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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第十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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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17
施小韵抬手拍了他一下,一脸抵触:“不要。”
祁榆阳笑着躺了回去,他虽然玩得开,但不过也只是逗逗她而已,也不是真想跟她在这荒山野岭玩一次。毕竟通过这几天的相处,他差不多摸清了施小韵的性子。
她虽然跟他做过,但并不代表她性子里是就是玩得开的。她和以往他约过的那些野性十足的姑娘不太一样,虽然她也纹了身,但她骨子里还是一个多少有些文艺的姑娘。
祁榆阳其实不太爱跟性子文艺的姑娘约,因为太事儿了,很容易就把一段纯粹的感情,上升到了一个道德的高度,好在施小韵并没有这个毛病。
祁榆阳:“逗你的,你还感冒,我没那么精虫上脑。”
施小韵淡淡道:“那我是不是还得谢谢你?”
祁榆阳凉凉一笑:“你都是这样,得理不饶人了的吗?”
她转过脸看他,目光落到他的脸上,嘲弄道:“烦了?”
祁榆阳摇头笑,然后他坐直了身体,侧了侧脸看向她,不痛不痒道:“你输了?”
“什么?”施小韵还未反应过来。
“不是说了,这两天要谁控制不住脾气,就要答应对方一件事?”他眉眼舒展,狡诈道。
施小韵愣了一下,愿赌服输:“那你打算让我做什么?”
“目前没想到,先欠着。”他轻描淡写,又瞥了她一眼,叮嘱她,“别不认账啊。”
“不会,你放心。”施小韵说。
两人后来是什么时候睡着的,施小韵全然没有一点印象。等醒来是,天色大亮,早已错过了日出。祁榆阳仰靠在驾驶座上,因为这个个平躺的姿势,他原本突出的喉结越发凌厉,身上罩着一件蓝色的牛仔外套。
施小韵抬手拽住他披在身上外套的袖子,叫他:“祁榆阳。”
祁榆阳惺忪睁开眼,他看了眼窗外,低声骂了句脏话,说:“错过日出了。”
“收拾一下,下山吧。”施小韵不以为然,“又不是没看过日出。”
他穿上外套,饶有兴致地看向她:“这话说得,你还和谁看过日出了?”
“我们之间的关系,我不需要向你解释这些吧?”施小韵直截了当道。
祁榆阳轻笑:“行啊。”
祁榆阳调高了座椅,他把车子开下山时,他突然咳嗽了两声,施小韵看向他:“你不会也感冒了吧?”
“不至于。”他没放在心上。
两人把车子开回酒店,施小韵拿着房卡刷了门,她昨晚也没在酒店过夜,基本也没什么可收拾的。
门外传来按铃声,施小韵去开门。
程凯站在门外,手中上下抛着一个银色的四方礼盒,见她开门,把礼盒递给她:“生日礼物。”
“谢了。”施小韵接过,折身回了房间。
程凯跟了进来,他坐在床尾,曲指敲着床柱,看着她弯腰收拾行李,说:“你昨晚和祁榆阳一夜未归。”
施小韵转过脸,看向他:”拜托,我不是有门禁的小学生。”
“没有要管你的意思。”程凯耸了耸肩头,“我们晚上七八点就能到京,你和小老板是玩玩,还是真认真的?”
“玩玩。”施小韵拉好行李箱拉链,“回京后,我和他的关系就结束,我只不过在尝试你说的那种生活方式。”
程凯若有所思地看她片刻,然后笑了,说:“尝试得怎么样?”
“挺好的。”她想了一会儿,说,“他挺有意思的。”
程凯掏出烟盒,点了一根烟,以过来人的口吻劝说她:“别把自己玩进去了。”
半个小时后,几人准备出发,施小韵上了车,祁榆阳神色看起来有些惫懒,他确实有点不大舒服,见施小韵坐进车里,他说:“你昨晚的那药,给我吃一包。”
施小韵微微皱眉,建议他:“去诊所看一下?”
“不用,你的药给我一包。”他不按常理出牌,伸手从中央扶手拿过药袋,径直拆开袋子,拿出了一包。
施小韵拧开一瓶矿泉水,递给他:“你要是吃出问题了,别赖我身上。”
祁榆阳把一包药全都倒到嘴里,接过她递来的矿泉水,灌了两个口,喉结滚动了两下。他慢慢拧紧矿泉水瓶盖子,目光瞟向她,缓缓道:“那不能啊,做鬼也得赖着你。”
感冒药有镇静和安眠的副作用,祁榆阳自然不能再开车,两人换了个位置。施小韵时隔一年后,再开车,跟接了个烫手山芋似的,一时进退维谷。
祁榆阳调低了点副驾驶座椅,他闲适地躺了上去,看向驾驶座上的施小韵,轻飘飘道:“命交待你手上了啊。”
施小韵蹙眉,如临大敌的模样,看得祁榆阳发笑,还无所谓地劝她:“没事,大不了,咱们做一对鬼夫妻。”
“别烦。”她板着一张面孔,冷声道。
她这副严肃的小模样,像是要前赴考场的小学生,祁榆阳倒有些相信她先前说的,她读书的时候,年年领一张三好学生回去交差的事儿。
祁榆阳想象着她以前上学模样,大概跟他班里那些冷清高傲好学生差不多,看他们这些坏学生趾高气扬的,他忽然笑了一声:“哎,你有没有你小时候的相片,给我瞅两眼。”
施小韵没搭理他,全副身心都放在前方的路况下,她掌心有濡湿的汗意。
祁榆阳估计是良心发作,接下来的路程,没再打扰她,仰躺在副驾驶座上,有一搭没一搭玩儿着手机。
恰逢一个十字路口,施小韵慢慢停下车子,转过脸看向副驾驶座的人。
祁榆阳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额头抵着车窗,细碎的头发散落在额头,他的眼下有淡淡的青影,估计是昨晚熬了一宿的缘故。睡着的他,收敛了身上的那股漫不经心的痞劲,看起来温良无害。
施小韵鬼使神差地伸出手,将手背覆在他的额头上,他额前细碎的发丝触到她的手心,有点痒,好在他额头的温度并不太高。
施小韵正要缩回手,手腕忽然被祁榆阳扣住,施小韵心下一紧,他缓缓睁开眼,眼眸漆黑,定定地盯着她瞧。
施小韵抿了抿唇,试图解释:“看一下你有没有发烧,毕竟你要真出什么问题了,我也难辞其咎。”
他眉心跳动了下,微微眯着眼,原本扣着她手腕的手,转而握住了她的掌心,手指触碰濡湿的汗意。他皱了皱眉,神色恢复如常说:“都出汗了,看来开车对你确实是一项挑战。”
施小韵没作声,他解开安全带,说:“下车,换我来开。”
两人再次换了个位置,祁榆阳坐上驾驶座的时候,额前似乎还残留着她手背的温度。祁榆阳抬手摸了下额头,若有所思地看向前方的车况。
施小韵不用再开车,原本提心吊胆的一颗心,倒是放松了不少。
车子一路行驶,只有吃午饭和上洗手间时,中途停下几次,等到了北京,已经是晚间十点,比原先预估的时间,还晚了两个小时。
祁榆阳开车送她到小区楼下,施小韵解开安全带,推开车门下车。祁榆阳也从另一边下车,他打开前备箱,单手替她把行李箱拎了出来。
施小韵接过他递来的行李箱,弯了弯唇,说:“谢了。”
祁榆阳一只手插在裤兜里,摇头笑一笑,又情意绵绵地叮嘱她:“记得吃药。”
他目送她上楼后,才上了车,把车子开出这处高档小区。那辆哑光蓝的布加迪尾灯消失在小区的大门里,谁也不知道这辆车下次出现会是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