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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20181113 ...

  •   接近午夜十二点时,就算是异常热闹的林寿街,人群也逐渐稀少。趁着假期一起小聚的年轻人满身酒气的从街那边走过来,一边闲聊,说到开心时甚至大笑。

      他们的目的地,应该是去林寿街的那家迪吧。那里是附近年轻人晚上玩闹的场所之一。

      等着路灯转为行人通行后,一群人雀跃的小跑过斑马线,快到对面街道时,看见红绿灯下,有个驼背得很厉害的老奶奶,正慢吞吞的捡起不慎掉落在地的东西。

      几个姑娘见了,上前两步帮她捡起地上的红线团,递给她的同时,笑着叮嘱,“婆婆,这么晚才回去,路上要小心点啊。”

      老婆婆干瘪着嘴笑,一面点头的同时,一面颤巍巍的伸手接过几个女生递给她的红线团,在察觉到她们要走时阻止。

      “婆婆?”几个女生彼此看了看,这才看向正颤巍巍掏东西的老婆婆。冲已经走到前面的几人挥手打了招呼,继续等动作缓慢的老婆婆。

      “怎么啦?”几个走在前面,身上还有酒味儿的男生折返,一面靠近一面问,“是要帮忙吗?”

      “不是,婆婆好像要拿什么。”其中一女生代答。

      几个男生哦了一声,站在一边等。到是老婆婆见又来了几人,笑着点点头,继续摸索。最终抓了一把红绳递给女生。

      借着灯光一看,竟是很廉价,两元钱就能买一条的红线手绳。上面系了颗桃核,也不知真假。

      但就算再便宜,女生们也练练摆手,表示不要,“哎呀婆婆,我们就是帮你捡了个东西而已,不用的不用的。”

      但面前满脸皱纹,依旧瘪嘴笑的婆婆想听不清她们在说什么一样,笑呵呵的将手上的红绳塞到女生手里,指指她们,再指指后来的男生,重新拎着自己装了东西的编制口袋,准备慢慢过斑马线。

      被塞了红绳的女生不知如何是好,转头看向男生们。

      其中一男生笑着说,“婆婆给的就拿着呗,我们几个扶婆婆过马路。”

      说完和另外两男生上前,护送着慢吞吞走在斑马线上的婆婆。

      几个女生站在原处看着,等同伴将婆婆安全送到马路对面后,这才小跑着往回跑,一群人重新汇合,嘻嘻哈哈的继续往迪吧走。

      拿着红手绳的女生,将自己手上的以此分给同伴一面有些不好意思,“哎,顺手帮个忙,还让人家婆婆破费了。”

      这种小摊,就算是一天也不见得能挣几个钱。

      “放心戴吧。”男生手嘴并用的系着红绳,一面略显含糊的开口,“我刚才偷偷塞了五十元到婆婆的口袋里。”

      “哇~~”同伴起哄。弄得男生很不好意思,跳到身边同伴身上,就要他背着自己走。

      一群年轻人嘻嘻哈哈的继续往前,没个正形。

      【哎呀……这群小鬼还不错嘛。】跟在婆婆身后的绣娘,扭头看着走远的一群人,头也不回的对青年鬼和鬼童子说。

      两鬼未搭话,算默认了。

      【走吧。】鬼童子幽幽开口,【快跟丢了。】

      绣娘听了,和青年鬼一起,跟上鬼童子。三个鬼影瞬间消失在原地,下一秒已凭空出现在街的另一边。

      鬼魅的跟在颤巍巍朝家的方向走的老婆婆身后,如影随形。

      正欲随老婆婆拐过街角时,一声喵叫传来。绣娘等寻声看去,一只还未完全长大的黑猫,蹲坐在拐角处的围墙墙墩上,翠绿色的眼看着绣娘他们。

      【哎呀……是可爱的小黑猫。】绣娘见了,眼睛弯弯,冲它招手,【来,过来姐姐送你个小铃铛。】

      一面说着,手一翻,一颗金色红绳的铃铛已出现在她的手上。

      小黑猫又“喵~”了一声,却依旧蹲坐在那儿一动不动。

      带着警惕的乖巧,头上耳朵别了别,有些可爱。

      【哎呀小可爱,让我帮你带好了。】绣娘说着,笑眯眯的悬浮而起,脚尖悬空,朝小黑猫飘去。

      青年鬼见了,一巴掌拍在额头上,头疼,【你能不能别看着黑猫就走不动路?】

      【黑猫对我有恩呀。】绣娘手上不停,头也不回的说,【要不是当初有黑猫从我尸体上跳过,我还没机会诈尸呢。我这叫报恩懂不懂。】

      是啊是啊。报恩报恩。

      青年鬼看着炸毛蹲坐在那儿,动都不敢动一下的小可怜。无语的翻了个白眼,懒得再说什么。

      另一边,眼看着时间快到午夜的郑剑三人,这才觉得时间确实有点晚了,再待下去估计得挨打,赶紧结束“视角游戏”,各自拿了手机准备回家。

      一面商量着明天一起剪视频,到时候再传到网络上去。

      “哇~~一定要吓死他们。”郑剑一想到明天也许会达到的成效,就觉得很兴奋。

      王数和李琢也不例外。

      三人各自打着小手电筒,一面说笑一面往外走。走一走的竟还玩起了踩影子的游戏。各自将光对准彼此的脚下,一边闪躲同伴,一边努力去踩对方的影子。

      追追打打。

      快到街边的时候,郑剑兴奋的“哈!”了一声,趁着王数和李琢互踩时,两脚并拢一跳,左右脚就分别踩中了两个黑影的头部。得意的叉腰大笑,“哈哈!我赢了!我一个人踩中你们两个了!”

      王数和李琢听了,齐齐停下动作,错愕的朝得意中的郑剑看来,瞠目结舌半响后,脸色不是很好的互看了彼此一眼,这才干笑着和郑剑说话,“……你在说什么啊……”

      “是啊……”不等郑剑开口,李琢同样脸色不是很好的补充,“我们的影子……不是在这儿吗?”

      话音刚落,两人齐齐调转自己手上的手电筒,照向自己的脚边。让郑剑看清位于他们脚下的影子。

      那……

      他现在踩着的是什么?

      郑剑脸上的笑僵硬,脸色有些发白。一股莫名其妙的寒意从背后升起。他浑身僵硬的站在那儿,动都不敢动。更别说回头了。

      但,也不知是心理作用,还是某种第六感。

      他突然觉得……自己的背后,似乎有什么东西,隔着两步的距离,低头跟随。

      郑剑微动了下,却不敢真的回头看。

      就在他觉得自己吓得都快尿裤子的时候,王数和李琢两人突然大笑起来,吓得郑剑差点跳起来,但现在只能瞪着他两。

      “终于也吓到你一次了吧?”王数得意的和李琢勾肩搭背,“你踩的是路灯的灯罩影子啊猪!”

      郑剑听了,往旁边看了一眼,发现自己没发现完全是因为路灯影子有一节被野草和石头给遮掩了,所以一时间没发现连接灯罩的路灯杆。他松了口气后一下子就放松了下来,朝还在笑的两人扑过去,一面笑闹,“好啊!骗我?!骗我?!”

      王数和李琢见他扑过来,两人一起往旁边跑,还时不时用手上的手电筒在郑剑脸上晃一晃,三个少年就这样嘻嘻哈哈的沿着空荡荡的街道跑走,去隔壁稍热闹的地方打车回去。

      海明路再次陷入寂静中,路面空荡荡,连路灯投到马路上的灯光也显得清冷,硬生生的就觉得比其他街区的要暗淡。

      而之前被郑剑踩着的“灯罩”影子,突然扭曲了一下,随即从黑影中缓缓冒出来的黑影。

      如果此时再有人仔细看,就会发现除了最前面从“灯罩”影子中凭空冒出的黑影外,在它们身后,还整整齐齐排着其他黑影。

      而真正的灯罩影子,落在野草上不成形状,灯光并不能将影子拉得那么长,还那么巧的,就在郑剑的脚边。

      原本一直静立在废墟里,即将成为地缚灵的黑影,竟然因为郑剑等人的游戏,“走”出了废墟。

      此时,天地气流骤。

      午夜来临,阴阳路自动开启。

      黑影齐齐偏头,姿态诡异的同时,有骨骼扭动的“咔、咔”声传来。

      齐齐看向郑剑三人消失的方向。

      下一秒,所有黑影凭空在原处消失。

      一股不知从哪儿来的风凭空刮过,在废墟处盘旋后,向上直通如黑布一样的夜空。

      【咦?】

      绣娘和青年鬼,以及鬼童子齐齐抬头,看向黑暗的夜空。

      【阴阳路的气好像……】青年鬼喃喃开口。

      鬼童子依旧面无表情,阴恻恻接口。

      【变了。】

      这就代表——

      ——出事了。

      ————————————————————

      郑剑三人各自回到家,果然因为太晚被家里大人给好好说了一顿,不过想着是放假,警告过下不为例后,就让他赶紧去洗洗睡了。

      等舒舒服服的躺在被窝里,和小伙伴儿们在微信群里聊了会儿天,约定明天什么时候见面剪视频后,这才各道晚安。

      郑剑将手机放在床头柜上,拉了拉被子,闭眼睡觉。

      黑暗的房间中,有丝丝黑线,像活物的触角,从床底探出,在空中探寻。

      床上,少年呼吸逐渐平稳悠长,渐入梦乡。

      床下,比黑暗更黑的东西像雾气无声蠕动。

      忽然!

      十几双只有一点点瞳孔的白眼睁开。然后慢慢的露出笑来。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201811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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