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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第 2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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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隋眯起眼,“整个皇宫都是朕的,朕想留在哪里就留在哪里,怎么你不愿?”
“不敢。”
司徒寻眼见着他躺上自己的床,他默默回身坐在窗下的榻上。
等了半响,燕隋没有听到动静,身边都是来自顾挽之的味道,他不知道那是什么味道,淡淡的清香,使之神清目明。
侧首,就见着临近窗边的榻上躺了一道身影。
他气不打一处来,“谁让你睡那里的?”他坐起身理直气壮的问。
司徒寻道:“内殿只有一张床。”
意思很明显,燕隋不会不明白。
“今日不一样。”
司徒寻盯着灯烛的方向,如果可以,他会选择没有听到这话。
燕隋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他保持不了平日的冷静,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影响了他,导致他忘记自己以前给司徒寻树立的规矩。
两人僵持着没动,燕隋直接起身,沉默的来到司徒寻身边,以为他又要发难,司徒寻已经做好应对的准备,结果下一刻腰间就被人圈住,整个身子一轻,燕隋毫不费力的将他抱在怀中。
司徒寻双目睁大,欲跳下去,燕隋早先看破,“你敢动,朕就把你扔出去。怕什么?朕又不是洪水猛兽,再说就你这身板,朕也不会拿你如何,你怪是想得多。”
被他说得哑口无言,司徒寻沉默,松口气的是燕隋没有做那档子事的打算,且不知方才片刻间他脑海中已经想了多种法子,下药动手等等……
还好用不着。
被安安稳稳放在床上,燕隋随后躺下来,他身上淡淡的熏香仿佛编织了一个无形的牢笼,司徒寻本来睡意浓重,这么一折腾,也没那心思了。
燕隋是头回与人共枕,身边多了一道呼吸的感觉……好像没有那么糟糕。
他如是想着,微微侧身,盯着司徒寻。
虽然睡不着,司徒寻还是假装闭上眼睛,燕隋的目光实在难以忽略,仿佛在他脸上一寸一寸的钻研,他无奈睁开眼,“陛下不睡吗?”
燕隋平躺回去,余光流连在司徒寻身上,最后什么都没说,“睡吧。”
以往他睡觉的时候,寝殿里总是亮着几盏烛灯,以前司徒寻没有注意,只当是习惯。今夜这情况……必是怕黑了。
他无意多想,不过静下来睡不着脑子就总是多想其它。
就这样,直到身边人的呼吸均匀下来,他还是没有睡意。
而此刻的白府同样亮着灯色,花团锦簇,灯色绚丽。还有下人们共庆中秋的欢乐之声。
书房中却是一片寂静,白观墨的记忆是过眼不忘的,他在纸上依靠着司徒寻在天灯上的字迹,写了几笔。
借着暖色,盯着上面的字竟入了神。
“咔吱。”
白观墨回神,见着来人,起身行礼,“父亲。”
白秋元含着淡淡笑意,“方才与你母亲在院中赏月,见你书房还亮着,为父便来看看。马上就天凉了,你妹妹身体不好,你多去看看她,宫里的日子她总归是不习惯的,若不是为了白家也不至叫她入那等境地。”
提及此事,白观墨一样是后悔的,“妹妹想是为白家出份力。”
“白家根底深,虽说到为父这平庸的,没什么贡献,但还能撑个几代。就算世家没落没有脸面去见列祖列宗的人是我,你们呐不必承受太多。”
“既是身为白家的人,哪会置身事外。妹妹的身体我一直盯着,陛下特许我出入内宫,已是恩赐。”
听他这样说,白秋元松口气,无意瞥见桌案上的字,“这是什么,你写的?”
白观墨取来那字递给他,“嗯。”
白秋元平生最大爱好便是收藏字画,对字深有心得。他看了看,脸上浮现疑惑,“你的字较为流畅婉转,这字太过锋利了。你怎么想着临摹楚遥前太子的字?”
白观墨想笑,奈何当着父亲的面到底忍住,“父亲是说这字是楚遥前太子的字迹?”
白秋元点头,“是啊,虽说不过寥寥几个字,却叫人见之不忘,我曾见过楚遥流传过来的一些字画,那楚遥前太子书画丹青一把好手,听闻是惊才绝艳,年少执政已是几番功勋。倒是可惜两年前死在宫变中……”
……
毫无睡意的司徒寻则是盯着他的素色帐子一直到天微微亮。
燕隋要处理朝事,司徒寻照例伺候他起身,把这尊大佛送走后,从安从喜悬了一夜的心得到松懈。
等到机会,赶紧问司徒寻脸上的伤从何而来。
司徒寻敷衍过去,这等事不算好,告诉从安从喜也是白叫他们担忧。
随后,他将护身符的事儿告知从安,从安虽有些失落,倒也很快想开了。道是改日再去帮主子求一个便是……反正,心诚则灵嘛。
司徒寻用完早膳,太医院便差人送来了药膏。
燕隋昨夜的话历历在目,司徒寻没什么态度,只是今早趁着燕隋没注意,又把扔掉的药膏捡了回来。
云逍来的时候,司徒寻正在泡茶,不得不说因为燕隋督促,他算是长进不少。
云逍一直打量着司徒寻,见他没什么事,踌躇着开口,“昨夜……你为何不把事实告诉陛下,明明月饼是我偷吃的。”
“有什么意义吗?”司徒寻淡淡道。
云逍激动起来,“当然有意义,你脸上被泼的茶难道是假的?还有,你别以为你帮了我我就……就会对你感恩戴德。”
说着说着他自己声都小了不少。
司徒寻推过去他刚刚泡的茶,“吃茶吧。”
云逍对他这态度简直无可奈何,又有点气急攻心。明明来之前他自己就跟自己说过,千万不能暴躁。
可他现在忍不住!
他气急败坏的一口气全喝下去,没有一点去品尝清茶的意思。
“那热茶是你挨还是我挨没有什么区别。毕竟你我二人都不及那月饼半分。”又为他推过去一盏,“方才那茶是叫你静心的。”
云逍抓着茶杯,紧咬着唇,他想反驳,却无话可说。
其实司徒寻没说错,他俩总归是比不上那月饼的。云逍红了眼,“陛下心里只有那个姚昼,旁人……旁人不过是一时兴起罢了。”他赌气的话仿佛是警告自己不争气的心,又好似是说给司徒寻的。
“看来你比我了解这些。”司徒寻神色未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