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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第二十五回 ...

  •   上回正说到,徐杜二人于醴泉山玉禾别院中共渡云雨,其中欢悦不必再细言。只说次日晌午,徐二爷引杜生往山上去看松鼠,却有一道加急信从京都府送来。
      传信之人是徐霈山身边小厮,传的是徐霈山的亲笔。徐淮山接了信看,信上说梁王在万岁爷面前替赵家进言,教万岁爷收了怪罪之意,因传此喜讯,好教徐淮山与杜含章知晓。徐淮山杜含章二人阅后自然欢喜,少不得将梁王赞一番,是故愈发耍的舒心,放开了去游山。
      又说醴泉山这里,也有一处开得好梅花。瞧罢了松鼠,徐淮山又领着杜含章去赏梅,杜含章自然随徐淮山一路过去。这地离那温泉有些脚程,不比温泉那里暖热,自然有些个未融的积雪,徐淮山恐杜含章又脚滑跌跤,遂将杜含章的手在掌中握住,把人牵在身侧。
      待来在这梅树前,看树下树上皆是一片白,方知是一丛素梅。
      杜含章见了道:“还是这白梅幽香怡人,红梅太艳,反而失了香骨。”
      徐淮山笑道:“还想着红梅呐?失了香骨也没份儿瞧了,寒江观里那红梅教砍了去,京中便再无好红梅了。”
      杜含章轻笑,说道:“我在意甚么红梅白梅?又有多少要紧,不过都是与二爷一处赏花罢了。”
      徐淮山受用,把杜含章揽在胸前,亲了亲鬓发,说道:“怪油嘴,往人心口窝子里灌蜜一个赛仨。”
      杜含章笑问,“二爷不怕我口蜜腹剑?”
      徐淮山道:“怕甚么,你要拿你那腹中剑刺我时,只须把蜜先灌够了,管到时我定一声不吭的。”
      杜含章听了嗔望一眼,道:“二爷说这话可得记着,可别少时就反悔。”
      徐淮山说道:“与你讲话,绝无反悔。”
      闻言,杜含章低啐一声,不再说这个,只抬步上前去赏梅,说起了旁的,问道:“寇二娘子的事如今二爷查得几分了?”
      徐淮山道:“还是那不清不楚的一堆烂线头子,没个分晓。”
      杜含章听来冲徐淮山笑笑,说道:“此事不必着急,既梁王已替赵将军美言,便有转圜不在一时了。二爷也须心宽几日,眼见的比你我初会时消瘦许多。”
      徐淮山弯了弯眼睛,道:“这话说的教我好熨帖,才舒坦些。”
      杜含章见了失笑,“我与你打趣儿罢了,偏你自家非要顺着我说话,顶我一两句也不见能怎地。”
      徐淮山笑道:“都依着你还不好么?”
      杜含章直摇头,“不好,那不美,太委屈了。”
      徐淮山听了不解,问道:“那我究竟是依你的好还是不依你的好?”
      杜含章笑问,“这还用我多提点?二爷不是在风月场里摸爬滚打的人,怎个却没有些拿人心的手段么?”
      徐淮山叹道:“那些个粉头与你怎好相提并论,不过使些钱财甚么都能到手,你却不同。我有心要与你共个长久,自然得想着往后那些个朝朝暮暮,如何才好教这份热乎劲儿续着不断,处个日久天长出来。”
      杜含章听罢,心头暖烘烘的,便将那假作满面愁容的徐淮山搡了一把,“怪我心瞎,不合忘了您最会装样儿,二爷好唧歪。”
      徐淮山大笑,把人搂定,折了几枝梅花送在杜含章怀里,道:“拿回去插个瓶子,也好多浸几日香。”
      杜含章应下,话说二人已出来多时,该到吃晌午饭的时辰,便反身回别院去。自然又是一番把盏交杯,三巡过后,杜含章忽记起一事,便提了起来,说道:“前儿你在京中是不是与人交手了,用匕首剌了那人的手臂?”
      闻言,徐淮山一愣,问道:“你怎知?那是你们的人?”
      杜含章略略颔首,应道:“是谢杳。”
      徐淮山听了蹙眉,“啊呀!怎是他!我手下可没留情,只怕伤狠了些。”
      杜含章执壶给徐淮山添酒,说道:“我看那伤处皮肉翻着红鲜鲜的,可见是没手下留情。”
      徐淮山接了酒,道:“府上有好药,专治红伤。待咱回京了我给你取,你与谢公子用上,也好算是我的一点心意。”
      杜含章笑道:“王府里也有药,与你甚么干系,本来他蒙着个脸面谁能分晓,连我凭身形也是识不准的。说与你知是教你莫为那事费神,省得一门心思揣摩那是何人,岂不是瞎耽误功夫,”说罢与徐淮山碰了个杯,自吃一盅,又道:“休再提了。”
      徐淮山笑了笑,仰面饮尽杯中酒,说道:“我那日是去替我爹办事,做一桩邀买人心的营生,不想被你师弟撞见,原只当是我爹的政敌行事罢了,”说着窥了窥杜含章神色,见他抿唇觑着自己,便是一笑,不再提那事,只道:“我看这酒颇合你口味,等回去时装上一坛,带与你回京喝可好?”
      杜含章才笑应,“这话不错,我正有此意。”
      二人遂又多吃了几杯,后向榻上共枕而眠,情浓意深,鱼水行欢,不在话下。
      日子转眼过去,徐杜二人打醴泉山回来,不久就到了岁除那日。宫里宫外都忙活,二位亲王自然宫中赔在万岁爷一处,万岁爷又教几位重臣一道吃宫宴,徐太师须得在列,如此倒便宜了底下人。趁午后徐淮山把杜含章接在太师府里,与徐霈山三人凑一堆儿摇骰子赌大小。
      亦不知究竟是徐霈山手气不佳,还是徐淮山与杜含章二人心有灵犀,徐霈山一下午输得昏天黑地,教丫鬟一趟一趟的去自家房里取钱,待向晚了索性丢开不打了,直说他二人做套子诓他。笑闹一气,徐淮山命人送了杜含章回府,这才罢了,弟兄俩好生坐下来吃晚饭。
      席间徐霈山仍旧忿忿,吃一口菜叹一回,又骂自己蠢材,明晓得他俩是一势的人还与他二人顽儿,怎说不是上赶着送钱。
      徐淮山好笑,辩驳道:“哥哥没赢么?只怪运势不佳罢了,何必推在我们身上。”
      徐霈山翻他一眼,自盛了一碗汤喝,说道:“再没下回了,往后决计不同你俩一处耍。谁知道你们使了甚么手段,教那骰子总与我唱反调。”
      徐淮山笑道:“哥哥这话说的好没道理,那骰子自愿行大行小,我们能有甚么手段。晚上守岁时再与哥哥耍,看那骰子还如何。”
      徐霈山摆了摆手,把汤端起来喝尽了,哼了哼不应那话。半晌正经了脸色,说道:“也不留人家吃饭,晚会儿送他回去怎地。”
      徐淮山应道:“我倒想,只是含章那里还瞒着崇亲王,总不好过甚。还有个谢杳,端的是不好唬弄,听含章说那谢杳已经明里暗里探问多次,怕是察觉了。”
      徐霈山听了道:“此般不是久长计,你俩须得仔细掂量掂量了。爹说,看万岁爷的意思,还是要把大宝传袭给太子,”说着一顿,又道:“说不准要使去母留子那一套。”
      徐淮山拧眉,“万岁爷这是如何打算的,太子不堪重任他瞧不出?东宫与寇二娘子那事脱不了清白,怎地还向着东宫的。”
      徐霈山摇了摇头,说道:“君意难测啊,想不通。万岁爷认定了要立嫡,那咱们也没门儿。你再与我那好弟媳通通气,莫教他跟着他主子一条路走到黑。”
      徐淮山一口饭噎的吃不下,放了筷箸问道:“你下午恁些功夫怎地不言语,这会子又说出来,非得教我吊着心不成。”
      徐霈山笑道:“还不是下午你俩联手诈我,教你们气的,全然给忘了。”
      徐淮山无奈,道:“罢,只好等过两日再把他接出来说话。今儿别过时他才交代,后几日都不得空子。”
      徐霈山见了自发笑,便调侃道:“好兄弟,不是哥哥说你,这样着实不是办法。哥哥认识个给人修路的,路修的一般,挖地道却是一绝。想咱太师府与那崇王府左右不过隔两条巷子,我把那修路的给你找来,只要你肯花钱,还怕见不着心上人么?”
      徐淮山听来笑道:“哥出的真是好法子,待兄弟明日禀明咱爹,教他拿定主意。爹若允肯,还有甚么做不成的。”
      徐霈山呸了一声,笑骂道:“多大点把子事还得支会咱爹,不领情便作罢,少去告小状!”
      徐淮山也笑,“挖地道可不是小事情,兄弟胆子小,还是要多问问爹才敢行事的。”
      如此,兄弟二人你一言我一语,互相不让,拌嘴起来。却不是要惹出烦恼,倒得热闹,长夜漫漫,也好打发时间。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第二十五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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