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禧攻略]尔晴，我劝你善良》月芳菲

9、帅哥，你知道嫌犯是谁

　　不得不说，高贵妃这人虽然嚣张跋扈，但这种性格的人处理事情起来，却也是简单明了。
　　不准私议宫女阿满的事！
　　违者重打100大板！
　　情节严重者，赐死！

　　都关乎脑袋了，也就没人敢再说这事了。
　　就算长春宫众人们对高贵妃心存芥蒂，也不能反抗。
　　于是，那个出了事的御花园一时成为大家最害怕去的地方。

　　“尔晴姐姐，”翡翠小脸惨白，看了尔晴好一会儿，才嚅嚅地道：“我不要想怡嫔那里！”
　　尔晴无语地看着她。“为什么？”
　　“尔晴姐姐，今天我会帮你做很多事很多事。”翡翠紧张地扯着尔晴的袖子，“所以，我能不能不去怡嫔那里送东西？”
　　尔晴简直是恨铁不成钢。“你确定不去？”
　　“真的不去！”翡翠斩钉截铁地道。随即又苦苦哀求，“尔晴姐姐，我知道我这样不对。可我真的怕。我昨个晚上一夜都没睡好！想到阿满……”
　　尔晴一瞪眼，翡翠“啊”了一声，赶紧捂住了嘴，低低地道：“我想到昨天的事就害怕。”她眼眶红红的，眼泪在里面打转，可怜巴巴地道：“尔晴姐姐，你帮帮我好不好？就这一次！”她举起食指，“真的！就这一次！明天！明天我一定再不会推辞！我明天跑一百次怡嫔那里！”
　　“尽胡说！”尔晴笑骂：“你还要在长春宫里干活，哪有时间让你整天往怡嫔那里跑！”

　　尔晴之前的宴会都是挑大梁，昨天又在宴会上干了一天。明玉心疼她，白天又帮她顶值，想让她多休息一会儿。
　　这会儿，皇后娘娘知道怡嫔进阶了，要派人去送赏赐。
　　尔晴见明玉正在伺候皇后娘娘吃东西，就赶紧把活儿接了下来。
　　本来这种事一般也就是小宫人们跑的，她见翡翠经过，就顺手拉住了。
　　哪料翡翠居然不肯去。
　　要知道去低位妃嫔那里送赏赐一向是肥差，因为都会得到打赏。
　　平日里，一有这活儿，大家都抢着去。有没抢到的，还会不高兴好一会儿。毕竟宫里也是要花银子的，手头宽络些，行事总要方便多了。

　　尔晴刚开始是实在看不惯翡翠做事挑三拣四的模样，这才不同意。这会儿，见这个十二岁的小姑娘吓得瑟瑟发抖，还是禁不住心软了。
　　这些孩子在她的印象中，也才刚念小学而已。现在却要奴才前奴才后的见人磕头，还要干各种活计，着实可怜。
　　不过，什么是小学啊？
　　“行了！”尔晴叹口气，放弃思考一些想不起来的事，“小些声儿，若被你明玉姐姐知道了，肯定要重罚的。”
　　“谢谢尔晴姐姐！”翡翠破啼为笑，抹干眼泪就欢天喜地地跑去做事了。

　　尔晴摇摇头，站在原地看看还有谁有空，就连整个长春宫刚刚还走动的宫人们一个个都不见了。
　　尔晴气结，刚刚小顺儿不是还在旁边的吗？怎么一个转身也不见了。
　　想了想，她又失笑。
　　这些孩子一个个的都还没尔晴现在的年纪大，胆子小些也是正常。
　　算了算了，这会儿不当值，其实跑一趟也没什么。
　　捧着东西便往外走去。

　　刚走出宫门，尔晴就站住了。
　　她回头一瞧，只见长春宫里刚才消失的宫人们又齐刷刷地出来了。
　　尤其是那个小顺儿，居然还站在那里一脸劫后余生地拍胸！

　　见尔晴又回来了，众宫人脸哗地一下，全跟刷了层白/粉/似的，白得发亮！
　　尔晴心满意足地走了。
　　难怪富察傅恒喜欢玩这招。
　　看别人变脸，还真的蛮有意思的！

　　御花园坐落于紫禁城的南北中轴线上，以其为中心，向前方及两侧铺展亭台楼阁。
　　园内青翠的松、柏、竹间点缀着山石，四季长青。
　　平时这里，不是有妃嫔们在采花扮淑女，就是装模作样地弹琴装风雅。
　　没办法，整个皇宫也就御花园最有看头。
　　重要的是，这里偶遇皇帝的机会特别多！

　　今天的御花园格外冷清。
　　别说妃嫔了，就连宫人们的人毛都瞧不到一根。
　　尔晴还未走进御花园，就见有人以惧怕的眼光瞧着里面，好似那个强X犯还在里面似的。

　　原本尔晴是不怕的。
　　可是这会儿她却真的犹豫了。
　　因为众人那种佩服的眼光看人毛毛的。
　　尔晴暗地里嘀咕，她这只是经过御花园，又不是上断头台，至于用那种眼神看她吗？

　　她小心翼翼地走着，总觉得身后如芒刺背。
　　众人一副想看，见被她发现又赶紧转头。见她真的踏入了御花园的地界后，不禁发出一阵小小的感叹。
　　“还是长春宫的人厉害！”
　　“是啊！要是平日里，我们早就跟上去了！”
　　“就是就是！”
　　“可这会儿，真的有点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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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着随风飘来的断断续续的私语，尔晴一脸的莫名其妙。
　　什么叫平日早就跟上去？
　　话说，她应该挺低调吧？
　　好像明玉都比她有名！
　　怎么？这是大家发现了她的闪光亮，准备追随她的脚步了？

　　暗自嘀咕的尔晴走着走着，便来到一堆假山面前。
　　她抬头打量了一下，据说昨天的案发现场是在假山的山洞里。
　　自己每次从这里过，还从未看过哪里有山洞呢？

　　正想着，却看到假山深处，有人影一闪而过。
　　尔晴倒吸一口气，捧着东西的手便开始抖了起来。
　　真的有人？
　　会是谁？
　　她咬唇，站在原地。

　　高贵妃严禁宫人私传此事，而且众人也害怕再遇到这事，就连长得好看些的小太监们也不敢过来，所以，刚刚的人影，不会是宫人。
　　那人影闪得太快，尔晴虽然没看清楚模样，却清楚地瞧见，此人穿的是侍卫的服饰！
　　侍卫？
　　案发现场？

　　尔晴抬脚便匆匆走去！
　　快走！

　　“你……”脚步一快，便传出了声响。尔晴惊骇地听到，有人在说话。
　　她二话不说，把东西抱在怀里，就拼命地往外跑。
　　“别跑！”
　　不跑？不跑就是个傻子！
　　尔晴哪里会停下。

　　后面的脚步也追得很急，尔晴真的吓到了。本来昨天就累着了，晚上也没休息好。这会儿一紧张，腿就有些软。
　　平日里穿起来就觉得有些长的裙角像是活了般，老是绊她的脚。
　　正跑着，一脚踩到一个突起物，尔晴“啊”地一声，往前摔去。
　　电光火石间，她还本能把皇后赏赐之物紧紧地抱在怀里。
　　这东西可金贵了，不能摔坏了！

　　只觉得后面有人伸手紧紧地拉着她。
　　但因为她摔得势子太急，一只手没拉住，另外一只手也过来帮忙了。
　　感觉到那双手像铁箍般紧紧地扣住她的腰身，尔晴心神俱丧。“放开我！”
　　她奋力扭动，却因怀里的赏赐之物，没办法保持平衡，反倒是向来人重重地撞去。
　　巧巧的，怀里的木托盘也跟着撞了过去，尖角正对准来人。
　　这一撞确实不清，撞得那人一声闷哼，站立不稳。却还是没松开尔晴。
　　于是两人就咕噜咕噜地滚成一团。

　　尔晴死死地抱住怀里的托盘，挡在自己胸前。待到滚动的势头稍一平缓，便又爬起来，准备继续跑。
　　可她才一动，就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带着痛楚地道：“尔晴姑娘，你能不能不要动！”
　　这……
　　尔晴猛地抬头。
　　一张熟悉的清俊面孔出现在面前。
　　追她的人居然是富察傅恒！

　　“怎么是你？”
　　富察傅恒小心地披拨开死死地顶在自己胸口的托盘，苦笑连连， “我是不是吓到了你？”
　　“你在这里做什么？”看着富察傅恒露出光光的前脑壳，尔晴这才发现，他连顶戴都在刚才在滚动中掉了。
　　富察傅恒轻咳了几声，坐起身来，看向跪坐在一旁的尔晴：“没事吧？”
　　尔晴警惕地看向他，没再说话。
　　富察傅恒一呆，为什么他感觉到这小姑娘眼睛里的防备比平日还深。

　　“富察侍卫，”尔晴悄悄地往后挪，“您还未告诉奴才，您到这里来做什么？”
　　“昨夜这里出了事，”富察傅恒皱着眉，看着尔晴的动作。“我来查看一下。”
　　以前，她都敢正大光明地嫌弃他，这会儿居然在害怕他？
　　为什么？

　　“原来是这样。”尔晴嘴里这样说着，身子却离得更远了。
　　看着她缩瑟的模样，富察傅恒不由地看了看四周，脑海里忽地闪过一道灵光，他不可思议地道：“你认为我是凶手？”
　　尔晴一惊，随即干巴巴地笑道：“富察侍卫位高权重，自然是不可能做此事的凶手！”
　　“不！你不是这样想的。”富察傅恒紧盯着尔晴，只觉得愤怒异常。“对了，你昨儿个下午看到我下值了？”
　　见他盯着自己的目光有如鹰隼，眼睛里仿佛燃着一团极艳的火花，尔晴只觉得汗毛都立起来了。
　　“然后晚间你听说有宫女遇害，就怀疑我凶手！”富察傅恒冷声道：“是不是，喜塔腊尔情！”
　　“不是！”本就紧张，被富察傅恒一喝，尔晴本能地回答。
　　只是这声回答既尖且颤。
　　尔晴顿时知道糟了，简直是不打自招！

　　“现在，”富察傅恒冷冷地看着尔晴，“你是在害怕我杀人灭口？”看着她细嫩的脖子，富察傅恒发誓，自己是头一回有想掐死一个女人的冲动！
　　他们就算不是朋友，也算是熟人。她怎么能这般怀疑他？
　　怀疑他是那个荒唐无耻的凶手！

　　见富察傅恒的表情虽然愤怒，却仍是远远地站着。
　　不知道为什么，尔晴方才还有些起伏不定的心神也恢复了理智。
　　静静地看了富察傅恒好一会儿，尔晴缓缓起身。
　　弯腰，她冲着富察傅恒深深地行了一个礼，“富察侍卫，刚才我是吓着了，这才误会了您。请您莫见怪！”
　　“不！”富察傅恒摇头，语气也尖锐了起来：“你怕是从昨儿个就开始怀疑我了！”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努力压抑着自己波动的情绪。

　　尔晴紧紧地抱着怀里的赏赐，也有些冤枉。“富察侍卫突然蹿出，奴才刚才着实吓了一跳。”拜托，这是案发地啊！他不报名不报姓地突然蹦出来，任谁都会吓着！
　　眼角的余光瞧见富察傅恒还待说什么，尔晴只得再次解释：“富察侍卫，您有作案的嫌疑。昨夜奴才确实有所怀疑，但奴才一直不愿意相信富察侍卫是这样的人！”
　　算了，都被看出来了，再不承认也没用。
　　还不如老老实实地告诉他。

　　按常理来说，这句话没错，甚至带上小心翼翼的讨好。
　　可富察傅恒仍是难掩怒意。

　　见富察傅恒还是未消气，冷冷地站在原地，尔晴想了想，“奴才斗胆猜测，如果富察侍卫不是凶手，那么您今日前来，想是要查看现场是否还留有线索吧？”
　　富察傅恒眉心再次紧皱，因为他听出这个小姑娘言外有意。
　　“据传，昨天黄昏宫女阿满才遇袭。”感觉到富察傅恒的情绪缓和了些，尔晴心中轻舒了口气。“大家都说她是与侍卫私通。”一个平时不怎么生气的人突然发怒，还真有点可怕。
　　“你觉得呢？”富察傅恒仍是冷声道。
　　“是侍卫的可能性很大。”尔晴轻轻地放下手里的木盘，小心地整理着自己刚刚弄乱的衣服。赶紧弄好，否则被人瞧到了，又变成一对狗/男/女了！“若是皇室宗亲出来，极易被人发现。”
　　“所以，你就怀疑我？”说到这里，富察傅恒的声音又冷成了冰。
　　“之前是的。”尔晴坦言。把自己弄清爽了，她捡起富察傅恒掉在地上的顶戴，双手递了回去。“可是心中又有疑惑，想不明白富察侍卫这样做的理由。”
　　“许是我酒后失德呢！”富察傅恒才一说完，随即警醒。怒声道：“喜塔腊尔情！你诓我！”
　　“富察侍卫，”尔晴仍保持着将顶戴双手捧着的姿势，却定定地看向他：“您果然知道线索！或者说，”她缓缓地道：“您知道真凶是谁！”

　　高贵妃禁止众人谈论，自然就把这件事盖棺定论为宫女阿满与人私通。
　　如果富察傅恒真的与此事无关，他完全不需要在众人都不敢踏入御花园时，来到假山处探查。
　　要知道，他昨天是出了宫，这件事只要查看值守记录便能一清二楚。
　　而尔晴怀疑他，也是因为自己没有这个权力调看这等机密的档案。
　　那么，富察傅恒为什么要来到御花园？
　　他又为什么会说出酒后失德呢？
　　只有一种可能！
　　他有怀疑的对象！
　　而嫌犯，就是当时殿上的人。
　　皇帝可以喝酒，可临幸宫女是给她们脸，有必要又打又用强的吗？
　　侍卫要值守，怎么能喝酒？
　　剩下的，只有宗亲了！
　　所以，富察傅恒来到现场，是在查找疑漏的线索，想证实自己的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