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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无耻之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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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店。
林深远扫了一圈,药店的药师亲切地过来,问他要什么。
林深远说了祈时钦的症状:“他说自己不太舒服。”
“是家人吗?”
“……嗯。”
“具体哪里不舒服呢?”
“虚弱,黑眼圈,卧床不起,疑似发烧。”
“现在的城市人大多是亚健康。”药师保守地推荐了一些退烧消炎药,随即热情推荐了另一款保健品,“另外补身体可以试试这个。”
他指着药架上的鹿茸口服液。
功效:有助于强身健体,养精壮阳。
林深远盯着它,若有所思。
·
回到酒店,祈时钦还躺在酒店床上,空调温度很低,缩在被子下,像畏冷的藏獒犬。
林深远把他弄起来,首先打开了药师倾情推荐的保健品:“吃药。”
“……鹿茸口服液?”
补血,壮阳?
祈时钦望着林深远扒拉出来的保健品,有些荒唐:“你到底要给我治什么?”
林深远咳了一声:“那个温度计坏了,我觉得你只需要一些安慰剂。”
说着,他拿出了刚从药店买的电子温度计,往祈时钦手腕上一扫。
36.4℃。
他把量出来的体温给祈时钦看:“电子测量仪有少许出入,这个温度很正常,没发烧。”
祈时钦:“……”
林深远把鹿茸口服液给他:“吃吧,补补身子。”
祈时钦:……艹。
这还不是变着法子说他不行。
他按着太阳穴,头更疼了。
“拿走,不吃。”
古有君子不吃嗟来之食,今有祈时钦不喝到嘴的口服液。
林深远反问:“难道,你怕苦?”
祈时钦:“……”
祈时钦:“我就怕打不了王者。”
林深远:“你以前不玩游戏。”
祈时钦:“所以才说是以前。”
他照着林深远的话,把这句“以前”怼回给了他。
林深远哑然,反正口服液也是安慰剂,他把口服液放床头,让祈时钦自己做决定。
祈时钦凶巴巴抓住他:“话还没完,你是不是觉得我不行?”
林深远:“?”
祈时钦:“不如来试试?”
林深远后知后觉:“你应该去找你的爱人。”
祈时钦:艹。
林深远丢下口服液:“那我放这里了。”
说着干脆地往外走。
祈时钦在被子里闷闷地咳嗽了一声,林深远脚步一顿,再听,咳嗽声又没了。
他回到房间,时间缓缓过去,祈时钦缩在被子下,头越来越疼。
他抓起口服液,一口气喝下。
没卵用。
余光瞅见温度计还在桌上,他一把抓过,测了额温。
37.2℃。
艹。
装病装出了问题。
祈时钦撑着手腕起来,拿着温度计去隔壁兴师问罪。
门敲得咚咚响。
林深远正在用笔记本电脑看网上的租房信息,闻声开了门,祈时钦面色恻然站在门外,和早餐前恣意的样子大不相同。
林深远看到了他手里的温度计,抬眉说:“你测了热水温度?”
“……”
人就没有一茶杯那么多信任?
祈时钦没好气地把温度计给他,伸手让他再测。
林深远半信半疑测了。
还是37.2℃。
这下,真烧了。
林深远不知该说什么。
祈时钦看他房间:“你这里暖和。”
他睡觉时还要被子保暖,林深远的房间却不用,室温高上两三度。
林深远拧起眉:“我没开空调,你房间冷气嗖嗖,肯定是这样着凉的。”
只怪富家子从小习惯了空调的存在,一年四季都在空调的恒温下,永远穿着衬衫和西装,只有海滩度假以及进医院才能让他们尝一点紫外线和红外线。
再看祈时钦按着头,病恹恹的样子。
他寻思着这事怎么说都是因他而起,要是把人丢在门外,最后倒霉的还是他。
“进来吧。”
林深远将一匹狼迎进了房。
祈时钦毫不客气地占据了床,拧起的眉毛舒平了,头发四平八稳地摊开在林深远枕过的地方。
这下林深远掏出了一盒阿司匹林,给了他一颗:“吃了说不定好点。”
祈时钦接过阿司匹林和水,吞下去,眼皮逐渐沉重。
房间里许久没了声音。
祈时钦阖着眼,像是睡了过去。
睡颜在晨光中如雕刻出来的人像,依稀有少年时期的英气俊朗,是刺人的,披着铁壳,像沉睡的锋利的剑,你却知道他不会伤人。
林深远想起微信上祈时钦说的情话,吸了一口气,轻手轻脚出了房间。
他走出酒店,无处可去,这个城市没有他的立身之地,哪里都没有等待他归去的人。
他的象牙塔已经烧毁了。
重建的费用,他连十分之一都拿不出来。
但人总是需要一个目标,为此荒废掉所有的光阴,喘掉所有的呼吸。
兜兜转转,他回到了昨晚搬出来的公寓,他唯一没能带走的就是那盆木犀草莓。
他转动了钥匙,打开门,里面地板潮湿,管子的水直接被停了,没有在滴水,也没有人在。
只是一夜没来,这房间似乎就陌生了,没有了他的痕迹。
他走到阳台,木犀草莓又多开了一朵小白花,在风中迎接他。
他微微一笑,搬着它走出去。
“别、别在这里!”
门口忽然响起压抑的声音。
林深远已经开了门,出去就看见隔壁的屋子门口,两个男人叠在一起。
他移开视线,余光却还是看见了隔壁的那个青年压着对方求索的样子。
青年也看到了他,愣了一下后急忙分开了:“……不是这样。”
林深远抱着花盆,不明白这人为何要对他解释。
他没戴口罩,扭头就走。
不料对方丢下新交的男友,追上来,特意解释:“我可不是那样,我爱小志,可我也有需求,况且男人不就是原始动物吗?都是玩玩而已,有什么不对的?”
林深远想了想:“你别侮辱原始动物。”
青年:“……”
他带来的小男友不开心了:“你到底要不要?老子走了。”
林深远:“你们忙。”
说着就进了电梯。
狭小的金属盒子载着他下去。
他抱着花盆,一路穿过繁华的街道,阳光洒下,天空澄清明亮,万里无云。他吸了一口气,暂时什么都不用想,只需要和植物一样接受光照。
人群川流,匆匆忙忙。
只有他带着一盆开了两朵花的草莓,慢悠悠穿过人海。
经过一个卖手机的商场,外面不少收二手手机的,有人拿着自己的手机在卖,气急败坏地嚷嚷:“你看看,这手机才用一年,打王者都这么6,你才开两百块?”
林深远放缓了脚步,看一眼那手机,屏幕完好,九成新,王者也确实666,还是高端机型。
两百?
林深远停下来,信口说道:“我出四百。”
收二手的:“?”
哪里来的程咬金!
卖手机的男人看过来:“四百?至少要一千吧!”
林深远抱着花盆:“450。”
男人越来越气:“才450?得八百吧!”
“500,不能再多了。”林深远说,“不然你还是卖专业收手机的吧。”
男人看他这么执着,又长得俊,比收二手的不坑一点,一忍痛说:“行!五百就五百!”
手机塞到了林深远手里,男人说:“你放心,文件都格式化了,软件都是新装上去的,把以前的空间填满,免得有人恢复。”
安全意识还挺高。
男人又说:“对了,你把我王者退掉。”
林深远直接把游戏卸载了。
他什么游戏都不玩。
林深远:“可以了吧?”
男人:“……”
操作666。
林深远又仔细检查了手机,内存什么都没问题。
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男人拿着钱离开,收二手的被抢了生意,瓜子都掉了一地。
林深远顺路解决了手机问题,搬着花盆回酒店,刷开门,祈时钦睡醒了,正靠着床头玩手机。
林深远见他没半点病人的样子:“好了?”
祈时钦抬头:“测测不就知道?”
视线落在体温计上。
林深远放下草莓,拿起体温计,祈时钦却不配合,他只得用上了哄小孩的语气,说:“伸手,测完有糖吃。”
他抓起祈时钦的手,体温计按过去,温度一下出来了。
“36.5℃。”
还真退烧了。
祈时钦夸了一句:“你这房间风水不错。”
林深远觉得是阿司匹林起了效果。
祈时钦百无聊赖地伸出了手:“糖呢?”
林深远:“……等下买。”
祈时钦嗤笑了一声:“兑现不了,就别说。”
……这人还较真上了。
祈时钦别过头,又瞥着桌上开了两朵小白花的葱郁:“那是什么?”
林深远看过去,望着花盆说:“草莓。”
祈时钦盯着它:“你种草莓?”
林深远搬到向阳的地方:“上个租客留下的,还留了养护说明书,我就顺便养养。”
经过春化后,这几天它才开花,小白花在绿叶中格外打眼,看着赏心悦目,林深远端起来给他看:“这是木犀草莓,高山品种,花是白的,结出来的果子比一般的草莓要小很多,但非常美味,口感很好。”
祈时钦眯起眼:“哪时结果?”
林深远迟疑着数日子:“要一两个月吧?”
祈时钦若有所思,似乎是默默记下了。
林深远忽然警惕起来:“难道你想吃?”
“……”
祈时钦别过头。
“放心,不偷你的田。”
他用了当年风靡的偷菜游戏梗,可惜林深远完全不懂,这个人就是如此,不谙普通人的世事,太过遥远和纯粹,以至于连圣洁也有了污秽的感觉。
“中午了。”
祈时钦望着窗外。
……这是在暗示赶紧开饭?
祈时钦又往床上一躺:“我睡到下午,再去酒吧,别吵醒我。”
……放心,你可以睡到寒武纪。
林深远摆弄好了草莓,房间留给了祈时钦,自己去了酒店餐厅,只坐着,拿出他刚截胡的手机给经纪人发信息,让他帮忙看看有什么合适的房子。
“不然你来住公司的寝室?”唐风提议。
林深远:“?”
林深远:“我们还有公司?”
第一次听说。
唐风:“咳咳,挂靠的,蹭蹭那边的地方也没事。”
好歹也是他的老东家,虽然十年了也是个小作坊。
林深远想了想,公司里都是素不相识的艺人,不知道会惹出什么事情,他不想有牵连,拒绝了。
“还是帮我看看房子。”
“行!”
经纪人答应了。
“那金主那边怎么说?有进展没?”
唐风几句话还是离不开金主爸爸。
林深远:“算是有。”
唐风立马来了兴致,耳朵竖起:“怎么样?对方有什么表态?实质性的动作有吗?”
“动作啊……”林深远想起被霸占的床,面无表情地说,“金主儿子现在占了我的床。”
唐风:“!!!”
大发了!
他一个打挺起来,掩饰不住兴奋:“金主父子都相中了你?争相送你钻石珠宝,为你打了起来?这是什么狗血剧情!”
“………………”
“韩剧不要看那么多,泡面也少吃点,保住脑子后半生还有得救。”
林深远口有刀片。
唐风拍手叫好:“果然现在的霸道总裁都喜欢清新脱俗不做作还看不起他们的毒莲花,还是颜色纯白的那种!”
这剧情我知道怎么写!
唐风兴致勃勃:“你要吊着两个金主,把他们都搜刮一圈,双双为你劳神伤身,憔悴不早朝,你就上位了!”
林深远反唇相讥:“现在的孟婆汤是在优惠促销吗?你这么急着去喝?”
唐风喝彩:“没错,就是这种感觉!哥,你保持住,就拿出怼我的态度,勾死那些金主!”
……这是没救了。
唐风还在喋喋不休:“但是你绝对不能破掉人设,动了真情。古往今来,都是得不到的才死心塌地,你一动真心,金主就会变成玩玩而已,白月光变成米饭粒,红玫瑰变成蚊子血,得到了就不值钱了。”
林深远捏着手机,没说话。
唐风见敲打过了,又转开话:“还有件事,你知道靳临集团吗?”
林深远心不在焉:“怎么了?”
唐风:“很奇怪,它在收购我东家,明明那公司也不算一线,就是个小作坊,不然老子怎么会独立出来?那个靳临压根看不上,现在却大肆在收并。”
林深远呼吸一窒:“什么时候的事?”
“就这一个月吧?”唐风推测着,“有它当靠山,乐天可能要爆发一波,我本来想让你回公司,没想到你这么能搞。”
唐风啧啧几声。
在他看来,林深远的机遇仿佛用光了一辈子的好运,公司靠山不如金主靠山,唐风一直是这么认为。
“靳临那边,有问过我吗?”林深远问。
唐风有些狐疑,堂堂一个大集团怎么会专门过问名不见经传的小明星?
“这我不清楚,怎么,你想投靠靳临?”唐风只推测出这个逻辑。
“没有就好,我不靠任何人。”
金主靠山不如靠自己,林深远按了挂断,结束了对话。
然而唐风的话却飘过脑海。
——玩玩而已。
这四字生了根一般,扎在他的脑中。他索性离开酒店,跑去附近的糖果店,年轻的女店员热情地招待他:“请问要些什么?”
林深远开口:“糖。”
女店员微笑道:“要什么糖呢?牛奶糖、巧克力糖、硬糖,软糖?还有我们出了新品——宝石彩虹糖!”
她指着货架上的新品糖果,这种宝石糖装在精致的巴洛克风格盒子里,透过透明的盒盖可以看到里面盛放着五颜六色的糖块,像是打碎了的水晶宝石。
这一堆宝石糖旁有标签写着“买二送一”。
女店员解释:“因为是新品,所以店里还有买二送一的活动,非常优惠!”
林深远毫不犹豫:“就这个,要两。”
女店员笑容灿烂:“谢谢惠顾!”
三盒宝石糖装在袋子里,林深远将它拎回了酒店,床上还拱着,估计祈时钦依然在睡,他将宝石糖丢在桌上。
糖,给你了。
兑现完诺言,林深远又出去,浴室的门却在这时忽然推开,祈时钦拎着浴巾出来,头发上滴着水珠,跌在肩背,顺着身体起伏滑落,千百颗水珠的运动轨迹一目了然。
四目相对。
林深远下意识移开视线,目光随着那些水珠滑下。
“……”
“……”
“……看够了?”
祈时钦挑衅着问。
林深远立即别开了头:“你忙。”
祈时钦:“就这?白嫖?”
林深远:“?”
难道还要刷点游艇火箭,打赏打赏?
祈时钦:“评价。”
他还记得鹿茸口服液的耻辱。
“……”林深远咬咬牙,“五星好评。”
关于男人的尊严,还是要给够面子。
虽然……
确实大。
甚伟。
祈时钦满意地呵了一声,擦了水滴换上衣服,一会便从禽兽变成了衣冠禽兽。
“照片,你删了。”
这下祈时钦又淡定起来,他坐上床,把床上拱起的地方压平了,慢条斯理地问起来。
“当然。”林深远并不否认。
祈时钦熟练地强词夺理:“那是我拍的照片,所有权在我。”
“?”林深远,“肖像权是我的。”
祈时钦刷开手机,一会便调出了那张照片,屏幕瞬间一片活色生香。
这家伙果然有副本!
“肖像?”祈时钦玩味地说,“这里面可没有脸,要确定是不是你,还得验身才行,要来吗?”
……无耻之徒!
和无赖谈话,底线都会被拉低。
林深远咬牙:“你还把照片保存在了哪里?”
祈时钦收起手机:“这就是我的秘密了。”
林深远:“……快删了。”
“为什么要删?”时钦交叠着腿坐下,“你要是觉得不公平,我也免费让你拍一张,姿势随你挑选。”
林深远:……我脑子没病。
祈时钦反而推销起来:“好机会哦,你要是把我脸偷拍进去了,找我爸勒索,随随便便就是百万到手。”
林深远拧起眉:“你现在也还是喜欢做这种非法生意?”
他不由得怀疑起祈时钦的酒吧,是不是也背地里搞七搞八。
祈时钦看他在意的样子,嗤笑了一声:“你较真的毛病也没改。”
他又漫不经心:“还是乖孩子吗?”
乖孩子……
这三个字和林深远一点挂钩都没有。
只是他第一次抽烟,是被塞了祈时钦咬过的烟头。
他第一次写检讨,是被祈时钦栽赃。
他第一次喝可乐,是祈时钦塞给他。
他第一次在街头撸串吃面,也是祈时钦拽着他去。
……
这些都是“坏”的体验,在靳家只会被明令禁止,然而林深远无法反驳,他生命中很多的第一次,都和祈时钦有关。
这个名字进入了他的生命里,漂洋过海,依然相随。
无限轮回。
林深远低头,喉中似有土块,视线落在鞋尖上,鞋子与地毯的边缘齐平,规规矩矩。
“手机我给你了,房间我会退,你想继续住就继续住,明天中午退房。”他丢下这话。
祈时钦皱起眉,反问:“你住哪?”
这一点林深远已经考察过了,这条街往左拐一下,有个旅馆就很不错,格外便宜,住到租下房子时没问题。
“不用你操心,我会迅速从你眼前消失。”
遇见祈时钦后,这人基本没一句好话,不是冷嘲热讽就是在冷嘲热讽的路上,大概是他真的惹这人不快。
祈时钦的身上只有八个字:操盘人生,放诞不羁。
从一开始,林深远就和他不是一路人,他开口:“我想我们没有必要继续见面。”
祈时钦:“……”
眼前的人不像是在开玩笑,语气认真,坚决,和当初甩掉他那时一样,只是还少了几分情绪。
祈时钦喉结滚了滚:“欲擒故纵?”
林深远:“……”
这人的自信到底是哪个旮旯里来的?
林深远转过身:“我去吃饭。”
虽然没什么胃口,但这是能避开祈时钦的借口。
祈时钦在他后面说:“你的糖,我收了。”
林深远当作没听见,脚底抹油离开,去了附近的小吃店,咬着云吞,却越吃越沉重。
他拿着手机,刷着消息。
幸好利夫还在出差中,没问他微信怎么下载,他松了口气,这时,夏以鸣的消息发了过来。
夏以鸣:【你在哪?方便出来吗?】
林深远回复:【外面,怎么了?】
夏以鸣:【艹,上次你不是问我有没有资源吗?现在我想问你要了!】
林深远:【?】
夏以鸣:【就是你的高中同学啊,群里有大佬你不知道?】
林深远戳中了一个云吞,怀疑祈时钦的身份是不是暴露了。
夏以鸣端着瓜:【我打进你们班级群才知道他的身份,之前在酒会上竟然错过了,贺轩龙你知道吧?他之前落榜,连大学都没去读,现在都上任CEO,自己当老板了,据说他还经营着一家叫茉莉公馆的私人会所,涉猎很多啊!】
这乌麻麻的感叹打在手机上,摩肩擦踵,纷至沓来。
林深远手一抖。
夏以鸣继续说:【说来也奇怪,我听说你们班的人说,贺轩龙高中很不起眼,性格死板,还很阴沉,家境也不好,是出了名的贫困生,爸妈都不管他,根本没人在意,怎么忽然实现了阶层跃迁?
不过听说他那年高考其实很不错,只是很奇怪地没去上大学,之后就一直混迹在地下街,手上还有纹身呢,现在他成了地下街的头头,现在竟然开高级会所,当霸总了!你要找资源,就应该问这些老同学啊!我已经去加他了!】
……
林深远皱眉:【你怕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他打出这句话,又一个字一个字删掉了,改成另一句:【你悠着点,知道不简单就要小心谨慎。】
夏以鸣已经被巨大的信息量冲昏了头脑:【他喜欢住酒店,你知道吗?还是四季酒店,太有钱了!】
夏以鸣发自内心感叹:有钱真好!
林深远的注意点在四季酒店上,城里有三家四季酒店,而他现在住的,就是其中一家。
夏以鸣捧脸比心:【好想和他见面哦!】
说着又沮丧起来:【可惜我找到了这么多资料,学神的资料却是没找到!连微信都没一个,计算机系的都把自己藏得这么深吗?】
夏以鸣哀叹的同时,林深远匆匆赶回了酒店,到了他的房间前,门不祥地开着一条缝隙,推开进去,里面没人,并且连带着他的行李都不翼而飞,甚至刚买的三盒宝石糖都离奇失踪。
林深远第一反应就是去隔壁找夏以鸣口中的学神。
祈时钦的房间门紧闭着,林深远敲了敲也没回应,他挪动了脚步,鞋底踩到了什么硬硬的石头。
低头一看,地上散落着五颜六色的糖果,正是他买的宝石糖。
糖果一路排列着,延伸出去,经过酒店的长廊,遁入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