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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4、正文14·燎(本卷完) ...
——————你的视角——————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苏醒过来。
太晕了,我只是短暂的醒了一下,立刻又昏厥过去。反复了几次,我才终于逐渐能够找回身体的控制权。
我依旧在山里,但是已经不知道是什么地方了。周围植被很茂密。我被绳子很潦草地拴在一根打进地里的木桩上。
对方似乎并不怕我逃跑。
我坐起来,想解开绳子。但是刚坐起来就又是一阵眼前发黑。缓了一会儿,我就发现还有一个人也被拴在这儿。
是云彩。
我艹,我心说他奶奶的失策了,我早该想到的。
塌肩膀和云彩这么多年一直有联系。他被汪家人弄死,那些汪家人肯定也得知了有关云彩的线索。看样子他们没有拷问她,而是打算直接做掉她。云彩最近经常出入山里送物资,很容易就被汪家人截获。
云彩显然也是被打晕,还没有醒。我看了一下我们两个人之间的绳结,只是普通的绳结,没有那种“二选一”“救一个死一个”的狗血机关。
看来这是汪岑最后送我的一点小心意,让我和云彩死在一起,好让吴邪和胖子以后能在同一天上坟。
我想着就觉得好笑,心说汪岑果然是个老直男,难怪没有女人。
我身上所有的利器都被搜走了,试着叫了几下云彩,实在叫不醒,只好忍着痛把关节卸了,强行挣脱开绳结。
对方似乎并没有想要阻止我逃跑,打的结也并没有预防缩骨。我的头还在发晕,有点恍惚。
给云彩解绳子解到一半,我忽然闻到一股不太寻常的味道。
仔细嗅了嗅,我站起来望四周一看,脑子里轰的一声,心说完了。
虽然是白天,却依然能看见几乎是冲天的火光,还不止一个地方烧起来了。
现在已经十一月份,没那么容易引起这么大规模的山火,我一下子想通了,是在通道里闻到的火油!
人不能杀我,就放火烧山。
他们还特意给了我逃跑的空间,这样收尸的时候就能看到我是在逃窜中被活活烧死的,没有人当时在我身边,能传承我的秘密。
我艹,好歹毒啊。
我忍不住笑了。他妈的,早两年我如此倒霉,会就地大哭。后来逐渐麻木呆滞,现在倒霉到极致,实在是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应对了。
我把云彩背起来,心说算了算了,他妈的就当还北京烤鸭的人情了。咱俩能不能活全看运气了。
云彩比我还高一些,背着她有些困难,一不留神灌木重重的刮到她,我就听见她似乎是醒了,痛苦地呻吟了一声。
“阿爸……”云彩无意识地叫道。
“在呢在呢,”我应着,“别睡,告诉我哪里有水源。不然咱俩死在一起骨灰都分不开。”
云彩艰难的看着四周,“……这,这是哪?……怎么回事?”
“山火烧起来了,”我喘着气,“能走吗?我背不动了。”
“阿莫?”
云彩吓了一跳,站定四下看去,“糟了,我们这是被火圈包围了……”
忽然,我们就听到一声轰响,不知道哪里爆炸了一般。我们面面相觑了两秒,开始拔腿就跑。
我靠,我靠!我已经没有词语来表示我现在的心情了,又是迫击炮啊!
他娘的还有多少啊?二营长你他妈的是不是太想我死了?
“分开跑!”我喊道,“找水!”
云彩眼泪都要下来了,“我不认识这段路啊!这片山太深了!”
又是一声炸响,这一次炮弹的落点更近了。我抱头狂奔,知道汪岑肯定事先就算过,这么下去肯定会被逼到大火里。
之前那几个汪家人里,我选定的天授对象是那个半秃。其实就算我死在这里,只要那个半秃活着出来,汪家的权力结构也会立刻倾覆。
但是我现在等不到那个结果了。
如此巨大的山火,山体内部的结构也会损坏。他们宁可毁掉张家古楼也不希望进去的人出来。
周围已经肉眼可见火焰窜天,树木发出噼啪的声响,大量的浓颜戴着滚烫的风吹进我的肺里。
我俯下身用衣物掩住口鼻,心说完了,这次可没有哑爸爸救我了。
不过也早该想到的。我应该抱着必死之志回来,而非对某些人口中承诺的未来念念不忘。
……可是还是很想要。想要吴山居后面那个小房间,那张小床,想再听一次“没关系”“下不为例”。
其实我不明白他为什么对我有这样的耐心,我的手段用尽,可他好像并不在意。
……他不可能无条件的爱我。
“阿莫!”云彩宛如一头小鹿跃起,飞扑过来。我们两个人滚倒在草地里,沿着斜坡翻下去。
一颗炮弹落在了我们刚刚站的位置,一下子炸出一大团火云。我和云彩再次被气浪卷飞了出去,爬起来的时候晕头转向,只觉得周围的温度已经高的有点没法呼吸了。
我的衣服已经被烧着了。周围黑烟滚滚,我的眼睛里全是生理性的泪水,嗓子干的冒烟。
“云彩!”我喊了一声,但是哑得令人发笑。
我找不到她了,冲击波太大,树干倒塌,灌木被火风吹得像是活了一样甩动,火星迸溅。
我剧烈的咳嗽,趴在了地上,试图呼吸到一点氧气。
不能停下,继续跑。我对自己道。
只要停下,死亡就会追上来,必须继续跑。
——————
解清清又一次醒了过来。
她感觉自己全身起码断了十几根骨头,皮肤传来灼烧感,不知道是不是被毒气溶解了一部分。
求生欲从来没有这么旺盛的燃烧过。
她看向自己结在石头里的一条腿,心说运气还不错,不是只剩个脑袋在外面。
天授成功了吗?
她努力回忆,铜镜被炸碎了,但是爆炸同样造成了大量的山体石块破裂,密洛陀很快就侵入了那个洞,她不得不拖着被炸伤的身体战斗,然后挤进了一条缝隙。
之后的事情就很模糊了,这里的方向太难分辨。她没有办法继续深入,只能试图向外撤。
周围一片黑暗,解清清听不到任何的声音,巨大的困意袭来,她闭了闭眼睛,有些想要睡过去。
恍惚中,她听见了细微的声响。
像是什么东西受热膨胀,发出的轻微脆响。
解清清眯眼用手四下摸了一会儿,摸到了一条裂缝。她努力把头往外伸,看到了微弱的光线。
内心的希望忽然膨胀。她知道本家来了很多人,但他们的第一目标是要杀汪小尘,她如果运气好,是可以趁乱逃掉的。
而且她现在知道了这一切,等她修养好,还能卷土重来。
裂缝外面似乎悬挂着许多的丝线,解清清仔细看了看,发现全是六角铃铛。
她的装备还死死绑在身上,看样子美国人装备的质量还不错。她掏出枪和刀,又从随身的口袋里拿出两支注射器,打进自己皮肉和石头的连接处。
一支是止痛,另一支是一种蒙古草原上奇特生物的唾液毒素,能对肌肉的神经电反射祈祷放大的作用。
阿莫见过那种东西,叫昭胡都格。
一阵酸麻感立即出现,接着她感觉到自己的肌肉开始不正常的收缩。解清清撕下布团塞进嘴里,咬牙一刀砍向自己的腿。
动静脉被肌肉急剧压迫,血只喷出来一秒钟就变成滴落的状态。解清清惊异自己居然没什么感觉。
然而腿骨比她自己想的结实。解清清很快就开始失血过多,满眼都是变形的色块。
她喘了几口气,满是鲜血的手险些握不住枪。
她对准了自己的腿骨,用力扣下扳机。
皮肉还有一丝连着,但是她现在自由了。
解清清从裂缝里滑下去,她觉得自己摸到的所有地方都是血。疼痛被阻断,但是恶心和虚弱接踵而来。
一条腿里的血实在是太多了,她已经出现了严重失血症状,所以爬到青铜铃铛阵的时候已经差点失去意识好几次。
解清清眨了眨眼,看到通道的那一边有光。
是出口吧,她想,就差一步了。
于是开枪打断丝线,听着铃铛叮当落地,一寸一寸向亮的地方爬去。
她也不知道自己爬了多久,后来似乎有很长一段时间她觉得自己贴着植被,再后来她觉得冷,很快又暖和起来。
太暖和了。
她的眼睛已经看不见了,所以并不知道周围的火焰正在侵吞一切。
睡一觉吧……她心想,带着心里那个无人知晓的秘密睡一觉。
那是全世界只有她知道的秘密了……不像天授那么宏大……但是她没有告诉过任何人。
她逐渐陷入沉睡,脸上浮现出浅浅的微笑。
——————你的视角——————
我只听到一声巨响,爆炸的巨大声响直接在我脚边炸开,震的我短暂失去了意识。
这种事情发生的时候我连想“完蛋了”的时间都没有,身体被气浪冲飞出去很远,滚烫的气流压断我的肋骨,挤压到部分内脏。我的七窍全部出血。
半梦半醒,人被分成了两半,一半往上飘,一半往下落。耳朵里像是听到了悠远的海浪声,又像成千上万的人在说话。
过了不知道多久,疼痛逐渐从身体内部钝钝地沁出来,接着是灼烧感,然后渐渐清晰,成了一种让人简直崩溃的剧痛。
我靠,我动了动眼皮,太他娘的疼了,都给我疼醒了,没听说挂掉这么痛苦啊。
眼前是绿紫相间的跳动着的马赛克图像,我实在是无法分辨我到底睁开眼睛没有,不禁开始担心自己的眼珠子是不是被挤爆了。
呼救,我迷迷糊糊的想,但是我已经听不见了,也不知道有没有发出声音。
我觉得腿有些疼,疼得没法确定是否还存在。
别灰心,我心想,还能感觉到疼,还有救,生孩子不过如此吧?没事,再坚持一会儿,动静这么大,会有人来救我的。
我会就这样死去吗,这样毫无意义的无声无息的死去吗?
明明以前那么多次,那么多次都没事,总有人救我……
……我知道不会有人来救我了。
火焰很快就会吞噬我,野火就像野心一样,把我烧个外焦里嫩,死不瞑目。
……
不甘心。
不甘心啊。
我差一点就赢了。我其实根本没有疏漏,仅仅是因为我几次三番不想变回汪小尘原来的样子。
……难道是我求的太多了吗?
看来遇到某些人真的用完了我一辈子的运气。
时间像是被静止了,周围的一切都慢慢与我割离了开来。
我开始回顾自己的人生——认识到这一点的时候我知道自己离死亡已经很近了,甚至能清晰的感觉到生命在流逝。
……
算了。
我不要名不要利,尊严可以不要,这条烂命也可以不要……
保佑我爱的人们吧。
祝他们求所得。
也诅咒我爱的人们吧。
让他们忘不了。
对不起啦吴邪,如果有下次我再也不骗你偷你鱼了,再也不和胖子一起挤兑你了,以后夏天一定把蚊香哑爸爸让给你,你这次就别怪我了……
……别怪我了,不然我会哭的。
……
我恍惚间好像看到了什么。
是我正常而平庸的人生,是幻想自己穿越的学生时代,是一无所有但拥有世界的另一个我。
黑红色的火光里,似乎有一匹白马,散发着柔和的光晕,缓缓走向我。
……妈妈。
我无声地说。
我知道,我什么也没有看见。
——————吴邪视角——————
我和胖子从张家古楼里救出了闷油瓶,出口的地方全是丝线悬挂的青铜铃铛,但是底部被人破坏了,我们就此逃了出来。
小花和潘子已经被救了下来,我躺在担架上的时候就看到远处整个山都在烧。但是当时太疲惫了,之后还进行了长时间的洗肺和中和碱性毒气的治疗,等又一次醒过来才有人来告诉我们说云彩被山火烧伤了,阿莫不见了。
山火异常的猛烈,云彩被发现在一条小溪里,应该是从上游漂下来的。
她的背部严重烧伤,已经完全失去意识,被紧急送往医院。
我知道在火没有灭的时候上山几乎可以说是找死,但我一刻也等不下去。胖子和小哥没有拦我,拖着濒临崩溃的身体和我一起先往已经做出隔离带的地方搜索。
当时我的状态很奇怪,介于冷静和疯狂之间。我可以理智的判断阿莫在什么地方的可能性最大,却听不进去一句无关的话,任何拦住我的东西都让我暴躁异常。
我甚至有一种这样下去就算是十万大山我也能搜查完的错觉。
直到我们找到了那具残缺的,焦黑的,尸体。
我觉得我其实预感到了。从在长沙见到她那一刻开始我就应该感觉到的。
她似乎早就知道自己要死了。
但我还是在确认她身份的过程中昏了过去,醒过来已经回到了寨子里,闷油瓶坐在我边上。
“胖子呢?”我问,本能的回避了那具尸体的事情。
“还在山上找。”闷油瓶回答。
我“哦”了一声,忽然觉得有点好笑,就问:“你说,阿莫每次都喜欢不告而别。她是不是已经回杭州了?”
闷油瓶看着我,没有说话。
“她那么机灵,也可能躲进山体或者溪流里了,”我接着说,“还害得我们漫山遍野的找。”
闷油瓶依然沉默。
我又说了几句自己也不知道什么意思的话,然后开始笑,笑完了我对他说:“你直接告诉我结果吧。”闷油瓶对尸体有多了解我很清楚,我不想骗自己了。
可是闷油瓶还是没有反应,就像是入定了一样。
我忽然就怒了,直接站起来一拳砸在桌子上,“你们什么都不愿意告诉我是吧?你也是,我三叔也是,她也是!你们都拿我当什么东西?!我他妈的就不配知道连是不是活着我都他妈不配知道!”
我被自己呛着了,一边咳嗽一边横冲直撞往外走,闷油瓶连象征性拦我的动作都没有,任凭我冲出了门。
刚出门我就看到胖子走进院子,神色有些空洞,眼里满是血丝。
我和他对视了几秒钟,我听到自己内心一点一点碎开的声音。
胖子忽然走上前,一把抱住了我。
“天真,”他用力拍着我的背,“你哭吧,没人笑话你。”
本传部分搬运完了
这次修文主要集中在逻辑梳理,最后几章的强度比较大,如果看不太懂请宽恕我吧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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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正文14·燎(本卷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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