些低，谢笑笑听了一会什么也没听到。
　　就在谢笑笑郁闷不已的时候，一道女声让谢笑笑重新贴上门。是顾从杨，屏住呼吸的谢笑笑想，虽然声音不大，但比刚才清晰很多。

　　顾从杨的声音中带着急促，谢笑笑死命又努力地听着，也只能听到一些模糊的词：“你听到了……”“医生……”“……高一……”“听到……”“……感谢……”“不过……”……
　　零碎掉的话语一点重点都没有，就算是现在的谢笑笑仍旧是这么一个想法，于是，她决定今天瞅着机去问问杨曦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个时候，谢笑笑和杨曦还没有什么关系，自然不好去问两人做什么，现在……现在应该可以问问了。然而，直到放学，谢笑笑都没找到机会，而放学后的她需要和陆雫恩一起去补习班，是故，事情拖到了第二天。

　　第二天，结束合气道课程的谢笑笑在回家的路上询问杨曦那个时候的事情。早就从梦中知道谢笑笑瞧见了的杨曦对此回答的滴水不漏，因此谢笑笑自然也没找到什么可疑惑的点，这件事也就这么过去了。

　　梦境在梦境中回放，再度重温两人过去的除去谢笑笑还有杨曦。只是，这一次，杨曦仍旧没找到任何有用的东西。旁观连吵架都看得津津有味的谢笑笑，脱离梦中梦的杨曦回到江瑶霜身侧，一言不发。

　　一开始，杨曦还以为江瑶霜知道怎么通过梦境探看人心底的秘密，因为他曾无意之间看到过谢笑笑的，但江瑶霜却表示她不知道——“这应该是梦蛛本人的秘密，除去它本人，谁都不知道。”
　　得知江瑶霜无法帮忙后，杨曦只得自己思考该怎么办。借助已有的知识，杨曦想过好几种方法，可都失败了，包括这一次。

　　呆在梦中梦外头的江瑶霜看到杨曦的第一眼，不用问也知道结果是什么。于是，已经没办法再教给杨曦任何东西的她思考一会，出声：“要不你还是试试寻找信仰之主的路子吧？”
　　听到这个提议的杨曦只得点了点头，然而，寻找信仰之主也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

　　每一个信仰之主性格和习惯都不同，除了和信仰之主亲自接触过的人，谁都不知道该如何召唤它们。江瑶霜本人是个意外，而这个意外在杨曦身上无法复制——他们试过，可惜失败了。
　　这晚过后，杨曦彻底放弃梦中梦，转而寻找梦蛛。不久后，月考来了。

　　一晃而过就是两天的月考考试结束，考试结束的当天下午，谢笑笑和陆雫恩一边走一边商量着去哪吃饭。不料，刚出校门口，谢笑笑便不经意之间看到杨曦被一女人拦住了。
　　远远地观察了一番那女人的模样，偷偷想着会不会就是杨曦那个同居阿姨的谢笑笑立马看到女人想摸杨曦头发时却被杨曦避开的动作。

　　不由想起杨曦讨厌别人触碰他的事情，谢笑笑连忙拉着陆雫恩快步走到杨曦身侧。只是当谢笑笑和陆雫恩刚走过去，那女人便脸色不好地走开了。
　　看着那人背影，再瞄了一眼脸色不好的杨曦，谢笑笑和陆雫恩相视一眼，而后谁也没问的喊了一声杨曦的名字，示意对方跟她们一起去吃饭。
　　晚饭结束后，杨曦送谢笑笑回家。

　　周日，杨曦方才和谢笑笑有说有笑地走到点心铺子，可一进门，他就收敛了脸上的笑容，整个人变得有些不太对劲。顺着杨曦的目光瞅了瞅店内看向他们的某个女人，打量了一会对方以及对方手中抱着的孩子，谢笑笑不由地猜测起对方的身份。

　　看面貌还不错，瓜子脸，长细眉，一双偏狭长的眼眸眼尾上勾，带着点妩媚。身材也还行，不过可能是才生孩子不久，穿着夏季衣裙还有些臃肿。没从对方衣着打扮上看出职业身份，谢笑笑转而猜测其其他，比方那个孩子。
　　就在谢笑笑想七想八的时候，她听到那女人喊杨曦：“小曦……”听起来还挺亲密的。

　　可惜，面对女人的呼喊，杨曦连理都不想理，他直接拉着谢笑笑去仓库换工服。等到谢笑笑在更衣室换好工服后，她发现那名被杨曦忽视的女人仍旧杠在那里一动不动。
　　“杨曦……”瞧着呆在店里不走的女人，谢笑笑偷偷摸摸地靠近杨曦，低声道。

　　正在摆放东西的杨曦放下手中的篮子：“我知道了。”
　　“不是……”谢笑笑还没来得及说自己不是那个意思，便看到杨曦已经朝着那女人走了过去，而后两人离开店面。

　　大约过了十五分钟左右，杨曦才脸色不好地回到了店铺。发现这点的谢笑笑直到晚饭时间方才挪步到对方身侧，借着一起在仓库吃便当的空档，小心翼翼地询问杨曦发生了什么事。
　　从谢笑笑手掌接过便当的杨曦打开盒盖的动作一顿，而后抿住了嘴唇。注意到杨曦表情不好的谢笑笑立即表示自己不问了，将话题转到了月考上，嘟嘟喃喃地抱怨着有些题目很难的情况。

　　等到谢笑笑说完，吃了一口饭菜的杨曦方才开口：“那是我姐姐。”
　　“诶？”一时之间，谢笑笑还没懂杨曦是什么意思。
　　又咽下一口饭菜，杨曦继续道：“她前不久结婚了，嫁的人似乎还不错。”
　　咀嚼饭菜的谢笑笑想着被杨许知关在家的杨许淼，随口问道：“杨许淼准备让她回杨家吗？”

　　闻言，杨曦停下动作，瞄了一眼谢笑笑：“她和杨许淼没关系。”
　　不是很明白杨曦这话是什么意思，谢笑笑扭头，露出困惑的神色：“？？”
　　“她是我妈妈的孩子，和杨家没有关系。”把关系说的再清楚一点的杨曦。
　　顿时瞪圆眼睛的谢笑笑有些合不拢嘴：“诶？？！！”

　　过了好一会才想明白过来的谢笑笑踌躇道：“那……你们，小时候也没见过？”说话间不断偷瞄杨曦的脸色。
　　“我们小时候曾一起生活过，”说道这件事，喝了一口水的杨曦面无表情道：“但我八岁的时候，她离家出走了。”从此，再无音讯，人间蒸发。

　　想想方才那女人的年纪，感觉有些乱的谢笑笑小声询问杨曦：“那她……现在来找你做什么？”不会也和杨许淼一样，想让你和她走吧？
　　“她想让我见见她的丈夫。”脑海中不由浮现出那人的话语，杨曦淡淡答道：“但我拒绝了。”

　　其实杨曦完全搞不懂何岚音是什么情况，按理说，他们早就形同陌路。那时候也是，尽管他在珞珈市工作，尽管杨曦无意之间知道何岚音也在珞珈市，可他们从未没有相互打扰过，就像两个陌生人一般，就像对方当初说的那样，但如今，全变了。

　　不久前，只有少许卡座有人的咖啡厅，刚入座，杨曦便听到何岚音问他这些年过得怎么样。稍稍停了停动作的杨曦对此只看了一眼对方，沉默不语。
　　带着孩子的何岚音自然也知道是个什么情况，转而问起杨曦怎么出现在珞珈市：“怎么不在汴海市读书？还是说，那女人也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