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Chapter 2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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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的发展算是雷声大雨点小。
当绵绵再次醒来的时候，贴吧上关于她的贴子已经被删除，同时一个新的关于云辰集团的公告置顶。
绵绵见状感到几分诧异，她点开，就是一份非常官方的一份公告，内容是陈述之前帖子的发帖人的内容有跟踪、偷窥和诽谤的行为，严重侵害了当事人的权益，要求其立即停止这些行为，否则必将动用法律武器来维护自身权益。
通篇读完，绵绵觉得这样写有欲盖弥彰之嫌，但确实没有提到关于自己的只言片语。这样挺好，即使到了学校里也可以否认照片里的人是自己。当然，又有谁会这么无聊地抓住这个不放呢？绵绵在心里安慰自己。
可是，是谁做的呢？安慰之余，绵绵又不得不去想。回想起那些照片，照得可清晰了，清晰得就像是在自己身后拍的一样。
绵绵的脑海里，不由得描绘出一个画面：人潮涌动的游乐园里，一个或是几个人混在人群，拿着相机——不一定是相机，也有可能是手机或者其它什么绵绵不知道的装备，他或者他们混在人群里，他看似随意地朝着自己拍照，周围的人没有一丝怀疑。
是自己得罪了什么人么？绵绵想着，脑子浮现了室友淡薄的容颜。
唐小糖？绵绵觉得奇怪，但又觉得挺合理。自己的交际圈小得可怜，知道自己和郗衡交往的只有米妙和唐小糖。她相信米妙不是那种守不住秘密的人，但唐小糖不是。唐小糖对绵绵或许可以用“怀恨在心”来形容，虽然绵绵也不知道这个“恨”究竟是从那个角落里冒出来的。
可是，唐小糖有能力去雇私人侦探吗？绵绵疑惑，她上网查了查：唐小糖能不能雇得起绵绵不知道，绵绵只知道这个价格自己是肯定承受不起的。
这么说起来，唐小糖的家境如何，自己也一概不知。同时一窍不通的，还有郗衡……
郗衡最开始介绍自己的时候，说自己是一个自由工作者，很显然他不是。可他真的是什么大集团、大企业的总裁，那他的生活会不会太悠哉了一点？
“……绵绵？”见绵绵在神游，郗衡忍不住低声唤她。看到她回神，他把一杯酸奶放在绵绵面前：“在想什么呢？”
“很多事。”绵绵说道。
“是在担心帖子里的事吗？你放心，我已经让人去查了，只要查到是谁，我这边就能反击了。”郗衡说完，却见绵绵还是一脸茫然的样子，不觉有些紧张，“不介意的话能跟我说一说吗？”
“帖子的人，我倒是有一个猜想，也不知道是不是。”绵绵既没肯定、也没否定郗衡的话，“但我觉得她可能没那个实力。”
“是那天你带来见我的那个同学吗？”郗衡马上就想到绵绵说的是谁了。倒不是郗衡对唐小糖印象有多深刻，纯粹只是因为她是绵绵带来的才多看了一眼。
“嗯，她叫唐小糖。”绵绵点头。
“如果有方向的话，一切都好办。”郗衡摸了摸绵绵的头，笑着说道：“你放心。”
“那万一不是她，是我弄错了，怎么办？”绵绵还是有些不放心，如果搞错了，那自己和始作俑者又有什么区别呢？
“我会叫人查清楚了再动手，放心，不会滥杀无辜的。”
“那好吧。”绵绵勉强可以放心地放下这件事了。
“还有什么想要问的吗？”郗衡凑到绵绵的身边，把她揽在怀中，手指拨弄着她的发梢，“只要绵绵想知道的，我能说的我都告诉你。”
“你到底是做什么的？我觉得你的工作可不是你自己说的……自由从业者。”绵绵本着不问白不问的原则，就索性问了。
“在遇见你之前我确实是企业的老板，在遇见你之后我就是个自由从业者。”郗衡说道。
“遇见……我吗？”郗衡说得随意，可绵绵听着又不是那么回事了：遇见我，是什么时候的事？是半个多月前？还是更早以前？
“不过说到工作，我觉得我也应该利用业余时间去做些兼职赚点外快。还有社团活动，参加学校的社团活动可以赚几个额外的学分，用在学期末的时候评定奖学金。”绵绵想了想，说道。
“绵绵，你是缺钱吗？”听完绵绵的话，郗衡别的没听出来，话里话外，他只听出了绵绵“缺钱”的意思。
“……咦？”绵绵愣住，完全没有明白郗衡的意思。
“你等会儿。”郗衡留下一句，匆匆跑到卧室，火急火燎的样子让绵绵的脑门上挂满了问号：
刚才说的话，有“缺钱”的意思吗？
不多时，郗衡又急匆匆地拿着两张卡片放在绵绵跟前。
“这是储蓄卡，里面存了五百万元现金，你想买什么就直接刷。还有这张——”一张金色的卡放在绵绵面前，“这是信用卡，额度是五千万，还是那句话，想买什么直接刷……”
如果不是知道绵绵的性格，郗衡恐怕就是直接把不限额的黑卡给她随意挥霍。
绵绵瞪着眼睛，目光都没有落在两张卡上，反而像看着西洋景一样地看着郗衡，看得郗衡越发的底气不足。
“绵绵？”
“我看起来很缺钱吗？”绵绵看着郗衡，露出了苦恼的神情。虽然，卡里的钱比她能赚到的外快、比她能得到的奖学金多了几十倍、几百倍。
“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想我不能吃你的住你的，还要贪得无厌地再去向你要钱……”绵绵连连摇头，“打工、混社团也不单单是为了钱，也是为了能够多攒一些社会经验，免得我一走出校园，就傻乎乎得连往哪儿走都不知道了。”
“可……”郗衡把“没关系，我会照顾你一辈子”这句话给咽下去，他也知道绵绵在意的也不是钱的问题，他担忧的东西实在太多，有的甚至不能直接和绵绵说……
“可你的身体能不能吃得消这么多的工作呢？”郗衡担忧地看着绵绵，“大学生兼职，能做什么呢？正规的也就是体力活，辛劳过度，还赚不到多少钱。不正规的……我是不会允许你去做的。”说着，郗衡的脸也紧绷起来。
看到郗衡的表情，绵绵忍不住噗哧一声笑出来。
“绵绵，我是说认真的！”郗衡想摆出生气的姿态，却发现自己也舍不得对绵绵生气，只能好生说道：“工作经验不一定要这么快就要积攒，这个时候你应该多学点东西才是。你之前还在复习你学过的绘画，不如就重新学起来吧，我知道几家比较好的线上教学网站，这样你就可以在家里学了。”
见郗衡说得认真，绵绵也不得不认真考虑起来。不知是不是错觉，绵绵觉得自己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虽说前几年出院之后就没有再生什么大病，却总是三病五灾不断，很多时候她自己都会生出一种朝不保夕的预感。
还能活多久呢？生病之余绵绵不得不去想这个沉闷的问题。是自己杞人忧天吗？若是真的有一天生命终结了，好像也不会怎么样……
真的拖着这样的身体去工作……绵绵想起读书的几年，也时常因为生病而没办法上学，幸好那时上的是一所私立中学，而绵绵的成绩也够优秀，所以对于自己的出勤率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等等，私立中学……不是应该是县城里的公立中学吗？
绵绵的脑子越想越乱，一个又一个问题从脑子里蹦出来，要命的是这些问题和自己所经历的现实有着极大的出入。
这是怎么了？绵绵惊慌地问自己。
“……绵绵？怎么了？身体不舒服了吗？”
“没有，只是脑子里一窝蜂地冒出很多事情。”绵绵摇头，“我想理清脑子里的一堆问题，却怎么也抓不住。”
“我脑子里跳出来的一些画面，和我经历的完全不一样。是我的脑子坏掉了？还是我的身上出了什么事……”
“不要想太多。”郗衡轻轻地拍着绵绵的后背，就像安抚一个受惊的婴儿一样，“一时想不通也没关系，你把它们都记下来，说不定到了以后的某一天，就会想通了。”
“嗯，嗯……”绵绵本能觉得并非如此，但此时反驳确实毫无意义。
事态依旧在持续发展。
到了晚上发消息给自己的还是米妙，一开始绵绵还瑟缩了一下，抱着壮士断腕的决心，绵绵点开了链接。
同样是一组照片，背景是一处绵绵没见过的地方，阴暗的灯光，奢靡的气氛，衣着华美的人们斛光交错——一开始，绵绵还真没看出这些照片的主旨是什么。
【唐小糖也在里面。】
在看到米妙的消息之后，绵绵又仔细地看了看照片上的女孩子：浓妆艳抹、衣着艳俗暴`露，绵绵看了半天才认出那个笑得一脸糜烂的人是唐小糖。
绵绵看着屏幕里显出的照片，没有大仇得报的快意，只觉得这个世界太疯狂了。
“这不算是冤枉她，而且正中下怀。”郗衡瞥到了照片，只是冷笑一声，“她倒是在一个不错的地方‘上班’，正好在我兄弟眼皮子底下。”
“上班？她是陪酒的吗？”绵绵小心地问，还没有也想不到更糟糕的方向。
“何止是陪酒？陪酒的话她赚的钱可供不上她的消费。”郗衡的语气不掩讽刺，“她家的家境还不如你家的，她的父母一个是证券公司的职员，一个是普通的公务员。而且她高二的时候就被A市的某位搞房地产的老板包养。她的高考成绩根本不足以被A大录取，也是她的这位老板捐了一栋教学楼，才让她有机会浑水摸鱼进来了。”
“这些都是有证据证明的，哪一项拿出来都够赶出学校了。”
“怎么会这样……”绵绵闻言，不舒服地低下头。
虽然唐小糖是咎由自取，可绵绵觉得依附男人、用了同样手段的自己似乎也没那么干净，甚至用同流合污来形容也不为过。
原来自己也是个肮脏的女人吗？
“给你，添麻烦了……”绵绵说着，自己都没察觉到自己牙关在打颤。
“绵绵不要有负担。”郗衡注意到绵绵的异样，知道她在忧虑什么，“放下心来，天塌了也有我帮你顶着。”
绵绵无言地望着他，心里乱哄哄地，毫无头绪。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Chapter 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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