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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Chapter 31·作战会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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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回到现世听到这个惊人消息时，米迦勒差点没被自己呛着。
因为现在的外貌不好解释，他披上了别西卜有先见之明送来的那件长袍，完美的混迹在诸多恶魔中。
气氛不太对。
先前第七狱虽然因天气缘故而显得略为萧瑟，但整体而言气氛还算宽松，毕竟战争已经结束，未来还是充满希望的。
然而现在——由于时间流速的不同，他在创世之初留置那么久，现世也只不过过了小半个月而已——城中就充斥着压抑和紧张的气息，时不时就能看到穿着黑色甲胄的骑兵穿过街道，而街道上的行人也步伐匆匆，神色慌张的谈论什么。
米迦勒从一张被人抛弃的报纸上找到了答案。
由第四狱的大君阿撒兹勒发布的紧急消息，说别西卜勾结外敌——也就是他合谋刺杀魔王，事情暴露后相继失踪潜逃，而作为揭发这场谋逆的人，阿撒兹勒主张立刻更换王城守卫以保护魔王。
这个消息的离谱程度不必多说，但毫不知情的普通民众却最容易被这种匪夷所思的紧张消息煽动。
预想中最坏的情况发生了。
魔界两大种族人口比例相差无几，导致权力分配十分尴尬。而在魔王出现问题，而阿撒兹勒又不是个省油的灯的现在，简直是一场席卷整个魔界政变的最好时机。
偏偏是这个时候。
他的一时冲动成了这场政变的一环，把天界给卷了进来，一不留神事情就会从魔界内部问题上升到两界关系，稍有不慎过去两年的所有努力都会毁于一旦，新的战争迫在眉睫。
只希望天界现在能克制，在局势明朗前不要激化矛盾……
米迦勒忧虑地想到这，随手把报纸反过来，看到了背面的消息时眼前一黑。
报纸反面也是一张大大的照片。
照片上是一地残尸和废墟，而在画面一侧，站着两个很明显是神族的人。
很巧，这两个人米迦勒都认识。
哈尼雅和沙利叶。
而一行加粗的黑字在留影上方明晃晃的争夺阅读者的注意力——天界两名炽天使在我界边境对平民进行屠杀，不可饶恕！立刻报复！对天界宣战！
为了增加可信度，报道下还附了其他图片，包括从现场找到的天界军队制式兵器，身份徽章等等。
然而米迦勒知道，哈尼雅和沙利叶不可能干这种事。
从个人层面上来说，哈尼雅是个这辈子没拿过几次剑的人，情报部门的审讯和暗杀也根本不用他出马，哪能杀人跟砍瓜切菜一样。
至于沙利叶，虽然他从新红海回来后米迦勒没见过几面，也不知道他这些年抽的什么风开个孤儿院，但此人一样是战斗不精的战五渣。
而众所周知，炽天使里除了他这个物法双修的奇葩和少量一线战斗人员外大部分都是法师，真要搞这种级别的屠杀，用魔法比刀剑快多了。
但普通人根本不会想这么多，这个明显是刻意煽动情绪的标题在出现并且传播时，其目的就已经达到了。
接下来，事情的走向就全看第七狱方面的应对，是走向新的战争，还是安然渡过这场蓄谋已久的颠覆？
米迦勒把报纸叠好塞进长袍内侧，刚走了没几步，他就看到齐格勒直接往教堂后的墓园去，他跟上来，刚好听到了这一段故事。
战争期间这种事情并不少，天界军事法庭在开战后的工作量几乎指数增长，从屠杀平民到虐待俘虏应有尽有，这还是严抓军纪的前提下。
战争本身无比残酷，但即便如此，米迦勒也不希望天界的军队因此堕落的残忍嗜杀。
战争是为了和平，而不是为了下一场战争。
他明白，很多人都明白，但有的人选择后者。
……
在齐格勒的带路下，米迦勒没有惊动任何人，成功回到了潘地曼尼南。齐格勒正要替他去找罗弗寇或者其他人，暗红头发的堕天使就先一步出现了。
正是在外界传闻里和他合谋刺杀魔王失败后畏罪潜逃的别西卜。
米迦勒开玩笑地问：“你怎么在这？不是和我合谋刺杀魔王后畏罪潜逃了吗？”
别西卜送了他一个白眼，语气止不住的暴躁：“都这种时候了你还有心思开玩笑，就不想想怎么澄清事实？”
“又不是我传的谣言。”米迦勒无所谓的摊手，因为都是熟人，他随手摘下兜帽露出自己现在的模样，“而且我这样出现，恐怕只能加重谣言的可信度。”
别西卜看着他通体灰白、末梢已经乌黑的长发，表情震惊中带着一点扭曲：“你准备在这个时候堕天？”
“怎么可能？拜你家老大所赐，一点意外。”米迦勒捻起一缕头发在食指上绕了个圈，他很多年没留过长发，突然长回来还颇有点新奇，唯一的缺点就是行动不便，“有多余的发带吗？”
别西卜下意识摸了摸口袋，空的，犹豫了一下，他把自己的发带拆下来递了过去。他头发不长，就算不扎也不太碍事。
简单把头发绑起来，米迦勒还没组织好语言，又一个人推开了门。
米迦勒和别西卜同时向门口看去。
高个子的堕天使穿着黑色长风衣，保持着推门的姿势，在接受到屋内的三道视线时顿了顿，然后若无其事的迈进大门。
他一只眼下是一道标志性的疤痕，而另一只眼下有一片淤青和一小块疑似烧糊的伤痕。
米迦勒好奇：“罗弗寇，你和人打架了？”
别西卜冷笑了一声，抄起手扭过头去。
罗弗寇那宛如冰封的脸上罕见的露出一点尴尬的神色，他咳嗽了一声：“不好意思，我来晚了。”
罗弗寇话音未落，一道黑色的影子就飘了进来，直接扑向米迦勒。
一旁齐格勒惊呼：“摆渡人先生？您也在这啊？”
风在他面前停住了。
摆渡人没理龙崽子的大呼小叫，他那长袍下用绷带包裹的手扶住米迦勒的肩膀，明明脸部是一片黑雾，却生生流露出了一种好奇的目光。
“你就是‘圣灵’？”
“呃……大概？”
“你好，我是‘祭司’。”摆渡人说，“不是那些假冒的祭司，是真的‘祭司’。”
“……”米迦勒沉默了片刻，说，“好的，‘祭司’先生，您可以松开我了吗？”
摆渡人很高兴的松开了他，去落座了。
在场的其他人里只有别西卜露出了复杂的眼神。
一片诡异的安静里，罗弗寇咳了一声打破尴尬：“既然人齐了，我们先来聊聊正事吧，关于这场蓄谋已久的……叛乱。”
他的目光扫过在座诸人：“在离开前，陛下就已预料到这一切的发生，并且做出了安排。只是时间有限，陛下的安排并非万无一失，具体细节仍需要视情况进行修正和协商，这也是我们现在坐在这里的缘故。”
米迦勒冷不丁的问：“他的计划里也包括我现在会坐在这，来参加这场魔界内·部平叛的会议？”
他特意在内部这个词上加重了语气。
别西卜没说话，罗弗寇则看向他，回答道：“事实上，陛下只是提起过这种可能性。不过我和陛下都认为，如果事情朝这个方向发展，您有参与会议的必要。而就目前情况而言，很显然，阿撒兹勒和天界内部的个别势力达成了某种合作，意图通过叛乱重新挑起战争。”
米迦勒“嗯”了一声不辩喜怒，只对后半句不咸不淡的打了个官腔：“天界会审判所有参与叛乱者，梵蒂冈并无扰乱贵国稳定的意图。”
坐在他旁边的别西卜明显的感觉到他心情好像突然不是太好，他回忆了一下这个不好的起源，突然十分理解。
他语气中带着一丝疲惫，用胳膊撞了下对方，低声说：“你要是实在生气，揍人也可以理解。”
“……？”米迦勒茫然的顺着他的目光看向罗弗寇……和他脸上的伤，好像突然明白了什么，“所以，你们打了一架？”
米迦勒没注意到罗弗寇已经停止了讲话，于是所有人都听到了他的问题。
罗弗寇顿了一下，非常镇定的解释说：“是这样，根据之前的风险评估，由于别西卜阁下的演技太差，容易提前暴露引起阿撒兹勒的警惕，所以我在前期私自隐瞒了计划的内容，我们之间便发生了一点，嗯，小冲突。”
别西卜脸色铁青，靠在椅背上一言不发。米迦勒同情的看了他一眼，说：“习惯就好了。”
他都被某人骗了三回了，他说什么了？
会议继续进行，情报部门搜集的线索显示，阿撒兹勒在很久之前就已经开始准备这一切。
他联络上在天界内部一直受到打压的极端分子，从中选出了愿意合作的伙伴；与此同时还暗自联系了贝利亚尔，借助“萨伦的黑天使”的特殊性，在许多重要机构无声无息的安插了许多自己人。
魔界前最大领主的势力并不是那么容易根除，它根深蒂固的长在整个魔界之中，但幸好，它也并不是不透风的墙，他的一举一动都在潘地曼尼南的监视之下。
“除此之外，我们还收到一分情报，阿撒兹勒可能在第七狱直接制造混乱，趁机控制潘地曼尼南，切断我们对外界局势的控制。”
此话一出，别西卜先皱起眉头：“这个消息可靠吗？第七狱有陛下留下的结界和大量亲卫部队，控制潘地曼尼南无疑是直接向民众宣布自己叛乱的企图，这会直接摧毁其在舆论上的优势。”
“是的，明面上确实很难做到，但各方面消息都指向了这一可能性。”罗弗寇说，他看向对面从头到尾没说过一句话的摆渡人。
摆渡人开口：“只是切断与外界联系的话，在某些层面上其实很容易，他手里确实有些非比寻常的力量……而且这个地方，可是被赤海包围着啊。”
别西卜的脸色顿时难看下来：“你的意思是，他有能力打破魔神柱的封印？”
“不无可能。”摆渡人说，“我的建议是最好快点抓到他藏在城里的老鼠，他不可能隔着这么远直接调动赤海的力量，所以必然有接受了他‘赐福’的家伙躲在这。”
“大概有多少人？”
“不会很多，接受不正规‘赐福’后能活下来的生物很少，先前我一直在盯着他，他也没机会大规模进行仪式。”摆渡人抬起头“看”向他，“哦，对了，还有件事，在黑暗赐福的状态下，他们几乎无法被黑魔法伤害，与之相对的，白魔法对他们来说十分致命。”
“我可以提供必要的帮助。”在场唯一的非黑暗生物说，“但要怎么找出他们？”
“我有一个方案。”罗弗寇首先说，“请各位评估一下是否可行。”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