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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6、第 8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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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果离开凉亭见时间还早,也不知道易云瑶走了没有,就没有直接回房,而是在府里继续瞎逛。
南苑里阿大阿二正巧都不在,也不知去了哪里,等了一会儿还不见人,南果只得失望地离开了南苑。
温柔出阁前住的院子只有温柔和曾书锦过来的时候住上那么几日,平日里都是空着的。但即使如此也能看出来是有人经常过来打扫,因此院子里十分干净整洁,且又十分安静。转了一圈实在无聊,南果也就走了。
不知不觉来到一处没有来过的院子,刚到院门口就听到一声瓷器碎裂的声音。
南果吓了一跳,紧接着就听见里面丫鬟的哭泣声和一道男子的叫骂声。
“你个小蹄子是想烫死本少爷吗?!”
“奴婢不敢奴婢不敢!奴婢这就给您擦!”
“滚开!”话音刚落,便是一道响亮的巴掌声:“你们这些下贱蹄子,见本少爷如今身子不方便都敢欺负到本少爷头上了,别忘了本少爷的姑姑可是你们的姨娘!要是再惹本少爷不高兴,就叫姑姑将你们都发卖了去!”
“奴婢知错了奴婢知错了!求江少爷开恩!”屋内传来几个丫鬟的哭声。
“还有你,仗着还有几分姿色,本少爷看得上你是你的福气!在这跟本少爷装清高!等本少爷把你卖到青楼成了千人、骑万人、跨的主儿看你还装不装清高!”
屋内的丫鬟听到这话哭声变得更大,南果在外面听到后面的话也感到了不适,心中对江绍元的厌恶更增了几分。
“哭什么哭!嚎丧呐!都给本少爷滚出去!”
几个丫鬟如蒙大赦,一起抹着泪退出了房间。
南果刚要走,便看到了走在后面的那个丫鬟,竟然是之前在温祈安房里服侍过的夏荷!南果这才想起来有些日子没见到过夏荷了,没想到她竟被安排到这了。此时的她哪有之前青春娇俏的样子,左侧脸颊上有清晰的五指印,在白皙的面颊上看起来更加骇人。
夏荷看到南果也是一怔,眸中的泪轻轻滑落,反应过来后赶忙低了头慌张地掩了掌印。
南果见状张了张嘴,见夏荷明显是躲着自己的样子,抿了抿唇然后转身离开了这里。
从江绍元那里走后,南果也没有了闲逛的兴致。心中有些难受,索性回了房。
回房的时候,易云瑶已经走了。
刚走到门口,正遇上春梅。春梅看到南果的时候眼睛一亮,一脸喜意地冲着里面喊少夫人回来了。
温祈安见南果回来,坐直了身子柔声问道:“夫人去哪里了?坐的好好的怎么忽然便出去了?”
春梅看自家少爷明显松了口气的表情,这才笑着去将桌上易云瑶送来的礼物收了起来。
“屋里太闷了,我出去透透气。易小姐走了吗?”
“嗯,刚离开。”温祈安点了点头。
“都这个时候了,怎么也不留人家吃完饭再走。”南果撇了撇嘴,看着春梅抱了个满怀的礼物,语气里不知不觉带了点酸味儿:“她来干什么?还送这么多东西。”
“许是看在父亲的面子上过来看看吧,昨天易家二老来的时候夫人不是也在吗?也就是客套客套,估计以后两家会有生意上的来往。”温祈安故意略过了前面的问题回答道。
“我看不见得吧。”南果想到前天晚上易云瑶推开自己直奔温祈安的样子,心里更觉得有些酸酸的。
温祈安不敢接话,春梅见状赶忙将东西都收好过来打着圆场:“少夫人先前出去了,少爷还怪奴婢没有跟着。等客人一走,便迫不及待打发奴婢去找您了。”
“我能去哪,还不是只能在这四四方方的院子里转悠转悠。”南果说着嘟了嘟嘴。
“夫人是想出府吗?那我让晨曦和晨光陪着夫人去吧。”
“不用了。”南果摆了摆手,忽然想到先前的事问道:“对了,夏荷现在怎么在江绍元那儿?”
“她在江绍元那儿?”温祈安也有些意外,“我只是让秋姨给她重新安排个差事,可秋姨知道江绍元的品性,应该不会让她去伺候江绍元的啊?”
“哎?是你让她走的?”南果忍不住蹙了蹙眉,“为什么?”
“没什么,只是咱们院里事儿本就不多,用不着这么多人。”温祈安不愿在这个问题上细聊,一句话便带了过去,“怎么?夫人又遇上江绍元了?”
“那倒是没有,”南果摇了摇头,“我刚才瞎逛的时候不小心逛到了江绍元的院子,在院门口听到的。江绍元那坏坯子对她挺不好的,还打了她。”
春梅知道夏荷是因为之前偷偷跑去夫人那告状,所以才被自家少爷安排到别处听差的。但是毕竟是一起进府的,相处了这么多年,听到她过得不好心里还是很难受。
“是江姨娘把她要过去的。”春梅咬了咬唇忽然道,“奴婢昨日遇到夏荷了,她便说表少爷仗着江姨娘的身份对大家很不好。动辄打骂,有的时候还动手动脚。”
南果听到这话更是生气,敢情今天自己撞见的还不是第一次!气呼呼地看向温祈安道:“要不还是把夏荷叫回来吧,我看她被打成那样实在可怜。”
“这······夫人要是同意的话自然是可以。”温祈安犹豫了一下道。
“我当然同意!”南果说着看向春梅,“你现在就去要人吧,就说大少爷这里人手不够,叫她回来。”
春梅闻言一脸喜意,立刻福了福身应道:“是!奴婢这就去!”话音刚落,便快步出了卧房。
“夫人真是心善。”温祈安看着南果的侧脸由衷道。
南果一怔,笑道:“我这叫什么心善。我就觉得这么一个小姑娘,都是爹生娘养的,本来该被家人捧在手心呵护的年纪,却给人家做了使唤丫头使唤。已经够可怜的了,现在还碰上江绍元这么个禽兽。”说到这,南果刚缓和的情绪又忍不住冒起了火,“江绍元这个人渣,都成这样了怎么还在这里赖着!他爹娘知道他这个样子也不说要把他接回家?”
“听说姨娘已经派人去送信了,应该快来人了吧。”
“赶紧弄走,少出来祸害人了。”南果咬牙切齿道,“只是这夏荷回来是没事了,剩下的几个小姑娘还要接着受罪。”
“哎!那能不能把剩下的几个也要来,要不派到别处也行?”南果眼睛一亮,唰地一下起身走到床边坐下,然后满眼期待地看着温祈安。
温祈安看着南果的样子心中一软,但还是实话实说道:“即使把这几个要来,江姨娘也会派别的丫鬟过去伺候的。”
南果听到这话,眼中的光霎时熄灭,又气又恼道:“又不是他家,丫鬟还得受他欺负,这叫什么事儿啊!”
“嗯······夫人不必心急,再等等,看看这两日江府会不会派人来把人接走。要是没来,到时候再想想还有什么别的法子没有。”温祈安柔声宽慰道。
“还能有什么法子,除非他自己要走。但是怎么可能呢?”
“那也说不准,”温祈安笑道,“好了,不要再想这件事了。夫人老是皱眉,小心变成个小老太婆。”
温祈安说着,伸手轻轻地揉开了南果的眉心。
“怎么?变成老太婆你就不喜欢了?”南果想也没想脱口而出道。
温祈安闻言一怔,点在南果额间的手也顿住了,南果这才后知后觉自己说了什么,真恨不得找个洞钻进去。
“喜欢,无论夫人变成什么样子为夫都喜欢。”温祈安抚了抚南果的面颊,满眼深情道。
深情的话语伴着掌心的温度,南果双颊肉眼可见地攀上一层绯色。生怕溺死在温祈安的眼眸中,赶忙别开了脸站起身来。
“我我我、我去看看春梅她们回来了没有。”
话音刚落,便攥着衣摆逃也似的跑了出去。身后传来一阵轻笑,南果听到后跑得更快了。
晨光一步三回头地看着刚才与自己擦肩而过跑出去的南果,一进门又看着自家少爷一脸笑意,忍不住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温祈安看见晨光进来,这才收敛了笑意,招了招手道:“你来得正好,我有事情要交给你去办。”
“哦。”晨光挠了挠头走到了床前。
“附耳过来。”温祈安又招了两下。
晨光不明所以,但还是听话地俯身将耳朵凑了过去。
温祈安低声在晨光耳边说了几句话,晨光听完忍不住稍稍站直了身子,一脸不可思议道:“公子你认真的吗?”
“怎么?你不愿做?那好吧,你把晨曦替回来,我让他去吧。”
晨光听到这话赶忙改口:“我去我去!这种事情还是我最拿手,公子交给我再合适不过!嘿嘿嘿!”
“那好,你要小心点,千万别被任何人发现。”
“公子放心,保准做得神不知鬼不觉。”晨光一脸贼笑地保证道,神不知鬼不觉几个字还特意加重了语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