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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父子秘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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淑芬忍不住说道:“你也不要老买糖给他们吃,牙齿坏了以后换牙也不好看......”
“知道了。” 庞述相还是第一次被淑芬“教训”,有些讪讪的,也不看她,只说,“我带小坤出去一下。”便逃也似的跑了。
庞汉奇因为还小,又是从犯,淑芬没有那么严厉的骂他,不过也说了他几句,不轻不重地拍了两下他的小手。庞汉奇也不知道听懂了没有,也不哭,只一个劲的抱着淑芬的脖子一边蹭一边叫“妈妈”,把淑芬逗得绷不住,忍不住笑出来。
早春的天气还挺凉,庞汉坤出了门就不哭了,只是紧紧抱着庞述相的脖子。庞述相在广场旁边的水龙头给他洗了洗嘴巴和小手,顿时被冻得通红。河边风大,庞述相没有多待,想了想返回家骑摩托车带儿子去了严老板那儿。
“小庞啊,来就来了,还带什么东西啊。” 严老板的妻子笑着接过庞述相手里的烧鹅和叉烧等熟食。
“阿姨不要客气,我们父子要来您家蹭饭呢,怎么能空着手。”
“哪能叫蹭饭呢,真是的。你们天天来才好。”
严老板的声音也传过来:“下次别带东西来了,每次都拿这个拿那个。” 看到庞汉坤,马上笑了,“哟,这是你儿子?”
“是的。我大儿子小坤。”
严老板很喜欢小孩子,拉着庞汉坤坐在他旁边的沙发上一个劲的逗他说话,又给他拿巧克力吃——正是严忻州去美国带回来,和庞述相买的一样......
庞汉坤早上刚因为巧克力被妈妈打了,这会儿见到还没拆的一盒巧克力,双眼又开始放光。
庞述相忍不住笑道:“严总您可别给他吃糖,早上刚被他妈妈教训过呢。”
严老板笑着问怎么回事,听庞述相转述后哈哈大笑,说他儿子严忻州小时候就是吃多了糖得了蛀牙,后来痛得娃娃大哭,带他去拔牙又怕痛,饭也吃不下觉也睡不好,真的是受罪。严老板最后也没有拆巧克力,把它放在一边。
庞汉坤这小子虽然眼睛追随着巧克力一脸的渴望,但也没有吵闹。过了一会儿,严妈妈削了一个苹果给他,他有了吃的才把视线移开。
“忻州呢?又出去玩了?”
“那臭小子还没起来呢!” 严老板说,“他这段时间表现怎么样?要是有什么问题你真的不用客气,我是教不了他的了,你帮我好好管管他,千万不要看我的面子。”
庞述相笑说:“严总多虑了,忻州挺好的,也有上进心。这段时间估计他也是累坏了。” 自己真的没有客气啊,但凡严忻州有出错的地方,都会被自己骂得狗血临头......不过那种机会也很少就是了。
严老板满脸唏嘘,“听说你的公司又扩大规模了?唉,年轻就是好啊。”
说起这个,庞述相就开始侃侃而谈,末了说:“这是个好时代,中国正在发展,趁着这个时机做起来。”
“我家那臭小子没那个能力,也没那个心思,否则......唉!”
“严总放心吧,他既然跟了我,我就不会亏待他。” 庞述相自然而然的说。
这句话听起来有点怪怪的......严老板想了想,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又说起了庞述相的公司。
而严忻州在卧室虚掩的门后听着他们的谈话,心里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滋味。以前他不太看得起做生意的人,觉得商人无利不起早,又奸诈又没良心。可跟着庞述相这一个多月来,他看到的是和自己印象中完全不一样的一个老总。他能力出众,对员工严厉但是又很好,最主要的是,自己在他身上学到很多,那是在学校甚至在海关处都绝对接触不到的知识。庞述相真的是一个了不起的人......
庞述相父子两在严忻州家吃了午饭又玩到下午三点多才走。其实庞汉坤根本不舍得走,因为他觉得在严爷爷家真的是太幸福了,他们都非常疼他,给他吃很多很多好吃的,最重要的是最后严奶奶还拆了那盒巧克力。
直到严老板哈欠连天,眼看着就快要睡着了,庞述相才不得不拉着儿子告辞。小家伙依依不舍的看着那还剩下大半盒的巧克力,直到严叔叔保证给他留着,他才跟着爸爸回家。
后来只要放假见到爸爸在家,庞汉坤就吵着要去严叔叔家,至于去那儿干什么......大家心照不宣。
父子两回到家自然绝口不提在别人家吃了巧克力的事。庞汉坤见到他妈妈也特别乖巧,自动自觉收拾被弟弟扔得满屋子的玩具,又去拿衣服洗澡。吃晚饭的时候还把他妈妈夹的菜全吃了,一点都没有挑食,唯一不足的是今天的饭量有些偏少。不过淑芬已经感到非常欣慰,觉得大儿子被丈夫管教得非常好,于是趁机夹多几筷子苦瓜给大儿子,直把庞汉坤吃得差点哭出来。
又过了半个月,Z省那边的第一批货准备上线,庞述相到底放不下心,亲自飞过去监督。
在这之前,他已经要求各个工厂按他的要求各做了一套样板出来。他仔细检查样板,指出问题之处要求整改。几家工厂都挺配合,特别是曹老板。德富工厂现在已经大变样。因为曹老板贷了一大笔款子,把厂房旁边的一大块地都买了下来,现在在加建厂房,而且原来的二层厂房他还在上面加建——对此,庞述相提醒他可能会涉及到违建,老曹拍胸口保证绝对没问题。
这个老曹是个有胆子的,这样的人想不发财也难,就算自己不帮他迟早也能做大。庞述相对他很满意,最主要是他够听话。其他厂商对于他提出的要求多少还会辩解几句,但老曹不会,让怎么整改就怎么整改,没有二话。
庞述相在Z省待了十几天,第一批货基本都出完了,相对来说老曹的货是最少的,因为他的厂规模还小。但品质却不比另外三家大厂的差。
庞述相总算放下心来。当天晚上就订了一桌酒席,把四家工厂负责人都找来一起吃饭。这四个老板都是Z省本地人,互相之间也都认识。只是那三家有些看不起老曹,觉得他泥腿子出生,工厂又是小打小闹,跟他们没法比。不过他们一个个都是人精,知道庞总来Z省第一个找的就是这个泥腿子,所以席间一个劲的给他敬酒,说他有本事。而老曹呢,他直说自己工厂小,全靠庞总提携,又说自己经验不足,有时间要多跟几位大老板讨教学习。一个人应付三个人,游刃有余。
庞述相默默的吃他的,有人给他敬酒,他就象征性的抿一小口,任他们相互恭维。
等他们玩够了,庞述相才站起来,再一次重申:订单长期有,并且大大的有,只要他们做得好,他庞述相就不会亏待他们。反之,他也不是找不到合作工厂。
一席话下来,恩威并施,一杆供应商听了他的话,都连忙表衷心。庞述相知道那三家工厂都有他们固定的老客户,要不然原来也不可能做大。但以后,自己就会成为他们最大的客户。而老曹,他已经不接加工单,现在100%在做自己的货。他的工厂是完全仰仗自己存活的,所以庞述相也不怕他不听话。
吃喝正酣的时候,包厢的门被推开,进来两个不速之客——张老板和吕老板。
他们一进门,目标就锁定了坐在主位上的庞总,端着酒杯和一瓶红酒,直奔主位而来。
“这位就是庞总吧?真是闻名不如见面,在下张智顺,先干为敬。” 长得白胖白胖的张智顺也不等庞述相说什么,直接就抬起杯子喝酒。
庞述相将他的手一挡,面无表情的说:“你是哪位?”
人精老曹连忙凑过来说:“老大,这是智顺厂的张总。他们工厂做XX的货可多了。”
“哦?”庞述相勾了勾嘴角,“原来是张总。张总真是抬举我了,这杯酒庞某恐怕不能奉陪。”
“......” 张智顺红了脸,眼看面子要撑不住。老曹又适时插话,“张总,我们老大今天身体不适不宜喝酒,所以还是我来跟您喝吧?”
“你算什么东西?” 张智顺终于看了他一眼,只是那眼神却好像看着一坨屎一样。
老曹也不生气,甚至脸上还带着笑,他说:“我是不算什么东西。那张总您这又是在干嘛?”言下之意自己不算什么东西但好歹入了庞总的眼,而老张却在这儿自讨没趣。
“你!” 张智顺怒,然而他想了想,居然又笑了起来,语带诚恳的对庞述相说,“在下真不知道哪儿得罪庞总了,还请庞总明示。”
“你没有得罪我,我也不认识张总。所以咱们井水不犯河水。”
“......” 这下张智顺是真的有点憋不住了,差点就爆粗口。自从他的工厂做起来之后还没有哪个人敢这样对他说话。这时一直都在旁边观望的的吕老板道:“庞总,在下吕伟。不知道在下有没有荣幸与您喝一杯?”
庞述相当然是认识他的,只是他这一世到现在却不应该见过他,所以他并不说话,只是看向老曹。
老曹适时介绍道:“这位是蓝科厂的吕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