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僵尸借贷——同人》惜*

1、人间上帝

　　编剧：惜爱
　　演出：纪多满，橘思徒，赤月知佳，由诗，霄叮厉，鳖甲。
　　 
　　1、
　　62年前封锁的旧修道院改造的黑羽学院宿舍如风雨中飘摇的树叶，破落不堪，绿色的爬山虎粘在灰色而伤痕累累的墙壁上。
　　纪多满哗的打开窗户，让美丽的阳光照进来，深深的吸了一下早晨的新鲜空气，懒懒地伸了下腰。又是新的一天！她拿起眼镜给自己戴上，向窗外看去。
　　楼后的墓地墓碑上停驻着黑色的无名鸟，悲鸣的叫几声，扑腾了几下，飞走了。
　　赤月知佳和橘思徒形影不离的从墓地走过，两个修长的身影在阳光下烙下深斜的倒影，远远的望去显得卓尔不凡。认识这两个僵尸已经一年了，却还是对他们无时无刻散发的迷人魅力而心跳不止。
　　一年半前的陆桥塌方事件，作为奇迹的生还者A君B君其实是Z－LOAN僵尸借贷的债务人赤月知佳和橘思徒，为了活下去，他们变成了狩猎非法僵尸的僵尸猎人。
　　纪多满脸红通通的，绽放出灿烂的笑容，大声的向他们挥挥手：“知佳，思徒！早上好！”
　　知佳缓缓抬起头，对着纪多满猛挥手：“啊！早上好！小满！”
　　身旁，思徒微微侧头，迎着阳光对她轻轻一笑，却是如春风一般：“早上好，纪多！”
　　思徒不喜欢叫人的名，虽然总是温柔的对着身边的所有人，可是总有莫名的疏离感，心理似乎隐藏着极大的秘密。
　　纪多满想起第一次见到两人的情景，因为和这学校的两个风云少年说到话，还引来其她同学的羡慕，如果不是因为自己拥有死神之眼，可以看到他们脖子上预示死亡的圈印，也不可能和他们有任何交集。
　　她扶了扶可以盖住死神之眼能力的眼镜，拿起书包飞快的跑出了宿舍。
　　在圣迹黑羽学院里，橘思徒和赤月知佳是特别的存在，不仅仅因为他们是那场灾难的‘幸存者’，更因为他们偶像般的外表和迷一样的身份，像闪闪发光的金子，走到哪里都是焦点。
　　“小满，下午和我去书店打工，店长不在！”赤月知佳摸着自己的右手，最近经常和橘思徒换手狩猎，总感觉这手越来越不粘自己了。
　　“不要！”她小声的撅起嘴抗议，小满才不要借着帮这个守财奴打工，他根本就是虐待劳工，自己坐在店里看书，所有的事都给她做，一点都不公平。
　　赤月恶狠狠的凑近她，说：“你别忘了你还差我和思徒那家伙一大笔钱，现在是你还利息的时候了！”
　　见纪多满委屈的垂下头，他开心的抱着头大步的向前走去。
　　一直沉默的橘思徒停驻在她的身边，将她头上的一片叶子取下来，淡淡的说道：“最近任务多，可是报酬却越来越低，不要在意他说什么！”
　　他的眼瞳如湖水般清澈，细长的眼线微微上扬，有种温情的假象。
　　纪多满恍惚的愣在原地，脸又再次红了起来。
　　这两个生命共同体，却有着截然不同的性格。她取下眼镜，望向两人的手腕，黑黑的圈印映入眼帘，那场事故中医生给他们接错了断手，成为狩猎僵尸以后，心灵武器只有在属于自己的那只手上才能显现，两人不能离的太远，否则在对方的那只手就会慢慢的腐烂，换了手也只能维持一个时辰，所以即使吵架吵得再凶，他们也是形影不离的搭档。
　　 
　　2
　　纪多满抱着比自己还高的书，一步步的移到书架上。
　　“知佳，不要睡啦！快帮忙了！”她翻着白眼大叫，一脚踢在那个在角落里流着口水打呼噜的赤月知佳。
　　“不要吵！”他随手扔出一本书，很不耐烦被人吵醒。
　　纪多满拧着眉掂起脚跟，将书往架子上堆。可是无论她多么努力，却还是没法够到那高高在上的书架，一不留神所有的书都掉下来。
　　她不自禁闭上眼，想象着等会书摔在身上痛痛的感觉。
　　“你没事吧！”一个清雅的声音从她的身后响起。
　　纪多满打了个战，睁开眼。
　　那是一个很正太的男孩，一双笑眼楸着她，分不清性别的美丽脸庞竟是有种模糊的阳光。他手捧着她差点掉落的书，高高的身形像优雅的屏风，占满了她所有的视线。
　　好……好漂亮的男生！
　　“啊！对不起！对不起！”她回过神来慌忙地从他的手中抱过书，却被他拦住了。
　　“没关系，你要把书放到架子上去吗？”得到小满的肯定，他挑挑眉，“那我帮你吧！”
　　“啊！这……这不好，你……你是客人！”她又开始结巴起来，眼镜在鼻子上打晃，小满扶稳框架。
　　“帮助女生是男生的责任！”
　　小满真希望这句话是从知佳那个家伙口中说出来，可是一直到那男生离开书店，知佳还没有醒。
　　“请问……请问，我可以知道你的名字吗？”小满对着他的背影问道。
　　远去的男孩侧过头，伸出手，右手做出说话的形状，可爱的一笑：“我叫武田行之！”
　　“武田君，我……我叫纪多满！”
　　 
　　3
　　“啊，你听说了吗？”
　　刚进宿舍，霄叮厉就神秘兮兮的拉住纪多满。
　　“有一个男孩在一次海难中获救，就拥有了可以预见死亡的神秘力量，好酷哦！”
　　预见死亡……
　　纪多满怔住了。那不是死神之眼的力量么？她摸上自己的眼，难道也有人和她拥有一样的力量吗？
　　“小厉，你在哪里听到这个……”
　　肩膀突然被拍了一下，她吓得回过头，赤月知佳懒懒地撇着她：“赚钱了！赚钱了！还有时间在这里聊天啊！” “啊！”不会又要拉她去打工吧！
　　“鳖甲要我们到Z－LOAN去，好像有一个价钱很不错的案子！”他身后的橘思徒打消了纪多满的胡思乱想。
　　Z－LOAN是僵尸借贷公司，由鳖甲这个不是僵尸的人类做老板，他小气到抠门地步，每次都能把财奴知佳折腾的死去活来才罢休。
　　记得她第一次和他们来这里时，知佳说Z－LOAN的意思是从ABC开始到XY，最后到Z就是没有退路了！虽然一开始小满很讨厌这样的狩猎，可是时间长了，她终于知道Z－LOAN的存在反而是救赎的一种方式。
　　由诗的手指飞快的在键盘上敲打，鳖甲悠闲的喝着茶，盯着面前的账本，三人盯着电脑屏幕，等待着有用信息的出现，那表情就像是看着几百万元摆在眼前一般热烈。
　　“啊！找到了！”由诗开心的叫起来。
　　电脑屏幕上出现一个网页，艳红的像血一样的彼岸花占了大半的页面。
　　“这是最近网络上出现很红的死亡占卜网页，只要将某个人即时的照片和信息通过邮件发给网页的主人，网主就能占卜出那人是否不久就会死亡，据说从来没有错过！”
　　赤月知佳皱起眉，摸摸头。
　　“这个能力怎么听着那么熟悉，啊——！”
　　三人的目光全都一致投向纪多满。
　　“小满，是不是你开的网页？得到的钱我也要分七成！”赤月大叫着拎起她，双眼里闪着钱币的符号。
　　橘思徒撇了他们一眼，走到沙发上坐下。
　　“纪多有做网页的能力吗？”他的语气有种冷酷的气息，“如果要相信是纪多做的，我情愿相信是另有人拥有死神之眼！”
　　纪多满一脸黑线从赤月知佳的魔爪下逃离。
　　他的话音刚落，鳖甲啪的关上桌上的账本，站起身。
　　“告诉你们哦，如果查出这个同样拥有死神之眼的家伙是要狩猎的非法僵尸，报酬可是其它僵尸的三倍哦！”
　　“钱钱钱！我看到账户的0朝目标前进！”赤月知佳斗士满满的拉起纪多满风风火火的往外跑去，“思徒！赚钱去！”
　　 
　　4
　　“知佳，你知道那僵尸在哪里么？”纪多满已经受不了这样完全无目的的到处乱晃，忍不住大叫起来。
　　“不知道啦！正在想办法呢！”赤月知佳撇撇嘴，然后转过头对着她问道，“你们拥有死神之眼的人之间就没有感应的么？”
　　橘思徒翻了个白眼，说道：“网页上有邮箱！由诗会查出那个人到底是谁！”
　　纪多满吃惊的望向他。思徒明明就知道这样无目的的乱晃就没有结果，还沉默的一路跟着知佳，太诡异了！
　　“那个……那个，思徒，你不阻止知佳吗？”
　　橘思徒微微一笑。
　　“有什么差别呢！或许还能在街上碰到一个不长眼的非法僵尸啊！”
　　恐怖的逻辑！纪多满再也不愿意承认他是正常的僵尸先生。不！他们好像一向都不正常！她觉得自己快崩溃了。
　　一个小孩子从她的面前跑过去，脖子上有一道浅黑色的圈印，她恍神的皱起眉。
　　好可怜哦！那个小孩还这么小，却要……
　　小孩跑得急，莽撞的撞到一个漂亮的男生，纪多满有些眼熟，定睛看去。终于认出那个被撞到的男孩就是在书店打工时遇到的武田行之。
　　赤月知佳和橘思徒在前面走着，而纪多满却不自觉离队走向他。
　　“武田君！”
　　武田行之惊讶的望向她：“纪多满？！啊，是你！”
　　“嗯嗯！你没事吧！刚才那小孩……”
　　“没事，可怜的小孩恐怕活不过今晚，圈印的颜色已经深的……”他不自觉摸了摸自己的颈圈，黑黑的就像那死亡圈印一般。
　　纪多满惊愕的脱口而出：“你也有死神之眼？！”
　　“也？”他眼睛一亮，像个孩子一样惊喜的拉起纪多满的手，“难道你也……”
　　“嗯！”她的脸红通通的，像熟透的苹果。
　　一直都以为自己是这个世界的异类，纪多满第一次遇到和自己同样能力的人，心竟也跟着颤抖起来，她不是孤独的异类人，她也有同伴了……
　　咖啡厅里迷漫着浓郁的咖啡香味，轻柔的音乐回荡在优雅的空间里，棕色的液体在银勺下旋出圈圈涟漪。
　　武田行之抿了一口，开心的望着纪多满。
　　“想不到我们这么有缘哦！”
　　“对啊对啊！”她重重的点点头，“而且……对了，别人知道你有死神之眼吗？”
　　他摇摇头，眼光望向玻璃窗外，撇到两个俊挺的男孩：“拥有这个能力已经不是一般人类，如果其他人类知道我有这种优越的力量，一定会嫉妒的想要除掉我，我怎么可能那么笨！”
　　纪多满想不到武田行之一点都没有自卑的念头，哪像她因为这个能力差点失去一切，她突然想起Z—LOAN这次的任务就是找那人死亡占卜网站的网主，那会不会是武田君呢？
　　“武田君，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你可以叫我行之！”他歪着头，露出洁白的牙齿。
　　“嗯！你听说过死亡占……”她正准备说的时候，背后传来赤月知佳嚣张的声音。
　　“小满，你居然在这里偷懒！”他大吼一声打断了纪多满的话，知佳生气的拉起她的手，“谁允许你随便和其他男人喝咖啡的！吐出来吐出来！立刻——”
　　橘思徒盯着对面的武田行之，左手发白。
　　“啊！行之，对不起……”她的话音还没落，已经被知佳给拉出了咖啡厅。
　　武田行之淡淡的笑着，望着面前的橘思徒。
　　“你不走吗？”他问。
　　“你有猎物的味道！”橘思徒毫不客气的表现自己的不爽。
　　武田行之笑得更加灿烂。
　　“猎物！？如果这个世界有谁能称为神的使者，那么那个人一定是我！”他弹了弹指尖，眼光停在他的脖子上那道黑黑的圈印上，“没有人比我更了解小满，我们才是一类人！”
　　 
　　5
　　“10月20日下午五时，在圣街有一位年满6岁的小孩子渡边由被一辆失控的私家车撞倒，送往医院途中死亡。下午六时左右，医院传来消息，小孩子奇迹复活，接下来请听详细报道……”
　　电视里传来这样一则新闻，纪多满捂住嘴，指着电视里那小孩好长时间说不出话来。
　　“又是一个非法僵尸，想不到连小孩子也不放过！”赤月知佳努努嘴，战斗的欲望再次被挑起。
　　“仁心医院！走吧！”橘思徒径直走出Z—LOAN。
　　纪多满跟在他们身后钻进计程车内，脑子里还是不断的回想起新闻报道。那个小孩子正是早上撞到武田行之的小孩，原来他死了，可是也变成了僵尸。
　　是谁？连小孩子也下手——
　　仁心医院前挤满了媒体，那小孩全身是血，满嘴血红，高高的攀爬在墙面管道上，双眼泛着嗜血的凶光，好像野兽一般对着楼下的人张牙舞爪，嘴里喃喃的嚎叫着。
　　“赤月，把他引到无人的地方！”橘思徒眯起了眼，拉下断手和赤月知佳换过来。
　　“不用你这家伙教！”他瞪了思徒一眼，飞一般的钻入医院。
　　纪多满跟不上他们的速度，干脆停了下来，眼光四处撇去，却无意中看到熟悉的身影。
　　武田行之！
　　心里闪出一个大大的问号，她正想上前打招呼，却看到他一个人暗暗的穿过无人的太平间，手中还有血布。
　　他病了吗？纪多满摇摇头，他看上去比她还健康，那为什么在这里？也是来看那个白天被死神之眼断定的小孩子吗？
　　那背影像迷一样深深的袭罩在她的眼里。
　　纪多满偷偷地跟上去。
　　穿过无数条马路，武田行之进入一个狭小的巷子，很快就闪的没影了，她紧紧的跟着却还是莫名的跟丢了人，不禁着急在巷内四处寻找。
　　“小满，你在找我吗？”武田行之从角落里走出来，依然漂亮的一如樱花般，晶莹剔透。
　　“行之，你——”她惊愕的看到他的嘴边还有没擦掉的血液，心里一怔，脑子里出现一个可怕的答案。
　　武田行之将颈上的黑颈圈摘了下来，露出黑色的圈印。
　　“小满，我给你永恒的生命，和我在一起好吗？”他说。
　　纪多满不禁倒退一步，不可置信的望着他那代表死亡的黑色圈印。
　　“你是……不可能，你怎么会是僵尸！”她拼命的摇头，“那个死亡占卜网页……那个小孩子……”
　　“都是我做的，我只给一些人末日的提示，让他们选择自己死亡的方式！”他一步步的走近她，像黑暗一般将她笼罩，“小满，我和你都是死神的使者，是神在人间的审判，我现在也拥有了审判的力量，而你将会成为我的同伴。”
　　“啊——不要啊！”她尖叫起来。
　　 
　　6
　　小孩子小小的身体仿佛蕴藏了无穷无尽的力量，他扑向赤月知佳，却被他的心灵武器，断手而生的长刀给划伤，长长的血痕拖在洁白的墙上，留下艳红的血痕。
　　可是他却并没有停下来，只是喘着气，趴在远处，警戒的看着他们。
　　“这小家伙已经完全变成一只怪物，敏捷的像豹子！”橘司徒的断手扣动了板机，心灵武器化成的手枪发出一声巨响。
　　子弹弹出弹膛，直直没入小孩的胸口。
　　“武田行之大人……”小孩呜咽一声，向后倒下。
　　枪口冒着烟，他将它收起，望向地上的小孩尸体，冷冷的说道：“可惜僵尸就是僵尸，再敏捷也不再是人。”
　　“这之后是我的事了！”
　　赤月知佳的长刀发出银白色的光亮，小孩身体里飞起无数莹光，绕在他的身周和刀上。
　　“这样啊！这样就好了！小朋友！”
　　伸直手指向天空，莹光随着剑尖形成的旋流而入，消失。
　　“送葬完成！刚才的，刚才的值多少啊？”
　　他拿出账本看，懊恼的抱怨：“切！干不下去了！我要涨价！”
　　橘思徒沉思，转而迅速看向四周，低声问道：“赤月，纪多呢？”
　　“啊啊！”他满不在乎地摆摆手，“肯定找地方躲起来了！”
　　纪多满失踪了！
　　在两人找遍医院的每个角落，还有黑羽宿舍以及Z－LOAN都看不到纪多满的身影。
　　“小满不会夹带失逃了吧！可恶，她还欠我们一大笔钱呢！”赤月知佳急的直跳脚。
　　由诗拿出一套档案交给橘思徒，说道：“武田行之真的是死亡占卜网站的网主啊！而且依你们对那个小孩子僵尸的狩猎看来，这件事很可能和他有关系。”
　　“武田行之！？”赤月回忆了一下，猛的拍了下脑袋，大叫起来“我记起来了！这家伙是不是还和小满喝过咖啡。可恶的家伙，拥有死神之眼的僵尸一定不会放过同样拥有死神之眼的小满，他怎么可以带走我们的赚钱工具？”
　　鳖甲呵呵的笑道：“既然要救小满，我可要降价了！”
　　状作思考，他拿出算盘拨了两下：“你们解决武田行之，按普通僵尸的二倍价，成交的话就去救吧！”
　　“咦……可恶的吸血鬼！先前是三倍的！”赤月知佳瞪了他一眼。
　　“忘了你们才是僵尸吧！”
　　“不要再哆索了，晚了连纪多也变非法僵尸！”橘思徒一把拎起他的衣领将他拖出Z－LOAN。
　　 
　　7
　　月光透过巨大的窗棂照在纪多满的身上，皎洁的如水银般倾洒。空旷而破旧的房子里，她被绑在椅子上，嘴上贴着一块狗皮膏药，刺鼻的药味熏得她快吐了。
　　“在等他们吗？”武田行之斜倚着墙，直直的盯着她，这样柔弱而胆小的女孩却拥有死神之眼，这让他难免觉得有点可惜。
　　他看了看手上的表：“晚上十二点是成僵尸的最好时机，还有十分钟哦！十二点后，你将是我永恒的生命中唯一的伴侣！你知道我多么渴望有一个真正的同伴吗？这双眼睛让我看透世上的生死，却也看透世上的冷暖，没有人会将你当正常人看待。在他们眼里，我们就和僵尸怪物没有什么区别，为什么要去迎合那些弱小的人类，我们才是神的使者，是高贵的人间上帝，不是吗？”
　　纪多满流着泪，拼命的摇头，眼里还有最后一丝希望。
　　是的，她还在期望着，每次都在她危难的时候，他们就会出现！可是……这次，他们会来得及找到她吗？纪多满好害怕！
　　武田行之笑的邪魅：“死心吧！他们是不可能知道这里的！”
　　“唔唔……”天哪！谁能来救救她！难道她真要变成非法僵尸吗？
　　颈间传来他冰冷的气息，雪白的牙齿泛着血腥的味道，恐惧像无可救药的蛇魔缠绕到她的心头。
　　她痛苦的闭上眼。
　　十二点钟铛铛的响起，他轻轻地捧起她的下颚，曾经清澈的双瞳变得深沉无底，直直的探进她的心灵。
　　他的唇角弯出优雅的弧度：“不要害怕！很快就过去了！”
　　突然，身后传来一声巨响。
　　“啪——！”脆弱的门被赤月知佳一刀一脚碎成几块的倒在地上，“武田行之，你将我们的赚钱工具还来！”
　　纪多满猛的睁开眼，看到像天神般出现在面前的赤月知佳和橘思徒，顿时惊的泪流满面。
　　“你们来晚了，她一定会成为我的同伴！”一个瞬间转身，武田行之已经将纪多满拉到自己的身前。
　　牙齿抵在她的脖子上，刺破动脉的疼将她的整个神经凝固。
　　不要！她不要成僵尸！
　　身后是巨大的落地窗，还有不知道底在哪里的高楼！风吹进破旧的窗棂卷起她的裙子，飘扬。
　　砰——！
　　“啊！”子弹毫不犹豫的冲出橘思徒的手枪射穿武田行之的左眼，顿时血如泉涌，他哀叫一声松开了纪多满，捂住自己的眼睛。
　　“可恶！居然伤害我的死神之眼！”他狂叫一声，单手一伸，幻化成一把死神镰刀，“你们要为亵渎神的使者而付出代价！”
　　镰刀在空中划下一道光，那光扩张，直直的射在橘思徒的身上。光消失的一瞬，右手就像分离的纸片从他的身上掉了下来。
　　血沾满了他的衣服，手枪依然紧握在手中，橘思徒满脸苍白的跪倒在地上，在另一边接住被丢开纪多满的赤月知佳，举起了刀冲向了他。
　　镰刀和长刀在空中相遇，发出清脆的金属相击声，两人相持着，谁也不让谁。
　　突然又是一声巨响，武田行之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的胸口喷出的血，像失线的木偶直直向后倒去。他居然失败了，死神的使者，契约的缔结者怎么可能输给一个普通的僵尸猎人？
　　武田行之侧头望向一边发着抖，却还用悲伤的眼神望着他的纪多满，眼里瞬间变得温柔。
　　原来她也会为他伤心……
　　“那个人不会放过你的！小满！”他说完最后一句话，不甘心的闭上眼。
　　橘思徒站起身，一步步走向他。
　　“这次让我来！”
　　送葬仪式在破旧的房子里静静地进行着，赤月知佳为她扯掉了嘴上的封贴，解放了被束出血痕的双手。下一刻，纪多满扑进他的怀里痛哭起来，那种痛彻心扉的感觉就像是看着父母在她的眼前死去一般。
　　赤月知佳不知所措的愣在原地。良久，他笨拙的环住她。
　　“笨蛋，我的衣服很贵的，你哭完了一定要给我洗干净！”
　　纪多满听到他的心脏强烈的震动声，第一次真切的感觉到她不再是这个世上最孤独的人，她还有朋友，他们从来不觉得她的死神之眼是异类，反而将她讨厌的异能变成有用的工具，虽然总是嘴上硬硬的说着将她当成赚钱的工具，其实——
　　她抽泣了下，然后轻轻的笑起来。
　　或许这也是一种幸福。